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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媳妇儿离开后,林旱又忙活了起来。

      林旱之前打算把吃不完的卤猪肉拿去广场上换粮食的,不过现在看来,媳妇儿的饭量比他想象的好,不用担心卤猪肉放不住。

      卤猪肉剩下的一锅卤汤林旱也舍不得倒,直接炖了大半鼎的干竹笋,去广场换粮食。

      炖竹笋很受众人的欢迎,尽管和谷物是一比一的兑换价格,但不过一会,炖竹笋就被抢购一空。

      “这干竹笋好好吃啊,又软又脆的,好神奇!”
      “竹笋有啥好吃的!明明是肉好吃,小君一来我就闻见了,这煮竹笋的水一定煮过肉!”
      “小君做的竹笋好好吃啊,之前的酸笋好吃,现在煮的干竹笋也好吃!我煮的竹笋就一点也不好吃!”

      林旱卤猪肉的手艺并不好,就连香料也不齐全,卤出来的肉也只是能去腥而已,吃着卤肉的时候都是大料的味道。但耐不住别人煮的东西太难吃,就显得他煮饭的手艺格外的好。

      特别这个时代吃肉太难,又还没有植物油,大家都缺油少肉的,林旱炖竹笋的汤可是加了猪油还卤过猪肉的,那含油量可是足足的!炖出来的竹笋都油亮、油亮的,大家自然吃得香!

      特别是炖竹笋配饭一起吃,别提多美味了。

      这个时代的菜是特别廉价的,谷物米饭能填饱肚子,大家也舍得换来吃。

      但野菜路边一薅都是,又不好吃又不能填饱肚子的,大家自然不愿意单独换来吃,大部分摊位都只是拿野菜当作添头送人吃的。

      不过林旱觉着这方面的生意还挺有前景的。

      林旱发现炖竹笋生意不错后,摊位上每日就多了一样炖竹笋。

      炖竹笋做起来比竹笋米粥容易多了,竹笋米粥得一直看着火候、得一直守着、看着不能糊锅,还得熬得恰到好处!炖竹笋只要前期料放得足一点,水一加,也不需要一直守着,等时间差不多就能拿去广场换粮食了!

      竹笋熟食生意真的很好做!净利润出奇的高。

      尽管外头的山脚下遍地都是竹笋,耳部落的人也经常吃采摘竹笋来吃,可一点都影响不到竹笋熟食的生意。

      因为耳部落的人不知道怎么做竹笋,更因为大家舍不得往竹笋里加料!压根激发不出竹笋鲜美的味道。

      竹笋就算再好吃,但舍不得往里面加油加盐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耳部落吃笋的时候大多都是直接生吃的,也有一部分人会用清水煮竹笋往里头加点盐来吃,也有直接用火烤的。

      但无一列外,大家都舍不得往里头加肉加油,或者说,大家没肉没油往竹笋里放,也就导致了竹笋生意两极分化严重。

      新鲜的竹笋除了他愿意拿米粥换以外,没人肯要!但他做出来的竹笋熟食却很受欢迎,每次拿到广场,很快就会被抢购一空。

      广场上,小麦端着换到的炖竹笋美滋滋的往家中赶。

      炖竹笋是小君做出来的,这炖竹笋单是瞧着就知道是用煮过肉的水煮出来的,很香、很好吃!关键还特便宜!

      他拿着一碗谷物或许换不到一点肉,但他端着一碗谷物去找小君,指定能换到一碗用肉汤煮出来的竹笋!

      一碗谷物就算换到肉,也只能让一家人吃上一口而已,但一碗炖竹笋配着饭,能让一家人吃上一天!

      晒干过后的竹笋又软又脆的,小君给他们的竹笋的时候会先用竹漏勺沥干竹笋里面的汤水,给出和谷物一样的竹笋后,再用铜勺把汤添回碗里给他们,换竹笋还能白得一碗肉汤,大家觉着更划算了!

