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自保手册》叶鹂声

38、第38章 答题

　　裴长安也愣住了，忍不住在一旁低声和秦秀玉咬耳朵：“是啊二小姐，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人都能做，但两个人却做不了的事呢？”

　　秦秀玉充耳不闻，只是诚恳地看着裴长敬：“二殿下，您不是要向秀玉证明你的脑子很好用吗？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呢？您若是这样，那秀玉可真觉得四殿下的话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裴长敬冷哼了一声：“你这丫头，疯疯癫癫，满口不经之谈，本殿下不跟你一般见识！”

　　秦秀玉眯起眼睛来，昂首道：“二殿下真觉得世上没有这样的事？那咱们来赌一把。”

　　她从头上摘下一根嵌宝的金簪来：“这根簪子是陛下御赐的，少说也价值十金，若是世上没有这样的事，我就将这根簪子输给二殿下，怎么样，二殿下愿意出什么样的赌注？”

　　裴长敬冷笑了一声：“你少来装神弄鬼，以为本殿下会心虚吗？”

　　他从腰上扯下一块玉佩，扔在桌上：“本殿下不占你的便宜，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秦秀玉眯起眼睛来，笑得得意：“做梦。”

　　裴长敬愣了一下，大笑道：“你这丫头果然是个蠢材！居然在本殿下面前大放厥词，什么做梦，本殿下看你才是痴人说梦！”

　　秦秀玉叹了口气，诚恳地看着裴长敬：“二殿下，我说这件人人都能做，但两个人做不了的事是做梦！”

　　裴长敬一时语塞：“做、做梦？”

　　裴长安蓦地回神，一拍巴掌：“是啊，梦是人人都能做的，但两个人怎么能一起做呢！”

　　秦秀玉喜孜孜地探身上前，伸出嫩葱般的手指来，勾着玉佩上嫣红的穗子，轻巧地一使力，将那玉佩勾进手心，小心翼翼地在怀里藏好，朝裴长敬一笑：“多谢二殿下破费了。”

　　裴长敬气了个半死：“本殿下这是不留神，不留神！再来！”

　　秦秀玉挥手示意裴长安坐下，仍是拿那根簪子按在桌上：“既然要比，咱们可就得明码标价，一次机会十两银子，只要殿下赢了，我非但不拿这十两银子，而且还将这簪子双手奉上；我若赢了，就拿走殿下的这十两银子，如何？”

　　裴长敬冷笑着自怀里掏出一块银锭子往桌上一砸：“你不必激本殿下，本殿下方才不过看你是女流之辈，不愿与你为难，故意让你罢了，你既然不知进退，就别怪本殿下现在要教训教训你了！”

　　秦秀玉点了点头，感叹道：“二殿下方才还说秀玉不过是什么残花败柳，是个蠢材，没想到眨眼间就又成了不愿为难了，看来这残花败柳也好，蠢材也好，在二殿下心里都不是骂人的话，二殿下如此宽厚，真是让人心生敬意。”

　　裴长敬听了这明褒暗贬的话，顿时脸上一红，有些尴尬，然而秦秀玉可不打算放过他：“不过蠢材一词若是都不算骂人，那么四殿下方才说的‘大理寺不中用’，在二殿下眼里自然更不是为难的话了，否则按照这个标准，方才二殿下口中的‘蠢材’，可是要踩到我秦家的头上来了。”

　　“……你废话少说！若是本殿下能够答出你的问题，那么本殿下口中的‘蠢材’，就不是为难你，而是一句实话！”

　　裴长敬恼羞成怒，吼道。

　　秦秀玉笑着福身：“您急什么呢，还怕我有银子不赚不成？请听题：马车从都城行驶到定远县需要三天，那么行驶一天半之后，马车在什么地方？”

　　裴长敬这下可是认了真，仔细地比较过长度之后，胸有成竹地回答：“应是在奉天府的首县吴阳县内！”

　　秦秀玉摇头：“错！”

　　裴长敬怒道：“不可能！奉天府的吴阳县，正好在京城到定远县的中间！”

　　秦秀玉扫了他一眼：“我说马车出发之后往哪边走了吗！”

　　裴长敬气愣了：“你不是说，从都城到定远县需要三天……”

　　“我只是说从都城到定远县需要三天，又没说马车一定要从都城出发往定远县方向走！”秦秀玉挑眉。

　　裴长敬一拍桌子：“那么这道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马车从不同的方向走，最后到达的地方也不相同！”

　　秦秀玉摇头：“错，这题不仅有答案，而且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裴长敬冷笑：“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这准确的答案是什么！”

　　秦秀玉微笑，谈身上前将那十两银子勾了过来：“在路上。”

　　裴长敬都听傻了，一根碎发不知何时荡了下来，遮在眼前：“路、路上？”

