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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妖怪or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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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组和第二组在清扫楼内的大蜘蛛,一把火烧的异常旺盛,整栋楼几乎被蜘蛛网绕成了茧,在其中举步维艰。
“消防要来了。”
“那个活人带出来没?”
“扔出去了,”瞿橙弓剁碎一只几乎有磨盘大小的蜘蛛,碎骸化作黑烟散尽,金刀震出的刀气将他与烟霭隔开:“小心猼訑。”
“把蜘蛛卵清掉!”路十六头疼的看着黑压压成片的小蜘蛛,眼珠泛出绿色,在火光爆裂下显得尤为诡异。
他的动作陡然快了一倍,三组清扫的压力顿时减轻。
“我看见它了,二层C9区——”一个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瞿橙弓脚步一转,如离弦之箭冲破火焰。
“把它引去捕捉点!”路十六冲他喊,接上许愿通讯:“出现了,定位上结界!开阵,快点!”
瞿橙弓到达时,猼訑像是还在睡一般窝在房间一角,九条尾巴随火舌跳跃撩动,发现它的那个队员小心翼翼的推后与瞿橙弓汇合,道:“它……它还没醒?”
“眼睛在背上!”路十六像只猫儿跳上来,踩着窗檐道:“我听见消防警报了,加速清扫。”
瞿橙弓单刀横踞,沉声:“你让开。”
路十六忙跳开,只见他刀芒暴涨,以劈山之势呼啸冲向猼訑!
原本安静的猼訑猛地暴起,九条尾巴像铁棍横扫,“嘭”地砸开瞿橙弓,余势不消,直直将承重墙撞了个洞穿!
霎时间如地动天摇,妖气冲天,协助火势席卷炸裂。
“房子要塌,撤退!”路十六咬牙上前,虚晃一刀便往窗口奔去,猼訑体态不大,九条尾巴看上去就极为灵活,正好克制他这种速度见长的妖怪——
“副队!”
“副队——”
“小心——”
余下队员惊呼声中,跃出窗口的路十六被一道黑影猛地击中,堪堪击飞数十米,炮弹一般砸在地上。
“别过来!”地面龟裂出一个大坑,路十六翻身跳起,咳着血沫速度却不减,边在耳机中喊瞿橙弓,边往定好的捕捉点奔去。
队员相继离开别墅,隐在暗处保障人类的安全。肉眼看不见的结界里,一只螺旋双角先出、而后长毛羊脊缓缓自窗口出现,碧绿竖瞳双目渐睁,不过对视一眼便如坠冰窟,邪气和妖气陡然四溢。
原本不过数米的猼訑见风及涨,眨眼间长到四层楼高,追着路十六而去。
“什么风……”
“怎么突然一阵凉风?”
“你也感觉到了?”
远远站着看灭火的人群骚动起来,就在刚才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奇怪却不容忽视的冷风,像是二月风雪如刀似的寒气,一直凉到心头。
“我……来了。”瞿橙弓受到猼訑正面一击,金刀几乎是瞬间便失却光芒,强撑起身体跟在猼訑身后。
一二队追随他而去。
路十六数次险些没尾巴扫到,自他化形伊始就再没有过这种狼狈的体验。
好在成精了的猫的神经反应和爆发力都属拔尖,几乎化成一阵风,短时间内这只猼訑还没法……
“十六!”瞿橙弓一声暴喝,陡然提速向猼訑身后砍去。
猼訑长尾横扫,张嘴一声咆哮,霎时间两人脑海一懵,如洪荒大钟迎面撞响,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
路十六首当其冲,“哇”地吐了一大口血。
赶上来的队员扯起瞿橙弓,躲过长尾一击。
“喊一队支援,你们都躲远点,”瞿橙弓抹掉口鼻处的血迹道:“通知獠牙!”
说罢直奔上前,横刀斩向一条尾巴,以身为盾,借撞击之势一把捞起路十六,再下次击飞前将他扔了出去。
“松哥在路上!”
“老大电话没人接——”
“许……许愿,”路十六直接化作原型冲出战局,对着耳机喘不上气:“阵……”
他话音刚落,瞿橙弓终于将猼訑引进捕捉点范围,许愿的声音同时响起:“锁魂阵——开!”
火红夕阳下,一道道血红色光芒霎时布满方圆五百米空间,秒速连接成型,酝酿的血色冲向天空,化作巨大牢笼,死死锁住这片土地!
猼訑的吼声首次响起,尖锐的音波冲飞了泥土石块,横腰折断巨木,牢笼血色大盛,与亟欲出笼的野兽相抗衡。
瞿橙弓碎刀化形,避于一角。
锁魂阵遇强则强,他将自身妖力压制最低,勉强闪躲着猼訑乱飞的尾巴。
“松哥!”
