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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三章 愿赌服输 ...

  •   昨夜只顾荒唐,窗也未关,等到天大亮,春风习习透过纱帐,吹得李庭紧了紧眉醒了过来,胸前闷闷得,垂眼看去,原来怀里搂着个暖炉似得人。沈雁脸贴在他胸前仍睡得深沉,从他的角度,只能见他微闭的双眼和纤长的眼睫。

      躺在床上,昨夜的浓情蜜意复又回到了脑海,想到沈雁平日里是如何一副尽谙旁门左道的样子,昨夜却是如此的生涩紧张,李庭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本以为沈雁的容貌平日里就是世上最好看的,可昨夜的沈雁,更比仙子误入凡尘不足以形容,一肌一容,尽态极妍。起初百般不愿叫苦不迭,最后却软成了一滩水任凭索求,那紧绷细颤的肌理,氤氲泛光的眸子,和那情事带来的畅快淋漓的快意,回想起来仍叫人不由出神。

      待清醒了片刻,再看另一边,只见他一头乌发散开,歪歪斜斜的垂到了床沿下,李庭急忙小心捞起他的长发,珍惜无比的摆放到床沿,只怕染了尘去。

      看外头天色,只怕两人已快误了早朝。沈雁一直早睡早起,甚至晚睡也早起,往日一大清早就起来高高兴兴的做早点去了,此时却丝毫不似要醒来,大抵是疲惫得很了,李庭不作声也不动,任他睡够,自己则享受着这一刻踏实的感受,所谓三生有幸,想来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难得有这片刻平静,门外却窸窸窣窣,隐隐约约听得阿进和阿充在前院说话,听不清内容,却听得出还挺着急。

      紧接着,两串脚步从窗边跑了过去,带过几句短暂的对话。

      “你再四处找找,我上街去看看!”
      “诶!”

      就这两句,把怀里的人给闹醒了,沈雁动了动脑袋,满脸迷茫的抬起了头,当看清李庭的五官,昨夜的事便也逐渐回到了脑海,当即老脸一红,将脑袋重新埋了李庭的怀里。

      李庭搂着他动作轻缓地翻了个身,支撑在枕边俯身落下细碎的吻,沈雁应对没个停歇的缠绵,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刚睡醒冒出的邪火滋长开来,在身体里烧得劈啪作响,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

      李庭察觉了他的反应,吻了下他的耳尖:“再来一次?嗯?”

      听见耳边这声[嗯],沈雁的骨头都快酥了,可他还记得,昨晚一开始的时候可是……非常……非常痛的。沈雁是个从小没挨过打的主,哪里能受痛?当李秋声进入的时候,还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呢,吓得脸都白了。

      沈雁是个记吃也记打的人,想了想,露出谄媚的笑来:“……也让我尝尝在上面的滋味呗?”

      “那可不行。”李庭毫不犹豫。

      “???凭什么??”沈雁立刻不乐意了。

      “凭我比你多两次的经验。”
      “……你……”沈雁气得涨红了脸,心道:你两次经验还不是建立在我的无私奉献么!赌气之下狠狠偏过头去,“那我可不干!……这样吧,咱俩猜拳,谁赢了谁说了算,公平!”

      李庭有些无奈的停了动作:“猜拳?”

      “酒令太复杂,谅你也不会。石头剪子布,会么?石头克剪子,剪子克布,布克石头。”沈雁眉飞色舞地用双手比划了三种手势,心中自信满满。毕竟这石头剪子布也是酒令的一种,平日里跟安庆玩可没少赢,不说必胜,大半的把握还是有的。

      “好吧。”李庭只得妥协,退开了些距离。

      “来。”沈雁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捋了袖子,摇晃着拳头:“石头——剪子——布!”说着,打出个拳头。

      低头一看,李庭摊着手掌,片刻,才歪头道:“我赢了,是么?”

      “……”沈雁沉默片刻,立刻改口道,“三盘两胜!一般都是三盘两胜的!”

      李庭无可奈何,对酒令一窍不通的他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方赖皮。

      看来要动真格的了……沈雁暗想:李庭是个新手,方才赢得侥幸,这回应该不会再出一样的,而是在剪子和石头里选。如此一来只要自己继续出石头,最差也不过是平手。沈雁用博弈论想了个通透,奸诈一笑:“来!石头——剪子——布!”

      拳头,再次对上了手掌。

      当看到李庭仍旧是云淡风轻地摊着手,沈雁内心已是一口凌霄血。再回头想想,李庭为人温柔敦厚,柔心弱骨,似乎确实不是会出石头和剪子的个性……恨只恨没能早想到,事后诸葛亮!

      半天,李庭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赢了,他宠溺轻笑着,顺势便将对方的石头握了住,把人按倒在了床褥间。

      “……我们五局三胜!!五局三胜好不好啊!!!!”

