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夏》晴落花开

5、初吻

　　“对了，你们俩怎么会到后门去？”经过一场惊吓，安静肚子闹起了“空城计”。夏惟锋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带着她到学校门口的小吃街吃东西。
　　“我正到处找你呢，有两个女生跑过来找我说你被人找麻烦，便领着我们过去。”他夹了块鸡翅膀啃起来。
　　“呵呵，今儿谢谢你们了，这顿我请了。”安静豪气干云地拿出钱拍在桌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你说你找了个男朋友搞得鸡飞狗跳的，如今你遇难了你那白马王子跑哪儿去了？”夏惟锋不喜欢杭天俊，不止是因为杭天俊位列他之上，还因为这对象是安静。
　　“他今天晚上得补习，放了学早就走了。这事儿不怪他。”安静嘴里嚼着肉筋，含糊地解释道。
　　“哟哟哟，这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人家都说这女生外向，还真是这样。我以后要是生女儿，那混小子不捧着百八十万的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都别想跨进我家门。”夏惟锋语气微酸。
　　“你还较上劲儿了是吧。人家谈恋爱是人家的事儿，你凑什么热闹，还嫌我不够生气是么？”路晴瑶扔掉手中的鸡骨头，油戳戳的手指在夏惟锋脑门上留下难看的印记。
　　数落完他，她冲着安静吹胡子瞪眼睛：“安静，好不容易谈个恋爱了就给我好好谈，不许哭不许找小锋撒娇。要让我知道了，我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姑奶奶。我以后离夏惟锋五尺开外。要不我申请换个班吧，哈哈。”安静油乎乎的小爪子搭着路晴瑶的，惹着她一阵“发作”，三人肆无忌惮的打闹声充满了整个小店，回荡在吉利外国语的上空，久久不散。
　　夏惟锋回到家就溜进哥哥的房间，站在他面前正经地说道：“哥，这次事情麻烦了。”
　　“有话就说，搞得神神叨叨的，你能有什么大事儿？”夏惟铮继续手中的数学试题。
　　“我说了你可别吓着。咱家有速效救心丸之类的么？”夏惟锋故意绕着圈子想吊哥哥的胃口，结果只换来他的白眼：“要说就说，不说就出去，别打扰我。”
　　“安静交男朋友了，隔壁班的杭天俊。”夏惟锋吞了吞口水，很简练地挑了重点说。果然，夏惟铮的笔生生顿了下来。
　　“说清楚点。”他放下课本，严肃的眼神像是警告他如有虚言就以死谢罪吧。
　　“前几天杭天俊这兔崽子给安静写了封情书。我想着她以前也收过情书但没答应，所以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结果她今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答应了。为了这事儿，今天她还被堵在教学楼后门。”夏惟锋声音越来越轻，毕竟这事儿因他而起，他担心哥哥会拿他开刀。
　　“什么？！那她怎样了？”夏惟铮抓着弟弟的双肩，紧张地问道。
　　“哥，轻点……她好着呢，还请我和瑶瑶吃了顿大餐！”夏惟锋跳过了中间那段惊险的画面，直接报告结果。
　　“那个叫杭天俊的，是什么背景？”听到安静没事，他放了心。只是……
　　“爸爸公务员，妈妈个体老板，身家清白，不愁钱的主儿，长得也帅，我听说，他在班里人缘也好，对人客气，斯文有礼。”虽然是事实，夏惟锋还是不情不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见哥哥没半点反应，他有些心虚：“哥，你没事吧……要不我明天去恐吓恐吓那男的？”
　　“不用了。这是安静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强迫她不愿意做的事。只要她觉得开心就行。你帮我在身边看着她行么？如果那男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别跟他客气，听到没？”
　　“可是，哥，你心里不难过吗？你为安静做了那么多事，陪了她那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跟她表白呢？她一定会答应你的。”夏惟锋看着一向说一不二的哥哥在对待安静的问题上这么犹豫，他心里很不舒服。
　　“安静没有谈过恋爱，从小就跟我们俩走得近。如果拴住她一辈子就跟着我这么一个人，我担心她以后会后悔。如果有人可以给她幸福给她快乐，就算这个人不是我，我也心甘情愿。”夏惟铮有些黯然。
　　“哥，你这境界有点高……如果换成我，瑶瑶哪天跟别人跑了，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夏惟锋摸摸鼻头，第一次在哥哥面前显露自己的真实感情，他倒不好意思起来。
　　“总之你帮我看着她就行，保护她别让人给欺负了。”夏惟铮重新拿起课本，打算结束这次对话。
　　“可是哥，你说人家小情侣间接个吻什么的，这算欺负吗？我总不好挡在中间吧。本来就传着我俩的绯闻，我这一出现还不得造成更深的误会啊？那如果我不阻止，你这里我又交待不了，那我不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夏惟铮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是的，他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虽然早已霸占了她的初吻，但他是不是就真的不在乎安静跟别人接吻呢？可是就算介意，他又能做些什么？他从初一的时候就对安静有好感，虽然当时他年纪小没有把这朦胧的感觉上升到喜欢的高度，但他们渐渐成长，暧昧的情感发酵成喜爱，这年头也有些久了。他怕吓着她，所以一直以好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度过每次开心和难过。如果这时候他告白了，安静就得做出选择，相信无论哪一个，对于容易心软的她而言，都不是可以令人开心的抉择。他又怎么忍心看她陷入两难境地？！
　　思绪被拉回一年半之前的夏天，当时安静和夏惟锋通过了小学部的升学考试，两家大人放松了对他们的严格管教，三个小孩子便跑到夏家的天台喝起酒来。
　　“惟铮哥，这酒是不是坏了，怎么味道这么怪啊？！”安静生平第一次喝酒，但这酒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好喝。她就纳闷了怎么一到夏天老爸就拉着朋友在家里喝啤酒呢？
　　“没坏，就是这个味道。所以我才说不要喝了，一点也不好喝，乖，把酒给我，小锋，你也是，别再喝了。”夏惟铮见弟弟越喝越多，眼神都有些涣散了，赶紧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子。夏惟锋抢不过，便靠在墙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安静趁着夏惟铮“拿下”小锋的时候喝掉了半瓶啤酒，待夏惟铮转过身来，她早已如一滩烂泥般躺在藤椅中不省人事。
　　两家虽然走得近，夏惟铮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安静的睡颜。平常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闭着，翘而长的睫毛美得那么不真实。原本玲珑剔透的皮肤由于醉酒浮上了可爱的粉红，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在他脸上，让他仿佛也要醉了般眼神迷离起来。可能有些口渴吧，睡梦中的安静舔了舔柔软粉红的唇瓣，这一举动对于走在涣散边缘的夏惟铮而言无疑是具有致命的诱惑力的，他毫无迟疑地覆上了自己的唇，浅尝着她的甜蜜和香气。本来他只想轻吻一下，可微醺的酒味刺激着他的味蕾和神经，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醉在这梦里不要醒来。所以他用舌头撬开了安静的唇齿，并与她那柔滑的小舌头纠缠起来。
　　“唔……”安静低吟了一声，唤回了他的理智，他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宝贝，用指腹轻轻在唇上摩挲着，贪婪地看着他的小公主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再次熟睡过去。这也成了这一年半以来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美景，随着他的爱情沉淀出越来越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