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小泉Gyoku

13、第 13 章

　　“四年前的开学典礼，你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当时我就在想，这样一个聪明、优秀、看起来没什么脾气的人，眼神中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我就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开始观察你。”顾皓言看着楚涵，娓娓道来。“每次下课，你都好像有什么急事，有一次，我便派人偷偷跟踪了你，发现你一直工作到了晚上9点，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因为很多家境不好的学生都会出去兼职，直到有一次，我偶然在酒吧里看见你，那时已经是凌晨2点了。第二天上课，你甚至都没有一丝困意，甚至还能和别人有说有笑的。从那以后，我一有时间就会去你工作的地方，不为别的，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一直那么精神，然后，终于让我看到了，那天你在车上睡着了，眼看着就要到站了，可你还睡得很香，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叫醒你，所以那天……”

　　没等顾皓言说完这句，楚涵就气势汹汹的说：“所以那天你明明可以叫醒我，却任由我迟到了！”

　　顾皓言笑着摸了摸楚涵的头，“是啊，当时车里人那么多你还睡得那么香，我又想笑又觉得你有些……可怜？所以，就由着你睡了。后来，学校有一次组织演讲比赛，你成绩那么优秀却不报名，所以我偷偷帮你跟老师报了名，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学得那么好，然后你得了第一名，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那么一点开心。”

　　“你这真的是喜欢我的表现吗！”楚涵掐了一下顾皓言的手臂，“那次练到我以后谁再跟我提演讲我都想吐。”

　　“后来我派人去调查你的背景，无意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包括……你的父亲。”

　　楚涵瞪大了眼睛，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惊慌，顾皓言赶紧握住他的手，“你别怕，我一定会找出凶手……”

　　“不必了，别再调查下去了，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楚涵仿佛有些自暴自弃。

　　“可是……”顾皓言还想再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就算你找到凶手又能有什么用？我爸爸他，已经……”楚涵推开顾皓言，坐了起来，“我现在只想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其他的，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

　　顾皓言跟着他坐起来，用手抹去他的眼泪，“你想要什么？”

　　“顾皓言，你能抱抱我吗？”楚涵带着哭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渴望他的拥抱。一个人逞强的时间太久了，最终连拥抱的滋味是什么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是本能的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顾皓言拉过他，小心地将他拥入怀中，安抚似的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今夜，窗外好像格外寂静，静得好像此刻世界上只剩他们俩，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把其他事情都抛到脑后，也许他们活得就都不用那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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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以后，两个人都对那天晚上的事绝口不提，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小半年，元旦长假，两个人决定回国跨年。其实对顾皓言来说，回不回家都一样，但是楚涵放心不下母亲，顾皓言又不放心让楚涵一个人回去，也就一起回国了。

　　“你真的不用回家看看吗？虽然她是你的继母，但再怎么说也是长辈。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家也怪孤单的。”楚涵虽然算不上什么知书达理，但想到好不容易回来了，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那是她咎由自取，想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必须要付出代价。”

　　楚涵看到顾皓言紧握的拳头，上前握住他的手，“皓言，你别这样，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到我家吧，我妈肯定也等着急了。”刚走两步，就被顾皓言拉到怀里。

　　“楚涵，我……”顾皓言顿了顿，欲言又止。

　　“怎么了？”楚涵抬头看了看他，“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我是想说，和我在一起吧，一辈子都不要和我分开。”顾皓言抱紧了他，把头埋在他的颈部。楚涵听到他闷闷地说：“我会把你要的一切都交给你。”

　　是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了吗？楚涵不敢想，但他一直很反常，让自己完全没有安全感，但应该还没有。如果真的被识破了，他一定不会说出一辈子不分开这种话。

　　“皓言，我们回家吧。”楚涵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一个人走在前面。现在的他，不能给顾皓言任何承诺，即使他现在爱到无法自拔。

　　听说两个人今天回来，楚母一早就开始忙活，做了一大桌子饭。

　　“妈，我们回来了。”顾皓言也跟着说了声阿姨好，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都交给了楚母。

　　楚母笑得一脸慈祥，“哎呀，小言你说你，怎么又带了那么多东西，下次可别这样了。来来来，快进来，饭菜啊已经做好了。”

　　楚母一手拉一个，左看看又看看，一脸心疼地说：“你们俩都瘦了，在外面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哎，我就说两个大小伙子粗心大意的，也不注意饮食搭配。还有小涵啊，你也是，总往家里寄钱，妈在这什么都不缺，倒是你，在那边花销也大，以后留着自己花。”然后又看看顾皓言，“皓言啊，你和小涵互相照顾照顾，你说你们两个回来，全都瘦了一圈，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妈，你还说我呢，你也瘦了好多。”楚涵拉着母亲坐在饭桌前，“我们在那边其实都很好，皓言也很照顾我，你不用担心。只不过那里的东西哪儿比得上你的手艺，我们吃不惯才瘦的。”

　　顾皓言也接着话茬帮腔，“是啊阿姨，楚涵在那边一直念叨想吃您做的菜，弄得我都想尝一尝您的手艺了。”

　　一听这话，楚母才放心下来，眉开眼笑地说：“我都是瞎做的，你可别抱太大希望。”话里虽然没说，但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楚涵赶紧给顾皓言夹了一块鱼肉，“我跟你说，我妈做的鱼可比你吃的那些五星级酒店里的还要好吃，快尝尝。”

　　顾皓言尝了一口，马上赞不绝口：“哇塞，阿姨，您这手艺真绝了，怪不得让楚涵那么惦记。”

　　“好吃你就多吃点，还有很多。”楚母看着顾皓言，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小涵啊，你们俩在那边也没想着处个女朋友什么的？”

　　突如其来的话呛得楚涵直咳嗽，身边的顾皓言坐不住了。“阿姨，其实我和楚涵……”

　　一听情况不对，楚涵赶紧在桌下踹了一脚顾皓言，“啊哈哈，妈，我们还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你们俩可都老大不小的了，别人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天下父母看来都对结婚这件事特别着急，而楚涵的妈妈不仅着急自己儿子，别人家儿子她也着急。

　　“妈，这种事得随缘，强求不来的。”要是楚母知道他们俩搞在一起，说不定会气成什么样了。

　　“其实啊，正好有个挺好的姑娘，和你年纪相仿，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长得也漂亮，抽个时间，你们俩见个面，怎么样？妈这里正好有她的照片，你等着，我去拿啊。”

　　“妈，你别掺和这事儿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快坐下好好吃饭。”楚涵默默翻了个白眼，对自己妈感到十分无语。

　　这顿饭看来是吃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