      李庭微笑着,一字一顿道:“愿赌服输。”

      考虑到天已大亮,李庭怕累着沈雁,耽误了宫中差事,因而并未真做,两人没羞没臊了一番,便手忙脚乱的下床穿衣洗漱。

      阿进找了半天人都要急疯了,没料竟见到沈雁若无其事的从客房出来,嘟哝抱怨了几句,叹口气扫地去了。

      也没空做饭,两人匆匆准备一番便直接出了门,在路上随便买了两个包子,边吃边聊边走,和和美美的像市井中寻常的两口子,进宫上完了早朝,还才在殿门外依依惜别。

      “那我走啦!”
      “去吧,午后我去找你。”
      “嗯。”沈雁走开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今天不必了……”
      “有安排?”
      “……”沈雁犹豫了一下,道,“你昨日不是见到隐林了么……他于我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也该去拜访他的。”其实华溯这次回长安没有给他任何音信,大约也能预料到此去仍是吃闭门羹,但无论如何,去还是要去的。

      李庭想到昨日遇到的那人便不由蹙眉,沈雁与他是旧相识,又受过他大恩,去道谢想法是没错的,只是莫名觉得那人难相处,担心沈雁会吃亏:“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怕……”
      沈雁笑了:“不用了。还能打起来呀?隐林身子弱,真打起来也是我赢。”

      “……”李庭沉默,昨日看到的那人高大得很,弱在哪里?

      沈雁本不习惯束手束脚地让人管着,但如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倒真有些情人眼里出西施,见对方那一脸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心头反而像有乳酪暖暖的化开来,只是痴迷看了会儿,正事还是要做:“好了,走了。我要回来晚了就自己找点东西吃。”

      两人旁若无人恋恋不舍够了,这才各往各的方向去了。

      在场官员们看在眼里,都不由摇头叹息一声,连如此端直的尚书大人,也被那轻浮的沈雁给带歪了。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宫中的消息传得飞快,连赵珏都听见了些风声。

      其实不必亲自同本人确认,赵珏也看得出他的变化,沈雁虽然总拿笑脸迎人,可专注做事或独自一人时,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冷漠的,但如今不一样了,那俩梨涡时常不自觉挂在嘴角,走在路上还哼着小曲,眸子里似乎总有处亮光,眼角始终带着笑意,一如时光倒转,回到了六年前。

      赵珏本是挺为沈雁可惜的,这么多年来他仍旧惦念着亡故的二姐,从当初一表非凡,谈吐举止艳惊四座,到如今拓落不羁,凡事都似乎漫不经心,任岁月蹉跎了青春年华。

      逝者已矣,沈太傅另寻佳偶,本该是一件好事。可赵珏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礼部尚书李庭?

      赵珏始终惦记着李庭与冀王赵旻的关系,便更不解沈雁与他往来过密的目的,于是不安地将传言怀揣在心里,想寻找合适的机会问。

      午后,小八跟着莫将军出去猎鹿,沈雁不会骑马,跟着也是累赘,便留在了紫宸殿陪赵珏处理公务。看着他坐在一旁低头提笔疾书,赵珏趁机试探道:“听说太傅大人最近与礼部尚书走得很近?”

      “……”沈雁提笔的手一顿,和李庭的关系他并没打算对外隐瞒,可偏偏在赵珏面前,无法心安理得的爽快承认——并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而是因为,他是她的弟弟。

      于是,沈雁只含糊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听说李大人的父亲,是冀王府的门客。冀王对李大人,更是以义弟相称。”

      沈雁已明白了赵珏的言下之意,却没多做解释,只缓缓道:“不错。”

      赵珏见他不多解释,心头顾虑反而消了,六年前的二姐,现如今的李庭,这人对于感情的郑重其事和一意孤行,就从来就没有改过。对方既明白李庭的身份,只要分清公私主次,那这事自己就无权过问,当初他也曾不齿舅舅和卢太傅的所作所为,现如今自是不会效仿的。

      赵珏想了想,解下系在腰间的一枚玉佩,又从袖中掏出方帕裹了,放在案面,推到沈雁的跟前:“太傅大人,此物您留着。往后凭此物,朕答应你一件事,哪怕是人命,也给得。”

      李庭的身份,注定了他的起落跟冀王息息相关,而冀王去的路,一边是黄袍加身,无上尊荣,一边是功败垂成,枭首轘身。成王败寇,亘古不变。

      不擅言辞的赵珏用这样的方式表示了他的立场,对于他的理解与宽容,沈雁有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感动,小心翼翼的收下,哑声道:“谢陛下。”

  •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冀王和小陛下都表示支持,可是感情上肯定都更偏向自家这边……简直就是娘家婆家修罗场(?)……
    ……总感觉已感受过来自各方面温柔的善意……也该让两人感受下恶意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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