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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千面郎君金不换的心愿 ...


  •   江湖中很多人都知道千面郎君金不换的厉害。
      此人精通易容缩骨之术,一天换一个样貌,甚至一个时辰换一个样貌,忽男忽女,忽老忽少。
      不仅如此,他还能改变自己的声音,更换说话的风格,又有一身好轻功,令人防不胜防。

      据说,他最令人称道的并非易容术,而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才能,以及销魂的身段和本事。
      他是许多豪杰、魔头和美女的“入幕之宾”,去过很多危险的地方。就连别人一辈子都不敢去的皇宫,也不过是他吃喝玩乐借银子花的场所。他是缺银子花的,因为他好赌,有个逢赌必输的毛病。

      但绝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世,他的父亲曾是江湖中顶有名的赌圣,可赌圣也有点子背的时候。
      他的父亲曾把有江南第一美人之誉的妻子赔了出去,随后又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和他这个幼子。
      他失去父亲之后,作为赌场的战利品,被一个女魔头带到了一座大雪山上。

      在这大雪山的山顶上,傍着冰雪峭壁,挂有无数悬空的屋舍,乍一看宛如天宫,却是魔教老巢。
      女魔头拎着他进屋,把他扔给一名男子,命令这男子教他轻功、易容术和侍奉人的技艺。
      这男子自称是神教大风堂堂主,而他从此是大风堂的弟子,负责为神教打探江湖情报。

      他恨父亲连累自己进火坑,可也没法子,不想死,就必须习练这些不入流的本事。
      他天资聪颖,不多时已成为堂主最喜爱的弟子,如此一来也得了些自由,可以四处走动。
      他试图寻找一条隐秘的出路,逃离这千丈高的大雪山,不知不觉地走到教中荒僻处。

      此处有一个入口封着铁栏的冰窖,冰窖里黑黢黢的奇寒无比,仿佛关着骇人的猛兽。
      他点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照明。就在这时,冰窖深处有人制止道:
      “——什么人?快灭了火,把手拿出去!”

      他吓了一跳,连忙照做,只见一名少年出现在铁栏后,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端详他。
      这少年与他年纪相仿,或许更年幼些,穿着破烂的白衣,身上爬满了桑蚕般的毒虫。
      他忍不住倒退一步。少年见他惊慌,掸了掸满身的毒虫,不以为意地笑道:“原来是个小家伙,你是谁家的孩子,我吓着你了?你不必害怕,你不把手伸进来,这些冰蚕是不会咬你的。”

      “我是新来的大风堂弟子,我叫金不换,你是谁,怎么关在这里喂虫子?”
      “原来是大风堂弟子,看来大风堂有些慧眼,你能找到这里来,的确是个适合当探子的人才。”
      “我不是自愿的,”他见这少年双目灵动、姿容秀美,只当对方和他一样,是因为“骨骼清奇”被抓来的,“一个老妖婆抓我来这魔教,逼我学一些下流的本事。你知道怎么逃出去么?”

      少年沉吟:“以你现下的武功只怕难于登天。我听闻,大风堂弟子成年后才会出卖色相。那时我已出去,可以保住你。在这之前,你别再提想逃的事。当心你家堂主杀人灭口,要了你这条小命。”
      他不信这少年能保住他,可他很高兴认识了这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叫什么不要紧,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乖乖地回大风堂,不要再擅闯此地。”

      他听少年这么说,反而更好奇了。这少年似乎有种令人心安的奇异气质,举手投足钩子似地牵扯着他的目光。过了几日,他带了些糕点来,隔着铁栏教少年玩骰子。少年比他还聪明,一学即会。
      少年告诉他,何时来此地,不会有人发觉:“你的胆子真不小,下次再来时,替我带几本书。”
      “你浑身长满了虫子,还有心思看书——你要看什么书?”
      “人不可一日不读书,一日不读书尘俗其间,二日不读书照镜面目可憎,三日不读书对人言语无味。世态人情、风花雪月、江湖逸事皆在书中。我这人不挑食,大风堂有什么书,我就看什么书。”

      如此过了五年,他养成了习惯,搜罗各式各样的书籍,定期携酒菜瓜果,来陪少年看书。
      少年嗑着瓜子看着书,一心二用,还不忘对他许诺道:“《诗经》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有什么心愿,不妨说给我听。九天摘月,碧海擒龙,我皆一诺无辞,可以为你达成。”
      “你怕是看书看魔怔了,”他以为少年在调侃他,“满嘴大话,你先活着出来再说罢。”
      “也好,来日方长。等你想好了你的心愿,再告知我也不妨。”