　　“对啊，马车不在路上，还在天上啊？”秦秀玉歪了歪头，朝裴长敬晃了晃手里的银子：“二殿下的束脩，我就收下了。”

　　裴长敬气结：“再来！”

　　秦秀玉不语，却将手向前一摊，态度很明显。

　　裴长敬咬着牙从荷包里又掏出一个锭子，扔在桌上，他就不信了，今日还斗不过一个小小女子！

　　秦秀玉微笑：“请听题：长生不死的秘诀是什么？”

　　裴长敬倒吸一口冷气，怫然变色：“姑娘莫非是糊弄我！这等玄门道术，我如何能知道！”

　　裴长安亦是变色：“二小姐，此话不可乱说呀，况且死生不过是虚妄，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死的秘诀？”

　　秦秀玉叹了口气：“二殿下不知也就罢了，四殿下你怎么也跟着装疯卖傻，不要逗弄二殿下了，快让二殿下答题吧，我怀里这锭银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和桌上这锭团聚了！”

　　裴长敬一扭头：“想要长生不死，除非是有仙丹！”

　　秦秀玉一拍桌子：“错！什么仙丹，谁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神仙，假如没有呢！”

　　“若是没有仙丹，那么长生不死一说断无可能！”裴长敬斩钉截铁道。

　　秦秀玉摇头叹气，道：“二殿下，您真的觉得世上没有这样的秘诀？那我可就公布答案了？”

　　裴长敬冷笑：“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帝王没有不奢求长生之术的，可是又有谁真的活到了如今？几百代帝王都没有找到的答案，你有秘诀？”

　　秦秀玉一脸无辜：“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裴长敬：“……”

　　回过神来的裴长敬又差点被气死，怒吼道：“简直是荒唐！什么不要断气，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道不断气就能活，这叫什么秘诀！”

　　“这本来就是长生不死的秘诀啊，只要你保持呼吸不要断气，就永远都死不了啊，世上的人自己坚持不住，怪我吗难道？”

　　秦秀玉耸肩：“要不然，二殿下找个人试一下，看看若是这人能够保持呼吸不断气，能不能够长生不死啊。”

　　裴长敬气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即便是高寿如彭祖，也是要断气的！”

　　秦秀玉扁扁嘴：“你看，彭祖做不到这个秘诀，所以他最后还是死掉了！”

　　裴长敬被噎的脸都发青，想也不想地拍出了十两银子：“再、再来，本殿下就不信，今天赢不了你这个蠢材！”

　　裴长安嘴角一抽，都让秦秀玉耍成这样了，还口口声声管对方叫蠢材呢？

　　虽然他也没能回答上来秦秀玉的问题，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没管秦秀玉叫蠢材啊！

　　……

　　如是再三，等秦秀玉手里的银子达到二百两之后，裴长敬还想再比，秦秀玉却不同意了：“殿下，您已经输了二百两，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再输下去，秀玉怕把您的老本都给赢走，回头二皇子府上揭不开锅了，皇上怪罪下来，秀玉可担待不起啊。”

　　裴长敬都已经输红了眼了，银子还在其次，关键是连着输了二十场，简直丢人！

　　难道他真的是个蠢材吗？为什么秦秀玉出的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

　　秦秀玉见状，摇头叹了口气：“若是一两个问题答不上来，或许还可以说是一时没回过神，可是二十多个问题都答不上来，秀玉实在不得不怀疑，殿下是不是真的天资愚钝了，即便您资质不差，但从这情况看来，您也不适合执掌大理寺，故此四殿下那句‘大理寺不中用’，真的不是侮辱您，而是一句大实话。”

　　她又笑了笑：“今日二殿下所输的银钱，算起来恰是这桌酒席的价值，就当是二殿下请四殿下和秀玉吃了一顿吧，多谢二殿下的款待。”

　　裴长敬气得头昏脑涨，一甩袖子出门去了，秦秀玉兀自偷笑，一扭头瞧见裴长安皱眉，不由惊奇：“四殿下怎么不高兴？”

　　裴长安叹道：“二小姐又何必得了便宜还卖乖，二哥今日所输甚巨，哪是什么‘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再者这桌酒席，也无法与二哥的损失相提并论。”

　　秦秀玉惊奇道：“我不是只赢了他二百两银子吗？怎么就所输甚巨了？”

　　裴长安看了她一眼，无奈道：“银子是只赢了二百两，可是二小姐起初赢的那块玉，是当初西夷国进奉的珍宝，价值千金！”

　　秦秀玉：“……”

　　另一方面，离开了酒楼的裴长敬径自回了皇宫，他还得给皇帝回禀今天大理寺办案的进度，但是想到自己被秦秀玉问的如此狼狈，他实在是心有不甘，既心疼那块西夷玉佩，又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蠢钝。

　　裴长敬想着想着，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皇帝：“父皇，您知道长生不死的秘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