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半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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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柳俊旭走过来找水喝。
陶然两手一摊，表示没水给他。副班及时跟进，抛过来一瓶矿泉水。柳俊旭大口喝完一大瓶，满足地叹口气。“同桌刚刚看到我的三分没？真的帅！”
陶然尴尬地笑笑，“没有......”
“兆兆你呢，噢你去踢球了。”柳俊旭怨念地看着陶然，“不讲义气啊同桌。”
陶然左手拨拨刘海，“我刚刚看足球呢，等会一定看你的精彩表现！全看你了！”
柳俊旭倒也不纠缠，随意玩笑。把水瓶扔给陈晁，转身回队里，忽而回头看着他俩奇怪地说，“你们今天怎么穿情侣装？”又大步离开，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两个人看着对方身上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虽然图案与颜色不一，但都是设计类似的渐变花色羽绒服。
陈晁穿着蓝绿色，陶然裹着粉白色。经柳俊旭这么一说，倒有些情侣装的意味。
陶然突然害羞起来，陈晁还在看她。
她不好意思地对陈晁笑笑，“真.....巧啊。哈.....”
陈晁右手挠挠后脑勺的卷毛，“是挺巧.....”又后知后觉地朝着柳俊旭喊，“柳絮你今天要不赢了比赛，回去揍你！”
柳俊旭潇洒地背对着两人挥挥手，比了OK的手势。
球员集合，快速战略布局后回到场上。
陶然看着二班的集合处，边上武楠楠和别的室友在一起讨论。她回想不起什么时候身边的武楠楠换成了陈晁。
她观察到附近还站着一个抱着男生衣服的女孩。
宁奵。
陶然跟宁奵住对面宿舍，平时在教室坐的不算近，偶尔见面打招呼的程度。
宁奵长得很漂亮，鹅蛋脸，大眼睛，眼角微翘。一头乌黑长发扎起，发际微卷。
抱着衣服，很明显是在等人。
等打篮球的人。
陶然很是理解女孩的心，自己刚刚也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会是谁呢？陶然心想。
目光跟着宁奵的神色。陶然看着场上挥洒汗水的男生，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陈晁手指在陶然面前挥挥，陶然一脸茫然地回过神，看着他。
“怎么了？”陶然呆呆的看着男生。
“唔，没什么。”
“方凌恺加油啊！啊啊啊啊啊——”身边的宁奵突然疯狂尖叫。
陶然看着女孩被惊到。
平时多文文静静的一女孩儿，反差还不小。
“投啊——直接投啊！”场下似乎比场上还要激动。
方凌恺一个三分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宁奵抱着男孩的衣服激动地跺脚。
陶然恍然，衣服是方凌恺的，宁奵等的人是方凌恺。
陶然暗自叹口气，心里暗念真好。如此兴奋地激烈的光明正大地为喜欢的人加油。她却忘了半个小时前的自己也是如此疯狂。
下半场打得很顺利，二班接连进球。柳俊旭拿到球，也轻松投进几个两分。
比赛结束，高一二班以8分之差领先获胜。
柳俊旭跑下场奔向陈晁。“赢了！请吃饭！”他拍拍陈晁的肩膀，说着向陶然挑眼，“怎么样同桌！我打球是不是很帅！”
陶然笑着点了点头。
“帅死了！”
陈晁接过话，“你帅你赢球，你请饭。”边走边丢话，“香香小厨牛肉加两个蛋。”
柳俊旭拿起球场边自己的外套，赶上来。“欸欸欸？好咯！”
陈晁摸摸自己的一头卷毛，哼哼两声。
陶然跟在两人身后，犹豫要不要回头找武楠楠去食堂。刚刚转过身，柳俊旭喊她，“同桌你也一起去吧？”
“啊？”陶然犹豫一声。
“一起呗。”陈晁和声。
陶然看着陈晁的眼睛，点了点头。“好。”她应下。
陶然以为就是三人一起吃饭。没成想男生的群居习性依旧蔚然成风，等陶然一脸懵地跟球队一群人坐在汉民食堂，取餐小分队拎着几大袋快餐食品包装盒走进来。男生们饿坏了，一哄而上。
分食物的同学忍不住吐槽，“我真的是服了，现在拿外卖越来越严了，偷偷摸摸地，跟做贼一样。还要躲监控…….”
