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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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的葬礼置办得异常的简单，无论是移尸还是整理尸体裁制寿衣全都因为需要对尸体和房间彻底烧掉消毒而免了，仅仅留下简单的追悼和哭灵，甚至连装棺入殓的也只是从隔离间里扫出来的混杂着不知什么灰烬的灰白色骨灰。
因此自然的不需要什么大棺材，斑站在宇智波的祖坟的土地上，默默的看着这个装着小小的骨灰罐的土坑慢慢的被填上一铲一铲的泥土。他低垂着头，有些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配合着阴沉沉的天空，看不清表情。
直到坟墓被填满压实，负责刻墓碑的两个族人面面向觎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硬着头皮问道:
“族长大人，前族长的墓碑……要刻些什么？”
按照宇智波的传统，墓碑上除了主人的名字外，还可以根据主人的遗言或者亲人的选择来刻一些墓志铭，特别是族长的墓碑，由下任族长挑选墓志铭几乎就是约定成俗的事情。
再上一任的族长宇智波田岛的墓志铭，就是上任族长宇智波泉奈口述的。
所以宇智波泉奈的墓志铭，理因由宇智波斑口述，象征着继任者对于前任的评价和传承。
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斑张了张口，有些发愣。
而那两个刻墓碑的族人和周围密密麻麻站着的哀悼的人群也就全部的看着斑，只有被泉奈下过死命令的形形色色的高等亡灵们虚弱的灵魂之火在微微跳动，除此之外甚至没有人有一点动作。
场面一瞬间的死寂起来，直到天空中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斑才猛然惊醒一般的开口:
“……那就……別刻了吧。”
……泉奈的功绩，怎么能仅凭短短的一句墓志铭就讲的清楚，不如不刻。
闻言的族人也没有怎样的惊讶，就算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但是既然现在的族长发话了，那么自然就听族长的。
墓碑很快就刻好了，坚硬的花岗岩上只有光秃秃的“宇智波泉奈”的字样和象征着族长的三勾玉图案，直到现在，斑仍旧恍恍惚惚的觉得很不真实。
……泉奈她……真的死了？
“……呵。”
他伸出手捂住脸，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幅度，仿佛疯了一般的低低的笑起来，然后便是疯狂的大笑声，俊美的脸疯魔般的扭曲到一起。
大雨倾盆而下。
似乎被斑的笑声吓到了，已经是四长老的火核硬着头皮上前:
“……族长大人？”
……请您坚强起来，宇智波已经不能再失去另一位族长了！
笑声戛然而止，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威压几乎让所有人都感到窒息！即使是火核和真衣，也不过能做到比别人略略缓一刻的低下头！！
大雨很快打湿了所有人的衣服头发，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敢有任何的动作，坟地沉寂得仿佛被受伤的巨兽包围的羊群！
良久，直到仿佛身体的最后一丝温热都被倾泻而下的雨水冲刷殆尽，斑才开口道:
“……散了吧，长老布置好会议厅，三个小时之后，全员开会。”
……我一定会让千手，血债血偿！！
斑现在冷静得可怕。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方面，心中仿佛压抑着什么放肆的要喷发而出的情绪，这种情绪之强烈以至于他恨不得现在就召集人手跟千手拼命！但是另一方面，泉奈的遗愿正死死的禁锢住这种情绪——泉奈说，她必须将亡灵魔法传承下去，这甚至是她来到这个战火连天的世界成为他妹妹的理由。
他不能任性，否则他也无颜下去见泉奈。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在这次的族会像长老们所担心的那样不管不顾的要去和千手拼命，而是简单的讲了一下泉奈的传教的计划，然后安排人手实施，当然的，宇智波的前族长被千手算计致死当然不能忍气吞声，必要的作战计划也是中规中矩的按照可攻可守的选择安排。紧接着，就是现在了。
他正坐在泉奈的卧室里，床板下面的暗格已经被翻开，从里面掏出的手写书籍满满当当的堆了半个卧室，真不知道泉奈是从哪里抽出时间来写了这么多东西的。
他忽然的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泉奈，若不是她死前灵魂出窍的长谈，他甚至不知道她身上背负了如此多的秘密。
鲜红的三勾玉微微的转了转，他跳过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记载了成百上千万条召唤咒以及几乎同样多的召唤阵的召唤魔法。按泉奈的意思，一开始就先不要学这些了，毕竟魔法大陆的召唤咒就是一门独立的语言，有着32个不同的音调，394种表达不同长度的停顿符号，以及上万个不同的读音，而召唤阵，更是包含成百上千万种符号和格式以及套叠方式。斑稍稍的翻了翻，就知道这些鬼画符就是开写轮眼作弊，没个几个月都别想流利的念出哪怕最简单的骨矛召唤咒！
更何况这些不只是要死记硬背，还要理解每一段召唤咒和每一个召唤魔纹的含义，这样才能在实际使用的时候随机应变，从而根据自身情况简化召唤过程实现魔法的瞬发。不然的话召唤个骨矛都要十秒钟的念咒，战场上哪里来得及！
……魔法师十岁才开始使用魔法，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这种能力需要的基础功课真是太庞大了。
……相对而言忍术真是简单得有些过分了。
稍稍的定了定神，斑开着写轮眼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其中唯一不需要念咒的亡灵操控，这种以更强的精神力强制剥夺并操控别的亡灵法师的亡灵的亡灵魔法，只需要比原主更高的精神力就可以做到了。而泉奈已经死了，所有操控着高等亡灵的精神力不过是她生前留下的，经过一个半月的消耗，早就衰弱不堪。
确定自己已经记下每一个细节之后，斑来到泉奈的坟前，看向瘦骨嶙峋得都快瘦成白骨巨龙的雪女。
……先拿它试试好了。
遵照书上的指示，斑将自己的精神力入侵雪女的意识，感受书上那种玄之又玄的“共鸣”的感觉。
