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师》云中有只大花猫

32、逼供

　　第三十二章逼供

　　倒酒的手顿了顿，黄汤连成线倏尔收紧，最终汇成水滴滚进瓷杯中，一声“滴答”，在院子里显得异常清晰。短暂静谧过后，秦媚娘爽朗的笑声与唐彻委屈的求饶声从厨房传来，夜又恢复了原样。

　　“姓秦的方才的表现有些奇怪。”

　　施然想八卦秦媚娘是真的，想要转换话题也不假，莫林一眼看穿，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施然装模作样地“唉”了一声，状似无奈地说：“昆仑的人都是武痴，半夜不睡觉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准备修炼，哪来那么多人陪我喝酒？倒是和徒弟一起喝酒的时候多，他喝的少，基本都在给我斟酒，头一回还喝醉了，隔天醒来以为自己把我给禽兽了。”

　　骗人！明明以前还与温如岚一起喝花酒了！莫林听到后面不禁有些脸热，此时倒是庆幸施然看不见，不然又得嘲弄他一番。

　　突然门内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碎裂的声音，随即是激烈的打斗声以及杜吕的惊呼，施然与莫林“对视”一眼，同时如利箭般往声源方向射出。

　　杜彩蝶卧房大门敞开，司马钰与一直灰蓝色巨狼交手，他的武器是一把短剑，能作为御前侍卫的人身手自然不会差，但与他交手的却不是凡人，而是一只个头进九尺高的巨兽，要应付起来已是相当吃力。司马钰尽量把战场引到外头，莫林这才看到，杜彩蝶床边还站着一个杜吕，杜吕左肩似乎受了伤，却还是不折不挠地挡在自己姐姐跟前寸步不让，竟徒徒生出一股英勇就义的悲壮感。

　　施然脚步一顿，侧头询问：“二黄？”

　　莫林点了点头，遂想起施然如今无法看到，抬手挡了挡司马钰横飞到跟前的躯体，司马钰被他掉了个个，提着莫林附加在他剑身上的澎湃灵气再次与巨兽对上，利剑与钢铁般的利爪碰撞，巨兽竟被这一击冲得倒退了几步。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莫林一挡一推，顺势两步跃到施然身侧。施然只觉莫林突然与自己离得极近，半边胸腔都贴了过来，正因为看不见他的脸，肌肤相触的感觉反而放大了许多倍，这种突如其来的接近让他在尴尬之余生出了一种熟悉感。这熟悉感不是第一次产生，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它双目无神，动作也不甚连贯，似是被什么操控。”他听见莫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果施然能视物，一定能看见莫林一手虚环在他腰际，说话时嘴唇快要碰到他耳朵，两人看上去就像是在耳鬓厮磨。当然，他自己是看不见的，但这不妨碍杜家还有其他好事的围观群众——诸如秦某人。

　　秦媚娘听到动静出来本欲拿出他的血琵琶试图让二黄停下攻击，手指碰到琴弦，见到施然莫林两人相依相偎相亲相爱，纤长白皙的手指一拨，画风急转，倾泻出一曲《蝶恋花》。

　　施然听见曲子一愣，莫林脸上却是笑意盎然，有了秦媚娘的琴音助力便不需他们自己动手，不然二黄怎么说都是自己人……自己的灵宠，要是有个万一打伤了还得给它医治不止，待它清醒过来想必还要一番埋怨。

　　曲是好曲，纵然曲风与当下处境不搭，好歹也算殊途同归，二黄被这缠缠绵绵的曲子安抚了下来，浑浊的双眸逐渐变得清明。

　　“嗷呜？”

　　巨狼歪了歪脑袋，一爪子把准备攻击的司马钰摁在地上，低头看了自己血迹斑斑的毛爪子一眼，一转身跳出杜彩蝶的闺房，旋即又冲进了旁边的房间。须臾，二小姐换了一身鹅黄色衣裙，鬼鬼祟祟地推门出来。

　　施然与莫林在桌子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秦媚娘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由于家中唯一的桌子被他们三人给霸占，杜吕与司马钰两名伤员只能眼巴巴地蹲在房间前的楼梯上互相包扎伤口，唐彻则胃痛地捧着秦媚娘做的“二十四味香辣汤”。

　　“唔……什么味道那么臭？”二小姐一出来就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纵然已经猜到自己方才闯了祸，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姓秦的特地给你准备的，看你等下的表现，若表现的不好，这汤就归你了。”

　　二小姐面色煞白，抖着唇问：“表现的好就不用喝吗？”

　　施然“看”了她一眼，森然笑道：“表现的好就随汤附赠一颗止泻丸，表现不好的话……厨房里还有更要命的。”

　　这味道已经很要命了，还有比这更要命的？二小姐无法想象这样的食物为何能存在于世，她垂死挣扎道：“难不成就没有不喝这个选项？”

　　“你想多了。”

　　说话的人换成了莫林，但他平静的语气并不能让二小姐淡定一些，她双眼一闭一伸脖子，凛然道：“长痛不如短痛，要杀要剐赶紧吧！”

　　秦媚娘命唐彻把汤拿到二小姐跟前，右手拇指与中指一并一弹，劲风将那股腥臭气味推进二小姐鼻翼，后者即刻被熏得连翻白眼。

　　“问几个问题而已，别说的那么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