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是否还有夺回的资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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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你不是……”
Giotto微微一笑，食指点于对方唇上，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阿纲，很遗憾，我只能清醒五分钟，让你一个人承受全部，对不起。”他将他拥入怀。
真的，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不要去在意我们的恶意，那并不是真正的我们。虽说是复活我们的代价，但作为七的三次方的大空，似乎有可以像这样暂时摆脱副作用的特权，当然白兰和尤尼是怎样我并不清楚。”Giotto说到这里停住了，捧起纲吉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温和而哀伤，“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那位不受世界与规则限制的「时间」，但她似乎比‘云’更难掌控，更随心所欲。”
“她并没有把你当做她弟弟的代替品，但她也不会当你是个孤苦伶仃的陌生人，她不会丢下你，超直感是这么告诉我的。不管怎么说，另一个世界的我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呢。”他又轻笑一声。
“所以你一定，一定要牢牢抓紧她。”
沢田纲吉微微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初代的眸子，他发现他发不出声音。
他想说，他做不到，即使他有「时间」，没有你们的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
所以，不要用这种温柔的、希冀的眼神看着我啊！
“抱歉，五分钟的时间似乎快到了，我该回去了。”Giotto在沢田纲吉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你自己。”他的尾音随着他化形的大空焰消散在空中，不留一点痕迹。
“我真的，做得到吗？”沢田纲吉的神情更加落寞，想起刚才初代似乎有向窗外望了一眼，他的目光便也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远方坐在树冠上的千岛羽香也在看着这边，似乎也有一阵子了。
但也仅仅只是看着这边而已，没有任何意义，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
然后他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她的声音直接传进了他的脑海。
「你可以悲伤，但不能停止前进。作为首领，即使孤军奋战，也要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也是呢，这并不是大家本来的样子，他们还在等我啊。
抬起手打算翻看任务栏，却发现满手的血，他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似乎是刚才忘了把钢笔盖上笔盖就下意识地握紧了拳，笔尖戳进了他的手掌却浑然不知。
——他已经丧失了痛觉。
赶紧用纸把血迹擦干净，又用纱布手缠上。既然已经不会再痛沢田纲吉也不再顾虑，继续看任务栏。没看多少便皱起了眉。
明明有很多都是紧急任务，为什么没人去做？
现在守护者们闲着、瓦利亚也闲着，他们是一点也看不到彭格列平静表面下的风雨飘摇吗？
“因为他们似乎对彭格列的和平深信不疑，基本都腻在奥米加身边，出的任务也跟闹着玩差不多等级。”千岛羽香不知何时坐在了窗台，“我暂时不希望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你也清楚，我给你个忠告，至少要让他们当中的一个站在你这边。”
风起，千岛羽香便没了踪影，沢田纲吉把窗户关上，打算把守护者和瓦利亚叫来开会。
但一个毫无威信的首领的话谁会听？沢田纲吉也不会蠢到相信口头通知对他们有用，只能去找奥米加帮忙。本来她是不愿意的，但千岛羽香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对她下了暗示，才顺利召集众人。
“搞了半天召集我们的是你啊彭格列十代。”蓝波第一个发牢骚，漫不经心地掏着耳朵，起身正要走。
“等一下！我知道你们不想看到我，但至少好好对待一下工作吧！”沢田纲吉真的有些生气了，一摞任务狠狠拍在桌子上，“现在的彭格列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们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贝尔菲戈尔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哦哟，被文件压紧了终于开始反弹了吗，xixixi。”
正在气头上的沢田纲吉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在那摞任务中抽出一份甩到他们面前:“这个，彭格列在意.大利北部的分部遇袭，对方是一个中型家族。分部部长希望我们三天之内派援兵过去，而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你们都看不见的吗？！”
“还有这些、这些，全是紧急任务，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认为，现在的彭格列很和平？”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我们的事，又怎么会轮到你在这里评头论足？”狱寺隼人一双碧眸冷冷地盯着他，吐出的话语也毫不留情，“别忘了，你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来稳定情绪，用一种平稳却不失威严的语调回答:“即使如此，在明面上，我也依然是彭格列的首领。彭格列一向以团结著称，你们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被诟病吧。”