……意外的不是很难，雪女很快疑惑的抬起头，似乎搞不懂脑海中怎么会有两个主人。
接着斑很快的感受到了泉奈遗留下来的精神力，已经衰弱到了一个极致，想必再过个三四天，这些亡灵全都会因为失去控制他们的精神力而被强制送回亡灵界。
……接下来……要抹掉它吗？
对于抹掉泉奈的“遗物”，斑有些略略的犹豫，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就算现在不抹掉，过几天这些精神力还是会自然消散，那么不如趁早能留下几个高等亡灵是几个，这些都是泉奈千挑万选出来的优质品，虽然智商低了点，但是光看实力，每一个都能媲美S级忍者！他不能让泉奈的一片苦心白费！
于是他按照书上的说法，将自己的精神力覆盖到那个熟悉而又虚弱的精神力上，强制同化。
就在这个时候，那抹精神力突然的发出一阵奇特的波动——他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或许泉奈本人来的话能知道，毕竟相对于花样百出的魔法，忍者对于精神力和查克拉的运用实在是太粗糙了。
这个变化让他略略的一愣神，然后已经开始同化的两股精神力在最后融为一体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哥哥？”】
……泉奈？！！
他猛的抬起头，入目的仍旧是傻傻看着他的雪女，绝对不是被泉奈附身之后的活灵活现。
……对哦……泉奈已经死了……
……那么刚才的声音……是错觉吗？还是正常的精神力同化的反应？
由于泉奈留下的书籍都只记载一些最关键的东西——林家世代传承的亡灵魔法要是真的详详细细的写下来，把宇智波族地全部改成图书馆都不够用！——所以斑真的不知道这算是正常现象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于是他抿了抿唇，将目光放到别的高等亡灵身上。
……再试试看好了。
然而接下来的几个精神力的同化却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直到斑开始操控第十二个高等亡灵的时候，同样的现象又出现了。
【“……哥哥！”】
幻象般的一晃而逝。他呆愣愣的站着，甚至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良久，他才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
……自己在干什么呀，泉奈已经死了，是自己亲眼看着她的尸体烧成灰烬然后入葬的。而死者，是不可能复生的。
……只不过是精神力和查克拉的共鸣吧，说到底也不过是幻术或者别的什么……你就动摇了吗？斑？
平复下心中翻滚的思绪，斑感受到精神力仿佛被整整十二个亡灵拖拽着般的吃力，他知道，他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
……凭借和泉奈差不多的精神力，只能操控十二个高等亡灵，联想到泉奈带着一百多个高等亡灵加上上万个低等亡灵跟玩似的，斑顿时觉得，自己的亡灵魔法天赋，估计也不怎么样。
于是本着不能浪费这些亡灵的想法，他找来了泉奈点名的几个“有点天赋但是真心烂”的族人也来试试，结果就是被泉奈评为“矮个子里拔高个子的话凑凑合合能收个门外弟子”的真衣，也就能勉勉强强的抹掉泉奈的精神力，然后那个巫妖就是她憋红了脸都没法自如的操控。斑还不信邪的叫火核过来试试，结果这位根本没有亡灵魔法天赋的青年才俊，连啥叫“共鸣”都感受不到。
“……”
斑看着手里书籍，突然觉得把亡灵魔法传承下去这件事，不见得比开国轻松多少。
他微微的叹了口气，挥挥手让这些族人把书籍拿回去抄录然后练习，看了看天色。
……时间不早了，该去处理族内的事务了。
……明天要和千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斑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自从他开眼之后就很少做梦了，但是今天他却反反复复的被交错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荒诞不经的梦境让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能感受到梦中强烈的情绪。
不甘，愤怒，嫉妒，憎恨，悲伤，痛苦。互相交织到头痛欲裂。
他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双明黄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谁？！！”他下意识的拿起从不离身的镰刀朝着这个不明的入侵者劈过去！
然而这个一开始还有些人形的黑漆漆的东西却突然间的融化般的变成一团烂泥一样的东西，清晰的声音从这团东西的不知道哪里传出来。
“我应该算是……你分裂出来的意志吧。”
“……我的意志？”斑发出一声冷哼:“我可不觉得我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反正等我有独立意识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分裂出来了，大概是万花筒写轮眼的什么新的能力吧——毕竟要是一个陌生人离你那么近，你不可能无所察觉吧？”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再次的凝出人形，明黄色的眼睛看着斑:“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应该是你的不甘。”
“……啧，荒唐！”
这个黑漆漆似乎并不想讨论他到底是不是斑的意识，于是说道:“刚刚从你身上分裂出来之后，你还在睡，所以我就出去逛了逛——实验室的那块石碑可以看到新内容了，你知道吗？”
斑皱起眉头，这个自称他意志的东西说的没错，假如是一个陌生人的话，这么近他不可能无所察觉，更何况宇智波的警备力量也不是吃干饭的。而且他似乎非常熟悉自己的样子，甚至还能看到只有用写轮眼才能看到内容的石碑。他今天还花了大量时间钻研亡灵魔法，其中的基础中的基础就是大量关于灵魂以及意识的知识，因为情绪的激动和万花筒写轮眼的综合能力而分裂意识，理论上也说的通。
……但是他不可能轻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不过石碑的话……他或许可以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