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综武侠]》本立

28、华山路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花兰双手捧着风清扬那古铜色的脸捏了捏，关切的说道。

　　风清扬愣了愣，有些不大适应母亲突然的关心，冷冷的道： “我肚子饿了，就来找点吃的。”

　　花兰怔住，儿子肚子饿，说到底是自己的责任。

　　“呃，想吃什么？娘给你点。”

　　风清扬一侧头，看着桌子，说道：“哪，已经点好了。”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又看了看大叔。

　　大叔怔住，脸色显得有些尴尬，毕竟吃人家小孩的东西有点不合情理，若是夫人反悔说道自己“以大欺小，好不要脸”，那自己岂不是无法反驳？

　　花兰朝桌子瞥来，看着菜样，吓了一跳，“这……”见对面坐着一个人，忍住“是你点的”几个字，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风清扬则道：“大叔，剑我也看了，那就吃我请你的大餐吧。”

　　大叔瞧着风清扬，又是涩笑又是尴尬，两眼接着打量了一下花兰，好像是在等其点头允诺似的。

　　“表妹……”

　　花兰听到石云松叫唤，立即坐了下来，然后回头对石云松笑道：“表哥？吃饭了。”

　　石云松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走了过来，看着菜样，惊得眼睛睁得像鸡蛋般大，身子一折，差点站立不住。

　　花兰又即刻道：“表哥，这几天你身体不好，我特意给你点了几个名贵的菜来补补。”心想，若这菜真是儿子点的，石云松未必会付账，索性就自己认了，他反而不会说什么。

　　石云松当然知道表妹说的身体不好是什么意思，只是这菜也太……

　　他不是付不起账，像他这种人在夜晚往大户人家随便一拿就是几十万两银票，他怎会付不起？可这也太……奢侈了吧。

　　他当然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菜太贵，像他这种人最好面子了。他坐下，只感觉腰部酸痛异常，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身体几乎不属于他的似的。

　　大叔看着石云松的表情，问道：“兄台……是不是……做得太多了？”

　　都是男人，石云松心里是知道大叔的意思的。而花兰是当事人，她当然也知道，不过在人前谈论，不免羞涩，遂白净的脸上陡生红霞。

　　石云松点头不想让自己难堪，只是涩笑。

　　涩笑的意思是，你说得没错。

　　然后才问道：“兄台是？”

　　大叔回道：“在下姓燕。”

　　石云松一瞟那桌上平放的宝剑，才拿起筷子，道：“坐在一桌即是缘分，燕兄一起用餐吧。”他心想，这人既然能用十三颗明珠镶嵌在剑鞘上，说明这人有显赫的家世也不一定，或许请他吃一顿，不会吃亏。

　　“谢谢！”

　　石云松边吃边问道：“燕兄是习剑的？”

　　大叔点头，道：“嗯。”

　　石云松道：“你的剑上镶有明珠。”

　　大叔道：“一十三颗，所以我也叫燕十三。”

　　石云松道：“好奇怪的名字，不过你的剑看起来不错。”

　　燕十三道：“比起神剑山庄和华山派的金剑，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矣。”顿了顿，又道：“况且剑也不是用来看的。”

　　石云松道：“没错，剑的确不是用来看的。”眉眼一抬，道：“燕兄既然学剑，想必听说过华山论剑了。”

　　燕十三道：“我正为此而来。”

　　石云松眉头一皱，道：“哦？”笑道：“如此说来，我俩免不了要斗上一斗了，因为我也要上华山。”

　　燕十三道：“和我斗的，应该不止你一个。”放下筷子，道：“吃你一餐，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石云松道：“在下黄山石云松。”

　　燕十三道：“多谢，华山见。”起身要走，顿了顿，才又对石云松道：“石兄，学武之人，切忌纵欲过度，我希望我们在华山论剑时，都是在最佳的状态下进行的。”

　　风清扬突然叫道：“燕大叔……”

　　燕十三回头，道：“小兄弟何事？”

　　风清扬摇摇头，“没事。”

　　燕十三笑道：“我在华山等你。”

　　风清扬知道石云松要带自己去哪儿，遂点着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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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从今天以后，石云松再也没有碰花兰，甚至连看都不大多看，更别说亲昵的动作了。

　　花兰倒也难得清静，多是风清扬陪依偎在她身边。

　　石云松虽然痛恨红叶，但见着表妹呵护风清扬，风清扬又是一幅不哭不闹事事温顺的模样，他也没有对风清扬拳打脚踢大吼大叫。

　　再者，他要用风清扬来打败红叶，又怎么会对风清扬下毒手呢？

　　风清扬自从离开父亲红叶的那天起，便知道了这个表舅是个坏蛋。

　　他也知道坏蛋表舅要用自己来威胁父亲，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死在半路，所以他才敢乱点菜单，让石云松破费。

