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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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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梧益初中的时候认识了小花同学。小花同学并不叫小花,那时候也并没有这个外号,这个外号是和陈梧益做了后桌后有的,还是陈梧益给他取得。原因无他,因为他就像朵小花一样,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娇嫩,明明已经是十三岁的人了,却还生的白嫩嫩细胳膊细腿的,小圆脸还有点婴儿肥,看着就想去掐,除了外貌上像花一样娇嫩,身体更是,三天两头就请假生病,每天带着热水来学校都是为吃药准备的。
陈梧益发育的比较晚,初一的时候还是小豆丁一个,甚至唉小花同学还矮了一点,于是他就被安排在前面,小花同学成了他的后桌。初一的小孩正是爱玩的年纪,陈梧益第二天就给他的亲亲后桌取了“小花”这个外号。因为他搜刮了整个脑袋里的词汇,只找出这么一个词儿来。要是放在别的男孩身上,给取了这么一个外号非得跟陈梧益打一架不可,可小花只低头啜着他的纯奶,看都不看陈梧益一眼,只轻轻“哼”了声,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生气了,反正陈梧益是打定主意要叫他小花了。
他的小花同学很安静,一般陈梧益跟他说了三句话,他才会回答一句。一般来说,这种人比较难相处,很多人在得不到的同等的回应后就会放弃相处,可陈梧益不知是不是着了魔,每天变换着话题跟他的小花同学搭话,虽然得到的回应寥寥无几,可他却乐此不彼。
他和小花同学一起做了三年的前后桌,两个人又约好了要考同一所高中。陈梧益平时功课努力,考上那所高中并没有多大问题,而小花同学因为三天两头请假,功课落了不少,成绩在班上一直都是吊车尾。既然约定了要考同一所高中,陈梧益就主动担当起给小花同学当小老师的责任,可却被小花同学婉拒了,说是,已经有人在教他了。陈梧益表面上说着没事没事,内心却把那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竟然有人敢跟他抢小花!
不过骂归骂,内心是十分希望那个人能帮助到小花。事实证明,那个人的确厉害,中考的时候小花的成绩甚至比他高,虽然小花说有运气成分,可还是把陈梧益郁得半死,不过很快也就释然。
他和小花如愿到了同一所高中,巧的是,竟然还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他们的班主任比较开明,让他们自己挑同桌,于是陈梧益理所当然地又和小花同学坐一块去了。还有一件巧合的事是,帮助小花学习的恩人也和他们同班,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成了陈梧益的后桌。那个人也比较安静,无论什么时候都捧着一本书在那看,有次陈梧益好奇他在看什么,探头一看书面,《王阳明全集》。他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本书他爸看了大半年也没看完,每次看书,旁边还得堆一小摞子的资料书,每每看不了多久就开始以手抚膺坐长叹。而这位同学竟然看的津津有味,书页上甚至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可以说非常可怕了。
陈梧益回头就把自己藏在书桌里的那些漫画书收拾回家,然后向他爸讨了一些不太晦涩难懂的书,然后他爸竟然给了他一本《厚黑学》。他捧着书回学校的时候,后面的那位同学竟然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好几眼,许久才用他那漫不经心的语调说,“你看这书挺合适的。”陈梧益没明白,后面得知他是在说他脸皮厚心黑的时候,忍不住挥着词典要跟人干架,最后还是被匆匆赶来的小花同桌拦下,才避免了血战的发生。不过他和背后那位同学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两个人坐的近,难免没有交集。陈梧益又有心找他茬子,何愁两人没有机会起矛盾,光撩袖子一天都能撩上好几次,辛亏每次都有小花同学制止了两人,才让两人没到动手的阶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梧益诡异地发现,他的小花同学好像变了,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了,他的后桌也变了,他有心找茬也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是整天精神不佳的样子,上课走神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有一节竟然睡了过去,刚好被来巡课的老师看见,然后当然免不了是一次漫长的谈话。
高一的上学期就在刚开始的打打闹闹,后来的诡异气氛度过。很快高一下学期来临,相对于上学期,高一下学期的学业负担相对较重,刚开始就开始马不停蹄地进入课程。忙于学业的陈梧益还是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例如,小花同学经常一脸愁容,请假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身体也越来越消瘦,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
后来小花同学突然来找陈梧益,说他将要出去学习一段时间,可能不能常联系了。陈梧益并不知道这是小花的告别,还笑着拍小花同学的肩说“早去早回啊,在外头多学一点知道吗,别丢了我面子啊!”小花笑着说一定,陈梧益并没有注意到他笑容中的哀伤。
小花同学的离开,并没有给陈梧益造成多大冲击,反观他后桌,改变可谓是翻天覆地。好像是放下了两人之间芥蒂,下定决心要和陈梧益交朋友,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梧益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既然人家都示好了,那他也愿意放下两人之间的芥蒂。还有一件事是,他竟然不看他的王阳明了,竟然开始看漫画,陈梧益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确定他的后桌是真的在看漫画,可翻来覆去却都是那三本,陈梧益好奇那三本漫画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可他手还还没碰到书就给后桌的眼神杀死了,他只好作罢。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在书的扉页上看到一排这样的字:共君一醉,醉一陶然
字形端庄,竟然是他小花同学的。莫名的,脑海里有什么闪过,快得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