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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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什么？赤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丸井整个人趴在铁丝网上惊叫出声。
真田眉头微皱的看着切原，顿了顿，站回底线：“来吧。”
闻言，切原怪笑一声，将球抛起，挥拍猛击。
“砰！”
网球落在地面上，带着剧烈旋转瞬间弹起直击真田面部。
“危险！”桑原不禁大喊。
真田头一歪，球擦过他的发梢飞出，砸在身后的铁丝网上不停旋转，直至停止落下。
“哼，真是可惜啊，”切原显然对这一结果不太满意，他轻舔嘴唇，不怀好意道：“下一次，染红你。”
对于切原的挑衅，真田毫无反应，他摆好姿势：“继续。”
切原嘴角泛起狰狞的微笑，左手指节用力收紧，球被他捏的已经变形，球拍自脑后延伸往前挥出，网球带着猎猎声响，呼啸而过。
真田凝神看去，却发现，球的轨迹在不停发生变幻，带着及其复杂的旋转砸落在他面前，落地后不停旋转摩擦着地面，使球的弹跳方向无法准确判断。
“这个球，没有人会知道弹向哪里！”切原大笑道。
然而面对看似无法预测的一球，真田只是在球弹起的一瞬间脚步后侧，挥拍，带出无数残影：“其疾如风。”
网球重击在地面弹起，带起一阵尘烟，这时，切原的身影瞬间出现在球后，回以一记短球。
居然打回了“风”！
“不是吧，居然破了副部长的绝招？赤也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丸井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刚才毫无还手之力的切原，“还有那个发球是怎么回事，新招式么？赤也居然都没告诉我，太可恶啦！”
柳莲二笔下微顿，有些诧异，“那个球……”。
“不规则发球，”幸村的温和的声音响起，“虽然对弦一郎来说没有用，但还算不错的招式。”
“不管什么招式在你面前才是无所遁形吧，精市。”柳声音中带着一丝感叹。
幸村只是弯唇浅笑，不置可否。
场上真田身影闪电般掠出，出现在网前，球拍将球稳稳捞起，吊高球。
一道身影骤然遮挡住夕阳，手中球拍高举，闪着凶光的视线，盯紧真田的膝盖，狞笑声响起：“去死吧！”
幸村目光微闪，面上倒是一派风轻云淡，对于弦一郎的实力，没人比他更清楚，完全不必担心。倒是赤也的状况……
还真是嚣张呢，幸村轻翘起唇角。
“砰”
被大力扣杀的网球，冲着真田的膝盖猛射而去。
真田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他转动手腕，“侵略如火！”
切原赤红的眼瞳陡然大睁，“砰”，手中的球拍被强力的击球大飞。
“什…什么。”切原捂着被震麻的手腕惊声道。
真田一脸平静：“想打败我，你还差得远。”
切原脚步有些虚浮的捡起球拍，“再来！”
幸村看着切原被汗完全打湿的衣服，慢悠悠地出声：“好了，比赛就到此为止。”
“不，我…”切原剧烈的喘着气，通红双眼满是不服气。
幸村走进场内，披着外套的身影气场十足。
“我说，到此为止。”幸村锐利的目光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看向他，毫不留情的开口：“你早就输了，赤也。”
的确，原本只剩最后一球的比赛，早就已经结束了。
切原瞪着显示６－０的记分牌，眼中红色逐渐消退，身体不觉微微摇晃，下一秒直接倒了下去。
幸村伸出手一把接住他，看着双目紧闭神形狼狈的切原，无奈一笑，对飞奔过来的其他人摇了摇头，“没事，体力透支，睡着了。”
听着响起的呼声，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丸井瞪着睡死过去的切原，气呼呼的伸手把他原本就乱糟糟的卷毛揉的更乱了，不过手下轻柔的力道出卖了他。
真田在一旁见幸村双手用力撑着切原，默默伸手过去接过来。
看真田将切原一把背到背上，迈步就要离开，幸村眉头微挑，轻笑一声：“呵，公主果然是需要王子的啊，不过，难道不该是公主抱才对么，弦一郎。”
“真是太松懈了！”瞬间黑了脸的真田，忍住把切原扔到地上的冲动，大步迅速离开。
幸村扭头对嘴角微勾带出一丝笑意的柳说：“很有趣，对吧。”
柳军师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啊，大概对你的想法有了些微的理解。”