      大牙也觉着炖竹笋太划算、太好吃了!在地里干上一天的活计,最期待的就是回到家能吃上肉汤泡饭,一口一截竹笋,又鲜又香,一天的劳累都值了。

      “要一碗炖竹笋,一碗酸笋,多添点汤,好吃!”大牙递出碗的同时,吞咽了下口水。

      他家大人少小孩多,小孩大多还没到分田地的年纪,家里的田地倒是能让家里人吃饱肚子,但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半大孩子吃穷老子,他家每年结余的粮食很少,家里人一年到头都舍不得吃上一口肉,最多也就换几个鸡蛋回来,和谷物一起煮来吃。

      但自从小君来到耳部落,开始在广场上售卖吃食后,大牙家的伙食就好了起来,家里还会派人专门在广场上蹲守着,只要小君一来,立马就去排队占位置,保准每天都能换到好吃的食物。

      他家连肉都吃不起,现在也只能吃上糙米饭,舍不得吃白米饭,但一点也不妨碍他们每天风雨无阻的和小君换吃食,改善家中的伙食。

      大牙家大部分田地都种了稷,平时勤勤恳恳的打理,收成都比别人多上不少,但也有小部分田地种了汉麻树,汉麻树的皮能制成麻线,用来织麻布,换木棉花等等。

      因为他家人多田地少的缘故,汉麻树上结出的汉麻仁他们也舍不得放置不管,每到汉麻仁成熟的日子,大牙都会带着家里的大人小孩到田地里把汉麻籽收集回来。

      汉麻籽没人肯要,换不到其他东西没关系,他家就留着自己吃!汉麻籽不能单独吃也没事,他就把汉麻籽和其他谷物一起煮来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况且加了汉麻籽煮出来的糊糊味道还挺不错的!家里人挺喜欢吃的。

      总之,他家的汉麻籽很多、很多,大牙舍不得把谷物拿出来换东西,但很舍得拿汉麻籽出来换东西。

      自从知晓小君要的谷物里包含汉麻籽后,大牙就很乐意和小君换吃食了,保准天天让人来守着!

      林旱干活很麻利,没过多久,带来的吃食便销售一空。林旱和帮工收拾好东西,搬回家里去。

      傍晚时分,清点完一天的收入,分门别类后,林旱也不得空闲,起身又往厨房里去了。

      粗制的木架上,放置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陶盆,陶盆上都掩盖着浸湿的麻布巾,掀开麻布巾,陶盆里还放置了竹制的小篓子,竹篓子里放置着的种子有的已经长出芽点,有的已经可以吃了。

      林旱一一查看了陶盆,又添了一波水,从一个陶盆里取出竹篓子,里面的豆芽已经有半指长,可以吃了,今晚用腊排骨炖个豆芽汤吃,这些日子天天吃竹笋,也有点腻味了。

      他刚刚看了眼麦芽,也有一指长了,明天他就熬麦芽糖,指定能给媳妇儿一个惊喜!

      想到这儿,林旱的心情好了很多,手上的动作也欢快起来,一锅白米饭、一道排骨炖豆芽、一道香蓼腊肉很快就捣鼓了出来。

      媳妇儿一回来,林旱便把做好的饭菜从早已熄灭的的火堆上端到石桌子上,火堆熄灭后,用草木灰掩埋木炭,只会剩下一点儿余温,足够用来保温饭菜,让饭菜不会冷掉。

      陶锅一打开,菜肴迸发的热气熏了一脸,特有的腊肉香气钻入鼻孔,让人胃口大开。

      耳东单是闻到味道,便迫不及待的往石凳子上一坐,只来得及和林旱打了声招呼,就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扒拉米饭。

      吃了一会,饿意暂缓后,耳东才放满了吃饭的速度,等嘴里咀嚼完食物后,才开口交谈道:
      “我今天抓到一窝兔子,你要吃不?不要的话,我直接抹上盐挂咸肉。”

      “留一只,明天我做来吃。”林旱出声应道。

      “行,给你留一只,送一只给祭师爷爷,剩下的挂咸肉。兔子皮能缝个披风,冬天给你用。”耳东道。

      兔子肉质鲜嫩,祭师爷爷很喜欢吃,她每次抓到兔子都会给祭师爷爷送去。不过兔子肉骚味很重,耳东吃不来,平常都不会特意去抓来吃,今日也是正好遇到,想着兔子皮有用,这才费力抓回来的。

