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仙途》海西海

5、第 5 章

　　迷迷糊糊之间，耳边总是传来脚步声和细细碎碎的的说话声，尚文霜想挥手将这些恼人的声音打断，不要绕她清梦。
　　她意识里用力的挥手的动作落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左手轻微的抬起一点距离。这是常有的现象，人们在睡梦中的动作反应到现实中总是存在差距的。
　　“诶！医生，我女儿手动了，是不是要醒了！”
　　“还没有，还在熟睡，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病人。”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检查了下病人的情况，对站在床旁一脸紧张的中年妇女轻声说道。
　　“哦哦，我不说话，我就在这陪着。不看着她，我心不安定啊！”尚妈妈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将她露在外面的手动作轻柔的放回被子里，想到这满山找了一夜的闺女，眼眶微微湿润。
　　“那行，阿姨，您可以躺旁边床上休息。”看到对方脸上难掩的疲惫，医生想到病人的情况，心软道。
　　“好的，谢谢啊！”尚妈妈送医生出了房门，轻轻扣上房门，关掉灯。回到床前，坐到靠床边的椅子上。走廊上的明亮的灯光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照进房间，借着外面的光，尚妈妈仔细的看着女儿面容，细细的打量着她的五官。尚文霜继承了父亲的容貌，俊俏的五官带着不属于女子的冷冽，加上她本身不喜言辞，在孩童时代并不讨大人的喜欢，甚至远离家中的学生时代，她的朋友并不多。但随着成长，面对原本厌烦的家长里短，她总是嘴角微扬，眼睛微微眯起，消去脸上的冷冽之气，不让人觉得失礼。但是作为母亲，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女儿即使笑容以对，但面对村里的言语心里很是厌烦的，否则也不会独自往山里去的。
　　摸着手中柔软的被子，被子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空气中也是，消毒水吗？
　　尚文霜转过头，看到母亲黑色的发顶，手肘支起上身，准备起身。看到原本趴在床上熟睡的母亲，被细微的声响惊醒，已经直起身看着她。
　　对上母亲的视线，尚文霜莫名的气弱，低声叫道“妈”。
　　“你这死女子，叫你上山，叫你以后再一个人上山！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尚妈妈扬起手不断的拍打盖在尚文霜身上的被子上，咬着牙低声喝道，房间里响起击打棉被沉闷的声响。每一下，明明打在大腿的位置，尚文霜的心都跟着颤动，她低垂着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听着母亲咬牙切齿的低喝，心里酸酸甜甜的。
　　看到母亲侧过头，僵坐在椅子上，全身散发着我不理你的气息。尚文霜思量着该怎么说“嘶”手肘支撑着上身有点久，开始传来麻麻的感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尚妈妈板着脸，扶着她坐起身，从另一张床上拿了枕头塞在她背后“我去叫医生”她早已忘掉医生之前说过她的女儿没有受伤，只是在沉睡。
　　“不用，手肘撑久了有点麻。”
　　“你傻的，晓不得要坐起来啊！”
　　那不是你在打我吗，尚文霜腹诽，敢动作，肯定没玩没了了。
　　尚妈妈恨铁不成钢的念叨着“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晓不得你在想什么啊。打你你都晓不得躲，痛不会吱一声啊。我还是叫医生”话音刚落，人已经开了门出去了。
　　尚文霜刚想叫住她，想想作罢，呆呆的看着打开的房门外走廊上冰冷的白光。不一会儿，脚步声渐近，一道瘦高的身影站在门口“啪”开关打开，灯光亮起。尚妈妈跟在医生的身后进来。
　　“你好，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尚文霜感觉到对方低下身子朝自己靠近，屏住呼吸，压抑住想要躲避的动作“没有，没有不舒服。”看到对方起身，绷紧的肩膀，随着呼吸放松下来。
　　“没有事的”
　　尚文霜对上对方的视线有点不自在侧过头，听到他接着说道“进来的时候有做过检查，并没有受伤，不放心的话，明天再做个全身检查。”