陶然看着一满袋食物被哄抢而空。
陶然没动作。
陈晁把拿到的盒饭递给陶然，“牛肉加蛋，味道还不错。”
陶然接过，“谢谢。”迟疑两秒，“那你呢？”
陈晁耸耸肩，“我再拿。”
“我靠，你们手也太快了吧！”柳俊旭叫喊起来。“牛肉加两个蛋就没了！我靠，牛肉加一个蛋也没了！”
陶然看过去，陈晁手里拿着一份饭回来。
柳俊旭穿过人群走到两人对面坐下，“太难过了，又吃不上牛肉加蛋。”
“你俩居然都拿到了！羡慕！嫉妒！兆兆你拿到了两份！”说着捶胸顿足，“啊为啥不直接拿三份！”
陈晁淡然耸肩，“没了。”
“不，你是心里根本没我哼！”
陶然对吃什么无所谓，“要不我跟你换？”
“没事，你吃。”陈晁很快接话。“他不用吃这么好。”
“兆兆你就这么对我呜呜呜呜……”柳俊旭故作愤愤拆开筷子。
陶然看看柳俊旭，又侧头看看陈晁，不知道要不要说话。
“算了，脆骨的也很好吃，虽然没有鸡蛋。”柳俊旭说完从陈晁饭盒里夹走一片牛肉。
陈晁看他一眼，柳俊旭嘿嘿一声，把鸡蛋也夹走。
陈晁默许。
陶然看在眼里，开始吃饭。味道的确不错。香辣，就是有点油咸。
等嚼完牛肉，陶然皱眉想想，把鸡蛋夹给陈晁。
“运动员吃。”怕他拒绝，言简意赅，理由充分。
“你吃吧。”陈晁又给夹回来。
陶然皱着眉看着虎皮煎蛋，眉头一挑，一手一根筷子，索性把鸡蛋分成两半。
“那一人一半好了。”陶然直接夹到身边人碗里，不容置疑。
男孩没有拒绝。嘴角稍稍扬起一抹笑意。
“你俩够了啊！”柳俊旭赢球今天很兴奋。
“吃你的饭。”陈晁筷子一挑，吃下女孩分给他的半个鸡蛋。
“你丫是不是故意的啊？”柳俊旭一脸兴味看着陈晁。
陶然一脸茫然。我错过了什么？
陈晁看了柳俊旭一眼，没接话。
“哎呀，算了算了，我好好吃我的饭，闭我的嘴。”柳俊旭拖长尾音。
“你知道你今天像谁吗？”陈晁低下头，凑过去看着柳俊旭说。
“谁啊？”柳俊旭好奇。
陶然看着两人发笑。
“王鹏。”陈晁说完继续吃饭。“话多。”
柳俊旭怨念地看了两人一眼，夹走陈晁好几块肉。倒也不再说话。
陶然不知道说什么才不算尴尬，索性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人群地嬉闹说笑。
她环视一周坐下吃饭的同学，暗自舒口气。还好自己坐在运动后的男孩子的不算突兀，看完球的同学们也一起在食堂吃饭，不过面前摆的是食堂的食物。
武楠楠跟结束篮球比赛的同学坐的近，几人谈笑风生，哈哈大笑。
陶然再望过去，看见了宁奵。女孩坐在方凌恺旁边，偶尔看看身边的男孩子，说几句话。似是相谈甚欢。
陶然也看看身边的男孩，陈晁吃的很斯文。
她依旧不知道说什么话。
她想说安慰的话，却觉得不合时宜。他或许不想听到安慰。
她想说无关紧要的话，却觉得是否开场突兀，尴尬的开场白是否就如此。
她很想索性真的不发一言，但又不愿放过聊天的机会。
不合时宜也总要开口。
“你……”
“你……”
陶然停住。两人看着对方。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同时示意对方。
“你今天……球踢得真不错。”陶然害羞地眯着眼睛笑。
陈晁笑着眯了眼，挠挠卷毛，“谢谢。”
“谢谢你给我加油。”
“同桌我呢！”柳俊旭找到自己插嘴的机会。“我打篮球是真帅吧！”
“是啊是啊，特别帅！我不是夸你来着嘛。”陶然笑着回答柳俊旭。
“敷衍。”柳俊旭轻笑一声，埋头吃饭。
陶然笑着抿抿嘴。
侧脸看陈晁。“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想问你怎么了。”
“啊……我没怎么…….”陶然咬着筷子思考，刚刚自己怎么了。
我就是在想怎么跟你搭话。
歪头笑笑，继续吃饭。
“你很喜欢发呆。”陈晁突然冒出一句。
陶然点点头，是啊。
两人都用的陈述句。
吃过饭一群人散了。大家急急忙忙奔赴澡堂赶最后一趟热水。
晚自习回到教室，大多人晚了十分钟。
班主任老郭站在教室门口，青着脸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迟到进来。
“干嘛去了都？”
“打比赛时间晚了。”柳俊旭摸摸鼻子。站在后面的人点点头。
老郭点点头。陶然在人群中混进来，经过老郭。
“陶然你跟我出来一下。”
陶然心惊肉跳，不知道自己犯什么事了。
跟着老郭走到教室外走廊里，站定。
“最近跟柳俊旭同桌数学感觉好点吗？”原来是问学习。
陶然点点头，“能跟上挺多，谢谢郭老师。”
老郭点点头，停住几秒又问。“你也去打比赛了？”
陶然摇头。“没有，今天是男生的比赛。我们去看球加油了。”
老郭噢了一声。低头漫不经心地挥挥手，“你进去吧。”
陶然一脸莫名的转身走进教室。她以为老郭会跟着进教室再巡视一圈，等她坐定老郭并没有进来。他如往常般查完岗就走了。
陶然舒口气，写作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一半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