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乱情迷》延安

5、第 5 章

　　张其琛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丁一。林霖回眸间，瞧了个正着，问道：“你是一一邻居啊，没听她说起过呢？”
　　“我昨天才搬得家。”张其琛道。
　　“是么？”林霖想了想，道：“一一住的是老小区，你这开着车，不好停车吧？”
　　“还好。”张其琛目光直视前方，专心开车。
　　林霖从镜子看了张其琛一眼，转头看向丁一，推了推她，道：“一一，别睡啊，回家再睡吧。”
　　丁一闭着眼，嘟囔道：“没睡，我就眯一会儿，晕。”
　　林霖说道：“谁让你逞能，明明不能喝酒，还抢着喝了那么多！”
　　“谁让我是老大呢。”丁一叹口气，“从小你和嘉嘉受欺负，不都是我来找场子么？”
　　“是是是，你是老大，可嘉嘉都结婚了，你还单身一个人呢。连男朋友都不交，也不知道在等什么？”透过镜子，林霖又看了一眼张其琛。
　　丁一不耐烦地张开眼，瞪了一眼林霖。林霖耸耸肩，不再说话。丁一叹了口气，又闭上眼，心道：林霖今天怎么了，以往并不会说话这么没分寸啊，唉，以后还怎么见人……
　　车内安静下来。
　　张其琛打开收音机，里面流泻出一首英文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
　　丁一跟着节奏轻轻哼唱起来，似乎回忆起了往事时光。林霖叹了口气，她觉得丁一就像一个不肯长大的“彼得潘”，总是沉浸在旧日时光里。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
　　到了楼下，丁一和林霖下车，和张其琛道了谢，才相互搀扶着上楼。林霖一进屋，就看到沙发上摊开着一摞相册，里面三个豆蔻少女张牙舞爪，笑得张扬肆意……
　　“你又看这些了？”林霖将相册扫开，和丁一一起谈坐在沙发上。丁一拿起一本，指着一张照片说道：“还记得这张照片不？咱们一起去爬山，结果路上和导游走岔了，咱们三个就自己走，结果找到了这里……”
　　林霖目光并未停留在照片上，而是看着丁一，追着问道：“你觉得张其琛怎么样？他堂兄是张世琛，他怎么会住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啊？再说你也说了只是堂兄，又不是亲兄弟，就算是亲兄弟，要是结婚了，也是各过各的日子，难道还指望着别人啊。”
　　“你呀。”林霖指点着丁一，气道：“你这脑袋是怎么想的啊？”
　　丁一站起来，道：“我困了，先去睡了。”说着，晃晃悠悠走向了卧室，趴到床上睡了。林霖从包中掏出电话，见上面没有一通未接来电，心中对母亲和弟弟升起几分火气，难道他们竟然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可是女人，而且面对着的是□□的人啊……一股委屈从心头弥漫开来，她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径自走到卧室，蜷缩在丁一身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她似乎又变成了无助的孩子，躲在角落里，看着妈妈疼爱着弟弟，即使自己拿了全校第一，妈妈也没有正眼看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林霖因为胃口翻腾难受，醒了过来。她走出卧室，发现天已经快天亮了，便喝杯温水，从冰箱里找到鸡蛋和西红柿，煮了一碗面。
　　清晨的空气，寂静而清凉。林霖端着煮好的面，放到客厅的茶几上，顺手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大部分是昨天的重播。林霖一边吃面，一边心不在焉地转着台。电视中一帧帧画面不断闪过。忽然林霖顿住，将节目往回翻。很快，一幅熟悉的影像出现在面前。林霖放下面碗，凝神地看着电视。电视中一个清纯绝美的女子正对着镜头清浅地笑着。林霖望着电视中的女子，口中喃喃念叨着，“张瑕……”就是张瑕，林霖环顾左右，找到手机，翻开昨天与一个在电视台做事的朋友的聊天记录……她从后往前翻，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想找的内容。林霖反复看了几次，陷入了沉思。
　　“林霖？”丁一从卧室出来就看到林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发呆，便唤了一声，将林霖自沉思中唤醒。林霖一见丁一走过来，忙退出聊天界面，颇为不自在地扯出一抹笑。丁一看了林霖一眼，问：“怎么？看什么呢？还不想让我看啊？”
　　“不是……”林霖犹豫了一下，看向电视，此时电视中的张瑕正柔声细语地介绍着自己的画作。丁一看了一眼，道：“怪不得嘉嘉喜欢她，她确实是一个美人儿，人美，教养也好，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的，让人听着舒服。”
　　林霖又将手机打开，翻到刚才的聊天界面，递给丁一，说道：“我朋友说这个张瑕不简单……”
　　丁一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瞠目，讶然道：“她是张世琛的妹妹？是昨天那个张世琛么？”
　　林霖点头，道：“没错，我朋友说那天的采访，就是张世琛陪着去的，不过……”林霖抬头，看着电视中的绝色女子，拧眉道：“不过，这个张瑕并不是张世琛的亲妹妹，听说是张世琛父亲再婚妻子带过来的女儿。”
