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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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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呆在这的？”
“我记不清……”克拉克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半晌后又迷茫的摇了摇头，“好像很久了，这里没有时间概念。”
布鲁斯坐在旁边的地面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布鲁斯？”
“你对于我，还记得多少？”
“我和你在一起。”他笑了起来，“我们回家见了玛莎，她吓了一跳。”
布鲁斯坐在那里，真切的感觉到心脏抽动起来，他低着头望着地面。
“最后一件事呢？”
“达克赛德入侵，我记得你死了。”
布鲁斯知道事件后来的发展。
他从远古回归的时候，超人已经和路易斯·莱恩结婚并且有了孩子，他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当超人让他去当孩子的教父的时候，他表现出了真挚的祝福和发自内心的喜悦。
然后是小丑，恐惧毒气，毁灭日以及核弹。
有时候他会想这一切是不是他的错，如果他当初像个普通的被无情抛弃的前任情人一样，喝的酩酊大醉然后跑到人家新婚之家大哭大闹不依不饶，或者是在每一次醉酒之后抱起电话哭着痛诉衷肠喋喋不休，是否这一切到最后都不会发生？是否迪克、琼恩、奥利和黛娜都还会活得好好的，只有在每次核算战损数字的时候，才能让他偶尔头疼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那就是你待在这里的原因？”
“我不知道布鲁斯，我不知道。”克拉克瞪着自己的手说道，“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是自愿呆在这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布鲁斯把最后一个词吞了回去，一个人如果有自由出入牢笼的权利，那么他当然是自愿的。
绿色的氪石牢笼消失了，现在这里的空间货真价实的漆黑一片。
布鲁斯掏出了口袋里的荧光棒，点亮了这一小片空间，蓝色的光芒晃得克拉克的脸显得有点诡异。
“那么。”布鲁斯盯着他，开始觉得也许一个非专业人士来做这种工作大概是个错误，“我假设你知道那些机器人是从哪来的。”
“当然，只能是‘他’。”克拉克微笑了下，口气像是在说秋天的麦子。
8
克拉克·肯特——他这么自称——拥有超人所拥有的所有超能力，可是他坚称自己不是超人。
“我当然不是。”克拉克带着布鲁斯飞在空中，他一手揽着他整个后背，一手放在前面保持平衡，“超人的胸口有个巨大的‘S’，而我只是个普通的农场男孩，当然偶尔会帮把汽车卡在坑里的农民一把，但是和拯救世界差得远着呢。”
“这么说你不会把被困在树上的猫咪救下来？”
“怎么可能。”肯特瞪大了眼睛，“全世界人民都有义务拯救被困在树上的猫咪！”
“…”
“…”
“你知道‘他’是谁吗？”
“唔…”克拉克露出一副牙疼的样子，过了半晌才说，“你可以叫他‘超人’。”
他们来到一座好像爆发过的火山面前，这座山中间被掏空了，一座座耸立的塔型建筑伫立其中，山谷里地面上白色装束的警卫机器人那些货真价实的射线武器往返巡逻，最里面那个高塔比其他的都高出一截，上面有个巨大的眼睛形状的建筑物，白色的眼皮紧紧的闭合着。
这里的地形像是天启星，而机器人像是孤独堡垒，但是那些地面上的金属结构又让他想起瞭望塔。
“他真的有必要搞这些吗？”布鲁斯指着那些巡逻的机器人，“如果他有超人的能力，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个玩具。”
克拉克盯着那座中心的高塔若有所思的说:“我看得到他，他不一样。”
“看得出来。”布鲁斯放下了望远镜，揉了揉鼻子，“说点我不知道的。”
“看到那个眼睛了吗？”克拉克指着高塔上面的红色眼睛，“我不能被它看到。”
布鲁斯揉了揉鼻子，那个红色的眼睛简直像个巨大的灯泡，但凡山脚下的一切都被收录其中，就算用超人的速度，也无法保证不被那个红色的光线照到。
“布鲁斯。”克拉克拉住他的手，“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来。”他真心实意的说。
“还有，如果你愿意的话……”
“——克拉克，现在不是时候。”
“我很想你。”克拉克说。
布鲁斯本想好好教教这个外星人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可是他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带他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那是他不曾在后来的超人眼中看到的。
“我一直在想你，用我的全部时间，很多次你来了，可是全都是冷冰冰的，像那时我抱着你的尸体，带着金属气味，我简直不敢奢求能再一次触碰你——”
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什么，带着某种催眠剂一样的效果，让布鲁斯的皮肤如同被电一样泛起一阵如同潮水一般的酥麻，让他的血液像是被灌进气泡酒那样，整个人都微醺起来。
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眼前的人毫无保留的真心，这是信任是连接也是一种渴望，是他许久不曾在其他人身上找到的东西，这是自他从死亡中回归后，超人身上所欠缺的东西，他不曾在他望着路易斯的眼神中看到。
这是他的，属于他的，这是他的克拉克对他说“你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的时候，那份涌动的真心，它还在这里，在他的精神世界的家，被他深埋在地下的牢笼里。
如同自己一样，他们都深埋了彼此之间的那份渴望。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他们拥抱，互相亲\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那般抚\摸，渴\求着彼此的身体，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布鲁斯甚至有种不真切的满足感，似乎灵魂的某一块又回到了本该在的位置上，这是对的，他对自己说，一直以来，他对自己撒了谎，而这是他心底最深切的需求，他要这个外星人，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别人怎么说。
他都想要他。
他们就躺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的草地上，布满砂砾的地面像是高级床垫一样柔软，那些枯黄的草叶就像是山羊肚皮上柔软的毛绒那样轻轻地骚动着他们的皮肤，黑色的披风纠缠在雪白的皮肤上，不远处的天空，红色的光芒把夜晚的天空染成血色，他们沉浸在情绪高涨的余韵中，谁都不想做先离开的那个人。
“我能送你过去。”克拉克的话，伴随着微风吹过来，像是一缕抓不住的香气。
布鲁斯坐了起来，“可是你刚才说，不能被那个眼睛照到。”
“我的确不能被照到——”克拉克牵起他的右手，用他柔软的唇在那些伤疤虬结的指关节磨蹭着，“可是我愿意为你这么做。”
“你会怎么样？”布鲁斯皱着眉问到。
“怎样都好。”克拉克眨了眨眼，回避了这个问题，“救救我，救救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