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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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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到处都是嫩芽抽枝,花团锦簇,流水潺潺,春风十里,到处都呈现一片醒了的模样,木夏,也觉得,她在家里呆够了,林质光,让她干脆把医院的工作给辞了,去他公司上班,她不想,这是她的理想,她不能随便把自己的理想给辞掉了,救人,还是她一直想坚持下去的。
起床,看见木芝拿着口红对着镜子描绘着樱红的嘴唇,打扮的很是艳丽,挎着一个黑色精致的小包,木夏问道:“木芝,你去哪里。”木芝道:“去外面走走”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木夏道:“今晚,我就不回来吃饭了”木夏,觉得她是成年人,也需要自己的空间,没有再追问下去,道:“早点回来”看着木芝的背影,她心里忧愁的,木芝的打扮让她透露出风尘,她不愿意多想,手机响起,王主任打过来的,意思是说,她提前复职,今天可以去医院工作了。
木夏,匆匆的收拾了下,出了门。刚进办公室,听见好些同事恭维她,道:“真是恭喜呀,能这么快就复职,看来,咱们医院,还是很需要木夏这样的医生”木夏本不想理睬,只见崔玲玲,扭着肥大的屁股,宽大的白大褂也罩盖不住她的大,随着她的走动,把衣服都拱了起来,朝她走了过来道:“人家,男朋友可是谁,你们知道吗?那可是榕城大名鼎鼎的林辉宏的儿子。”朝众人颠着笑道:“我们端医生,人漂亮,当然命好啦,以后,你们也要看清楚了再投胎。”
木夏心里想着,估计是去年的时候,林质光,找不到她,来医院找她,不知道跟她们是怎么样介绍自己的,她从来不想被人说仗着自己的美丽,高攀着富家少爷,每次,林质光总是高调的出现在医院门口,她总是到处看看,有没有熟人。崔玲玲这样说,她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说白了,人家富家公子看上她的只是美貌,芳华容失逝,她从来都知道这点的,她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美,向她宣示过什么。
但今天她却想拿出来作为利器道:“对呀,我真是要好好的感谢我的父母,把我生的这么美丽,能让林辉宏的儿子倾心我,我想,我的前世肯定拯救了银河系,有些人,估计前世是个恶魔,要不,五官怎么看,怎么就有点像黑毛的猪八戒”催玲玲,心里的那个气,足以淹没她,这里,就只有她皮肤黑,摆明了不就是骂她吗?
这是她的短板,她本来,确实是想挖苦她,林辉宏的儿子只是看上她的美貌,她心里期盼着木夏,哪天不小心被毁容了,然后被狠狠的抛弃,谁说她黑,她都炸毛,扬起手,想掀木夏一把掌,没来的急,打下去,却被王主任紧紧的抓住了,板着脸道:“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你不主动惹人家,别人能乱骂你,还想在这里工作的话,以后,把你的大嘴巴收起来,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那些话该说,那些话,藏在心里”催玲玲,心里很是委屈,明明她也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虽然心里确实想的阴暗,但从嘴里吐出来的话,都还是有分寸的,怎么她就变成挑起战争的人,眼泪滚了出来,觉得,木夏就是仗着她现在有个富有男朋友,欺负她,对她更是恨,她想,木夏现在风光着,总有一天,她会翻船的,她等着她的那天。
木夏到小区,已是9点多了,好久没有工作,整理一堆的资料,从楼下望上去,家里的窗户黑漆漆的,宛如一只怪兽张着漆黑的嘴巴,像是要把她吞了进去,她的心里是一沉的,木芝,还没有回来,她看了一下手机,没有木芝的电话,也没她的短信,也没有她其他的留言,开门,打开灯,往沙发上一趟,她想,木芝,到底心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姐姐,她还是她的至亲吗?虽然,她们有着10多年时间的隔阂,但,她想,她们还是流着同样血的姐妹,她相信木芝,她没回来,她现在还是年轻,她很是贪玩,跟朋友玩闹着,忘记她,忘记了时间,她愿意是这样的。
