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原》小泉Gyoku

11、第 11 章

　　几天忙下来，楚涵难得放了个假，于是他决定把这几天的觉都补回来。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了，起床的主要原因是他那叫个不停的肚子。

　　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看见餐桌上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冰箱里有吃的，吃之前记得热一下。

　　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了一堆保鲜饭盒。平常都是他做饭，顾皓言下厨还是头一次。“这真的能吃吗？”楚涵有些嫌弃地看了眼里面的菜，花花绿绿的颜色搭配倒是看起来有些食欲，“卖相倒是还不错。”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放进了微波炉。

　　看着微波炉里旋转的食物，楚涵开始动了歪脑筋。顾皓言不在家，也就意味着自己终于有机会寻找他的把柄，只要揪住他的小辫子，还怕自己想要的得不到手。“叮”的一声，楚涵回过神来。

　　本来想随便吃两口就开始行动，可没想到一吃就停不下来，一不小心就全都吃光了。“我这是饿坏了，才不是他做的好吃。”楚涵打了个饱嗝，安慰自己说。

　　酒足饭饱，楚涵明目张胆潜入顾皓言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进他的房间，和想象中的一样，房间里一尘不染，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落落，表面上似乎看不到任何与生活有关的东西。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楚涵几乎翻遍了所有柜子，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物品，甚至连一本小黄书都没有。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床底，这是一个楚涵不敢触碰的地方。有些发抖的手几次伸出来又缩回去，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薄汗，脸上毫无血色，只有嘴唇上被牙齿咬破后的血迹殷红得可怕。“咔嚓”，客厅传来的开锁声与十几年前某个场景重合，那他永远抹不去的噩梦般的回忆。

　　顾皓言进门后，叫了几声发现没人回应，便没了动静。不一会儿，楚涵房间里的手机响了。脚步声一步一步逼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竟然又睡了。”门又被轻轻关上。楚涵睁开眼，看向紧闭的门，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身体。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

　　“爸爸，为什么我要躲在床下？这里好黑，我要出去。”一个5、6岁大的男孩儿用不解的眼神看向那个看起来年龄不大，但鬓角挂满银丝，眼睛布满血丝的中年男人。

　　“乖，答应爸爸，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这是和爸爸的约定，你能做到吧？”男人摸了摸孩子的头，眼神里充满爱意。

　　“嗯！我能做到！”孩子天真的话语其实是最可靠的东西，比一切承诺都要来得真诚。

　　门外传来门锁旋转的声音，男孩紧张起来，不由得屏住呼吸，“咔嚓”，门开了。

　　-------------------------------------------------------------------------------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楚涵起身，已经湿透的衣物吸收着夜晚的凉意，全数送到了身上。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晚饭时，楚涵动了动筷子，又放下，看起来没什么食欲。

　　“怎么？我做的菜不合胃口？”顾皓言挑了挑眉，“中午不是吃的好好的吗。”

　　“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一直睡都没活动，现在还不怎么饿。”楚涵有些无精打采地夹起一块鸡蛋，放在嘴里咬了咬。

　　“你那里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脸色也不太好。”顾皓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发烧了，快回去躺着，我去给你熬碗粥。”语气轻柔了很多。

　　“我没事，今天都躺了一天了。”夹了块排骨放到顾皓言碗里，“你多吃点，我看着你吃。”然后就撑着脑袋挤出一个微笑看着顾皓言。过了一会儿，他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下去。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顾皓言仿佛注意到，放下手里的碗筷。

　　“皓言，今晚，你能陪我一起睡吗？”楚涵的头越来越低，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有些难为情。但其实在桌下，他紧握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好。”感觉到楚涵今天有些反常，顾皓言收拾了碗筷，准备好热水，扶着楚涵进了浴室。“你先泡一会儿澡，我去熬点粥。”

　　看着楚涵听话地进了浴缸，顾皓言就出去忙活了。泡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晕，准备起身的时候，没站稳跌倒撞到了头，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停下来吧。”停？他计划了那么久，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他怎么能停下来？随后他听到一声叹息，就没了下文。

　　“楚涵！醒醒！楚涵！你快醒醒！”

　　是谁？谁在喊他的名字？谁在让他醒来？

　　楚涵慢慢睁开眼睛，眼中的黑暗瞬间变成了一片白花花的世界，好一会儿，视线才逐渐清晰，看清了人，他才虚弱的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现在先别说话，你撞到了头，昏迷了2天。”顾皓言语气很轻，“医生说你最近过度劳累，再加上压力太大精神过度紧张，所以才会昏迷。”他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放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吓坏我了。”

　　感觉到有些扎手，楚涵才注意到他泛红的双眼和冒头的胡须，憔悴了不少。这时一个小护士进来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这几天你朋友一直在这守着你，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一直问我们你什么时候能醒。”

　　楚涵有些心疼地看着顾皓言，眼里噙满了泪水。

　　“你别哭啊，不是你说的吗，让我陪你。”顾皓言有些慌张地看着他，轻轻用手抹去他的眼泪。楚涵并不是一个轻易就哭的人，但这次，眼泪好像不受控制，从那天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从其他男人身上感受到关怀，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