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家》pharm

13、阿良

　　没过几天，又来了个人，这次是那个叫阿良的小男孩，虽然脸上还带着有着少年特有的桀骜，却显得有点颓丧，沉默了几秒后“你们..能不能把阿如变回原先的样子？”“为什么？上次她来过了，容貌没什么问题了”王一凡眯眼笑着盯住他的脸。

　　“嗯...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做到的，但上次之后，阿如果然越来越漂亮了。”“那你们不是应该满意吗。”

　　阿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她好像不是她了。”王一凡做出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怎么不是她了。”阿良放下水杯向后靠了靠，是准备倾诉的样子“阿如...我们认识十年了，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一直很安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八月的天，她在院子里蹲了一下午。”阿良嘴角噙了些笑，不如刚才那么国仇家恨了。“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我趁我妈不注意跑出去问她在干什么，她就那么抬起头，眼睛弯弯的笑着说‘在看蚂蚁呀！’”

　　“她从外地转来我们学校，因为...她脸上...学校很多人欺负她。”阿良说到这皱了下眉“虽然阿如外貌不如别人那么好，但她从没见过她这么善良的人了。她主动申请了志愿者，一到周末就风雨无阻的去孤儿院，特殊教育学校帮忙。在街上碰到流浪的小动物也会尽量带它们回家，再给它们安排领养。”

　　“我陪她去过一次特殊教育学校学校，这些孩子...”阿良小心斟酌了一下用词“智商低于正常人...生活自理能力比较差，可能这一秒你刚帮他换好新衣服，下一秒他就小便在上面，我只是在那帮了一下午忙，就有些精神崩溃，”“那个压抑环境像是能激发出人的负面情绪似的，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冲着他们发火...”说到这，阿良表情显得有些愧疚。

　　“但是阿如就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一直柔声和那些孩子说着话，安安静静的帮他们擦掉脸上糊的口水鼻涕，那些孩子也很听她的话...”说着，阿良自己也忍不住似的微微笑了起来。“那天的阿如，是什么样呢？”。江若尘偏头看了看王一凡，他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暗示什么似的。

　　“嗯...自信！对！就是自信！阿如因为相貌的原因，在学校的时候总是怯怯懦懦的样子，但那天下午的她一直在笑着，阳光笼在身上的样子特别好看！”话音刚落，阿良先红了脸，抬起脸目光正好落到王一凡似笑非笑的眼里。

　　“完成你的心愿...不是不可以...”王一凡伸伸懒腰倚住扶手强打精神似的。“我...只要我有！什么都可以交换。”“是吗，那我要你最宝贵的东西呢？”阿良低头想了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最宝贵的...就是阿如了..”“那我要你们这段关系。”“关系？以后...我就不能再见阿如了吗？”“不，一切如旧，只是你们再也没有‘关系’了。”阿良又低头，这次沉思的时间明显长了许多，王一凡也不急着打扰，很有闲情似的挑动着香炉里余香。

　　“可以。”说完这句话，阿良还点了下头，像是在肯定自己刚说的话似的。 “那么你的愿望...就是让她恢复原先的样子喽。”“不...我想让她开心”

　　江若尘因为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来了兴趣。“你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吗？我想让你帮她做出会让她开心的选择。”

　　王一凡终于又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笑容“那我现在就收取报酬了。”边说边起身靠近阿良，片刻后装出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浮夸的颇为流于表面，江若尘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诶呀，你俩的‘关系’已经断了呀！”“诶？怎么会？”阿良闻言睁圆了一双眼睛“阿如姑娘似乎，也是用你们的关系作为交换的呢。”阿良先是瞪大眼睛显得很是震惊，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垂下眼失落了起来。

　　阿良离开后，“你给她的东西，为什么会转变她的性格？”“谁说她的性格改变了呢？”“那她为什么...”“你知道她真实的本性是什么？”“可是她...”“人啊，总是喜欢同情弱者来彰显自己的强大”王一凡撂下这句话，撑不住困意似的打起了呵欠，屋里烟雾缭绕，一股股烟气牵丝引线的缠着王一凡，江若尘突然也觉得一阵绵绵困意袭来，眼皮险些撑不住。

　　“你在看什么呀！”
　　“我在看蚂蚁呀！”夕阳下的光线柔柔的笼在女孩的身上，女孩专心致志的盯着地上一个个快速窜动的小黑点，连男孩什么时候离开了都没发现。女孩突然伸出手指将其中一只蚂蚁狠狠碾在手下，还泄愤似的在粗糙的地面上来回磨蹭手指，再抬起手，手指上只有抹秽迹。女孩脸上露出些得意的神采，脸上原本丑陋的胎记竟也染上了一层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