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酒琴肆意

8、我们该留住的故事（7）

　　临近六点，酒琴和肆意已回到时光里。酒吧里的客人还没有几个，不过工作人员基本都到齐，魅姐按例招呼提醒后，就让大家各就各位了。
　　肆意在回来的路上，酒琴已经提醒过她一遍，现在再一次带着肆意熟悉环境。
　　“一层大厅是你主要的负责场所，客人落座一分钟内要上去开单，如果是男士要递上烟灰缸，女士的话则请问需不需要。”肆意跟在酒琴后面仔细听着，“二楼有一般是固定客人，有特定的人负责，一般不需要操心。”
　　“还有就是，如果碰上闹事的人，立刻找安保。”酒琴说到这句时，转过头看着肆意。
　　“大概知道了。”肆意点点头。
　　“要是还有不懂的就问我，知道吗？”
　　“嗯。”
　　时间晚一点，陆陆续续就来了客人，肆意先跟在酒琴后面学习了一段时间，逐渐熟悉开单过程后，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时光里在每一个整点都有表演节目，一般是舞蹈或者唱歌，表演的人一般都是在校大学生。八点整，一位戴着黑色帽子的小姐姐抱着一把吉他，坐在酒吧舞台上的椅子上，拨弄了几下吉他，就着面前的麦克风，轻轻唱了起来。
　　和她的外表不大相符的是她低沉的烟嗓，沙沙哑哑的声音咋一听不太舒服，再听两句时就发现其中的魅力。虽然肆意没有听过这首歌，但并不妨碍她理解歌曲中蕴含的深沉的情感。
　　“这首歌是外国歌手ADAM　LAMBERT写给他和他男朋友的，也是写给世界上所有同性恋的歌。”
　　“同性恋？他是......gay？”
　　“是的。”酒琴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就被旋律深深吸引，随手百度了歌曲，才知道创作背景。酒琴喜欢这首歌，不只是因为歌曲本身好听，也因为它是写给世界上所有坚持爱的同性恋的歌。
　　肆意看着酒琴离开的背影，分外落寞。
　　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和世界舆论对抗，本身就是一件难事。肆意不觉得同性恋是错误，但这条路真的太难走下去了。
　　歌曲已经唱完，酒吧里又恢复了嘈杂声，掩盖了刚才的安静。肆意突然间领悟了一件事，有时候，歌是唱给懂的人听的，就像刚才的那首不知名的音乐，在场有近百个人，只有酒琴听懂了。
　　晚上十点的样子，客人突然间多了，时光里的表演开始换成劲歌热舞，几个衣衫暴露的年轻女子在舞台上跳着舞，身下的短裙随着激烈的身体动作飞起，隐约露出黑色的打底裤。围观的群众的喝彩一声高过一声，倒让舞台上的女子跳得愈发起劲。
　　肆意觉得在这里打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还有免费的表演可以看。
　　“肆意，把这个端上二楼。”肆意在吧台欣赏舞蹈的时候，时夏把做好的两杯Mojito放在托盘上，递给肆意，肆意能依稀闻见清爽的薄荷气味。
　　肆意走上二楼，轻轻叩了叩207的门，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清晰的进来，肆意才旋开门把手，规规矩矩地把调酒端给两位客人，期间肆意连头都不敢抬，怕有个不小心就得罪客人。
　　“新来的？”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
　　“是的。”肆意还在犹豫该不该回答，就有人替她回答了。
　　站在门口的酒琴。
　　“是你的人？”
　　“是魅姐的人。”酒琴笑着说。
　　“琴姐你也站一晚了，随便找个地方坐吧，不用和我们见外。”是另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
　　“不了，这是规矩，方少您是客人。”酒琴依旧笑着，看了肆意一眼“这位也是G大的学生，要是我不在的时候，还望方少能替我照顾一下。”
　　“学妹啊。”名叫方少的男子点点头。
　　“肆意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酒琴小声叮嘱还在神游的肆意。
　　肆意出了207，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酒琴她，竟然认识这么多的人吗？
　　刚才她从容的反应让肆意觉得陌生，像平时的她，又不像。
　　回到一楼大厅，在昏暗的转角处总能不小心撞见搂在一起亲吻的男女，肆意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是挺厚的，可当看到一个男子都快把手移到被吻得脸红如血的女生的胸上时，肆意还是尴尬的移开吃惊的目光。
　　肆意回到吧台，时夏已经得了空。
　　“今天第一天，还适应吧。”时夏问。
　　“还行，没有我想的难。”
　　“接受能力挺强的。”时夏顿了顿，又问，“你才大一？怎么想到做这个？”
　　“钱多。”肆意也很坦荡。
　　“还有钱更多的。”时夏眨眨眼睛，目光移向大厅中央那圈人。
　　“我酒量不好，陪酒做不来。”肆意瞥一眼身上衣服基本被扒得七七八八的陪酒女。
　　“酒琴姐做的是什么工作？”肆意冷不丁冒出一句。
　　“她是二楼的，虽然比大部人都晚进来，但她......运气挺好的，才半年就被提拔到二楼去了。”时夏说到运气好的时候，停的时间久了一点，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
　　“二楼招待的客人都是VIP，大部分是小开之类的，要是能搭上关系，想来生活也能轻松许多。”时夏垂下眼睛，平淡的说。
　　“这样啊。”肆意听了良久，才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