      此后不久,当年掳他来此的女魔头突然召见了他,问他:“你可恨我杀了你的父亲?”
      他乖觉地答:“先父薄情寡义,不但以属下的母亲抵赌债,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以属下为赌注招惹教主。属下恨不得亲手了结先父,又怎会恨对属下有知遇之恩的教主?”
      ——他真正恨的是,这女魔头强行抓他来,使他失去了自由,还要他为打听情报出卖色相。

      女魔头冷笑道:“但愿你说的是实话。本教主召你前来,只因我教少主练成神功,即将出关接任教主之位。你服下这枚丹心蛊,替本教主好生伺候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告知本教主。”
      他心中一沉,面上却惊异道:“教主您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竟已成婚生子准备退隐了?”
      女魔头很受用:“那少主是本教主的姊姊的儿子,你机灵些,好好办事,不要胡言乱语!”

      他真想不到,自己身为男子,竟要去一面伺候魔教少主,一面做女魔头的奸细。
      更可怕的是,他在魔教厮混久了,深知这魔教的厉害,彻底放弃了逃离的念头。
      他变得十分没骨气,竟觉得这遭遇不算太坏。倘若得到少主的宠幸,荣华富贵还不是指日可待?

      唯一令他挂心的,便是关在冰窖里的那个喜好读书的少年了,那少年是唯一能慰藉他的人。
      然而他到冰窖一看,冰窖空空如也,少年已不知所踪。也不知是让虫子咬死了,还是如何。
      到了见少主的这一日,他格外隆重地打扮了一番,并且提前得知了少主的名字。

      少主名为玉逍遥,而他名叫金不换,大风堂堂主打趣说,他俩或许能成一段金玉良缘。
      他心想这的确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是否名如其人。万一是女魔头那般的货色,他可就难办了。
      这少主的住处十分幽静,两个白衣女弟子守在院中,做些情窦初开的模样,正兴奋地说着什么。
      他问了少主的所在,在房外行礼:“大风堂弟子金不换,奉教主之命,前来听凭少主差遣。”
      过了片刻,房内道:“进来说话。”

      这声音耳熟至极,他顾不得多想,推门入内。一名白衣少年正潇洒地捧着书卷卧在软榻上。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白衣少年扬起脸,莞尔一笑,“你我又见面了。”
      他目瞪口呆,万没料到,关在冰窖里那个姿容秀美的少年,就是魔教少主玉逍遥。
      “还记得我说的话么,你有什么心愿,我皆一诺无辞,可以为你达成,如今你该相信了?”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这少年本是和他共患难的挚友,如今却成了他要伺候和监视的魔教少主。
      他学的下流本事,须得用着这个人身上。他强颜欢笑:“属下的心愿,少主当真愿意满足?”
      说着笑着,他施施然宽衣解带,千娇百媚地,偎进这比他貌美许多的少主的怀里:
      “属下想要——少主心里有属下。属下愿至死追随少主。这便是属下的心愿。”

      玉逍遥任他依偎着,轻笑一声,抬起他的下巴,温柔地看着他:“难道我心里没有你么?”
      他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硬着头皮去抚玉逍遥的胸膛,却被玉逍遥轻轻地握住手腕。
      玉逍遥凑到他耳畔,悄声道:“正因我心里有你这个朋友,所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心愿。”

      后来,他后悔了。那一日,他应该更殷勤投入些,将温柔体贴的玉逍遥牢牢地抓住。
      玉逍遥继任教主之后,教中的年轻教众都成了他的情敌,而玉逍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心想,自己毕竟是个俗人。他这位朋友、如今的魔教教主玉逍遥,如教众所言,有着年少有为、神功盖世、文韬武略以及和蔼可亲等诸般好处,又生得绝好的样貌,一日比一日风流倜傥。
      他便真的种下了情根,这个人是他先发觉的,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

      他喜欢玉逍遥杀人的样子,白衣翩若惊鸿,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也喜欢玉逍遥不动声色的温柔,比如杀完人之后,会背过杀了人的双手,与他逗闷子。
      他侍奉在玉逍遥左右,发觉不仅如此,这位少年教主,有着老教主也无法匹敌的城府。

