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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二章,期末考试前夕。 ...


  •   第六十二章,期末考试前夕。

      介于脚上的固定夹板过于引人瞩目与行动非常不方便,出了院的第二天我就自主取下来了,虽然走路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但也不敢吃劲,生怕这一个多礼拜的医院白住,于是这一段时间我十分的小心谨慎。
      临近期末,同学们都在为期末考试忙碌,有一如既往用功的,也有临时抱佛脚的。总之这一段时间里图书馆也成了“旅游胜地”,每天出入图书馆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我这个人喜静,不太喜欢往人堆里扎,就没去凑热闹。
      对于期末考试本人并不担心,所以重点主要放在了我和松子两人前后两次住院的花销总和上,零零总总算下来,拉的饥荒仍不算小数目;
      自认为自己的脚伤痊愈大半,不至于影响到站立走动,我又回到了之前的酒吧上班。这中间肯定少不了温博南从中帮我说好话,酒吧老板才没有对我颇多怨言,只叫我好好工作。
      温博南很守信,在我重回酒吧上班后就抽空教我调酒的技艺,据说相对来说薪资也会更可观一些。而下班后也会照常去他的住处歇脚。
      一段时间下来我和温博南的关系变得亲近一些,相处融洽。
      而这期间,我和付哲也是偶尔联系,断断续续。基于想和付哲保持适当距离与对他和齐放关系乐见其成的态度,我对付哲的态度亦是不亲不疏,不会让他觉得暧昧,也不会让他觉得冷淡。
      一晃半个月时间过去了。
      给松子温牛奶的习惯始终没变,她照旧每天会来我班级门口取牛奶,我们也会偶尔交谈几句,了解彼此近况。
      这天松子照例来到我班级门前,接过牛奶后没有立时离开,而是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纸包裹递过来,“他们等了挺长时间了吧,赶紧还给他们吧,可能还差点。”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money,”她说,“这里是两千七百,如果不够差多少再和我说。”
      我一脸懵,“你哪来这么多钱?”
      “挣得呗。”她不以为意,转身欲走,我叫住她,“你等会。”
      扫了眼四下,将她拉到无人处,稳了稳神低声问道,“你这半个月都在筹钱?从哪弄来的?付郁那丫头给你的?”
      我想到之前她住院时也问过我钱是哪来的,因为对于突发意外事件,我与她都很有默契的对老妈保密,不想老妈担心,所以钱不会是从家里拿的。
      当时我只以为她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也一直记在心里,还不知从哪里搞来这数额不小的现金,只觉得神奇。
      “不是,”松子否认,“哪能要她钱,是我兼职的工资。”
      “别闹了,才半个月,你做什么能挣来这些钱啊,”我不敢相信,忽然就想起几天前外出时好像无意间碰到她匆匆忙忙的朝校门方向走,像是要离校,当时还觉得奇怪她大晚上的要去干什么,而且这一段时间她总是挂着淡淡黑眼圈,心不在焉,问她也不说,现在回想看来,分明是睡眠不足精神不佳的样子,“之前你偷偷离校是去干嘛去了,是不是去夜场了。”
      大晚上的兼职,这么短时间就能挣得可观的薪资,除了夜场我想不到其他工作了。
      可是松子又怎会为了一点利益就将自己身陷那种是非之地呢,毕竟是女孩子,那样的地方对女孩子向来不友好,她很清楚,而且她也应该是不屑的。
      “当然没有。”果然她当即否认,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之前离校了?”
      知道她没有胡来我就松口气,语气还是没有多缓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学校好歹也是公共场所,你以为你的小动作就没人看到了?前几天校长又找你谈话了吧,都说啥了?”