松彬赶到时,一眼瞧见不过巴掌大的路十六,塞了颗药丸到他嘴里,面色凝重:“三千年猼訑,我们低估了它的的能力。你还小,先回去。”
“老瞿还在里头。”路十六龇着乳牙炸毛。
老瞿是一只百年虎妖,混着一丝未觉醒的白虎血脉,若非如此根脚,也不可能在猼訑手下活到现在。
猼訑这种上古的妖怪可不懂什么试探——出手便是全力,要么敌死要么己死,直接粗暴。
松彬的半身还缠绕着绷带,木香遮掩不住,这是妖丹受挫的后遗症。他幻化出长剑,道:“对付这类大妖,不能躲,躲便是死。”
后退是无尽深渊,前进亦是存活渺茫——
“锁魂阵撤!”
随着许愿的声音,他的身形似缓实快,擦过锁魂阵消褪的光芒,闪现将瞿橙弓挑飞出去,又踩着突然出现的一段枝丫揉身而起,挥出不快却极稳的一剑,如有千钧之势,将拱身前扑的猼訑压回原地。
然而被激怒的猼訑实力猛增,松彬又要压制其不能奔向城镇,不出数招,便掣肘难敌起来。
锁魂阵压制妖性不分敌我,拖延时间于他们无益,眼看着他被九尾撞击后撤,硕大的羊首里尖锐牙齿猛张,瞿橙弓低吼一声,便要上前。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响起,白色刀光如飓风划破天空,猼訑惊怒转身,妖气形成的屏障一触及溃。刀光狠劈在其尾上,巨大的撞击声、痛嚎声炸开土地,众人纷纷后撤,再定睛看去,竟是被直接斩去一尾!
“老大!”路十六将实力较弱的队员护于身后,一颗心陡然提起又陡然下落,又喜又怒:“你怎么才来!”
獠牙持着白色比人还高的巨刃悬于半空,狰狞着一张脸:“老子!二环!堵车!”
松彬:…….
瞿橙弓:…….
路十六:……巴掌大小黑猫终于忍不住把午饭奶吐了出来。
最后一缕阳光在他身后泯灭,獠牙一字一顿,一顿一斩,刀力愈加愈重,席卷着劈天裂地的气势而来,在猼訑吼声中脸上显出妖纹,衣衫尽裂——
……………………..…….
“嘶。”沈当归还没翻身,就感觉整个人被碾碎了一般酸痛。
懵逼的倒回床上看着天花板,半响才扭头看看手机,显示早上五点半。
他明明记得昨天回酒店后收到审核老师要来的消息,赶去请人家吃饭,结果半路对方又说飞机延误不吃了,只得顶着下班高峰期打车回来……
到后来意识昏沉,怎么回的房间他都糊涂了。这真的是在床上睡了十个多小时,而不是跑了十几个小时的马拉松?沈总歇了会儿,凌乱的撑起身体,几乎花了全身力气才拧开床头矿泉水的瓶盖。
又渴又饿,累得不行,头脑还昏沉。他摸摸额头,感觉自己发烧了。
将空调调高几度,勉强冲了把澡。把行李箱里常备的药掰出来吃掉,再吃掉昨日买的小蛋糕,沈当归稀里糊涂的躺回床上,刷牙是没力气了,便只拿矿泉水漱了漱口。
昨天下午一直在睡,也不知积攒了多少邮件,他强撑着要造反的眼皮开机办公。
明天……今天有第三方审核公司的老师来审HFSSC双体系,别的工厂他都不需要参加,就这个工厂……
沈总头一歪,彻底当机了。
得亏闹钟设定的每日都响,不然还得司机上来捉人。
早上七点,冷水洗完脸,他总算有了些精神,来不及找自己喜欢的那件衬衫,下楼在自助区随意拿了几片面包,便上车去工厂。
下次再也不住市区了,宁愿住小县城里有虫子的廉价酒店,沈总便冲司机打招呼边想,管他们下面的好不好意思再住市区,睡觉重要!
到工厂八点半左右。浦费科特的审核老师似乎昨天深夜才抵达,本以为他们得九点来,结果一进办公室便看见透明玻璃的会议室里有人,质量部几个小姑娘正成垛往里头搬文档,经理看见他,忙出来迎。
沈当归进去,里面一高一矮两名老师抬起头,他伸出手道:“木春集团质量部总监,沈当归,您好。”
矮个儿的老师瞧着不过二十多岁,脸绷的紧紧的,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眼高个儿。
沈当归心里微微一顿,听闻这次浦费科特来的是高资格老师,大名简直如雷贯耳,工厂方才做出十足准备,缘何……
好在高个儿老师及时接过话头,与他握了握手,道:“我是瞿橙弓,这位是路十六。”避过了路十六的行为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