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师》云中有只大花猫

31、血瓶

　　第三十一章血瓶

　　唐彻从乾坤袋中找出魔力探测罗盘，罗盘需以灵力驱动，注入灵力之后，指针微微颤动，旋即如被卷入龙卷风似的疯狂转动，莫林悄然踱至二小姐身后，下一刻，不停搅动的指针倏地停下，针尖直挺挺地指向屋子的西南方。

　　手持罗盘缓缓走动，指针坚定不移地向着同一个方位，唐彻一直走到西南方的角落，与二小姐大眼瞪小眼。

　　唐彻：……

　　二小姐：？？？

　　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与二小姐交代道：“二黄，出去，找个离屋子远一点的地方自己待着。”

　　二黄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往外面挪动着脚步，显然对于不能当围观群众这件事耿耿于怀，莫林上前一步，一手提着她的后领飞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绕梁不散。

　　“我带她出去，你们继续。”

　　得益于莫林牺牲小我带走了二小姐这个累赘，魔力探测罗盘得以顺利运作。这次没有了她的打扰，罗盘指针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唐彻从指针指引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白色瓷瓶，瓶子大小不过两寸，乍看之下与一般装药的瓶子无异。

　　施然拿过瓷瓶在耳边摇了摇，并无任何声响：“里面是空的。”

　　“要打开看看么？可是还不知道里面的是何物，有无危……”

　　唐彻的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地看着施然拔掉了瓶塞，他瞪圆了眼睛，顽强地把自己的话讲完：“……险。”

　　施然鼻子动了动，随即嫌弃地把尸首分离的瓷瓶与瓶塞扔到唐彻怀中，唐彻七手八脚接住，把瓶口凑到鼻翼下轻轻一嗅，一股腥味从瓶子里冲了出来。瓶颈处依稀可见一抹黑色，他以食指探进去，在瓶身处抹了一圈，指尖便染上了黑红色的污渍。

　　“这是……血？”

　　“这味道多半是了，只是不大像人的血，不知是什么。”施然扭头转向门口，耳朵动了动，“还是要等专业的来。”

　　话音方落，二小姐就被莫林提着衣领带了回来，双颊微微泛红，眼里似乎还透着兴奋的光芒——可惜施然无法看见。他一听落地声，便指挥二小姐去鉴定瓷瓶里装着的究竟是何种物种的血液，二小姐难得乖巧，不问缘由就凑到鼻子闻，旋即一双杏眼睁成了满月：“这是魔族的血！不对……有人的味道！”

　　“你是说着瓶子里混合了魔族和人的血液？”

　　二小姐忙摆手道：“不不不！不是这样！”

　　众人皆一头雾水，施然想了想，又问：“那是魔族与人的混血儿？”

　　“不对，”二小姐解释，“人和魔族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只会流着一种血，像天赐哥，他身上就只有天魔血的味道。”

　　一筹莫展之际，沉默良久的秦媚娘出声道：“是魔人之血。”

　　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刷白的脸色还是令人注目，然而平时最八卦的人没看见，看得见的人要不不敢问要不没兴趣问，竟然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秦媚娘深呼吸了几次，才徐徐道来：“这世上有一些人，他们生而为人，或许是有灵根的修士，又或者是没有灵根的凡人……总而言之，他们与我们本来无甚差别。但一部分心怀野性的炼丹师把他们集中到了一起，以魔族之血强行灌注进他们体内，人与部分魔族虽能结合生子，但他们的血归根结底是不能相融的，况且大部分人的经脉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魔力冲刷，这样做的结果多半是人经脉尽碎，受万蚁锥心只痛而死。但也有一些体质强的能经受住这样痛苦的过程，成功吸收魔力转为己用，这些人被称为魔人。当然，在那些炼丹师嘴里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天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瓷瓶里的血，是属于魔人的？”

　　秦媚娘点头：“八、九不离十。”

　　天色已晚，众人也需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横空出世的“魔人”，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杜吕也终于肯定了施然他们是有真材实料的修士，与那些骗财的神棍根本不是一回事，有心讨好留下他们吃饭，然而为了治杜彩蝶的“病”，杜家也已一贫如洗，都说无鸡不成宴，可家里连一根鸡毛也没有，最后还是便宜姐夫司马钰出门走了一转，从集市里买来两只鸡一条鱼和几斤猪肉青菜。

　　方小姐家中有门禁不能留下来吃晚饭，便与丫鬟离开了，临走前在门口与杜吕依依不舍执手相望，磨蹭了好一阵，说尽了所有能想到的祝愿杜彩蝶早日康复的话语，终于被看不过去的秦媚娘给轰走了。

　　晚饭过后杜吕与司马钰在杜彩蝶闺房门口聊房间的主人，前者说起小时候家中贫困，杜彩蝶待他如姊如母，若无杜彩蝶就不会有他杜吕云云；后者则赞叹杜彩蝶如何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温柔贤淑体贴入微，见了她之后才懂得何为情何为爱……两人各说各的，最后倒是也能合到一起。

　　二小姐秉承了下山后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原则，霸占了杜家唯一的客房，秦媚娘拉着唐彻要探讨人生，施然则被莫林请到院子里的枯藤下品鉴江南美酒。

　　“今夜倒是宁静。”

　　施然正举杯饮酒，闻言噗地一声喷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会说‘今晚月色真好’。”

　　“为何？”莫林不解。

　　“通常好友晚间出来赏月饮酒，倒一壶酒，举杯邀月，说的第一句话不都是这个么？”虽然明知莫林是知道自己失明，未免尴尬才说了那么一句，但他还是耐心解释了。

　　不料莫林似乎对此并无兴趣，反而眯起眼睛盯着施然的侧脸，语气阴恻恻道：“哦？施道友还与很多好友一起半夜喝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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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施然：这是一道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