手机响起,林质光,在电话那头温柔的问道:“听说,你今天上班了,好久,没有上班,上班还适应吗?”木夏道:“你是千里眼吗?这你都知道,是你弄的吗”林质光道:“秘密,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他今天,陪客户去了一家酒吧,舞池的中央,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环绕着钢杆,跳着火辣的舞蹈,黑色低胸短裙,紧紧裹住她高挑丰满的身体,像一条染着妖气的蛇攀爬在银色的钢杆上,尽情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她好像是看见了他,朝他抛了一个媚眼,然后,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去,他第一反应,追了出去,只是酒吧里面的人太多,拐了一弯,木芝消失在舞动的人群中。想了想,后面的事情,他也不是亲眼所见,不能凭男人的猜测,就断言木芝。木夏等了半天,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道:“说呀,有什么事想跟我说”林质光痞痞一笑道:“真的想听呀”木夏道:“嗯” 林质光深情的道:“我只是想你了,想抱着你。”木夏觉得,又中他的圈套。
木夏等到12点多,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的睡了,第二天,一早,木夏,起床,轻轻推了下木芝的房门,锁了的,木芝回来了,她松了一口气,昨天晚上,她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没有接,她也没再打,她不想,让木芝嫌她烦,她也不知道,跟木芝的相处,让她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踏进她的禁区。她做好了早餐,自己吃了一点,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玫瑰色的冰箱上“木芝,早餐我放在电饭煲里,起床,记得吃点。”,然后穿了一件浅灰色棉质风衣,下穿一条黑色微喇叭西裤,一双深棕色尖头精致的皮鞋,手提一个黑色皮质包出了门。
这几天她回家,家里依旧漆黑,她想,木芝又是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很忙,一回到家,感觉全身骨头都是酸痛,她什么都不愿意再想,客厅里的灯她都不愿意打开,一路摸着黑,走进卧室,扯开被子,一头栽了进去,身体往被子里面缩,整个人都嗡在被子里,无穷的黑暗紧紧的包裹她,她想,让他们来的再浓烈些,把她吸了进去这倒好,她就没有意识去思考她的木芝,她该拿她怎么办,感觉好热,后背上渗了一层汗水,身体散发着滚烫的热气,她想在憋几分中,再出来,她觉得,眼前幻影了很多绚丽的颜色,像是瑰丽花瓣的颜色,又像奇异的另一个世界的光芒,然后,瞬间,又是一片血红色汪洋的一片海,她恐慌,猛的掀开被子,长长的喘着气,电话响起,她以为是木芝的,伸手拿起趟在床头柜的手机,林质光,他在门口,让她开门。
林质光,一脚刚跨进门内,感觉一个柔软的物体猛的冲进他的环抱里,紧紧的抱着他,虽然整个房间一片黑暗,她身上的味道,早已刻画在他的脑子里,她的味道,把他带回了被岁月熏染过陈旧的流年,他初次见她,那片浩瀚的雪地里,她像一只被雪染白的蝴蝶,煽动着堆满积雪的翅膀,将欲飞那方苍茫的天际,她身上每个细胞吸收空气里的水分,他好像都能感觉道,他没有说话,紧紧把她圈子怀里,木夏把脚踩在他的鞋上,林质光慢慢的往前走,他们像是同一个生命体在行走,他在等待着她的开口,他知道,她今晚很反常,他的心控制不住的一阵乱跳,他现在可没那心思理会它无规律的跳动,他生怕,错过木夏嘴里吐出来的字,尖着耳朵,全身等待着她。
木夏,学着他吻她的样子,用两瓣火热的唇,吻着他冰冷的嘴唇,林质光觉得,他的眼前好像是一片黄灿晕眼的向日葵,大朵细长的花瓣迎着阳光盛开,他想,木夏,是那一片花海的向日葵,而他是她的阳光,她迎着他的光,美丽的绽放优美的自己,在快接近高潮时,他听见木夏轻咬着他的耳朵道:“林质光,你已经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愿意做你的女人”林质光被她的话,激动打了颤抖,让他魂牵梦萦这么多年,终于如了愿,他对她说:“木夏,我用以后的余生来爱你,爱到你两鬓白霜,爱到你牙齿一颗颗掉落,爱到你最后化成一堆骨灰,那时我每天任然抱着你睡,我愿意,我比你活的长,让那失去的痛苦蚀掉我的心,我不愿,你去尝试那样的苦。”他觉得,真是幸福的要死,一阵长叹,他把她的热度浇给了她。
窗户温柔的风,柔柔吹拂着白色打底上面绣着浓青色蔓藤,上面开着细碎淡黄小花朵窗帘,床上的木夏,安静裹着浅蓝色的被子,脸色白皙里透出浅粉,宛如白净的宣纸上,点缀一丝浅淡粉色颜料,一丝滚乱的头发,被窗外吹起,扫荡着她的秀巧的鼻翼,感觉她有点痒,忍不住打了喷嚏,醒了过来,睁开眼,床了另一边是空的,掀开被子,一看,只见,自己完整的穿着睡衣。