“voi——！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们真的不敢动你，彭格列十代！！！”斯库瓦罗气得一脚踩上桌面，剑直指沢田纲吉的鼻头。
沢田纲吉不为所动，直视着斯库瓦罗的双瞳中没有任何倒映物，他微微偏头表示疑惑:“难道不是吗？”
“kufufufu，我可不想被说得像是跟这些黑手党之流是同伴，倒是你，我想知道是谁给的勇气让你一个冒牌货骗奥米加让我们过来，还摆出那副恶心的嘴脸说什么工作的。”六道骸那毒蛇般的目光也锁定了首席的棕发男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一个三叉戟捅过去。
依旧是这样毫不留情的话语，但当中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他知道，他们是在为「原来的沢田纲吉」打抱不平。他突然有些想笑。
那不过是「他们认为的原来的沢田纲吉」而已。
即使被他们这样嘲讽，也感觉不到痛，原来痛觉的丧失还能到这个层次啊。
他轻抚上了心口，神情肃穆如祈愿:“彭格列的危难，仅此而已。”
既然已经不会痛了，那出现在他们面前，无论被怎样也没关系了吧。
丧失痛觉，这么一想还真是份不错的礼物呢。
“我希望在工作方面你们能放下对我的成见，当然在工作上你们也看不见我，眼不见心不烦，所以这些任务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至少不要持无视态度。这是为了彭格列，总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就置之不理吧。”看到在场的人都没有动容的意思，想到先前千岛羽香的忠告，心一横，拿起他刚才甩出的那份任务报告，“而这一个任务，我跟狱寺君去，就两个人，明天凌晨五点出发。”
狱寺隼人当即拍案而起:“彭格列十代，你最好别太过分！”
而早就不耐烦的云雀恭弥直接亮出拐子往沢田纲吉脸上抽，而后者面部表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浮萍拐就在他眼前两厘米的距离硬生生停下了。
他甚至连手套都没戴。
加大了握在浮萍拐上的力道，沢田纲吉眼神一戾，起身迅速反客为主把云雀恭弥抽了回去，然后拍拍手淡然地坐了回去:“关于这个任务，云雀学...云雀先生如果是对我的实力提出质疑的话，那我现在已经回答了，应该不会拖你后腿吧，狱寺君。”
“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一起去了？彭格列十代！”狱寺已几近咬牙切齿。
“遇袭的那个分部我记得是你的管理范围吧，你也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我不在总部的话，其他人心情应该会好一些。”他无奈地笑笑，眼底尽是凄凉。
蓝波下巴微挑，姿态傲慢慵懒:“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彭格列十代。”
但是，鬼使神差地，狱寺隼人没有再说什么，权当默认了这次行动，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凶恶的样子。
那是来自心底的，似乎是冲破了什么才传达到脑海的声音，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击穿一般。
他无法拒绝。
一向敏锐的山本武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看了狱寺一眼，眼神深邃。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沢田纲吉才彻底放松下来。他靠在门上缓缓地滑了下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双膝。
在会议上自己的状态一回想起来就觉得心惊，那个没有了痛觉的自己原来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吗？仿佛感情也随着痛觉一并消失了一样。
但毫无疑问地，那就是自己的决定，他清楚如果不强硬一点，不主动一点就无法再前进一步所做的最理智的决定。而现在，拜这个「代价」所赐，他现在争取到了和自己曾经的左右手一起行动的机会。
可问题是，要如何才能让他站回自己的阵营呢？
夕阳西斜，秋季的晚风透过未完全关闭的窗户袭了进来，卷起了桌案上的纸张又纷纷扬扬地洒落，然后在偌大的房间内绕了一圈，带走了本就停留不多的温度。
冷，真的好冷。
沢田纲吉瑟缩了一下，立刻起身取下了旁边衣架上的黑色绒毛大衣裹在身上。自从发现自己总是时不时地身体发寒后，衣柜旁就多出了一个随时挂着大衣的衣架，办公时一冷就可以扒下来穿上。
为什么不连感觉也一并失去了呢？这样多好。
关上窗户，打开空调，把被风吹散的纸张重新整理好，又习惯性地翻了翻桌上总少不了的几摞东西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疏漏的文件，然后才开始收拾明天出任务时所要准备的东西。
希望可以开一个好头吧。
至于狱寺那边，他知道他一定会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你觉得这边这个沢田纲吉怎么样？”伽卡菲斯问，“自从你跟Giotto·Vongla签下时空契约成为彭格列的时间轴后游走于各个有他的世界，看到过各种各样的沢田纲吉。这个主世界镜面的沢田纲吉，你作何评价？”
“他是我见过的，最像时空流浪者的沢田纲吉，连曾经作为我弟弟的那个也比不上。”千岛羽香坐在悬崖之巅，两腿在未知的渊底上来回晃动，暗金色的眸子注视着远方，骤地一暗，
“可惜，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是否还有夺回的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