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刘殊

3、第 3 章

　　第三章

　　体貌丰伟，美皙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我拉着悟空盘坐在地：“敢问大师字号？” “大师二字实不敢当，贫僧金蝉子。”
　　呵呵，他这话谦逊至极，金蝉子是西方教教主大弟子，怎的会当不起？我凤族统领飞禽、执掌天空，西方教教主却单方面昭告三界，金翅大鹏一族为西方教护法神。此举委实可恶。只怪我爷爷和龙神大战之后，杳无所踪。
　　作为凤族圣女，我与西方教教徒实在无话可说。但以悟空平日聒噪的性子竟也默不作声，莫非起床气还没有缓过来？正是不经意间一眼，我才发现悟空身上穿的僧袍与金蝉子所着僧袍的款式别无二致。
　　扯出和善的笑，我道：“十万神山危机四伏，大师到此作甚？” “贫僧奉师命而来寻我那顽劣的师弟悟空。”
　　事已至此，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好。“悟空，你身上穿的衣服是哪里来的？”悟空抓耳挠腮，表情难得一本正经。
　　“很久以前，我睡完觉出去找吃的。一个和尚浑身是血躺在我经常摘果子的地方。我给他一个桃子，他非要用他的包袱来换。他说，他要填饱肚子再去转世。”
　　“那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珠子？”悟空头摇得拨浪鼓似得，样子甚是可爱。我禁不住递给他一个爱怜的眼神。“金蝉子大师还请节哀。”
　　我可以清楚看到金蝉子落泪，但他毕竟是西方教里的核心人物，我忍不住把他往坏处想。“既如此，是否要物归原主？”其实，我的储物手镯里的衣裙全都是新的，就算送给悟空几十件也没有问题……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弟已将他的东西送出，贫僧岂能干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天界有传言称，唯有在修行一途资质绝佳之辈，方能在十万神山中存活下来。
　　师弟自命不凡，终尝苦果。……既然已经达到此行目的，贫僧应当尽快向师傅复命。两位施主，贫僧告辞。”
　　金蝉子面带悲切离去。山洞里一阵沉默，我拍拍悟空的肩膀:“我在十万神山里遇到一个先天神祗，他的名字叫悟空。”
　　悟空低头默不作声。我祭出玉玲珑，将悟空收了进去。“玉玲珑形成的结界连时间和空间都能隔绝，应该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
　　悟空好奇地看着玉玲珑，依旧无精打采，问我：“妲己，你说的珠子是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西方教的教徒死后留下的舍利子。”舍利子只能为西方教教徒所用，所以我并不关心和舍利子有关的事情。但我又说：“你见过舍利子吗？”
　　我抚了抚赤练，认识到自从和悟空在一起，我的话变多了。悟空摇摇头。“悟空，你都去过什么地方？给我讲讲吧。”
　　看着他眉飞色舞跟我讲话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起来。“……还有一次，我不小心进入了一片黑森林，我……”
　　我听得兴致盎然，赤练在我袖里猛的抖动起来。我皱了皱眉头。严格来说，赤练和玉玲珑并不完全算是我的法宝，它的上一个主人是我爷爷。我爷爷离开时，把它留在了族里。
　　其实，赤练是我用得最顺手的法器，这是它头一次异样。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浮现在我脑海，莫非它感应到了我爷爷的气息？但是，十万神山的确是我爷爷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我试探道：“悟空，你能不能带我去那片森林？”赤练更加猛烈的一抖。悟空十分坚决地摇摇头：“妲己，那个地方很危险。”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我去那个地方要做很重要的事，再说，有你保护我啊。”其实是我会保护好他，我只是开个玩笑。
　　听了我的话，悟空愣住了，一张脸有些泛红。不过很快就点点头。……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丛林里的雄性只会保护自己的伴侣。“好吧，我明天带你去。不过，你必须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