昨晚那种赤骨的痛,林质光在她耳朵边,喃喃的说着那些话,像是梦,她赤着脚轻轻的走进客厅,木芝好像昨天一晚都没有回来,让她很是担心,听见厨房好像有动静,她知道昨晚温柔如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虽然,她不是一个守旧的人,但,跟一个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后,再看见他时,她会羞涩,不之所措,木芝不在家,让她有点庆幸,她不愿意,让木芝,看到她和李质光这样,她怕,这样的举动刺激到她。
踮起白嫩里透着红润的脚尖轻轻的走回卧室,继续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想,她昨晚真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这般冲动,她心里稍微有点难过,觉得自己背叛顾城的心,那个对她说,她可以赔命的少年,最后带着悲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后,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变了质,她觉得,顾城那样纯净的少年,应该要慢慢的从她脑子消失,她希望有个美丽的,像披戴着天使白的斗篷,手里拿着一跟魔法棒的女人去爱他,希望是天使化身的女人去爱他,她想,要把对木棉的内疚,存放在最内心的角落里,她要贴一张封条,等她觉得,哪天心不再受折磨的时候,再拿出来。
她想,是昨晚的孤冷感、恐慌感侵占她的心,让她害怕,不想以后的人生,就这样清冷、孤独,她想,她是美丽的,她想让这美丽的身体,迎接别人传说中极致快乐的光芒,她最后想,她对林质光是有爱的,她的心被他这些年的守护,被他这些年的好,被他这些年对她不知道说过多少的情话,解冻了,然后,温暖的水流,像血管中,殷红的血弥漫着全身。
林质光,轻柔的走了进来,蹲下来,低低伏在床边,痴痴的望着木夏,他的眼神温柔的,像是一方温泉,漂绕的水雾里蒸发的余温,闭着眼睛,木夏都能感觉到他的热度,她不敢,睁开眼睛,看着他的痴情,她依旧闭着眼睛。林质光,用手,轻柔的拿开她嘴角胡乱飞的发丝,把鬓角里,两边的发丝用手拨了拨,想让她睡的舒服些,现在还早,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木夏,她很怕痒,忍了一会儿,感觉,林质光,还再拨弄她的头发扫她脖子痒痒的,实在憋不住,噗嗤的笑出声道:“你别弄了,我都快痒死了。”
林质光被她突然的吓了一跳,刚才,他太专情的看着她,他以为,她还没清醒过来,他对她,完全没有防备的,轻轻的捏住她的鼻子道:“醒来啦,那就起来吧,我的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咯。”木夏,睁开眼,揉了揉鼻尖道:“谁你的小懒虫,平时我可是起的很早,还不是被你闹的”说完,觉得最后一句话,不应该说的,她的脸一下变红了。林质光看的出来她的羞涩,用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白嫩的脸上纤柔滑着,幽深的看着她道:“还痛吗?”木夏,也不是娇气,在枕头上点点头。
林质光拿起手机,准备播电话,木夏不知道他要干嘛,道:“怎么?给谁打电话”林质光宠溺看着她道:“给王主任,我女人都还痛着,怎么能去上班,今天就请假在家里休息,以后,就不要去医院了,又辛苦,又操心,又血腥,我养你。”木夏连忙把他手里的手机夺了过来道:“为这事,请假,那我不羞愧死,医生可是我好不容易培养的理想之花,才2年多而已,我可不想让她的花期如此短暂,以后,你也不可以辣手摧花懂吗?”林质光点点头道:“好,好,遵命,我的女王,起来吃早餐吧。”
林质光送木夏到医院,木夏下车时,脸上有一层阴郁,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摇下车窗道:“不要担心木芝,她应该是在朋友那里过夜,我见过的”木夏疑惑的问道:“你见过?是男的,还是女的。”林质光过了两秒道:“是个女的”,他还没弄明白木芝,不想揭露,也怕木夏受伤,木夏宁愿他说,是个男的,这样,她心里好受点,觉得,很有可能木芝最近有了男朋友,才不回家的。
林质光,一到公司,木芝座在他的办公椅子,起先背对着,听见脚步声,转了过来,淡淡的开口道:“想必,昨晚林公子,应该是一夜春宵值千金吧!”林质光,从口袋里摸出烟,抽了一跟出来递给木芝,木芝道:“男士的我不抽”他收回了手,拿出打火机,哐当,发出淡黄色火苗,点燃,猛的一吸道:“我对你姐,是认真的,你知道,我等了她多少年吗?第一次,见她,我才20岁,现在我可是31岁的中年大叔。”木芝看着他被烟雾笼罩的脸,这张好看又带着岁月流过痕迹的脸,让她第一眼,就爱上了道:“看不出来,长的到是烂桃花似招女人喜欢,没想到这般痴情,啧啧”