“呵，”幸村笑了笑，“对了，赤也刚才的情况，你怎么看？”
“初步估计，应该是因为精神不稳定导致情绪过于激动，引起了血压的上升，思维受到影响。而在这种情况下，赤也激发出了部分潜力，使他在速度，力量等方面都有大幅度提升，至于具体的数据，还需要继续观察来收集资料。”柳报出他目前掌握的情况。
幸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前来看，除了打球的方式受到影响有些变化，其他情况不太明显，重点观察一下吧，毕竟实力提升是件好事。”搭在左臂上的食指轻点，转而一笑：“嗯，情绪激动么，果然赤也还要好好锻炼才行呢。”
柳点点头，在切原的训练计划上着重记上了一笔。
大概是消耗了太多体力，直到训练结束切原都没醒过来，众人围在部活室的长椅旁，盯着睡得人事不知的小海带，不由得想叹气，这家伙…
幸村瞧着他们那如长辈般恨铁不成钢却又透着纵容宠溺的目光，有些无语：“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既然叫不醒，我来负责送赤也。”
“还是我们送吧，部长你先回去吧。”其他人怎么会让他送，尽管幸村在球场上气势惊人作风凌厉，令人生畏，但长相实在是极具欺骗性，平时大家也都下意识的不会让他干什么重活，更不用说扛一个大活人回家了。
“行了，我会和精市一起送赤也，大家回去吧。”沉稳严肃的声音响起，是真田。
见此没人再说什么，纷纷整理好东西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之前真田背着切原的样子，幸村不由笑出了声，冲投来疑惑目光的真田眨了眨眼：“弦一郎好像爸爸啊。”
反应过来幸村在说什么的真田黑了脸，撇过头压了压帽檐，一脸郁闷。
幸村只笑不出声的看着他，别人都被那一张严肃板正的面孔欺骗了，明明弦一郎就是很温柔的人呢。不明白为什么在梦里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疏远，幸村盯着他有些出神。
真田被落在身上的目光看得脸有些红，十分不自在的开口道：“咳，精市你饿不饿，前面好像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嗯，我请你吃。”
“嗯？”回过神的幸村听到他的话，心里一瞬间闪过什么，顿了顿说：“嗯，说起来是有些饿了，去看看吧，能让弦一郎推荐的，一定美味。”
“难得弦一郎请客。”说着幸村低笑出声。
小时候真田很爱吃甜食，直到开始修行剑道，被祖父教训：太随意的饮食不符合剑道精神，由此奉行及其苛刻自律的生活方式。逐渐长大后的他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严格，但习惯使然，除了聚会很少会吃这些小食。
明白幸村话里的意有所指，真田只是紧了紧背包带子，一言不发的在前面带路。
站在装修精致的店铺门前，望着玻璃门内服务人员温和有礼的笑脸，幸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已经推开门的真田，发现幸村站在原地，扭头有些疑惑：“怎么了精市？不喜欢这家么？”
“啊，没有，走吧。”幸村说完，越过真田率先进去。
“欢迎光临，两位想选些什么？”服务员对着少年俊秀的脸笑得格外甜美，长得真漂亮啊，她心想。
“精市？”看着沉默不语的幸村，真田皱了皱眉，之前还一如往常的幸村，突然就有些奇怪，是从…到了这家店开始，真田回想后发现。
有哪里不对么？他四下打量一番，就是一般的糕点铺子而已，啊，真田想起这家店原本似乎是间书屋，精市常来买有关园艺和美术之类的书籍，还和他提过有许多别处买不到的版本，难道是因为书店关闭了所以不高兴么？
“嗯？”幸村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抬头对真田微微一笑，“种类很多呢，稍微有些苦恼选哪个。”转而对面前一直盯着他看的女生说道：“麻烦了，我想要这种，请帮忙包起来。”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点在玻璃上，指尖指向的是一种粉白相间，格外小巧可爱的和果子，在灯光下似乎闪着微光。
付了账之后，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盒子，真田和幸村离开。临出门时真田扭头回望，按下心中的疑惑，大步跟上前方的身影。
