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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九章 安庆遇难 ...

  •   “你在此等候,我去拦一辆马车。”

      沈雁拎着一坛酒,看着去往街口的李庭,费解的歪了歪头。方才李庭不由分说的夺了他的酒,非要跟他一起去吴府,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得了个空,这么一想,便觉得有些莫名了。

      安庆是自己的朋友,几日没来自己挂记,所以才去找他。可李庭和安庆拢共才说过几句话啊?他也挂记安庆不成?想来想去,他这么抢着要去……也只可能是为了陪自己去。

      沈雁这才察觉到——李庭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奇怪。

      李庭能用眼神就把人吓跑,可见并不是不会发怒的人,可沈雁发现自己居然还没从他那吃过白眼。再者说,他的气力分明不小,那天轻而易举就把自己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抱了起来,可沈雁一对他下手,立刻成了身娇体柔的小媳妇,嘴上说着不要,却总随他摆弄。不论自己怎么逗,他都只是红着脸不反抗,甚至越逗他还越来劲似得,非但不逃,反而凑近,现在干脆都赖在他家了。

      有的时候像只家猫,跑到他脚边蹭个不停,有的时候像只野猫,看了他一眼就跑到老远。可更多的时候,还是像条狗,跟他要手就伸手,让他上床就爬床。

      李庭何以唯独对自己如此呢?论交情,和他结识时日尚短,哪似与安庆自小相识;论性情,与他根本天差地别,不及与隐林一见如故。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呼之欲出了,沈雁却停在这里,不敢细想下去,生怕是自作多情而失去了在对方身边的那份安心感。

      此时李庭已拦到了马车,挥手让他过去,沈雁便暂且压下心中疑虑,跟上前去。

      马车赶到吴府附近,两人远远的便听见了噪杂人声,困惑之中,沈雁掀开布帘,却见三五个人聚集在吴府门外,正焦头烂额的讨论着什么。

      几人见了马车,立刻拔腿跑了过来,车夫见状,忙吆喝着停下了马。

      领头的那个中年人绕到小窗边,一眼便认出了马车上的沈雁:“沈老爷!”

      “阿富。”沈雁打小就没少往吴府跑,这阿富又是吴府几十年的家仆,他自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又看了看其余几人,也都是吴府下人的打扮,忽然心头冒出了不好的预感,忙问,“出什么事了?”

      “沈老爷,您是朝中大员,您在朝廷有人,您快救救我家老爷吧!”阿富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快说啊!”

      阿富似乎不知从何说起,便让了一步,推了另一个人上前,那是安庆的车夫,王桥。

      王桥红着眼道:“沈老爷……今天老爷在城郊收完账,不料回府半道上,突然来了几个官兵打扮的拦了我们的车。小的还以为是在盘查余党逃犯,就吆喝马停下,谁知他们二话不说就把小的推下马车,还把我家老爷锁在马车里,连人带车就带走了!!”

      “……官兵打扮?”沈雁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猜测,却一时拿不准。

      “是啊。沈老爷,我们家老爷您是知道的,他就是个生意人,吴府世世代代都是做生意的,可不敢和什么肃贼什么乱党沾上关系呀!”王桥说得急了,突然跪在地上直哭,“前阵子抓了那么多肃贼余党,逮去当天就杀了头,还把脑袋挂在城门口……沈老爷,您要是不救救我家老爷,他可就要冤死了!”

      吴安庆脾气好,素来待下人宽厚,剩下的下人听了也怕极了,一个个袖子掩着脸哭成一片。

      沈雁赶紧下了马车,拉那车夫从地上起来,其实何须对方下跪,他这辈子也就只剩这么个至交好友,怎会不急?他脑子乱成一片,不知从哪着手,他在朝中官职虽高,但关系却不多。

      李庭也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对沈雁道:“肃贼叛乱已结了案。此时不该还有盘查。” 

      听到这话,沈雁眼中愈发惊慌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正规盘查一切都好说,可若不是盘查肃贼余党,那会是谁?会是什么目的?

