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见》怀若子幽

22、女巫6

　　布鲁斯微微抬起头，打量厅内的情况。大概是因为他胸口中弹，然后又被踹了一脚之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让凶手认为他已经死了，至少是已经失去反抗能力，没有再给他任何关注。

　　布鲁斯忍耐着胸前的疼痛，对于以前的他来说，这种疼痛简直可以称得上家常便饭，可现在大概是和平的日子过久了，他居然觉得有些难以忍受。布鲁斯露出自嘲，随即调整自己的呼吸。

　　这算是一种他在多次战斗中学会的小技巧，通过呼吸及肌肉的调整，减缓血液的流速以减少失血，并使身体蓄力，迎接可能出现的下一个战斗。

　　原本散在大厅各处，或是三三两两聊天，或是欣赏房间摆设的人都已经倒下。能造成这种情形的，大概是食物里被下了药？布鲁斯作出判断，而他之所以被枪击，是因为他没有碰过食物？

　　布鲁斯想到这里苦笑，他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被下药还是被枪击后果更严重一些。

　　那么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穿行在厅内、为他们提供服务的佣人了，只是不知道凶手是只有一个还是团伙。此次活动的东道主贝兰克就倒在离他不远处不省人事。

　　此时一个佣人打扮的人正在厅内四处走着，在每一个倒地的人面前停留一会儿，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很快这个人经过布鲁斯面前，布鲁斯早已将抬起的头偷偷放下，这时的他趴在地上，身下有一滩血迹甚至染红了附近的地面，面部朝向旺达倒下的地方。他已经调整好自己，让睁开的眼睛看起来失去焦距，感谢轮回空间的经历，让他能够如此“多才多艺”，但他拒绝去回忆那些要靠着装死麻痹敌人来取得胜利的惨烈战斗。

　　这个人显然对布鲁斯这个“死人”没有分出一丝关注，他路过布鲁斯来到倒下的旺达身边，注视了旺达一会，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以及喃喃自语：“就是这样，美丽的法师，我会给你...”他抚摸旺达的脸，准备将人抱起来。

　　“嘭”的一声，大门突然被撞开，几个人闯了进来，凶手立刻受惊般、用枪指着怀中的旺达。布鲁斯的脸正对着那个方向，看到为首的正是Hotch和Morgan，后面还跟着几个警员。此时离他求援还不到十分钟。

　　“FBI，放下你手中的枪。”Hotch持枪缓缓走近凶手，开口道。

　　布鲁斯清楚地看到Hotch的目光在掠过倒地的自己时，原本严肃的神色带上沉痛。布鲁斯心中飞快的闪过一道自己也来不及捕捉的情绪，或许是某种认同，又似乎带着几分欣喜。

　　布鲁斯原本那双失去焦距的双眼动了动，朝着他眨了眨眼。

　　Hotch突然握紧了枪。

　　“别过来，再动我就杀了她。”凶手惊声叫道，面向从大门闯入的警员，他的左臂环住旺达的脖子，右手拿着枪对着旺达的太阳穴。

　　“你不会的，你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就要这么杀了她吗？”Morgan上前一步，语气笃定。

　　“什么？别过来！”凶手仿佛受到什么刺激，尖叫道。

　　“和你之前杀死的每一个人一样，在心脏一刀致命，这是某种仪式，不是吗？放下枪，你的刀呢？”Morgan又向前走了一步。

　　“啊！我说了别动！把枪放下！”凶手仿佛被惊到，一下失去了控制，歇斯底里地叫道，拿枪的手颤抖起来，枪口贴上旺达的太阳穴。

　　“OK，OK，我不动，我放下枪。”Morgan立刻用平缓的语气说，并缓缓垂下手，将枪放回腰上的枪袋，然后举起了空着的双手。

　　凶手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凶手背对着的布鲁斯已经微微用右手从地上撑起上半身，他的左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

　　只见布鲁斯左臂一甩，一道银光从他左手射出，直中凶手持枪的右臂，无暇再关注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左臂用尽了浑身积蓄起来的力量，原本因为身体的调整而只是缓慢流血的伤口，又迸射出一朵血花。