      他依赖玉逍遥,玉逍遥也容忍他的依赖,偶尔与他逢场作戏,也允许他为自己描眉画目。
      他要把玉逍遥画得凶狠些,因为玉逍遥不但是他的教主,还在名门正派有着其他身份。
      或许正因如此,他始终和玉逍遥隔着一层纱。在纱的另一头,玉逍遥好像是另一个不同的人。

      教众都说,玉逍遥是神教有史以来最年轻杰出的教主,神教重出江湖一统天下的机会来了。
      他升任大风堂堂主,调去金陵的堂口,收罗朝廷和江湖的情报,为神教重出江湖做准备。
      为了打探情报,他四处奔走,易容成各式各样的人,难免要做些出卖色相的事。

      为了玉逍遥,他是心甘情愿的。不过,他总在最后关头收手,期待着把第一次交给玉逍遥。
      这第一次指的是契合,除此之外,他什么都和别人干过,包括讨好女人,含男人的那个玩意。
      在江湖中和教中,他有着风流的名声,和玉逍遥的风流不同,他这风流不是什么好名声。

      玉逍遥偶尔会打趣他几句,像兄弟般和他谈论男女之事,却又显得逍遥自在,乐而不淫。
      他很苦恼玉逍遥何时才会要了他,他打探情报需要接近许多人,守身如玉真是一件很艰辛的事。
      比如,玉逍遥让他去一个穷凶极恶的江湖门派当卧底,寻觅教中丢失的一本武功秘籍。
      他知道这门派的首领好男色,故意为难地感叹:“看来属下免不了要屁股开花。”
      玉逍遥正色道:“若是你要委屈自己,牺牲色相才能换来情报,这情报不要也罢。”
      他有些动容,玉逍遥忽地笑了:“当然了,你若看中了对方的美色,本教主也不拦着你。”

      待他卧底归来,教中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左使告诉他,大事不妙,教主思春了。
      玉逍遥恋上了正派的一个小暗卫,还要为对方筹备二十万两黄金做聘礼。
      而且玉逍遥似乎违背了女魔头的意愿,做了些不符合女魔头利益的事,引得女魔头现身来问罪。

      他担心玉逍遥的安危,故意扮作小厮等玉逍遥前来,孰料玉逍遥心中有事,竟没认出他。
      他抱住转身要走的玉逍遥:“士别三日,人家是刮目相看,教主你却看也不看。”
      玉逍遥这才将他捞到身前,捏着他的人|皮面具,问他怎么有闲心捉弄自己。

      结果两人说了些公事,他又被玉逍遥打发出去,易容扮作旁人办事去了。
      直到他再次回到玉逍遥身边,他才见到玉逍遥恋上的那个暗卫。
      暗卫有着一副好样貌,是那种能教女人腿软的阳刚外貌,他想不通玉逍遥怎么会喜欢。

      玉逍遥要他易容扮成自己,布置了一堆冗事,包括看住这暗卫和赚二十万两黄金。
      他却没有把这暗卫看住,也不太想看住,说到底,他心里是有芥蒂的。
      听教中知情的人说,玉逍遥恋上这暗卫,是因为,这暗卫愿为玉逍遥赴汤蹈火。

      不论如何,玉逍遥身为魔教教主,恋上这正派的小暗卫,要权衡的东西越来越多。
      玉逍遥的处境也越来越糟糕,忙得不可开交,连暗卫也与玉逍遥反目成仇。
      他仍旧陪在玉逍遥身旁,尽管女魔头三番五次威胁他,他若是不听话,当心那丹心蛊发作。

      他陪着玉逍遥漫山遍野去找那暗卫,找到之后,玉逍遥发觉暗卫中了千欢断绝散。
      这是一种很下流的毒,中毒之人会武功尽废,沉沦于欢好,而欢好到了底限便会暴毙。
      玉逍遥用了教中一门秘术,通过欢好,将暗卫中的毒转移到自己体内,可谓是用情极深了。

      他抱着玉逍遥离开了暗卫,玉逍遥如此爱护这暗卫,甚至不愿暗卫知道,自己中了千欢断绝散。
      不过,他感到他的机会来了。玉逍遥中了此毒,唯有与人欢好,再运用本教秘术,方能化解。
      这可不是他交出第一次的好时机?回到教中,他便开始张罗此事。

      当然也不好明言,他和玉逍遥太熟了,先是假惺惺地,找了几个愿意献身的教众来。
      玉逍遥十分感动,然后,婉拒了热情的教众。
      他便提议:“属下精通此道,教主若是不嫌,由属下来解此毒如何?”