      之前看她出校我有点好奇,但没多嘴问,后来看她状态不佳就想去看看,去找她正巧碰上她不在,她同学说校长找她,我就更觉奇怪:什么事情能惊动校长亲自找她谈话。
      但一想到唯一能跟校长直接扯上关系的,除了江华事件没有其他;不想松子心情几度不愉快,遂虽然想安慰,还是忍住了。
      她的性格就是那样,事情过去了就不会再提,但若是一再在她面前提起她还是会心情不愉快,我就没去找这个不痛快。
      但如今话赶话到这,我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毕竟松子也算是学校的“公众人物”了,一举一动都容易被人注意。
      虽然那个叫吴紫庭的女生专门开了一个帖子,记录松子的日常,但绝大多数都是她与付郁的狗粮,关键性信息没有什么。
      以我和松子的这层关系,关心自己妹妹,没必要拐弯抹角。

      松子闻言似翻了个白眼,也是有点无奈:“没说啥,就是问我有没有出校,那我能承认么。”说罢她看了眼偶有人经过的过道,收住话题,“不说了,你钱收好,别让人瞄上,我走了。”刚走一步她又转过头补充问了一句,“对了,这几天付郁有和你联系么?”
      我一愣,“没有,咋了有啥事啊?”
      “没事。”她就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身上突然多了这么多现金,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但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过于关注倒显得反常,于是我和平常一样,将纸包裹扔进书桌里便若无其事的继续上课了。
      为了不让金钱离开我的视线,几节课下课的课间休息我也没有离开座位,只等着放学后就直接将钱拿回宿舍。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只上了一趟厕所的功夫,包裹就不见了!
      看着本该放包裹的地方空空如也,我只觉得一股寒流从头顶瀑布般倾泻而下,松子的“乌鸦嘴”灵验了。
      冷汗过后是愤怒,果然还是太显眼了么,到底还是被人盯上,并且偷走了!
      我第一反应是告诉班主任,可是告诉老师又能怎样呢,没有证据也抓不到人,就算是报警了,数额不达标无法立案,就算立案了,想破案也是要花一番功夫,搞不好要惊动所有人,所有人都知道我丢钱了,打草惊蛇只怕那小偷更不会招认了,而且那人极有可能会把这钱转移到别处,这样就算抓到那人,只要死不承认,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也拿他没办法。
      就在我冷静思考自我纠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特制上课铃声响起,提醒我社团时间到了。
      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我没理由不去。看着教室里回来的同学越来越多,一时无法的我只能步伐沉重的先行离开教室。

      因为有心事,社团也没心思管,松子见我心不在焉,就过来询问:
      “怎么了,出啥事了?”
      本不想她担心,但是钱是她费尽心思花大精力弄来的,她有权利知道,只得告诉她,“钱丢了。”
      “什么钱丢了?”她似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给我的那两千七百块钱,我还没来得及还清别人呢……”说出来更觉懊恼,“虽说钱没有人重要,但这钱也是费了大劲挣来的,又是在这节骨眼上……”
      我很心疼,心疼钱,更心疼她。
      她微微皱眉,“有怀疑人选么?”
      我摇头。
      “是班上的同学么?”她又问。
      想了一下,去趟厕所不超过两三分钟,也没见外班人进来,那只能是本班的可能性大了。
      我点头。
      “什么时候丢的?”她接着问。
      “就这两节课。”我回。
      她略一思忖,又道:
      “你同学知道你丢钱了么?”
      “还不知道……”我还没想好最有效率的处理方式。
      她看了我一会,忽然问道,“现在老师在么。”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在,怎么,你有什么办法?”
