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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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家伙！”天枢大骂着走进屋子，一把从地上拖起敬吉的衣领，“你到底想把我大哥怎么样？”那边桑子已经快步来到平啓身旁查看师兄的伤口。那儿先前被震裂后一直没有救治，整件上衣都已经染红了。平啓这时才感到一阵晕眩，闭上眼睛稳了一下心神才缓过来。
敬吉看着天枢愤怒的眼睛，又看了看一边的平啓。他突然想笑，但又改变了主意，只说：“你想动手就快点。”
“你以为我不会？”
“不，天枢。”平啓说，他的声音虽然低，但语气却很有力。“让他走。”
“大师兄！”
“让敬吉大哥走。”平啓说。他喘了喘，又加了一句，“理由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天枢松开了手。敬吉弯腰从地上捡起长刀，慢慢插入鞘，在三人的注视下往外走去。到了廊檐下的时候他停了住了，转回身看平啓。
“多谢了。”他说。
平啓望着他——那个行事古怪的、洒脱又总是别有一番深意的敬吉大哥……你到底是……他的心里有满满的话要问，但除了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以外，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敬吉沿庭院小径往院门走去，平啓忍不住捂着肩伤追了出来：“敬……”
敬吉在院门处站住了：“啓君——”
“是。”平啓愣了一下。
敬吉回过身微微一笑：“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
天枢跟桑子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发呆。
“我是不是一点立场都没有……”天枢支着腮帮子郁闷地说。
“诶？”桑子偏着头看他。
“啊～～～他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呀！”天枢揉搓着脑袋。
桑子于是抿着嘴笑。
◇◇◇◇◇◇
平啓跟着敬吉走在上山的路上。
“这个地方位于京都的东北角，刚才从路过的那座桥叫一条戾桥。据说那桥隔断着阴间和阳世。在一些特别的日子，你会在那里见到已经过世的人——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呵呵。”
“原来如此。对了，我们住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家的老宅，从前安倍晴明住过。”敬吉回答道。
平啓的脚步停住了——竟然是安倍晴明的家。怪不得那房屋的形状，地板上刻划的五芒星，强大的结界力量……他见拉下了一段路，急忙又提步追赶上去：“那个地方让我们住不要紧吗？”
“住都住了，有什么要紧不要紧？”敬吉答道，“不过你要注意，不要随意到京城里去。天皇的确已经下令软禁你们。”
“咦？不是杀了我们么？”
“没有啊。那个——单纯是我要杀你罢了。”敬吉耸耸肩。
“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杀了中华的阴阳师继承人而已。”
“什么！”
敬吉突然站住，转身面向平啓。平啓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打算杀你这回事？”敬吉挑着眉毛问。
平啓点点头：“嗯……即使天皇下了命令，我也觉得……”
“哼，真是呆子一个……不过判断还算准确。”
平啓忍不住怒气上升：“敬吉大哥，你绕着圈子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敬吉笑了笑，收敛了些：“我当然不会杀死你，我也真的是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杀你的本领，要不然我这一生会过不踏实。”
“那……要是我真的被你杀了呢？”
敬吉硬生生把“那就没办法了”的话咽回肚子里。因为面对平啓迷惑担忧的表情，再继续开耍也实在欠厚道。
他把手按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如果有那么一个瞬间会让我感到你就要死去——我会立刻释放恶身来……吞噬我吧……”他说。
他们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敬吉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平啓慢慢问道。
“我啊？”他仰起头认真想了想，“大概因为太无聊了。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时候我就想——”
他没有说完。平啓却已经上前将他拦腰拥抱住——这对平啓而言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举动，他一直都是那样平和文静，感情从来没有过如此外向的表露。敬吉怔住了。平啓却并没感觉哪里不妥，他只是靠在敬吉的胸前说：“敬吉大哥。姑且容我猜一猜，错了的话也别笑话我。”
“……你说。”
“你是得到了天皇软禁我们的命令之后，担心我们的力量不够，所以来试探我，顺便引导出我的力量的吧？”
“……呵，你还真能想。”
“尽管如此，敬吉大哥也想看看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凭什么当上了平氏的继承人。千万人中，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个小子会成为下一任华夏阴阳师。对不对？”
敬吉没有答话。
“也许有一瞬，敬吉大哥的确是想杀了我的。因为，你不能相信修为如你却比不上我，你想证明自己这具被玷污过被毁坏过的魂魄依然强大！！！……真是愚蠢的较劲啊。”两行泪水滚下了少年的面庞，“敬吉大哥……”他的两只手握紧了敬吉的衣服。
敬吉似乎笑了笑，但依然陷入沉默。
平啓吸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泪水滚落下来：“到底是为什么？敬吉大哥，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想知道吗？”敬吉缓缓问道，他拉开平啓的胳膊，看着那充盈着泪水的双眼。
平啓擦了一下眼泪，点了点头说：“想。”
“好。我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