      玉逍遥笑道:“你不是喜欢女子么,还惦记着本教主有没有金屋藏娇,怎么也好这一口?”
      他平日迫于教中不正经的风气和对他的误解,常说些男女的荤话,没想到玉逍遥信以为真了。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他却只能硬着头皮说:“教主可还记得,当初许我一个心愿?”
      玉逍遥忍俊不禁:“不换,你该不会要说,这心愿,便是与本教主春宵一度?”

      他是真的要生气了:“没错,这就是属下的心愿!”
      玉逍遥道:“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忠心,为了救本教主,能委屈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他道:“教主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属下的心愿,就是与教主春宵一度。”

      玉逍遥终于沉默了,用一种温柔而细致的目光注视着他,半晌才苦恼地道:
      “这倒是本教主失察,可是本教主已是有家室的人,怎能与金堂主你欢好?”
      他恨死了那个暗卫:“教主尚未成婚,那暗卫追随了教主的敌人,教主何必为他守身?”

      玉逍遥似乎已经听腻了诋毁暗卫的话,露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不懂我”似的笑容。
      他气恼地剥开玉逍遥的衣衫,他眼前这个玉逍遥,瞻前顾后,已变得不像他认识的玉逍遥了。
      玉逍遥由着他胡闹,甚至倚在软榻上,摊平身躯,任凭他伺候。

      他发觉玉逍遥坐怀不乱,尽管眼中颇有撩拨之色,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反应。
      玉逍遥道:“你看,这是勉强不得的。就算中了千欢断绝散,本教主也无法对你动情。”
      他以易容为业,江湖人士都喜欢易容后的他,他对自己的本来面目失去了信心:
      “教主,你稍等片刻,属下可以易容成那暗卫……”

      玉逍遥好似想起了什么,噗嗤笑出了声,突然放下教主的架子,推心置腹地对他道:
      “你说的这句话,暗卫也对我说过。你们待我好,可以为我易容,但我在乎是情谊,不是易容后的皮相。不换,我把你当做朋友,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为你一往无前。我也曾听闻,真正的兄弟,就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做自己的女人——然而,咳,这心愿实在太难,你换一个心愿如何?”

      他气馁了,却也无法恨玉逍遥。玉逍遥是如此坦诚、风趣,又如此纵容他。
      尽管他知道,这是安抚人心的把戏。可他就是吃这一套,也许他应该接纳恋上暗卫的教主:
      “那么属下的心愿,就是教主一定要活下去,属下等着吃教主和那暗卫的喜酒。”

      玉逍遥有些意外,良久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便是不做教主了,我也要和你做一辈子朋友。”
      他心中一痛,这一辈子太短,玉逍遥要和老教主抗衡,他服下老教主的丹心蛊,是活不久的。
      玉逍遥道:“你先出去罢,我要化解这千欢断绝散,准备妥善,才能与武林正派决战。”

      数月后,玉逍遥终于诈死摆脱了武林正派的纠缠,又略施手段杀死了作法自毙的老教主。
      可这也是有代价的,他这位风流倜傥的教主,落得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冰床上与暗卫成婚。
      如其他教众一般,他说了些闹洞房打趣的话,教主也泰然自若地应对着,唯有暗卫羞红了脸。

      第二日,暗卫便离开了神教,说有些要事去北方,临走托他们这些教众照顾玉逍遥。
      他去房中探望玉逍遥,玉逍遥为保住最后一口内息,已运功沉睡,与活死人无异。
      他不知道那暗卫还会不会回来,只能一日复一日地照顾玉逍遥。

      直到他再也撑不住了,他从未如此盼望那暗卫归来。可是他死了之后,谁来照顾玉逍遥?
      交给教中其他人,他是不放心的。他第一次发觉,他竟然十分信任那暗卫。
      因为他的教主英明神武,决不会看错人,否则教主怎会用情如此之深?

      他收拾好包袱离开了神教,易容成一个平淡无奇的人,四处探听那暗卫的消息。
      最后,得知那暗卫是去协助一位王爷打仗,还对王爷说了些天下太平之后便要回南方的话。
      他终于放心了,戴着人|皮面具死去,心中有些负气,却也有些甜蜜地想道——
      若说能为教主赴汤蹈火,我也能。我更机灵乖巧,我赴汤蹈火,从来不让教主知道。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四舍五入一个亿给我的地雷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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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想写金不换的故事,他好像是魔教里唯一一个毫无理由追随教主的人,最近看武侠洒洒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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