      “你再详细说说,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官兵,那些人有没有说些什么?”

      为了回想事发经过,王桥强迫自己冷静了了下来,仔细想了想,道:“他们拦下车,只问了一句。车上的是不是叫吴安庆。小的说是!他们就冲上来了。”王桥指着离吴府不到百米的一个街口道,“就刚刚……在这街口!”

      沈雁与李庭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只见那街口正是闹市,道旁都是摆摊的小贩。谁敢在这样繁华的地段,无名无目的把人强行带走?……李庭的眼神忽然不对劲了,因为这行径,跟他所熟悉的冀王……太像了。

      沈雁也瞬间想到了冀王,但又立刻否认了这一想法,别的不说,堂堂冀王,抓一个平民商贩干嘛?就算冀王看不起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太傅,也应当不会无事生非同他找不痛快。

      李庭却背后涔涔出汗,沈雁想不到的理由,他想到了,因为那所谓的理由……很可能就是自己今日一句漫不经心的话。

      今日午后的时候,冀王来找他,询问他调查沈雁的进展。李庭昨日虽略有收获,可得知的都是沈雁的私事,他不愿多说,便回答他,没什么进展。冀王却不是那样好糊弄,立刻就问:[沈雁不是有个叫吴安庆的发小么,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你问过没有?]

      李庭想敷衍了事,所以只含糊的回答道:[他只是个商人,对朝中之事并无过问。]

      现在回想起来,冀王听完他的回答,眼中确实有些许轻蔑与怀疑一闪而过,想必那时,他便已开始动这心思了。

      李庭几乎可以肯定,吴安庆让冀王给抓了,按冀王做事的风格,他若问出了想知道的事,会立刻放人,若问不出,就会打到人开口或断气。

      凭借盘查肃贼余党的名头,冀王没少干排除异己的事,自他入朝以来,手中冤魂,怕比那血洗东宫的肃王也只多不少。多加一个平民老百姓,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别说是沈雁的朋友,就是沈雁本人,他也可以安个名头抓走,活活打死。

      沈雁与吴安庆感情深厚,只是几日不见便心急如焚,要是见吴安庆被打得血肉模糊,或是直接丢了性命,他会是什么反应,李庭简直不敢去想。好在现在吴安庆才被带走不久,应当还无性命之虞,最多受了些皮肉之苦。李庭略微宽心的同时,也明确的意识到了营救的刻不容缓。必须赶紧把吴安庆救出来!

      然而沈雁仍不敢胡乱臆测是冀王所为,无凭无据,他哪敢去摄政王府要人?于是他安抚吴府的下人道:“都别急,我这就去刑部看看。说不定是办其他案子,抓错了人。”说罢,回头对车夫道,“送我去宫门口!”

      要是去刑部各处问一圈下来,吴安庆只怕小命也交代了!李庭见沈雁进了马车,心里比他还急,赶紧跟了上去,塞了一块碎银给车夫,道:“去冀王府,越快越好。”

      沈雁一听脸色便严峻了起来,盯着走入马车中的李庭,眼中皆是戒备:“你何以如此确定?”

      “……”

      沈雁见他不答,阴着脸,口吻带着十分的危险,一字一顿问:“李秋声,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他双手都在发抖,只怕李庭再不开口解释,下一瞬自己就会忍不住把他推倒在地,噼里啪啦胖打一顿。

      李庭赶紧组织了语言道:“王爷提过……他想调查你的底细。况且,若是在刑部,立案过堂一步步来,吴老板只是受会儿牢狱之苦。若是在王爷手里……多一刻,都凶险至极……”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竟没想到……”沈雁听了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若耽误了时间可能造成的后果,带着几分后怕道,“抱歉……方才是我太着急了,草木皆兵的……竟怀疑你……”

      一句谢谢一句抱歉,李庭都觉得受之有愧,默不作声在他身边坐下,握了他发颤的手:“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唔安庆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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