《网王王者神座》阿梓喵

9、第九章

　　第九章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温暖了雨后的早晨。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正在餐桌旁翻看报纸的幸村柊吾，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抬头望去，果然，面带睡意的知世正揉着眼睛跑下了楼梯。

　　“知世，下楼梯的时候不要跑，太危险。”幸村爸爸温柔的嗓音带着关心响起。

　　“哦，知道了爸爸，我会注意的。”知世有些迷糊的回道，显然还没完全睡醒。

　　妈妈从厨房出来见到女儿可爱的样子，带着笑意说道：“好了，快来吃早饭吧，做了你爱吃的。”

　　知世点点头坐下，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这才清醒了，然后她发现餐桌上少了一个人，“欸？哥哥呢？”今天虽然是周六，但网球部也是照常训练的，现在都已经快七点了，幸村精市还没下来。

　　“还没起床么？我去叫他！”知世说着就站了起来。

　　听到问话的妈妈从厨房探出头：“啊，精市啊，留了字条说网球部有些事情，一大早就出门了呢。”

　　“欸！妈妈都没见到么，那是有多早啊。”知世有些惊讶。

　　“看来那孩子还真是很喜欢网球啊。”幸村爸爸也不由感叹道。

　　“是啊，提到网球精市的眼睛都在发光呢，呵呵。”妈妈笑着赞同。

　　“当然啦，哥哥是全国第一啊，下次我一定要去看哥哥打球！”女孩骄傲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假日的校园带着别样的宁静，阵阵鸟鸣在茂密的树枝间响起，不过突然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打破了这清晨间的美好，只见一道身影从校门口飞奔而来。

　　切原早晨一睁开眼，就被桌上闹钟的时间吓得半死，七点二十，网球部的晨训七点半就开始了！

　　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顿时就觉得一身酸痛，顾不上想原因，龇牙咧嘴的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背上网球包就飞奔出家门，嘴上还叼着顺手拿的面包。

　　脚步不停的冲进网球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熟悉的吼声在身后响起：“赤也又迟到！今天训练加三倍，罚跑１００圈！”

　　“什么？！３倍！还要罚跑？！”切原仿佛被雷劈了，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会死在这的！

　　真田黑着脸瞪了眼这个问题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觑，觉得副部长今天火气有点大啊。

　　柳望着真田的背影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

　　“咦？部长怎么还没来？”等柳宣布今天的训练计划时，大家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幸村精市居然不在？！

　　“安静。”真田一眼扫过去，议论声停止。“幸村今天有事要处理，会请假一天，现在训练照常进行。”

　　听了真田的解释，一众正选虽然惊奇对待训练严厉认真，从不缺席的幸村也会请假，不过仔细想想也觉得很正常，部长也会有私事要处理嘛，当然对于到底是什么事重要到训练请假，各人在心里有了不同的猜测。

　　“难道是约会嘛？”丸井小声的念叨，被不远处的柳生听到，他推推眼镜否决：“不可能。”

　　“为什么不会？！”丸井不服气，怎么就不可能了，幸村也是青春少年啊。

　　只见柳生鼻梁上的镜面闪过一道光，轻声说道：“因为幸村的恋人就是网球部的我们啊，你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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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竖起耳朵的其他人突然恶寒的打了个冷战。

　　听着不时响起的谈论声，面无表情的真田不由想起今早接到的电话。

　　一贯早起修炼的真田在铃声响起时还以为是幻听，毕竟才凌晨四点半，外面的天也刚刚微亮，什么人会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等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真田十分诧异，是幸村。

　　电话接通，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抱歉，弦一郎，这么早打扰你。”

　　“啊，没有打扰，我习惯早起。”真田沉声回道。

　　“呵呵，忘记了弦一郎是老年人的作息时间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与以往没有不同，真田愈加疑惑，什么事让幸村这么早打来电话，他沉默着没有出声。

　　“嗯，这么早打来，是想拜托弦一郎帮忙照看今天的训练。我…有些事情想要处理，时间上可能会有问题，所以麻烦你了。”幸村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真田双眼微闪，“啊，训练交给我没问题，”紧接着，他顿了顿还是问道：“事情很重要么？需不需要帮忙？”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一时间只听到浅浅的呼吸声，片刻后，“不是很难办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还有，莲二那里，时间的问题我不方便打过去，就麻烦你通知了。”

　　对于幸村的拒绝，真田并不意外，他十分明白，看似纤细单薄的幸村，有着无比强大坚定地内心，骄傲的他从不依靠任何人。

　　“嗯，莲二那边我会通知到，”真田到底没有再问。

　　“那就拜托了，嗯，就这样吧，再…”

　　“精市！”真田突然提高声音打断幸村。

　　“嗯？怎么了？”

　　“请务必小心。”真田不觉加重了声音。

　　“……”幸村似乎轻笑了一声，“好的，我会的。那么，再见。”

　　“再见。”真田放下挂断的电话，跪坐在漆黑安静的和室，觉得有一丝不安。

　　“什么啊，这是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啊！”切原咋呼的惊叫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真田的思绪，他回过神，放下心中莫名的担忧，对于幸村，只要保持信任就好。