      而她主意已定般转身快步离开。
      社团活动还没结束,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想看看她准备怎么做。

      她没有注意到我跟在她后面,一路直奔我班教室方向而去,到了二年五班门前,敲了两下门就进去了。
      此时班级里的人都在上自习。
      松子一路上脚步大步流星,风风火火,我生怕她会控制不住脾气,不想她进了教室反倒放缓了语气,言辞礼貌,先礼后兵:
      “老师,我要占用点您的时间……我是唐颂,估计很多人已经认识我了,我来就一件事,我哥唐铭现在在街舞社团抽不开身,我代他说一件事,我们就在今天,刚刚丢了一笔钱,两千七百元整,这笔钱是我们之前住院时向我哥的几个哥们借的,今天打算还给他们,但是现在丢了,两千七说轻了不算多,不能把我们怎样,但我和老哥住院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家里,因而这笔钱来之不易,而且现在没有时间再去凑这笔钱,所以在座的同学,如果有谁知道这笔钱的下落,请在晚自习前把钱归还,我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钱就在这间教室的某处,我也不较真非要把那个人揪出来,还希望他能自觉把钱送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了,如果过了今晚还没见到钱,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我在门外背靠墙站着,松子的话语通过空气与墙壁传进我耳里,带着几分坚定与不容置疑,一瞬间有种莫名的震撼。
      班主任的话听不出喜悲,“丢了这么多钱啊,你也别着急,我们这就找找看,万一不是班上同学拿了,你也不用在这浪费时间……有没有可能是别的班的人拿了,或者走得匆忙落在哪了?”
      听见老师这话我不禁呵笑一声,看来我也不算多虑,告诉老师也不过如此,听上去好像是相信自班同学,但若是站在里面的不是松子而是我,她的态度也不会有什么区别,打马虎眼罢了。
      空气顿了一秒,松子语气严肃回道,“您不用大费周章的找,也给他留个面子,这种事情我和我哥都不会开玩笑,占用你们的时间我很抱歉,我走了。”
      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又解气又难过,解气的是松子与我想法差不多,这个时候换做是我我也想这样怼回去;
      难过的是,明明是我的事情,却要由松子替我出头。
      一时郁闷不已。
      松子走出来,看见我愣了一瞬,随即走过来故作轻松道:“你不用特意跟过来,我能搞定……接下来,只能先等等了。”
      我看着她走在我前面,心中涌起一丝无力感。
      松子她,很勇敢。
      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要勇敢。
      付哲没说错,虽然她不喜与人打交道,但是遇事不怂,毫不怯场。
      这点我该向她学习。

      说是等待,其实也没等太长时间,这种事当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第一大节晚自习课临近下课之时,松子再次来到我班上,这次没敲门直接来到我跟前;
      我不觉奇怪。
      “钱送回来了么。”她说。
      我摇头:“还没。”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的钱是在教室丢的么。”
      “是。”这一次我肯定道。
      她抬起头扫了班里的那些人一眼问道:“今天可有其他班的人来过这?”
      空气沉默了半晌,一个声音弱弱响起,“有。”
      “谁?”
      “不就是你么。”
      话未落地惹起一阵哄笑。
      松子脸色微沉,“好笑么。”
      他们就安静了。
      看吧,她的气场果然不是盖的。
      “我白天来时说过,给那人一个面子,但既然得不到回应,我也不给机会了,到时候某人在人前颜面尽失的时候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虽然她说的铿锵有力气势十足,我还是觉得有点不踏实,毕竟现在连个嫌疑目标都没有。
      “松子……”我拉了拉她衣角轻声提醒,“态度不要这么强势。”
      “难道我钱被偷了还应该笑么。”她有意说给他们听,继而弯下腰小说对我说道:“既然人前高冷就要保持到底,息事宁人不代表要软弱。”
      我没再反驳,此话甚有道理。
      她安慰性的拍拍我肩膀,抬眼再度扫了全班一眼,然后视线停留了一会,随后摸过我的纸笔写下几个数字,又示意我看数字,然后转身离开;
      我看着数字,不解其意。
      不多时,第一节大晚自习下课了,我将那页纸塞进课桌里走出教室。
      松子还没走,靠在走廊窗前。
      我走过去,“你写的那串数字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名字,那是桌排号。”她说。
      桌排号……我默念着那几个数字,回想班级里的同学座位,一排一排数过去,忽然就想到一个人。
      我与那个人平时没什么交集,但他给我的印象一直不太好:鼠目寸光,油嘴滑舌,还结交了一帮同样不像善茬的狐朋狗友。
      “你能确定么?”其实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会不会是他,但我与他基本没打过交道,更没有什么冲突,突然就怀疑他怕是有点刻板印象以貌取人了,而且如果是他的话,只怕也不是件容易事。
      “不能确定,”她也不敢肯定,“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
      看着松子认真琢磨的样子,我也不忍她继续头疼,就给她打了一针缓释剂:
      “其实那几个人的钱我已经还完了……我没料到你也会特意去打工攒这个钱……”
      她有点意外,“都还清了?你哪来的钱?也是兼职?还是管妈要的?”