　　“好的，谢谢医生，看到她醒来，听你这么说了，我才真把心放下了。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大晚上的。”尚妈妈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做个全身检查放心点。”
　　“这是我们的工作，您不用客气，天快亮了，那你们再休息下，您也累了一晚上了，我先走了，您有什么问题尽管过来找我”
　　“好的”尚妈妈随着他走到门口。
　　“对了，之前忘了说，警察局昨晚打电话过来，让医院告知尚小姐，醒了以后，请立即去一趟警察局配合调查。”医生回过头看着尚文霜朝她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啊”尚妈妈不太情愿，虽然现在风气开放了，但进警察局对于一个女子的名声总是有影像的，尤其是村子这么个小地方，一点事都能闹的全村都知道。总有些人，他们热衷别人家的事，乐于加油添醋分享传播各色消息，而那些传言里的人似乎被踩的越低，他们越开心。传的越热闹越显得他们能耐，而至于真正的的事实如何对于他们来说无关紧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陷入这样传言，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只是这一切在她失踪起就已经无法避免了。
　　“为什么去警察局？”
　　“你不记得了？”医生惊讶的看着面带疑惑的尚文霜“你失踪一天，昨天下午被人在后山昏迷，同时，和你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三名昏迷的外籍男子。你们一起被送到医院，三名外籍男子已经被警方控制。”这些消息在昨天他们送到医院便被一起来的村民传出来了。
　　三名外籍男子？
　　“想起来了吗？”尚妈妈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把女儿打失忆了。
　　“嗯”
　　尚文霜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她貌似去了趟外星球，还带回三个外星人。
　　医生抬手看了下手表，不赞同的看着她“你睡了一天，休息够了，家属不需要休息嘛？！”说完走人。
　　“躺着！闭眼！睡觉！”
　　看到妈妈脸上掩不住的倦色，尚文霜气弱，屈服。心里暗道，既然如此，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
　　尚妈妈强势的把女儿按到床上，瞪了她一眼。但一想到女儿被绑的事，不由心事重重。在隔壁的病床上躺下，怎么也睡不早，似睡似醒的眯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到女儿又被抓走，急忙冲上前去拉住女儿的手臂。“啊！”急促的发出声音。
　　“妈，怎么了？”
　　尚妈妈急促的呼吸着，睁开眼，看到女儿在隔壁床上好好的坐着，不由松了口气。转眼看到房内站了两名男子，不由紧张问道“你们是谁？”
　　“是做噩梦了吗？”年纪大一点的男子，大约四十来岁，温和的声音带着关切“我们是警察，今天过来是请您女儿到警局问一些情况，不要紧张。”
　　“哦，这么早，不是说让我们自己过去吗？”虽然有医生提前说过，但尚妈妈一睁眼就看到警察还是有些不安“可以先吃饭吧，她很久没有吃饭了。”在尚妈妈的记忆里，上一顿饭还是两天前的早饭。
　　“妈，我早上去买了，已经吃过了。不是马上就走，你先刷牙，再吃点早饭，我买了八宝粥。”尚文霜知道母亲现在还是很不安，温声安慰。
　　尚妈妈这才注意到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杯粥和一个白色泡沫饭盒。“我还不饿，晚点吃。”
　　“还热着呢，等会儿就凉了。妈，你别担心。”
　　“阿姨，您放心，我们就和您女儿问几句话”年轻的那个警察，看着就像刚出学校的模样，脸上还带着腼腆的笑容，笑起来的样子和尚文霜的弟弟尚文越有些相似 “不要紧的，您不放心您女儿，可以陪着她一起的”
　　“那行，你等下，我一会就好。”尚妈妈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点点头准备起身“嘶，脚抽到了，年纪大了”
　　尚文霜快步过去，扶着尚妈妈朝两人说道“我先扶我妈妈去洗漱，麻烦两位等下。”
　　“好的”年轻一点的警察笑着点头，注视着两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