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见》怀若子幽

70、条件

　　新的一天，布鲁斯穿着西装、带着工作牌走进匡提科FBI的大楼时，莫名地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实际上离他上一次来这上班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不少。

　　电梯没有停在熟悉的楼层，他现在还未复职。之前他经过了一系列的常规审查与评估，今天大概就是能得知结果的时候了。他敲响了Erin Strauss办公室的门，这是他们部门的行政长官。

　　“琼斯探员，请坐。”办公桌前的Strauss抬起了头。

　　布鲁斯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取下眼镜，合上手中的资料夹。

　　“琼斯探员，我看了你的资料，你通过了审查，各项评估也非常优秀。”Strauss看了布鲁斯一眼，又在桌上堆着的一叠文件中翻找。

　　布鲁斯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Strauss没跟他对视，或者说对视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看似镇定地在桌面上翻找东西，可她的眼神暴露了她有点紧张。

　　“本来你的复职申请早就该批复，可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变种人的身份问题。”她从那堆文件中拿出一张纸，“当然，变种人也同样享有公民应有的一切权利，只是在我们这样的部门，会对此更加慎重，有一些你一开始加入时就应该签署的条款。”

　　布鲁斯将那张纸拿了过来，内容并不算多，大概上有这么几条，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报告行踪，这个以BAU的忙碌程度不需要担心，他工作的时候行踪算是确定的；对出入境的严格限制，私人出境几乎不被允许，工作出境的话要经过层层审核；每过一段时间要进行体检，这个是监视身体状况吗？还有对能力（S类）使用的限制，简而言之就是不许随便用，要用要汇报，情况紧急用完了要补报告。还有一些各种情况下的补充。

　　这大概就是X教授说的不太友好的协议，布鲁斯倒是觉得还算能够接受：“如果只是这些的话，没问题。”

　　“当然，我知道这些是有一些对隐私的触犯，还有对人身自由的限制，但...什么，你说同意了？”Strauss原本还看着面前的文件，突然惊讶地抬起头。

　　“是的，这个我同意了，在这里签字就行了吗？”布鲁斯指了指纸张的右下角。

　　“呃...琼斯探员，”Strauss露出有点僵硬的笑容，“原本是这样的，可是由于你之前隐瞒了变种人的身份，所以还需要一道保险。”

　　“我好像说过了，这事因为我不知道，并不是故意隐瞒。”布鲁斯在之前面对那些审查委员会的人时就针对这些问题扯过皮。

　　他也是刚知道不久，原来他的资料上是有经历过X基因检测那一栏的，只是那一项检测结果显示他并非变种人。可现在的检测情况是，他的确是个变种人。他就以自己突然基因突变了作为理由堵住那些人的嘴，管他靠不靠谱。

　　“无论你当时的情况如何，事实就是你并没有遵循这项所有变种人都应该遵循的协议。”Strauss虽然说着强硬的话，可她的语气并不强硬，“如果你想留在这里，必须接受抑制器，这是上面的意思。”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你觉得我很好说话？还是觉得我非得留在这里不可？”当时审查委员会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地提到这个时，就被他直接拒绝了，附送了一人一瓶冰矿泉水——将他们每个人面前摆着的矿泉水结冰，然后因为冰比水体积增大爆开了瓶子，这个问题立马被搁置。没想到今天却推出这个女人来说，怪不得她虽然努力掩饰还是一直显得紧张。

　　虽然布鲁斯的确是不想离开BAU的，可经过他的观察他发现这些人也不希望他离开执法部门，也不知道是想利用他的能力还是怕把他放出去了惹事。这就让他有了一点讨价还价的资本。

　　“我们这个部门对付的是普通的连环杀手，你的变种能力并没有多少需要被利用的时候，当然如果你选择一些需要用到你的能力的部门，就不需要接受抑制器。”Strauss语速较快地解释。

　　“我想我已经拒绝过调职了。”

　　Strauss看了看手表：“别忙着拒绝，有一个部门的负责人想见见你。”

　　布鲁斯没打算换工作，也意味着不应该跟上司闹翻，他跟着Strauss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一个是一个高大的黑人男性，光头、一只眼上带着黑色的眼罩。

　　“琼斯探员，这位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负责人尼克.弗瑞。”Strauss给两人介绍。

　　弗瑞站起来与布鲁斯握了握手，相较于布鲁斯这个级别的普通探员来说这算是非常友好的表现了。弗瑞用那只没有被眼罩遮住的眼睛注视着布鲁斯，他身上有一种典型的军人气概：“琼斯探员，我了解了一些关于你的情况，希望邀请你加入神盾局。”弗瑞开门见山。