      “平时攒的,加上兼职,还差一个人的……但他不着急。”
      “谁?”
      “付哲。”想到付哲,我心情就说不出的怪异。
      松子的表情似并不意外,也没什么紧张感。
      话说她对于我和付哲的关系似乎一直有误解,但我也懒得解释。
      “欠他多少。”她问。
      “三千多……”我亦有点无奈。
      当初付哲肯借我钱,大抵是觉得我们关系还不错吧。
      虽然现在关系也不糟……
      松子轻不可闻叹口气,“这钱能要回来的话……先还给他吧。”
      嗯?这语气听着不太对啊,“你的意思是,这钱找不回来?”
      “很有可能。”
      “为什么?”
      “他可能已经销赃了。”她说。
      她也早就考虑到这点了。
      “那……只能算了?”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能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她这么说我居然又蹦出一点希望来。
      “正在想。”她暂时也无他法,还是宽慰我道,“三千块钱,不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
      “不是,我愁的不是这个……”我看着她的脸,忽然意识到她最近变化其实很大,“苦大仇深的是你吧,我很少看见你这样心绪不宁的样子……好像至从认识付郁之后,你的情绪就变得丰富了,怎么,你们小两口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没有,我都好几天没看见她了。”她就怏怏不乐。
      “诶?她去哪了?”想了想好像我最近也有段时间没看见她了,“我好像也有好几天没看见她了,他不在学校么。”
      “不在,请假了,不知去哪了,”她扫了卫生间方向一眼,“这妮子最近变得很有主见,什么事也不和我说,还没有封竭直率呢。”
      “封竭是谁?”我想了一下接道,“那个第二人格啊,你们处的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她随口回道。
      “之前你好像说他有暴力倾向的是吧?”说到第二人格我就想到那个自称是个爷们,还牛X哄哄状态下的付郁。
      居然也不觉得违和?
      “嗯,脾气还不太好,”松子有些郁闷,“心情好的话什么都好说。”
      “那还真是个危险分子啊,”听她这么说我也有些郁闷,“如果以后你们真走不到一起了,那我也只能祝你们分手快乐了。”
      “你等不到那天了,”她无可奈何状,“谁让我喜欢付郁的,至少现在还不想离开她。”
      我甚感意外,“嚯,多少年了,从你嘴里说出喜欢的字眼,那可真太难得了。”
      我一度认为松子会不会有情感缺乏症,就是对自家人也没热忱到哪里去,表现的淡淡的。
      “什么多少年,至于这么夸张么。”她翻了个白眼。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我语气肯定,“你是没意识到你自己的表情,一副陷进去的模样,怕是有人敢说那丫头一句不好你都能和那人拼命。”
      “不至于。”她不看我,却是一直盯着一个人看,我看过去,就是那个油嘴滑舌的男生。
      那男生从厕所出来,一路回避我们的目光,别开视线不敢看我们。
      松子冷哼一声,突然伸出一只脚绊了他一下,他就没有防备的摔了个狗吃屎。
      我差点没憋住笑,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人很不高兴,爬起来看向我们,但是对上我们不屑的目光就怂了,隐忍不发有点灰溜溜的走了。
      我嗤之以鼻:“明显心虚。”
      还没怎样,自己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看来实在是我高估了他的定力。
      继而转头问松子,“如果真是他,你打算怎么办?”
      松子反问,“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略一思忖,还是实话实说,“虽然这么做挺不地道的,但我真想坑他一把。”
      “怎么坑?”