      “嗯,等会我和你一起处理。”林旱道。

      兔子肉明天才吃,这儿又没有冰箱,他得往兔子上抹点盐、加点调料粉腌制起来才行。

      兔子被媳妇儿塞在封闭的竹篓子里,放墙角。林旱看见的时候,兔子正咔嚓、咔嚓咬着竹篓子,十分的暴力。

      兔子一共六只,灰棕色的皮毛,个头都差不多大,一只大概有四五斤重。

      媳妇儿手脚特别的麻利,一只兔子抓出来,用手提着兔子的两只后腿,用手往兔子后脑勺一敲,兔子就没动静了,之后又拿着匕首、提着兔子后腿倒立给兔子放血。

      血放光后,用匕首把小兔皮从肚子处直接划开,把整张兔皮直接剥下来后,才划开肚子处理内脏。

      整个过程中林旱只是在一边瞧着,都没能搭上手,等处理兔子内脏的时候,林旱这才有了发挥的空间,在一旁处理起来。

      耳东在一旁瞧着,看到小君能处理兔肉后,说了一声,便提着兔皮到另一边处理起来。

      兽皮不经过处理是不能用的,兔皮也一样,要是不处理一下,直接晒干的话,只会是硬翘翘的一张皮子,一折就能坏,压根不能用、更别提用来保暖了。

      兽皮的处理方法是祭师爷爷教她的,把兽皮内部的肉和筋膜用刀刮干净后,再拿草木灰抹在兔皮内部,放置一晚上后洗干净,再用麻绳绑住兔皮的四周绷紧在木框或者木架上,然后放在通风处晾干就行,不能暴晒。

      晾干后的兔皮也有点硬,但不会一碰就坏,处理好的兔皮能正常折叠、缝制,硬度和粗麻差不多,但比粗麻好用、不磨皮肤还保暖,想要兔皮变得更柔软,只要经常揉搓就行。

      耳东处理好兔皮,抹上草木灰把兔皮堆叠在厨房的角落,转身看向林旱时,林旱已经把小兔肉处理出来了。

      林旱把能吃的内脏和兔头放在陶盆里泡水,他留着的小兔肉切好用后用大料腌制,其余的小兔全都抹了盐,腌制一晚就能上梁挂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林旱起来时,媳妇儿已经走了,昨晚留下来的小兔也不见了,应该是媳妇儿趁早给老祭师送去了,兔子血也切走了大半,兔子内脏和兔头倒是全留下来了。

      林旱没做过兔子肉,原本打算炒来吃的,但兔子肉腌制一晚上后,兔子特有的腥膻气味还是特别重,林旱不怎么喜欢,加上五个兔头也不好捣鼓,林旱又抱来蜂蜜罐,打算把兔肉卤一下,好不好吃另说,能去味就行!

      炒好糖色,调好料汁后,直接把兔肉放进大鼎里卤煮,只要注意着火候就行,其余的也不需要多费心思。

      把兔肉卤上以后,林旱开始做饭,高粱饭!在后世,麦芽糖大多都是用麦芽和糯米做出来的,但在这儿,他没有找到糯米,家里最多的就是高粱,他打算用高粱做麦芽糖。

      后世火爆网络的高粱饴就是用高粱做出来的,高粱肯定也能做出麦芽糖来!

      高粱煮熟成高粱米饭,发好的麦芽在石臼里捣碎后倒入高粱米饭里,充分搅拌均匀,然后盖好盖子,放在火堆旁边保温发酵,到时候只要把发酵出来的水沥出来熬干就是麦芽糖了。

      林旱把搅拌均匀的高粱米饭安置好后,都没得空闲,又马不停蹄的开始做早饭。

      一早上的时间,兔头压根没把味道卤进去,林旱没把兔头捞出来,让兔头继续卤着,倒是把兔子内脏拳头捞出来切片用猪油炒制后,加了辣蓼、酸汤来煮,味道还行。兔肉直接捞出来装盘吃。