　　他看着石云松破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最严厉的时候，就是被大骂一顿。

　　更何况，如今的母亲似乎……对自己爱护有加，凡事都有顺意自己的意思。

　　马车已在路上。

　　石云松不想离花兰太近，就去赶车。

　　风清扬和母亲坐在车内。

　　风清扬抬眉看了看母亲，只见母亲眼里隐隐约约有忧色。

　　八岁了，直到现在，他才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不知道这母爱是不是来得太迟了？

　　他捏了捏手里的木棍，又车轓缝里看了看石云松，手握得更紧了些。

　　“不行，再等等，我根本不可能逃走，让父亲不再受威胁。”

　　他在等机会。

　　长期的饥饿，已使他懂得忍耐。

　　上华山便是最好的机会，只要上了华山，便有成千上万的英雄豪杰，石云松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欺负一个小孩子。

　　他又想到了那个人。

　　燕十三。

　　他曾经想求燕十三救自己，但不知道是不是石云松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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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云松和花兰带着风清扬到得豫西，持剑上路的江湖豪杰渐渐多了起来，有些滥竽充数的江湖门派因为言语上的冲突，便要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

　　诸如贵州的双堡帮和四川的晒甲帮便因为互相抵毁，要大打出手。

　　双堡帮骂道：“你晒甲帮也配上华山争天下第一？恐怕连给天下第一提鞋的格都不够。”

　　晒甲帮也不甘示弱，怼道：“哎哟，这提鞋的差事当然是你双堡帮来提提啦，我们哪里会够格哟。”

　　双堡帮忍不住气，骂道：“你晒甲帮给老子提鞋，老子还不要呢。”

　　晒甲帮听双堡帮称“老子”，也骂道：“龟儿子，日你仙人板板，且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让老子给你提鞋。”唰的抽出兵器，又道：“这华山也不用上了，今日在此就分个高低。”

　　双堡帮也道：“丢你老母，谁怕谁，打就打。”

　　不一日，来到华山玉女峰下，只见山峰崚嶒，山高峰险。

　　华山天下险。

　　天下名山之中，华山形势最为险峭，自古华山一条道，便是其最好的印证。

　　缘于华山难于攀登之故，几百年前，华山尚未开山立派，只有几个散仙闲道居于其中，众豪杰上山论剑是没有人招待的。

　　今时却不同，华山派已名闻天下，并且是五岳盟主，所以华山派已在山上做了安排，尽地主之谊，以免得天下英雄说华山派招待不周。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其他四岳业已上山，和华山共同商议招待客人事宜。

　　若是常人，一日之内也未必上得了峰顶，好在来参加论剑的英雄豪杰均有武功，饶是如此，众人也攀援了大半日。

　　石云松带着两个累赘，所耗时间最多。

　　上得峰来，山势更加险峻，但见林木青翠，山鸟嘤嘤鸣于其间，清泉淙淙，山峰之间，已有数处道观矗立。

　　石云松怕风清扬愚人乱说，便轻点了其颈后“哑穴”。

　　华山派的二把手游龙剑客华少坤在接待诸武林豪杰，谈吐举止甚是得体，举手投足间，还有满面春风之色。

　　华少坤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但从他面若冠坟的脸上看来倒像是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人。

　　华少坤向石云松迎了过来，笑道：“石兄，你也来了？”

　　石云松回道：“华山论剑是习武之人难以一见的盛会，我自是要来的。”

　　华少坤道：“没错没错。”接着看了看石云松身旁的花兰及风清扬，又道：“石兄带家人参加？”

　　石云松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话，若是说是，这风清扬可不是他的儿子，若是说不是，那他就彻底撇清了与花兰的关系，今后要想再与花兰名正言顺的在一起，那就要落人夺人妻的口实了。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小男孩就是花兰的孩子，若不是别人的妻子，她怎会有孩子？

　　花兰羞涩的接过话来，道：“呃，我和孩子是一起来华山参观的。”她这话回得巧妙，一来承认了自己与风清扬的关系是母子，二来则把她与石云松的关系说得暧昧，表亲既可以是纯粹的亲戚关系，也可是夫妻关系。

　　华少坤笑道：“欢迎之至。”随即吩咐两个门下弟子带石云松先到客房住下，随后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