　　布鲁斯眼前一黑，几乎是瘫倒在了地上，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彻底失去意识，他看到了从后方绕来的Rossi和Prentiss焦急的目光，那目光中的担忧让布鲁斯不自在地偏过头去，看到凶手惨叫着抱住被匕首射中的地方，枪已经掉落在地上，被立即赶上来的Morgan制服。

　　“这里需要救护人员，马上。”Hotch急切地对着带在左手手腕的对讲说道。

　　很快，布鲁斯被抬上担架。在即将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布鲁斯吃力地抬起了手。

　　跟在一旁的组员们立刻围了上来：“怎么了，布鲁斯？”

　　布鲁斯环视大家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救护人员身上，他努力向面部伸手，很快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让救护人员拿下了他面上的氧气罩。

　　“不要...给我...注射...麻醉药物...”布鲁斯喘息着，努力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他不能失去意识，因为失去意识后，体内超速再生因子就会全力修复他的身体，他可不想比比身体修复的速度和手术刀的速度谁快，就为了取出他体内的一颗子弹。

　　“可是...”救护人员想要说什么。

　　“不行。”布鲁斯转而看向Hotch，目光坚定。
　　“按他说的办。”Hotch马上做出决定。

　　氧气罩被带回布鲁斯的面部，救护车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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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睁开了双眼，窗边有微亮的光。他在昏暗的环境中打量了一下四周，身边的监测仪器以及一旁的吊针，说明了他所在的地方。

　　他一下子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来，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不打麻醉做手术、特别为了要保持清醒，那感觉简直了。在胸口的子弹被取出，然后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沉沉睡了过去。

　　他应该只是睡过去，而不是昏迷吧？布鲁斯有些不确定地用手抚上胸口，刺痛的感觉立刻侵袭了他的大脑，布鲁斯松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没什么大碍，布鲁斯叫来了医护人员，要求出院，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当布鲁斯吃完早餐，准备再跟医护人员谈谈出院的时候，他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访客。

　　Reid半长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明显的眼袋表明昨晚睡得并不安稳，他走进病房，看到直起上身靠坐在床头的布鲁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早，布鲁斯，看到你醒了真好。”Reid走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了，我想现在就出院。”那样他就能自己修复伤口，而不用再忍受时刻传来的疼痛，他觉得他都快痛得麻木了。

　　“当然不行。”一向给人感觉挺好说话的Reid严词拒绝，“你昨天差点...”Reid咬了咬嘴唇，偏过头去。

　　“什么？”布鲁斯不太明白为什么Reid说得这么严重，这种没有击中心脏或者其他内脏的伤口，完全应该只是小伤，他顶多有些失血严重罢了，到医院应该很好处理才对。

　　“你差点没在手术中支撑过去。”Reid深吸一口气。

　　不可能！布鲁斯确定自己保持了意识的清醒，虽然他已经无法持续对外界的感知，但是，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自身的情况，那种如附骨之疽的疼痛。

　　Reid看出了他的不信，有些艰难地说：“你的心脏一度停止跳动...有几分钟，医生都宣布放弃了，好在...”

　　感觉哪里不对，布鲁斯想了想，虽然他似乎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很好，没有疼痛、充满力量...

　　“这么说我也算是医学奇迹了？”想不通布鲁斯就将它抛到脑后，看到Reid的表情后他握住Reid的手，直视那双眼睛，“我不是在这吗？我已经没事了，Spencer，看着我。”

　　Prentiss和JJ刚好一起走了进来，还带着一束鲜花。JJ和Prentiss对视一眼，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我们来的时间不对？”

　　“什么？”布鲁斯有些疑惑，他放开Reid的手，接过百合，Prentiss和JJ给了他一个拥抱。

　　“早日康复。”

　　“谢谢，顺便说一句，我最喜欢的花是风信子。”布鲁斯露出笑容。

　　“你和Reid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先走了。”

　　布鲁斯和Reid看着两人来去匆匆，都面带疑惑。等等，我为什么和Reid（布鲁斯）还有很多话要说啊？！

　　过了一会儿，Reid才开口：“对了，你昨天为什么要求不注射麻醉剂进行手术，要知道人的大脑会对痛觉神经的信息进行判定，从而……”

　　布鲁斯听着Reid开始长篇大论，开始感觉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