林质光,不想理会她的无聊的话语,看着窗外,朝阳的云霞染透了碧青的蓝天,如同他现在的心里,是被温暖的光包围着,没接她的话,木芝见她沉默,让她心里难受道:“我姐,是什么吸引你致命的等待?”木芝愿意,听他说,是被她姐的容貌吸引,她觉得,这样,她的音容姿色,她也有。林质光深深吸了一口烟道:“木芝,你姐姐很爱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心,我这边IT销售部,缺了销售经理,我想,你很适合,明天你过来上班吧,不要再去酒吧”木芝站起来,往他身慢慢的靠近道:“怎么?你是舍不得我,被别的男人看了去?”说完,用食指描绘着他殷红的唇,林质光毫不客气的拿开她的手道:“我是你姐的男人,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这样的动作不容许有第二次”木芝,觉得他真是生气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忍不住抚摸他的唇,觉得再呆下去,也没趣,踩着细跟高跟鞋走了。
看着窗外,他看不明白木芝,但愿,不是心里所想的那样,刚才那样确实让他生气了,很是轻佻,要不是他女人的妹妹,他想,他可能不会太手软,对不走心的人,他从来不给她们机会,还是先等等,看以后她会有什么举动,没到最后,不想让他的女人伤心,他想,到底是什么要他追寻她的脚步这么多年,起先是被她的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那是他心底最纯净信仰的源头,然后,是她不爱他,他也想让她追随他的脚步,再然后,被她的聪明,善良,温暖占据他的心,他想,他们俩鼻翼之间发出的频率是一致的。
三月的榕城,晴,人间的烟火,烧的正烈,百木吐红,春风十里,公园里的植被初生,叶子嫩绿的新鲜,蔓草青茵,幽绿的河面上泛起丝蕴的波纹,被温暖的阳光照着闪耀着灵动的水泽,河岸上杨柳依依,被微醺的风细柔的摆荡着,林质光座在公园里原木色的长椅上,木夏,把头搁他的双腿上,她的头发宛如水里飘荡着的水草,柔顺光亮散落在他暗黄细格子韩版的西裤上,黑润的头发里,掩映着一张白皙美丽动人的脸,黑白两色格外的耀眼,秀英的眉下,长长向上翘起的睫毛掩盖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
林质光修长的手指插进的青丝里,手指卷起一缕发丝随意的摆弄,木夏觉得痒,扭着脖子道:“别弄,好痒”他挑起一丝放在嘴边,道:“好香,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这样的动作,让她不舒服,唤起了她曾经的阴暗,微微皱了下眉,那些她不愿意跟他说的,其实,她对他爸妈很是好奇的,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睁开眼,试探性的问道:“质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质光一边抬起手臂帮她挡住正射过来的阳光,一边道:“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对你是没有秘密的,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木夏以仰视的角度看他,光线落在身体的边缘,他的脸背着光的,让他更是朦胧里一种神秘的幽邃,木夏,觉得他的男人是伟岸的。
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道:“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爸妈,我觉得,你妈妈不爱质子”他眼里有忧伤,缓缓的道:“我爸妈是那个年代自由恋爱的,我妈,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没了妈,还有一个比他少10多岁弟弟,她很疼爱我舅舅,当初她家里的底子还算厚,我妈不顾家里的反对,还是跟他结了婚,但她跟家里的关系闹的很僵硬,后来,我爸爸觉得亏欠我妈,他觉得,我妈出嫁前,过的都很公主,当初,是很爱的吧,加倍的努力,南下,自己创业,当时,是很艰苦的,听说,皮鞋一年都不知道跑烂了好几双,慢慢的有了收获,事业渐渐的起色后,有了我,生意很是红火,我妈,觉得,还是不喜欢东莞的天气,觉得那边太热,我爸,当初在那边的根基扎的很是深厚,再来榕城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