　　转身走到上传下跳的切原身边，一巴掌拍下去，瞬间安静了：“吵什么，快开始训练。”

　　“可是，”切原有些委屈，刚从丸井前辈那里得知了自己昨天的壮举，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他，就被柳前辈通知，重力扣已经送到，要开始佩戴了。看着大家一脸淡定的样子，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完全不知情啊……

　　不过，看真田那副再多嘴就劈了你的表情，切原默默的闭了嘴。

　　柳一副早已预料的样子，把属于切原的四个重力扣递给他，接着用随意的口吻说：“对了，赤也，你今天除了基础训练，还要和其他人打练习赛，嗯，每个人。”说完拿着东西施施然的走了。

　　“欸…？”切原眨眨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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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东京，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混合着粘腻潮湿带着土腥气的空气，阴沉沉的天空像是化不开的污渍。

　　这样压抑沉闷的天气让人提不起干劲来呢，看着玻璃上汇集流下的雨滴，高桥美子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想。

　　不过，想起早上刚上班没多久进来的那位客人，她觉得也还是好运气呢。

　　“美子！美子！”高桥美子扭头，看向大呼小叫小跑过来的同事，“怎么了，爱理？”
　　渡边爱理一脸兴奋的扑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激动道：“欸，那边Ａ区，有个超级大帅哥啊！特别帅！我刚路过看到他，打球的样子帅爆啦！啊！！！”

　　高桥美子被她的尖叫吵得有些头疼，不过：“帅哥？是不是鸢紫色头发的，长得特别美那个？”

　　“对啊，对啊！”渡边爱理赶紧点头，“咦，你怎么知道的？你也看到啦？”渡边有点奇怪，“我当然知道，还是我接待的呢，和他说过话啊。”高桥有些得意。

　　“那么好啊，怎么样怎么样，人是不是超级温柔？看着就是很温柔的长相呢～”听到渡边的话，高桥眼里的得意散去，她有些迟疑：“嗯，是很温和有礼，不过…”

　　“嗯？不过什么？”渡边催促道。

　　“没什么，不过他已经打了很久了呢，刚营业就来了。”

　　“这样啊，那是很久了，真是用功呢。”渡边爱理叨念了一会，就离开工作了。

　　不过什么呢，

　　“不过，那个人似乎很难过呢。”高桥望着外面的雨幕喃喃道。

　　「砰——砰——砰——」

　　不断地击球声，在这片安静的区域响起，大概因为下雨，这家网球俱乐部没什么人，整片空间只有最里面的场地被占用了。

　　５台高速变速发球机以及短的的间隔时间，不同的角度，不停发出超高速发球，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网球如雨幕一般出现在空中，向对面飞驰而去。

　　忽然一道身影闪现，手中不时挥动，霎时，网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接连响起。

　　黄色的球缓缓滚动，停在脚边，片刻，被一只白皙的手捡起。

　　衣服完全被打湿，发梢紧贴在脸颊，汗水穿过已经不起作用的吸汗带，顺着额角缓缓滑落，幸村垂眸看着手中的网球，良久，他松开手，抬头盯紧前方，又一轮发球开始了。

　　「那孩子真的太可惜了，他还那么年轻。」

　　幸村脚下轻移，紧握球拍的手用力挥出，“碰——”

　　「对不起，部长，我们输了。」

　　“碰——”

　　「手术成功率太低，何况就算成功了，他也不可能在打网球了，继续勉强，就只是再透支自己的生命。」

　　眉头猛然皱起，球拍重重扣下，“碰——”

　　「嗳，幸村精市？就是那个曾经的神之子嘛，听说以前打网球很厉害的，是职业选手哦，不过好像有什么治不了得病，退役了，很可惜呢。」

　　「打网球很快乐啊。」

　　“碰——”

　　“碰——”

　　“碰——”

　　「呐，一起吧，称霸全国。」

　　握着球白的手骤然收紧，看着破空而来的网球，幸村冷清的双眸布满寒意，

　　“碰——”

　　网球重重砸在地上，带着强烈的旋转弹起撞上场边的铁网，巨大的冲击使牢固的铁网慢慢变形。

　　撑着膝盖，幸村低头剧烈的喘息着，一时间，除了呼吸声，空气一片静谧。

　　望着满地缓缓滚动的网球，幸村突然低声轻笑，“呵－”

　　忽然觉得这一切都特别可笑，梦里的他可笑，现在的他更可笑。

　　一个失去了自己，一个在害怕失去自己。

　　一大清早，赶着早班车从神奈川跑到东京，在医护人员奇怪的注视下，从病房跑到天台，确认了这家从未来过的医院真的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梦里。

　　然后呢？

　　那些惊慌，恐惧，无助，遗憾和失望仿佛真的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走在繁华的东京街头，看着这座带给他无上荣耀又夺取希望的城市，幸村有些迷茫。

　　什么是真，是么是假。

　　直到站在这里，手中熟悉的触感告诉他，其他一切都是虚无，只有网球是真实的。

　　从未如此真切的明白，

　　「网球就是我自己」

　　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

　　背负着全国三连霸期望的自己，绝不会就这样倒下。

　　那些在梦里失去的，他要一一拿回来。

　　从此以后，幸村精市不再是神之子，而是掌握自己命运的，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