真田与幸村家离得很近，出了糕点铺再走一个路口就到了分叉口。
秋日的风将他的衣袂吹得微微飘动，少了发带的束缚后，鸢紫色的头发随风轻轻浮动，望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幸村觉得自己好像想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转过身看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真田，浅浅一笑，“我到了，路上小心，明天见。”
真田点了点头：“啊，明天见”。然后准备离开。刚迈开脚步，听到幸村的声音响起，“对了，”他停住扭头，只见幸村抬起手微微晃了晃，“和果子我会好好品尝的，谢谢弦一郎的款待，再见。”说完笑着挥了挥手。
真田面色柔和的看着幸村，微微勾起嘴角，没再说什么，伴着夕阳的余晖踏上了回家的路。
站在原地，直到越来越远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幸村才转身回家。
微凉的风，穿过被人忘记关闭的窗户吹了进来，带着一丝泥土的湿气，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顺着风势的细雨打湿了窗台上的绿叶，些许还洒落在书桌上。
闹钟嘀嗒嘀嗒的响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躺在床上的幸村翻侧过身，借着窗外路灯透过来的微光，注视着书桌上摆放整齐的纸盒，直到眼睛开始酸涩，他才慢慢眨了眨，之后缓缓睡去。
面对眼前的场景，幸村一点也不意外，在今天之前，他对那时常出现的梦还并不觉得如何，尽管对梦到自己输了比赛感到不满，却也都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直到，梦里的事物，真的出现了。
幸村现在还能回想起第一次做梦的情景，在网球部，丸井送了他一盒和果子，上面的地址在梦外是一家开了快百年的书店，父子相传的家族店铺。然而今天，没有任何预兆的，它变成了糕点铺。
不能解释为什么，但幸村确实开始思考这些梦境的由来及意义，所以，对于今天的梦，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切就要结束了。真相，即将揭开。
这似乎是一家医院的走廊，幸村异常冷静的判断。头顶亮着的昏暗灯光，让他不自觉的皱眉，讨厌医院。
周围陌生却又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觉，不过医院走廊大抵都是一个模样。四周异常安静，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扇无法推开的门。
幸村选了一个方向，慢慢迈步向前，走廊上的灯明明灭灭，平整的地面向前一直延伸，消失进黑暗里看不到尽头，他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空响起，平添了一丝诡异。
看着前面深邃未知的黑暗，幸村不知道前面等着的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他必须走下去。没有时间的流逝，渐渐地头顶的灯不再亮起，但幸村的脚步依然没有丝毫变化，直到一盏灯出现在不远处。红色的灯光在黑暗里格外醒目，幸村慢慢走近，看着上面的字，他觉得似乎从没像现在这样平静过。
四周慢慢亮起，这是一处走廊的尽头，幸村转过头看着出现的人影，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他们有的靠墙站着，有的埋头蹲下，神情是一致的担忧紧张。幸村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这扇大门，心里有些明白了里面躺的是谁，他甚至轻声笑了起来，最后回望一眼最熟悉的队友，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刺目的白光亮起，片刻后再次消失。
身下冰冷的触觉，头顶的炽白的灯光，让幸村大脑有些放空，极度的困顿使得眼帘越发沉重，最终，他缓缓闭上双眼，放任自己陷入了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