      “其实我想狠揍他一顿,但他有几个狐朋狗友,如果我把他揍了,那我也会吃亏,据说是很讲义气,平时有什么好处都是几个人一起分,如果钱真是他拿的,那他肯定会把钱分给那几个人……我想钱可能真要不回来了,如果报警的话,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倒不是说报警过分,而是报警会弄得人尽皆知,但实际效果却不高效,除了警慑与惩罚没什么作用。
      虽然我表达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松子明白我的意思,她看着二年五班大敞的门,声线冷淡,“报警不过分,就是太便宜他了。”
      “报警还便宜他?”我微愕,疑惑又有点期待,“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嗯,就按你说的,找几个人揍他一顿。”她顺着我的意思回道。
      “真揍?那他不会第一个想到我们么?”我有点担心,倒是相信她真能干出这事。
      “他又没有证据,”她露着嫌弃的眼神,“你怎么变怂了?”
      “我只是担心他会玩阴的,到时候你会吃亏。”
      “有老哥在我还用担心什么。”她看似依赖性的应了一句,但我知道她不会想要连累任何人。
      不过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意外的,她少有表现出亲昵的样子。
      我笑着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你总算想起还有我这个哥哥了。”
      “说的什么话,你当然是我哥了。”
      “还不是你从小到大都太独立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不是你的哥哥,而是充当朋友的身份,虽然这个哥哥做的很轻松,但也很郁闷啊。”我说实话。
      “大概是你太双标了吧,”她回,“所以我也惴惴不安,不敢太依赖你啊。”
      “你知道这只是假象,外面哪有家里舒服……”正说着手机忽然响了,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齐放,犹豫了一瞬还是接了。
      这时候上课铃也响了。
      “我先走了,别多想,剩下的交给我。”松子信心满满的扔下一句话,迈着大长腿怡然自得溜达着回去了。
      看着她一如既往地自信模样,我心中微酸:松子,你总是让我自惭形秽啊。

      “喂,”那边响起齐放的声音,“在听么。”
      “有话就说。”
      对于我不友好的语气他不以为意,“你在上课。”
      我就更不悦,“知道我上课还打过来。”
      “课先别上了……”
      “怎么,齐雅又有什么事了。”
      “这么不耐烦的口吻,让你和小雅交往是在逼你上刑么。”他的语气也透出不悦。
      我也不客气,“我对齐雅没偏见,我只是不想和你打交道,再说,我和齐雅交往,她有什么事情自然会和我说,就算她不主动说我也会问,但是你,虽然你是她哥,但也不能以此为便总来干涉我和她的事情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他没有再反驳,而是转了话题道,“这次不是因为小雅。”
      “那是因为什么。”
      “……是我找你……”他深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找你帮忙。”
      我顿觉惊奇好笑,“我没听错吧,你会找我帮忙?你,齐放,样样都比我厉害,还有一帮铁哥们为你两肋插刀,你会找我帮忙?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他语气严肃低沉。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有多难看。
      “我是诚心,”他微微放缓了语气,“诚心请你帮我忙。”
      “……”我沉默半晌还是接道,“你想我帮你什么。”
      像齐放这样骄傲的人,要他向别人提出请求,尤其是向一个,对他来说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人提出请求,并诚心诚意的请求那个人帮自己的忙,这种话一定很难说出口。
      或者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也不一定。
      我没有嘲笑懂得示弱之人的癖好。
      电话那头又是良久的沉默,只能听见他压抑控制的呼吸声,而后他开口,“你先过来,来我这,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深吸了口气,顺势回道,“帮你这个忙,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他反问。
      我不过是顺口一提,并没有认真考虑,一时也想不起来,还是说道,“还没想好,就怕到时候你满足不了我的心愿。”
      “等到时候再说。”他也不废话了,“现在,过来。”
      “去哪。”
      “我家。”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将已经握得温热的手机揣进兜里,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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