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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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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镇并不算大,整个镇子也就只有一间客栈,客栈的掌柜是一个贪财的人,恨不得每天天不亮就开门做生意。但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同福客栈的大门还是紧紧的逼着。
“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同福客栈的掌柜,正坐在大堂中间那张桌子的主位上,一只手还不停地给自己打着扇子。
“让我说,报官。”吕秀才站在柜台后面,时不时地回头瞄几眼二楼的客房,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唉,我不同意啊。”郭芙蓉,“江湖中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义呢?”
“你是江湖中人,我们可不是。”佟湘玉回想着今天早上的事情,也不免觉得有些头大。
“那你们说,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李大嘴手里拿着一碗花生米。
“最开始的时候,他说自己是六扇门的人,后来呢,又说自己是锦衣卫,走的时候说自己是个公公,现在又满身伤的倒在咱们后院,他到底是什么人。”郭芙蓉再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一些眼力见识自然也要高出客栈里其他人一点。
“怎么还关着门呢?”是祝无双。
客栈里的人互相望了一眼,毕竟当时的事情他们都一清二楚,他们自然都看得出了无双是是喜欢他的,现在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怎么了?”祝无双一进入客栈,就发现大家都盯着她,让她很不自在。
“那啥,无双来,坐下。”佟湘玉拉着祝无双坐下,准备先试探试探她的口风,如果无双还喜欢他,那她也自然会尽力的成全他们,如果无双不喜欢她,那她就当做了件好事。
“怎么了,湘玉姐。”
“无双,你还记得那个包大仁吗?”
“包大仁?记得啊,怎么了?”
“那你也应该记得那个展堂了。”
祝无双猛的抬头看着佟湘玉,她现在有些糊涂了,今天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奇怪,而且为什么要提那个人呢。
“那个太监。”祝无双的声音带着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
“如果他不是个太监呢?”白展堂从二楼的客房里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盆血水。
“师兄,你受伤了。”看着白展堂手里的端着血水,立马紧张的问到。
“不是我,是那位展堂。”白展堂,“他醒了,有些话还是当面问他比较好。”
客房并不是很大,几个人一股脑的拥进去,就显得拥挤了些。客房的床上,还躺着一个男子,男子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长的虽称不上英俊,但也没有泯然于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已经被撕得七零八碎了,落出骇人的伤口。一道从胸口到腰腹的刀伤,还时不时的渗出点血,把绷带染红了,除了这道最严重的伤,他周身亦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不过都被白展堂给包扎好了。
“天啊。”说到底客栈里的人大都是普通百姓,就算郭芙蓉是郭巨侠的女儿,但她也是从小被她父亲给宠大的。她向往江湖的刀光剑影,但没想到真正的江湖远远比她想的恐怖。
“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祝无双早些年也是在江湖上游历过的,但她却从没有见过人受这么重的伤。
“他应该是被人追杀了。”白展堂端着一盆新打的清水,走进了客房。很奇怪,白展堂走的速度并不快,但几乎只在几息之间,就已经从大堂走进了客房。
“追杀!”同福客栈虽然在这两年里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但对他们而言,追杀仍然是个遥远而又模糊的词。尤其是当大家看到展堂伤势的时候,要知道展堂的武功可并不低,能将他伤成这个样子的人,武功又得高到什么地方呢。
“不过,那些人应该已经被他给解决掉了,”白展堂把水盆放在桌子上,拿起一旁的毛巾用水浸湿,他突然想到刚刚自己诊脉的时候,发现的异常,“又或许,是被他背后的主子给解决掉了。”
“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白展堂看着有些迫切的祝无双,略到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怎会不知祝无双的心意呢?只是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一般,那为什么这个展堂会出现在七侠镇呢?
白展堂坐在床边,聚内力于指尖,快速而狠绝的点了他几个周身大穴。展堂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口黑红的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然后他又跌躺在了床上,眼睛微微阖上,喘着粗气。
“多谢相救,敢问此处是?”展堂有些虚弱的说了一句话,昨日夜色昏暗,他被那些人追的实在是狼狈,就翻进了一个客栈的后院。他的双目也被人所伤,所以短时间内是无法视物的。
“同福客栈。”白展堂懒洋洋的替展堂看了一眼有些崩裂的伤口。
“同福客栈!”展堂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立马想要坐起来,但因为眼伤和外伤的双重加持,他也只能再次跌躺在了床上。
“你要是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尽管乱来。”白展堂今天很不正常,同福客栈的众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
无论是早上发现展堂的时候,他毫不惊慌,甚至极为妥善的处理了这件事,要知道平时白展堂便是碰上老邢也有怵上几分;还有,两年的时间里,大家从来都不知道白展堂居然会医术,而且看起来很高明的样子;再者,就是现在,白展堂一举一动中都给人一种以疏离的感觉,客栈的众人都能够感觉的到,现在的白展堂已经不是那个平时贪嘴偷懒,插科打诨的小跑堂的了。
“多谢白少侠相救。”
“不用谢,我救你不过是为了知道一些事情罢了。你好好回答便是,若你胆敢说半句谎话,”白展堂俯下身凑到展堂的耳边,“我能救你,自然也能让你生不如死。”最后一句话,白展堂说的极轻,但展堂却丝毫不怀疑白展堂在吓唬他,因为多年在刀尖上讨生活,他对杀气可以分辨的极为清楚。
“请说。”
“你的身份?”是你的身份,而非是你的名字,白展堂想要的是证明自己的猜测,而非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宸公主手下死侍。”
“宸公主!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宸公主吧!”郭芙蓉第一个大声嚷了出来。
其实郭芙蓉说了一句废话,毕竟这天底下又有那个人敢自称为“宸公主”呢?又有那个深居后宫的金枝玉叶手底下会有死侍呢?
“你是宸,”不知道为什么,白展堂突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宸公主手下败将死侍。”这句话白展堂更像是自言自语。
“被谁所伤?”
“燕北王。”
“你并没有被下蛊。”
这句话或许客栈的众人听不懂,但展堂却明白白展堂的意思,为了让死侍忠心,大多数人都会在死侍的下毒或者种蛊,解药也只有他们的主子有,这样一来便等于将死侍的命牢牢的拽在手里。
“因为我现在已是自由之身。”
“为何?”
“主子答应我,等我办完这最后一件差事,便还我自由,身上的蛊是主子亲手所拔。”
“为何?”又是一句为何,但展堂知道这次问的是为什么自己的主子为什么会还自己自由。
“因为我动了情。”
“你的名字?”
“李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