最后,还是搬迁了回来,他擅长交际,人长的很标致,跟政府的关系很好,涉足房地产,后面,就如大家知道他一样,很威风是吧,后面,我小舅长大后,不成器,败光了家底,我妈,很是护短,把我舅舅按进公司上班,挪用公司款项太多,被我爸开除了,我妈刚好怀上质子,快要生的时候,发现我爸,跟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同居了,含着恨把质子生了下来,也许从那时起,她觉得,我和质子吸走了她的青春,让她的身材走了形,吸引不了我爸,之后,我爸忍受不了她的胡闹,最后,他们还是离婚了,庄林,留给我们,之后,我妈妈,看着质子越长大,越美,她觉得,她处处提示着她芳华已逝、被老公抛弃的女人,我知道,她那种心里是畸形的,质子8岁的时候,五官长开了,确实美的不一般,然后,她每天对着镜子,看着她日益松弛下坠的脸,终于受不了,提着箱子,一个人去了美国,这些年,看了心里医生,让她的心里状态好了很多,这几年,我每次去看她时,也许是老了的原因,你知道吗?她的眼睛流露出来是期盼,她会挽留我多呆几天,但是还是不太愿意见质子”
木夏不知道,原来也是一个凄苦的故事,她想,她的男人,是缺乏母爱的,她想,以后用她的爱温暖他的心,颠倒着,用手轻摸他的脸道:“质光,对不起,让你回忆曾经的不快乐,以后,你的生命里有我”林质光伏下头,看着她墨黑的眼珠里,满满的全是缩小的自己,他相信她说的,他心里的爱意像洪荒俯冲他的心田,抱起她,温柔堵住她樱红的唇。
木芝,来庆林集团上班,有2个多星期,这段时间,她一天,都没见过他,她心里的角落宣示着,她想他,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他这样的痴迷,她觉得,我阅历的男人无数,她觉得,她的心湖是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泛起波涟,可是,她见他第一眼起,她死寂的心,像是被一团火,燃烧着,炽热,血流迅猛注入她的心脏,她知道,它复活了,但她又是自卑的,觉得,她这躯身体,配不上他。
虽然,当初,不是她愿意的,那段岁月如同臭水沟里积淤乌黑的泥,裹住她的身体,让她是肮脏的,她想,如果,时间能穿梭回去,她宁愿是那个纯洁如雪的木芝。这些年,虽然没亲眼见过她姐的成长,她的世界,但是,从言语间能感觉到,她与她,像两条不同的河流,她姐,是清澈见底的最终汇入浩瀚的海洋里,而她那条夹着厚厚的黄沙,半路上让滚烈的太阳蒸发,干枯龟裂。她和她,还能平衡吗?
她心里清楚,早就不可能,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羡慕她,再长大点,由羡慕变成嫉妒,她嫉妒她如雪洁白,她内心的坚强从不放弃,她的优秀,现在,最让她疯了心的,林质光爱她,以前,她知道,顾城,是爱她的,她不甘心,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都被她吸了灵魂,她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最后想,为什么她如此爱林质光,也许,是她姐身边的男人,她嫉妒她的幸福,是想夺走吗?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会扭曲畸形,她给自己找了一条合理的理由,当初,她为她放弃过,她的青春,虽然她是自愿的,她觉得,她姐,现在的一切本来就是她的,她只是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她没有错,她不甘心。
她今天来的比较早,脚不由控制的走到林质光的办公室,一如她每天都是如此,他的办公室宽大,整洁,南门是一面宽大的落地窗户,白色的窗帘拉开着,外面的阳光透了进来,洒满在右边一张红木的宽大的办公桌上,上面散置着好些项目文件,景泰蓝盆瓷里种植一株绿意盎然的发财树,叶子迎着光透出黄嫩,一层层的叶枝下掩映着一张合照。
配着仿古上面雕刻细小精致繁花朵的框架,英俊的男人,吻着一张闭着双眼弧度优美的侧脸,后背的风,把女人的头发微微的朝前吹起,脸上洋溢着吸魂的笑容,背后是一片落红的日落,从照片里看,女人的幸福都满溢到天际那边一片红,看着,他们的照片,她心里忍不住一阵酸,用手指抚摸着林质光的脸,拿起照片,放在嘴边,用她的唇吻着照片里他的唇,想像着,她用手指描绘过的那殷红。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她的心突突的猛跳,慌乱的把照片摆在桌子上,用手摸了摸脸,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仿佛要停止掉,她想着,要真是林质光,她反而不怕,她可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她,她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异光,尖着耳朵凝神一听,不是他,挺起后背,扭着腰,踩着高跟鞋,摆着一张冷漠的人皮面具,眼神像是无视,又像是拥有一切,走了出去,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是清洁阿姨,心仿佛像一缕缕飘散的魂魄随着有人的召唤一蓬蓬的汇入身体内。她想,怎么又忘记用手机拍照,保存。