　　“抱歉...”虽然神盾局的老大亲自邀请，还是在布鲁斯有些小麻烦的时候，可布鲁斯从来没考虑过离开BAU。

　　“这个部门的成立之初是为了防范重大的威胁，现在也运用于与超凡能力者的接洽与管理。”弗瑞打断了布鲁斯拒绝的话，“虽然变种人一般不在这个部门的管辖范围内，但变种人的确也算是超凡能力者。”

　　“你的工作能力出众，一直置身于打击罪犯、追捕连环杀手、拯救受害者，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能比连环杀手造成更大的伤害，神盾局就是处理相关的事务的，而你拥有对付这些人的能力，我们需要你。”

　　布鲁斯不为所动，弗瑞对他的认识顶多来源于BAU的各项任务总结报告，从而脑补出一个心怀正义的形象，想通过这个说法来打动他，可惜他完全不是。说他的工作能力优秀实际上只是BAU的高破案率，每一个人的档案看起来都是优秀的，弗瑞更可能只是因为他是体制内出身、觉得他懂得服从命令且拥有变种能力，而不会像另一个钢铁侠那样让他头疼罢了。

　　之后弗瑞又提了一些对于布鲁斯来说很优渥的待遇，布鲁斯依然拒绝了弗瑞的邀请。目送着弗瑞离去后，Strauss和布鲁斯回到她的办公室：“你为什么拒绝他的邀请？这是很好的条件不是吗？”

　　“我只会做出两个选择，留在BAU或者辞职。”事实上布鲁斯自己知道只有一个选择。

　　“为什么？”

　　布鲁斯没回答这个，“我记得政府与变种人的协议中有一条是不能以可能造成威胁为由对变种人进行人身自由或能力的限制。”他微眯着眼说。当然这一条在变种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之后就完全无效了。

　　“在政府部门工作，如果你不进入需要用到能力的部门，抑制器是必须的。”Strauss直接说出底线。

　　“那么非工作时间呢？”

　　“非工作时间不用。”

　　“BAU是外勤部门，很可能会遇到一些危险。”布鲁斯顿了顿，转而道，“如果抑制器的开关在外勤主管手上，能在危险时候运用能力，我就同意了。”

　　Strauss考虑了一下：“这个可以。”

　　在新打印出的协议上签上名，布鲁斯走出办公室又突然回头：“那么，明天我就可以复职了？”

　　“是的，相关设备会交给Hotch。”

　　布鲁斯走出大楼的时候望了望天空，蓝天白云，阳光给云层染上一点金芒，驱走了阴霾，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嘴边的笑容，他有点期待明天了。

　　第二天，Hotch准时在8:30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是他的习惯，每一个工作日几乎都是如此，风雨不改。他径直走向办公桌后的椅子，皮鞋与地面的叩响带着沉闷的低音，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Hotch一眼就看到桌面上昨天下午送到他办公室的文件以及...道具。最上面的是布鲁斯复职报告的批准，这是好事，大家都期待布鲁斯回来。可接下来的文件就不由得让他紧锁眉头。

　　Hotch没想过布鲁斯因为变种人的身份想要留在这里要做出这么多的退让与妥协，那些限制的条款，比假释的犯人好不到哪去，还有变种人抑制器，Hotch看来就像是给罪犯带上的手铐那样，可布鲁斯不是罪犯。

　　他想不明白布鲁斯为什么会同意这些，可如果是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

　　在布鲁斯来到Hotch办公室的时候，Hotch也这么问了：“为什么你会同意这些？”布鲁斯这样的人...他脑中仍有一个深刻的印象：初遇时那种不在乎一切的漠然。

　　那时他觉得布鲁斯就像一只孤傲的鹰隼，俯视着下方的一切，不为所动。在布鲁斯加入BAU之后挺长一段时间，哪怕每天带着看上去亲和的笑容，他依然觉得如此。但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布鲁斯看着Hotch：“大概是因为，你降服了世界上最迷人的危险动物？”他带着笑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Hotch惊讶布鲁斯这么带着笑容、眉眼柔和看着他的时候，他居然能从那纯粹的黑色中感受到温暖的意味。

　　是因为我？在Hotch把这个疑问说出口之前，布鲁斯就已经调皮地眨了眨眼又说道：“开个玩笑，我属于这里啊，我喜欢这个小组。”

　　Hotch看着布鲁斯自己翻出了盒子里的抑制器打开，在脖子上比划几下：“这样带没错吧？”然后一下扣上了，显示正常工作的蓝光亮着，又被布鲁斯塞到高领的毛衣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布鲁斯穿高领的衣服。

　　看着布鲁斯走出去，Hotch视线又不由得跟着他的身影，透过百叶窗看到组员们惊喜的表情，一一拥抱布鲁斯表示欢迎。

　　欢迎回来。Hotch在心中默默地说，从盒子里取出一个类似于芯片的东西，这是抑制器的开关，只有大概五分之一个手掌大小，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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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布鲁斯：争取经常撩2333
谢谢顾君若的地雷，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