      “咦,这兔肉里的调料味和杀猪那天的一样!不过这兔子肉口感比猪肉的更嫩一点,兔子里头的土腥气也不大重了,兔子这样子做味道还不错!”耳东吃了一口,评价道。

      “内脏也挺不错的,汤还是酸辣的,泡饭很好吃!”耳东中肯道。

      小君做的食物果然很好吃!以前她都不吃兔子肉的,但小君做出来的兔子肉她能接受!能入口,虽说觉着还是不如其他肉好吃,但兔子肉鲜嫩的口感她还是挺喜欢的。

      媳妇儿吃完饭就离开了,林旱洗干净碗筷后,又在厨房开始了新一轮的劳作。

      他得靠着贩卖吃食挣钱呢,就算连轴转,他也得把每天的吃食给供应上。

      泡酸笋已经有了流程,并不需要他多操心,只需要每天把泡好的酸笋捞出来,切成段然后装盆就行。

      接下来就是炖竹笋、熬米粥,装桶、装盆,然后请的帮工来帮忙把吃食拿到广场售卖,再把换到的粮食扛回来。

      林旱把换回来的谷物放置好后,进厨房看了下,早上的高粱米饭已经发酵出糖水来,也得熬制了,不然再放置下去,发酵成酸水就要不成了。

      心中想着,林旱也顾不得坐下来歇口气,又找来一块麻布,开始沥糖水。

      高粱米过滤出来的米渣还用凉白开涮了两次,确定糖分清洗干净后,才放置在一旁,开始熬糖。

      第一次做麦芽糖,林旱没弄太多,沥出来的糖水只有小半鼎。

      熬制麦芽糖的时候,前面还挺简单的,只需要烧起大火,一直煮就行。

      刚开始熬糖水的时候林旱还腾出时间来煮好了米饭。

      但糖水煮了一段时间后,开始冒泡收汁,林旱把大火撤掉,用小火慢熬,过程也无比漫长起来。

      糖水开始冒泡后,就的一直守着,锅铲时不时还要刮下锅底,保证糖水不挂锅!

      糖汁越来越浓稠、泡泡越来越密集,搅拌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一直等到糖水熬成糖浆,能在锅铲上挂出倒三角的形状来。

      第一次熬麦芽糖尽管林旱已经很努力控制火候,也一直盯着大鼎搅拌,但麦芽糖还是有点糊锅,红褐色的糖浆,锅底还糊着一层焦糖。

      焦糖的糊香味在厨房中散发着,林旱也不由得多吸了两口气,还挺好闻的。

      耳东一踏进院子,就发觉了不对劲,太甜了,整个院子都陷在一股甜腻的焦香气味中。

      黑马一进门,就不爽的撂了撩蹄子,被耳东安抚下来,卸下马背上的竹篓,把马牵进了马圈,卸下了马绳。

      走进厨房,烟雾缭绕,有烟火的柴薪气、也有蒸雾气、夹杂着甜腻的烧焦味扑面而来。

      几个大鼎摆在厨房中间,下面的柴火熊熊燃烧着,小君手里拿着一根厚竹片,在一个大鼎内搅拌着。

      “你做什么吃食,这么甜!这用了多少蜂蜜啊?”
      耳东轻声开口道,这么甜的味道,一定用了很多蜂蜜,她好心疼啊!但她得控制住脾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小君不喜欢吃甜食,小君做的吃食大部分都是她吃的,小君是给她做的,她不心疼、不心疼。

      唔,她一点儿也不心疼,她有甜食吃了,耳东心里眼含热泪。不。她还是好心疼!!!

      耳东突然快走几步,一下就靠近了林旱,低头垂目看向散发出焦香、甜腻气息的大鼎。

      大鼎内是一滩红褐色的粘稠的糖水,糖水很香很甜,糖水很黏,竹片上、鼎壁上都挂着糖水的汁液。

      最关键是,这锅糖水除了甜腻气味,其余的一点儿也不像蜂蜜!

      蜂蜜水她喝过,绝对不是这样子的对、气味不对,哪儿、哪儿也不对劲!

      “这是麦芽糖,很香很好闻吧。没用蜂蜜哦,一点蜂蜜也没放,这是用麦芽熬出来的。”
      瞧着挨笼自己的媳妇儿,林旱没忍住邀功道。

      熬麦芽糖实在太累了!他连轴转了一天也没最后这几分钟累!