　　“怎么这么复杂？”丁一将手机丢给林霖，“还有吃的没？我饿了。”
　　“有。自己盛去。”林霖接过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妈妈事情已经解决了，让弟弟赶紧回家……听着电话里妈妈欢喜的声音，林霖脸上的失落再也藏不住了。等挂了电话，她靠在端着碗过来的丁一身上，望了眼茶几上的相册，轻声道：“一一，你总喜欢回忆小时候，我却从不怀念，我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了，我才不想回到过去，一点也不想……”说着，将脸埋在丁一肩膀上。
　　丁一感觉肩上的衣服被濡湿了。她轻轻叹息一声，将碗放在地上，伸手拥着林霖，轻声道：“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的目光却落在了电视上，茫然地看着电视中笑语嫣然的女子，仿佛那个女子能透过电视，走出来一般。过了一会儿，林霖收了泪，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出来时又是精明冷静的职场女子了。她几口吃完了面，拿着自己的包，说是还要换衣服上班，就和丁一告辞。
　　丁一点头答应，送她到门口，见她似乎仓皇离去的背影，心潮起伏不定。等回到沙发前，丁一再端起面来吃，发觉面条已经软趴趴的，没有了一点筋骨了，而电视里也换成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正瞪大双眼，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骂着刚刚帮过他的男子，男子不但觉得不生气，反倒以为这女孩子有个性、可爱……丁一只看了一眼，就被逗笑了，心道：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好啊，这么没头脑加不讲理的女孩儿，竟然还被男人觉得可爱。不过真有这么缺心眼的男人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丁一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电视，竟然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丁一拿起手机，看了看，里面有两通电话，都是林霖的。她按了回拨键，“嘟嘟”两声后，里面传来林霖干脆利落的声音，“一一，怎么样？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丁一忙坐起身，道：“没事，刚才又睡着了。”
　　林霖闻言笑了一声，道：“一一啊，你跟那个张其琛是邻居，不如你帮我约一下张其琛和他堂兄吧，什么时候都行，我请他们吃顿饭，好歹说一声谢谢。”
　　“你别这样说话啊，我听不惯。”丁一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赶紧答应，好嘛~”林霖闻言，声音越发娇嗲“好啦，一一，你就当帮我啦，我现在真的很忙，求你啦~”
　　“真是败给你了……”丁一无奈。
　　林霖听到丁一答应，痛快地挂了电话。
　　洗漱完毕，吃了早晚，丁一才下楼去敲张其琛的门。
　　张其琛并没有出门，他一打开门，见是丁一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收敛起来，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
　　丁一笑道：“昨天谢谢你了，哦，还有你堂哥！”
　　“哦，没事，大家邻居么。”
　　丁一抓了抓头发，“林霖，就是昨天和我一起的，我朋友，想请你和你堂兄吃饭，想谢谢你们。”
　　张其琛笑道：“好，我打电话问问我堂兄有空没有？”说着，他当着丁一的面，拨通了电话，把丁一的话转达给张世琛。张世琛委婉的拒绝，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和煦温暖，令人生不出被拒绝之后的尴尬恼火。
　　等张其琛挂了电话，丁一笑道：“你呢？你有空没有？”
　　“我啊……”张其琛收起电话，看了眼丁一，迟疑片刻，还是点头答应，说道：“我这两天搬家，请了假，应该什么时候都有空。”
　　丁一大喜，道：“那太好了，就今天晚上，怎么样？”
　　张其琛含笑应了。
　　一只肥猫从张其琛脚下探出头来，“喵喵”叫了两声，蹭着主人的腿，寻求关注。张其琛把猫抱起来，轻轻顺着毛，肥猫嘴里立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丁一看着，第一次觉得男人和猫在一起，也是非常和谐的。她笑着告辞上了楼，一进门，就给林霖回了电话。林霖听到张世琛不会来，并没有表现出失望，似乎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告诉一定说一切都会安排好的，只要晚上能带着张其琛来就好。
　　丁一并没有觉得林霖的话有什么不对，毕竟她和张其琛住楼上楼下，一起去，没有问题。而且经过这么一番活动，头疼似乎已经减轻不少了。丁一觉得趁着还有功夫，打开电脑，联系一下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