木夏,这段时间一起床,见木芝早已整理好,准备出门,虽然,她们说话依旧很少,每天那几句公式话的语言,但看着,木芝自从去庆林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穿的也是正规正举,她心里是欣慰的,她希望用她的温暖一点点去融化她冰封的心,她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她和她,还有爸爸,还有林质光,也许她的小孩,木芝的小孩,一起座在圆桌上吃年夜饭,家里和乐融融,窗外漫舞着片片鹅绒似的雪花,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她想,她还是上天眷顾的那小孩。
这段时间,一下班,林质光每天都准时来接她,她有时候想,他不是老总吗?,应该是很忙的,哪能天天准时的接她,然后他每次都会说,“我的女人,我不去,谁敢接”他总是,大肆渲染他对她的爱,她心里是愉快的,他总是要求她,搬到庄林去,她觉得,这里有她妈、木棉的气息,她想留下来,况且,她觉得,他们的日子还长着,觉得还是那种涓涓的细水流的长久,她愿意是那样的。
这天,一进办公室,听见,几个年轻实习护士,眼睛对着眼睛,每个人眼里闪着少女的羞涩,她今天心情不错,顺进去插了一句道“是不是,咱们病房里,那个病患的家属是个大帅哥”,一个一脸稚嫩带着学生气的女孩说:“可不是嘛,贵宾病房来了一位阿姨,好像是乳腺癌,听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不过,他的儿子真是超帅,真像一个明星,谁来着,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反正,就是刷爆了,又很有礼貌,又高,可是,他的那个病房,不是我的服务范围,哎,我只能偷偷的看下,听说,来头很大,我们的贵宾房可是超贵的,听我另一个同学说,是她的南音高中的校友,好像还是第一个被保送清华大学的”
木夏的心里可不平静,她不知道用什么词足以形容,是激动、还是惶恐、还是期待、还是来不及,她想,最多还是想去质问顾城,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曾出现,她很想,把这些年她对他的等待,她的想念统统的告诉他,告诉他,他是她这些年的精神支柱,无论多大的苦难,想起他曾经说过的,只要你愿意往后看,我定在你后面,她要告诉他,她回味这么多年,是她往前走的光芒,一口气跑到贵病区。
站在长长的走廊里,她的脚却像是被沉沉的沙袋捆绑着,无法再向前迈步。她的心慢慢的冷却,她这样像什么,真是质问了,又能怎样,她的心还能回到从前吗?一切,还能从来吗?可是,她的心还是砰砰的乱跳,像她宣示,它很想见他,木夏快速的往回走,跟王主任请了一天的假,乘坐出租车,往林质光的公司驶去。
林质光,刚开完了一个冗长的会议,美国那边与政府合办一家新型的高科技机器人公司,才刚开始,进展不是很顺利,一路的烦心事,一边松扯着领带,一边匆忙走进办公室,门微微的虚掩着,他好像记得,他离开时,门是大开着的,难道是忘记关窗户,风吹的?脚步放慢,轻缓的走进来,在前厅看了一边,没人。
往里走,倚靠南面窗户的角落里,搁置一个黑色皮漆的沙发,她的女人,光着细小白嫩的脚丫踩在上面,双手环抱着曲起的膝盖,头沉沉枕在膝盖上,头发瀑布似垂落在两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丫,整个人像是被冰冻的霜打过原本生机绿茸茸的青菜,他的心里一疼,想走过去抱起她,木夏,听见脚步声,知道是林质光的,原来,她早就熟悉他,用手擦干净眼泪,站起来,猛的跳进他的怀抱,用手搂着他的脖子,两只腿紧紧圈住他的腿,她知道这个姿势,像一只青蛙纵身一跃,扑上可可的美餐,她不想管,是否很丑,她只想知道,闭着眼睛,热烈的吻着他的唇,在刚接触时,她的心还是渴望的,她还是很想要他的。