      “麦芽糖?甜的,闻着和蜂蜜一样的甜,用麦芽做的?好神奇啊!糖也能做出来?”
      耳东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好像有什么大秘密一般,怕声音一大了,麦芽糖就会溜走,只敢小声应和着。

      耳东从小就喜欢吃甜食,甜树皮、甜树根、甜果子,从来没有一样东西能和蜂蜜比较、和蜂蜜一样甜腻,一口下去能从心底甜到心外。

      但眼前的麦芽糖做到了,光是闻着就香甜可口,让她直咽口水;光是闻着这味道,她心情就变得欢快、变得高兴。甜食就是有能让心情变好的能力!

      “这个是麦芽糖,麦芽和稷发酵出来的糖水,再把糖水里面的水分熬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林旱解释着,手中的木杆子一挑,木杆子上呈现出一个倒三角的结晶。

      等麦芽糖温度降下去,他就可以装进罐子里保存了。

      他煮了满满一锅的稷米饭,熬制出来的麦芽糖也不算太粘稠,舀到陶罐里惦量了一下,四五斤还是有的,废了这么大的劲,也不算白忙活了!

      “用竹签子挑,吃一点,看看喜欢不。”
      林旱指了指陶罐子里的麦芽糖,这麦芽糖味道不如白糖、蜂蜜甜度高,低于两者两三倍的甜度,但其中包含着麦芽和淀粉的醇香,也别有一番风味。

      耳东吃了一口,脸色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小君,这太不可思议了,‘蜂蜜’居然能做出来,她的小君到底是谁,怎么到的耳部落,怎么知道会做这么多的食物。
      嘴微微张开,想开口询问,可脑海中闪现过祭师爷爷说过的话,又把询问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挺好吃的,甜度刚刚好,一入口就化开了。”耳东很认真的回答道。

      这麦芽糖她喜欢得很,麦芽糖是没有蜂蜜甜腻、也没有蜂蜜的花香味,可也有其他的优点,有麦香气、入口即化、甜味带着一股焦香气、能自己做,而且小君说了是用小麦和稷做的!随时都能吃到。

      “这太神奇了,麦芽不是甜的、稷也不是甜的,居然能做出这般香甜的吃食。你怎么想到的?太厉害了!”
      “稷的杆子是有一点点甜味,稷能做出糖来好像也正常。”
      “麦芽我好尝过,也有一点点甜味,明明就一丢丢甜味,两样掺合在一起居然这么甜!”

      媳妇儿围着糖罐子不停的嘀咕着,瞧着满满一罐子的糖稀,越看越喜欢。她有的是稷,以后想吃多少糖就吃多少糖!再也不用数着日子喝糖水了!

      不、不对,她可以一口一口的吃麦芽糖,再也不用和水一起拌着喝,再也不怕蜂蜜吃完就没有甜食可吃了。

      “这么喜欢吃甜的啊,等我有空,给你做点甜食吃。”
      林旱瞧着媳妇儿抱着糖罐子不愿意撒手,心里头也高兴得很,也不枉他忙活了这么久,媳妇儿喜欢就好。

      “黄豆糕吗?黄豆糕是很好吃!之前怕蜂蜜吃了就没了,现在有这个麦芽糖,可以多做点来吃!”

      一听到甜食,耳东立刻想起了之前吃的黄豆糕,到现在她还惦记着呢。

      “想吃黄豆糕啊?有空给你做!甜食还有很多的,甜米粥啊、糖葫芦、米糕呀都是甜的,你喜欢,我就做给你吃。”
      林旱伸手摸了下媳妇儿的头发,这么喜欢吃甜食,还是小女孩呢。

      “嗯,我喜欢吃!只要是甜食我就喜欢吃!这个要换到多少粮食才能换到?”
      耳东先是肯定的答复道,又接着询问起麦芽糖的价格来。

      小君给她做好吃的食物,食材是该自己提供的!

