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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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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以及第三日,第四日……苏胜男百无聊赖地躲在家里看书、上网。饿了,就在美团外卖上订餐;困了,就直挺挺地躺在沙发椅上。有时也会去后街的小美容店里接种假睫毛,又会偷偷地遛到内蒙古草原骑马。这些逍遥畅意的日子,苏胜男得以从古怪的龙清云的束缚下解脱。但是时间一长,龙清云又迟迟不现身,苏胜男也难免忧心忡忡,心内熬煎,龙清云出事的阴霾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万一出事,万一,她不知已经在心头测度了多少回万一,是时候该为自己盘算出一个主意来了。
这日午后,苏胜男斜着身坐在沙发椅上看书,那小柜台上搁了张光碟,苏胜男起身用左手抄起那张光碟,咕哝着说:“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这放碟安装电视的事都没有人会做。”
那张光碟是附在这本书上的,那是一本有关如何处事的厚黑学书,苏胜男兴致勃发地把那张光碟插入了影碟机舱。
前些年,苏胜男在人事上吃了亏,有些游戏网友辱骂她:“□□人还敢套取美国华裔人的钱财。”苏胜男愤恨地买了这套书。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看这种老式的影碟,苏胜男脑海里电闪般地掠过一个念头,网络智能电视应该能连接上网络,可是面对着还没安装的电视机,苏胜男心中又犯了难,转身电视柜抽屉里翻找出那张名片,按照名片上所提供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粗厚的声音说道:“喂,你找哪位?”
苏胜男心头震了一下,这手机号码应该是高顺金的,说:“我找高顺金,请他过来帮我安装电视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高顺金现在送货去了,要不,你留下地址,等高顺金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他。”
苏胜男唔了一声,也没多留意,便把那别墅的地址告诉这男人。
龙清云伤势痊可后,为表歉仄,请苏胜男胡兰她两吃饭。吃饭的地儿选在一家闹市区,那是一家中西餐厅,一张仿云母石的饭桌搁在餐厅的中间,苏胜男坐在龙清云的对过,那胡兰则坐在龙清云的旁边。
这次,那龙清云选了一瓶库藏的红葡萄酒,又点满了一桌珍馐、甜品马卡龙,这一桌的饭钱约莫也要一万多块,苏胜男面对龙清云如此大摆排场、重人情,也并不感到惊诧。
往年,苏胜男坐着龙清云的公务车出来吃饭时,那些随侯侍者唯唯诺诺地跟随在后,一面谄媚地笑着说:“苏小姐,龙先生,本店得由两人的光顾蓬荜生辉。”苏胜男的脸面烁烁发光。
苏胜男每回提及她小时受虐的非人经历,她老母说:“你小时的苦没有白吃,今日外面那些人才捧着你,把你当人看。”
龙清云递过酒杯,与苏胜男、胡兰她两的酒杯相碰,笑着说:“你两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了,这些年我在单位上的升迁还全仗你们两位福星高照,大家有福同享。”喝了一口红酒,顿了顿,清了清喉咙,淡淡地笑着说:“现在是共享时代,车、书、房都在共享,我的好东西也会与大家同享。”
这话里话外都是些场面话,龙清云爱打官腔,官场里大部分人神色严峻,这官好比那口棺材,黑沉沉得,令人心里感觉到阴森森的肃穆,开口闭口绝少谦和地谈民生,苏胜男愿意让这冷森森的官腔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苏胜男一双狐媚的眼睛定定地瞅着龙清云,笑着说:“龙局长,有福同享,有难同挡。”
难!祸患,池鱼之殃,龙清云避讳在吃饭这时间谈及这些,又一次擒着酒杯与苏胜男碰杯,美酒配美人,苏胜男就是那副棺材上的五彩泡沫,龙清云在半醺的状态下,眼神迷离地望着娇艳的苏胜男,心神一恍惚,龙清云的右手腕一抖,那玻璃杯口一斜,酒水汁泼洒了苏胜男一身,在苏胜男衣饰前襟上现出了一块殷红的酒渍子,苏胜男着恼地立起身来,瞅了眼龙清云,那龙清云的眼神正在自己身上流连,苏胜男又立马换了副和颜悦色的神情,恭恭敬敬地对龙清云胡兰他两说:“我去下洗漱间。”
胡兰笑嘻嘻地望着苏胜男婀娜的身姿,等见不着她人影时,把嘴附在龙清云的耳畔低声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作为外人,本不该说。但是我实在是心里不安,不忍看到我多年的老战友受欺。”
龙清云见胡兰神色郑重,说:“说得那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你如此紧张兮兮的?”
胡兰环顾餐厅四周,脸色严峻,把声音压得极低,说:“这苏胜男我看你还是得防着她一点。”
龙清云缓缓放下茶杯,攒眉说道:“这苏胜男人挺好的,什么都依着我。”
胡兰是龙清云的亲信,挑唆这类事胡兰绝对是不会做的,她全心全意地为自己好,只听胡兰声色严厉地说:“苏胜男曾经趁有闲暇时间,做过陪酒女郎,在酒吧里认识了澳洲华裔男子李云龙,两人交臂喝了几杯酒水,便酒中暗生情意,有了一夜情。”
龙清云性子火爆,当场就没忍住,心头猛地受到了很大的震惊,自己在她身上花了无数钱财,身无分文的她居然还敢在外公开与男人调情,这女人出身低微,却是□□到了极点。
苏胜男,唯一嗜好是金钱,在这金钱唯世论的年代,作的了苏胜男身心主的无非是那堆钱币。
胡兰见龙清云脸色发青,劝慰了他几句,说:“我还是听我那些姐妹宁昊然的老公余老说的,那澳洲华裔籍男人在她家公司里考察项目,只怕这女人苏胜男还与他断不清楚了。”
这些“谏言”越说越令龙清云生气,但又不好在这节骨眼上发这些无明怒火,现在她老婆向单位检举他在外包养情人,为了避免横生枝节,龙清云只得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暂且把这事搁置在一旁,等风头一过,再与苏胜男秋后算账。
龙清云冷哼了一声,说:“她敢,我能把她包装成艳丽的美人,就能一手把她变为贫民窟的难民。”
为了钱,苏胜男又有什么不敢不为的,现在都已经沦落为面皮被剥尽的女人,苏胜男在这世间早已经没有尊严可讲,那类虚妄的尊严脆弱、不伦不类,苏胜男戏谑地自称为“苏寄奴”,人心是她揣摩的唯一道具,她用这人人喜闻乐见的美女皮囊诱惑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