林质光被她突然的袭击,人微微的往后一退,幸好他是足够高大,足以支撑她的一跃,木夏突然的吻,让他心口一汩汩的热浪来袭,忍不住一阵阵的悸动,喉结热烈滚动,现在变成他使劲的反击,他觉得,他想要的更多,面对木夏,他总是毫无抵抗力,如果,不是在办公室,他迫不急待的要了她,他总是,爱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突然,感觉他的鼻尖上有点湿润,不像是口水,感觉是眼泪,松开她,把她放在沙发上,看着她闭着的眼睛里溢出来的眼泪,用唇把一颗颗伤心的泪珠吸了进去,有点咸咸的,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道:“怎么啦,宝贝,怎么哭了”
木夏,一听他宠溺入骨的语气,哭的更是凶狠,她也不是矫情,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害怕,她又贪心。林质光,见她哭的伤心,用他的鼻尖碰她的鼻尖,温柔的帮她试去眼角的泪道:“好啦,不哭呢,有什么天大的事,你男人帮你解决,我可舍不得,你这样的哭,再哭,我心可疼死了。”说完,做出一副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木夏被精悍的表演逗笑道:“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是很想你”
林质光,像是中了人生中的特等奖一样,带着不太相信,又带着这就是真的,捧着木夏的脸,狂亲,满脸都粘着他的唇印,木夏看着他,她只是一句话,都能让他这样的激动,她很清楚,林质光真的爱她,她眼里有忧伤,她清楚的知道,她要满足,她不能贪心,她已经有了林质光,她不能再去见顾城,顾城说不定已经结婚了,他还能记得她吗?说不定,她站在他面前,也许就像如同陌生人匆匆插肩而过,她是这样说服自己。
木夏,这两晚睡的不踏实,太多哀伤的回忆陷入脑袋里,让她不得安宁,起床,摸着黑,走进客厅,沙发上角落里,有一捻腥红,一个明灭不定的光点,她知道,是木芝,她早就知道,她吸烟,走过去,两人默默的静言,木夏缓缓的道:“木芝,你还爱姐姐吗?”木芝看着手里一点红,手指夹着烟,送进嘴边吸了一口,她也在心里问自己,她还爱她吗?她的心告诉她,她也不知道,但是,她们确实是世界上唯一流着相同鲜血的生命体,她的心像一块被风侵蚀的千疮百孔的石头,好像好硬,又好像一碰及碎。
都说,人是一个多面体,她好像觉得,她就是一个矛盾体,一边,她想去爱她,一边,她的心又在呐喊,你怎么能爱她,她是林质光爱的人,而你又爱他,她们两个争斗一个物体,现在,是她姐姐是那个胜利者,她是那个被他独宠的人,而她是独自在黑暗角落疗伤的那个人,两个思想再在脑子拉扯,用食指轻轻的弹落积在烟头的烟灰,缓缓的道:“这些年,再外面看的太多,也让我越来越模糊,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爱”。
木夏,知道她的意思,她知道,是她太急,她要多给她时间,道:“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心里有你,有什么事,可以跟姐姐谈谈,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吸烟”木芝淡淡的道:“我才刚回来,哪能有什么事,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说完,摸着黑,走进卧室,木夏,拉开纯色浅淡的窗帘,推开窗户,夜晚清凉的风灌了进来,吹散浓浓的烟味。她倚靠在窗户的边缘,看着窗外的天挂着一轮蒙黄的月亮,散发着惨淡的银光,外面的树木批着月光清冷的余光,像一个个落寞的灵魂,凄凉的立在外面,她想,她还是喜欢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是属于万人享目的,那温暖的光,让她不惧怕漫漫长夜墨黑的甬道。
次日,木夏的妆容稍微的浓厚些,揭盖住一夜没休息好苍白的脸色,身穿一件深蓝色风衣,内穿一件白色螺纹贴着腰身的毛衣,脚上套着一双皮质黑色高筒靴子,绿灯刚一跳过,两手抄在口袋里,踩着高帮的根匆匆的走过,刚走了几步,朦胧的听见有人叫她,她继续往前走,然后又是一声,空远的,像是穿越几个世纪最终飘荡在她耳朵里,她的心突突的跳,宣示着让她停下脚步,可是她的脚,像是穿了滑板鞋,使劲的往前溜,她害怕回头,她害怕未知 ,她不敢面对,她不管,只管跟着自己的脚步快步的往前走。
刚到对面,她以为,他们两就是这样的错过了,也好,心还是跳个不停,嘟起嘴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回过头,那张久远到像一张泛着黄底色的模糊老照片上的脸,此刻,就在她的眼前,真看到了,心里无数的情绪,像是得到了发泄,猛的收了回去。顾城微笑着道:“木夏,真是你?我以为,叫错了人”木夏看着他,像认识,又像陌生人。