      “呃,我都没想过,只是看你喜欢吃,就做出来了。你这么一说,这儿蜂蜜少,麦芽糖应该挺有市场的。”林旱思考道。

      “肯定有很多人愿意换的,一罐这么大的蜂蜜可以换一头小野猪,一头小野猪能换到十大篮子的粮食。这个麦芽糖的话,不如蜂蜜甜,这样大的一罐子,出七八篮子的粮食换我也是愿意的,要是拿咸肉换,我也愿意换!你把这罐麦芽糖换给我吧,我很喜欢!”
      耳东看着红亮的麦芽糖,满心欢喜,这么多的麦芽糖,可以再吃大半年了吧。

      “想吃你就拿来吃,和我不用交换的。不过不能多吃,会蛀牙的。”
      林旱是有赚钱的想法,可不是赚自家钱啊,也不知道耳东这小脑袋怎么想的,他吃她的、喝她的,现在倒好,他做出个麦芽糖来,她还需要买?想吃拿就是了。

      “要换的。不管是蜂蜜还有麦芽糖都很珍贵,不能说拿就拿的。”
      耳东很认真的道,小君这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不适合种地,能做生意也不错,起码能养得活自己。

      “你是我媳妇,我的就是你的,不用计较的。”

      “不,这不是计较。你这样子的想法也不对,我们虽然是伴侣,但你的还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就像我能养着你,供你吃喝,那是我愿意,如果我不愿意了,你怎么办?所以,你也要置办好自己的财产。”
      耳东很认真的道,他们是伴侣,也是独立的个体,各自都有拥有自己财产、房屋、田地的权利。

      “你不愿意养我,那换我养你呀。我是想换粮食,但不想和你换。你不需要粮食换,也能直接吃。”
      林旱坚持道,这儿是没有婚姻观念,可他当耳东是媳妇,才愿意吃耳东的、喝耳东的。

      现在,也是当耳东是媳妇,他不肯和耳东做这比生意,不肯要耳东的钱。

      “可你不和我交换麦芽糖,我不会吃;我有的是粮食和肉,不需要你养我。”

      “这是用你的麦子和稷做的,是你的东西,不需要拿粮食换的,想吃就能直接吃。”
      林旱瞧着钻进牛角尖的耳东,停顿了好一会,这才顺着耳东思路的开口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就那么随意问了一句,现在都快把自己绕进去了。

      一句话,成功让耳东呆愣了起来。是啊,小君用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她根本不需要换。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有甜味的东西很珍贵,特别是像蜂蜜一般的麦芽糖,特别纯粹的甜味,没有任何的酸、涩、苦夹杂在其中。麦芽糖不比其他东西,她吃一口下去、就是几罐子的粮食,就算是麦芽糖是用她的麦子做出来的,她也不能白吃的。

      见耳东还想拒绝,林旱无奈,只能把事情摊开来说。对于耳东来说,麦芽糖的价值比是无限大的,可对于他来说,一瓶麦芽糖还比不上一锅炖鸡汤值钱。他要想出售麦芽糖的话,价格肯定会往下压。毕竟,耳东说的价格,可没有多少人买得起。

      差不多四五斤粮食就能出一斤麦芽糖,就算加上粮食剥皮去壳的时间、烧火用的木柴费用、还有人工费用,这麦芽糖也不可能卖到耳东说的那么贵。

      要真按照耳东说的价格走,他估计吧,能舍下钱买的只有老祭师和耳东了。就算去其他部落推销,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总不能一年只做那么几单的生意吧。

      耳东听后,还是想拿东西换麦芽糖来吃。

      林旱瞧着媳妇儿一脸固执的模样,很是头疼。

      “我不换!”
      “按你这么说,我平时吃的是你的粮食、你的肉,我是不是也得拿东西和你换来吃?这样吧,你非要换的话,这罐麦芽糖你拿着,以后我在这个家吃一顿饭,就给你一罐麦芽糖当作交换!”

      耳东激动道:“这不一样!饭菜是你做的,你会庖厨手艺,你吃的食物是你应得的!”

      林旱眉头一皱,沉默了许久:“我们结契了,既然一起生活,双方都需要付出,你提供了住的地方、给我吃给我喝,我就拿罐麦芽糖出来也不可以吗?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换?你换了还不是我们两一起吃?”

      “你不高兴了。”耳东立即察觉。

      “嗯。”林旱应声。

      “行吧,这罐麦芽糖我不换了,放着我们一起吃。不过,我说的是真话,麦芽糖很珍贵,麦芽糖是你的财产,有些事总要分清楚。”

      “我愿意!”林旱肯定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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