他整张脸被岁月雕刻更是深邃,眼睛里一如既往的幽深,下巴周围长满青青的胡渣,看着他手里提着盒装的粥,想着,应该是出来买早餐的,照顾人应该是很累吧!开口道:“嗨,顾城,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顾城看着她道:“嗯,真是好久没见,我妈生病了,在这里住院,我听说,你是这里的医生,很不错,挺好”木夏道:“也没什么,就是混口饭吃”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梅阿姨,还好吗?”顾城道“美国那边的专家会诊过,情况还好,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其实,对于梅秀英的情况,她知道的,王主任要她参与,她说,她最近的有点累,病患多,推掉了,两人走进了医院大厅,一路沉默着,进了电梯,她按了6楼,他按了13楼,电梯升起时,顾城道:“借下你的手机好吗?”木夏从黄色皮质包里拿出来,递给他,顾城快速是输入他的手机号码,按了拨号键,感觉到口袋里一阵震动,挂断了,帮她备注好,顾城,电梯门刚好打开,把手机还给她,看着她出门,跟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木夏,看着紧紧关闭的电梯门,感觉像是梦,他们真见面了吗?她用手摸了摸脸,脸还是热的发烫,提示着她真的见到了他,从他的穿着,他应该过的很好,事业应该很好,人长的好,事业又好,这些年,应该是不缺女人追求,她想,他应该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她应该真诚的祝福他吗?真是这样吗?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噗嗤噗嗤的跳个不停止,她其实,不想贪心的,可是她没法控制她的心,这天,昏昏的,幸好,她这几天只是接诊,并没有上台手术台。
接近5点的时候,木夏过一会儿,拿起手机看,划开,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放下,又拿起来,调了调铃音,调至最大,放置口袋里,这样的动作循环无数次,熬到快6点时,电话一阵好听的音乐有节奏流淌出来,她的心头一颤,连忙从兜里拿出来,接起,林质光在电话那端轻柔的道:“宝贝,今天忙吗?最近美国那边出了点问题,晚上有个很长的会议要开,我派司机过来接你好吗?”木夏道:“不用了,我今晚约了和同事聚餐,会晚点回去,你别太晚,记得早点回去”林质光在那边温柔的一笑道:“遵命,我的女人,我可不想把自己累成老头子,然后抱不动你,不过,依我现在的体魄,你逃不掉”木夏没太有心情,听他花花嘴,道:“质光,我现在有点忙,先不说了。”林质光道:“好,到家了给我发一条短信”
木夏,挂断电话,她的心口还在乱跳,走到清理池,冲洗了手,这是她第一次跟林质光撒谎,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她不愿意,让林质光受伤的,她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她真的很矛盾,她恨自己的贪心,为什么,还要去期待,为什么,为了顾城只是存了她的手机号码,然后就一直期待他的电话,她怎么能这般自私,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她的心,她的脑袋,她想,要是魔法,她愿意被人一按,然后静止暂停,没了意识,真好,什么都不会再想,没有心的煎熬,桌子上的手机响起,一看,她终于等到,她知道,他会打过来的,心里是紧张的,害怕他说什么,又害怕他什么都不说,手指颤抖的一滑动。
顾城道:“木夏,今晚有空吗?”木夏吞吞吐吐的道:“我,我”顾城沉默了几秒道:“我们是这么多年没见的朋友,今晚陪我吃一顿饭可以吗?”木夏含着眼泪点点头,顾城以为她没答应,再次问道:“可以吗?”木夏,觉得自己真是傻气,在通电话中,她点点头,他怎么能看的到了,含着鼻音道:“好”
电话挂断后,木夏走进厕所补了一个妆,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镜中的她,有着精致的妆容,让原本美丽的脸,更是明艳动人,两鬓的头发微微的蓬松,两鬓的发根一跟跟朝后立起来,宛如发丝里饱含着灵动的水分子,一丝丝波卷荡漾,越发凸显她秀巧的脸,饱满的额角,秀英的眉毛淡淡勾勒几笔眉粉,更是有神韵,长长的睫毛向上翻飞,漆黑的眼线延伸至眼角边缘,更让水雾蒙蒙的眼睛幽含着情,高挺秀巧的鼻梁,樱花好看的嘴唇,虽然,也有过流年的流逝,她想,没了18,而今是28,她还是美丽的,她还是原来那个少女,只是,是青年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