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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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绫濑澄等人后，五条悟陪她一起吃食堂打包来的晚饭。
他一边熟练地操纵着筷子，一边按着手机键盘快速浏览着什么，直到花京千里好奇地问他在看什么，男人才开口说道：“在看东京这边有没有什么最近出售的房子啦。”
抬头对上少女不解的眼神，五条悟继续道：“虽然本宅那边还有不少空房，但跟其他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话，千里的行动会很受限制吧，惠他们家也完全不够大，所以千代田和目黑区，你更喜欢哪一边？”
男人抬手，将屏幕上的图片展示给她看。
“我…我没打算搬家呀，”没想到五条悟会主动提出这件事，花京千里结巴道，“横滨是个很美丽的城市，我、我觉得比东京更适合我，而且都住了三年了……”
男人放下了手机，歪着头看她，不解地问道：“真的假的，不是留下了很不开心的回忆吗？”
“……真的，”顶着他怀疑的打量，花京千里硬着头皮说道，“开心的回忆也有很多吧，好不容易对一个地方有了点归属感，我不想因为几天的不愉快就放弃。”
才怪，如果不是和太宰治的约定，她恨不得现在就赖在五条悟宿舍不走了。
“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男人盯着她看个不停，“不然把你以前在东京住的房子买下来？那个地方应该归属感更强吧。”
花京千里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是过去和外婆相依为命时租的小房子，不由得疯狂心动，五条悟所谓的买下来，很可能是要把整栋二层公寓楼都包揽了。
就算未来计算还债，不动产也能够二次转手，只要支付差价和这段时期的装修费……
“……不，不用了，”她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间挤出了拒绝的话，“太麻烦…而且早就物是人非了，搬回去也没什么意义。”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连忙又补上了一句：“有那闲钱还不如买游戏，那个新的游戏机，你昨天才说了要给我买的！”
“游戏是游戏，住处是住处啊，”五条悟一只手撑住了下巴，“如果千里搬来东京的话，我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了，不想要吗？”
“……”可恶，她真的好想！
“……谁要你陪啦，”她含泪说出了违心的话，“我又不是哭着找爸爸妈妈的小屁孩，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早就习惯了。”
“可是没有人陪着的话，千里一个人会寂寞的吧。”
“……”花京千里瞪向面前骚话不断的男人，“我只说了我不来东京，不是你不去横滨的意思，之前欠的回家天数我还记着呢，可不要想赖账！”
“真是的，现在的小孩子想法真难猜，”五条悟笑了起来，“如果确实不想搬来东京的话，留在横滨倒也无妨，只是之前的别墅又要好好修缮一下了。”
说着，他扔开手机，坐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随口抱怨道：“早知道还要装修这么多次，当初就不拜托设计师来设计了。”
金钱黑洞花京千里坐在对面，心虚地扒着碗里的米饭，心想只要事情一解决，她一定卷铺盖在五条悟宿舍门口打地铺，求他让她搬到东京来。
想到那藏在暗处不知何时盯上她的眼睛，少女皱起眉，神色中多了一丝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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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条悟的宿舍将养了几日，眼看着少女的面色又变得红润了起来，周五的下午，伊地知突然敲响了宿舍的大门，满脸冷汗地告诉少女他被命令开车带她到市里。
花京千里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为了防止她的诅咒在没注意到的时候不受控制，以往五条悟带她出门必然亲自接送，可还没等她想到什么阴谋论的地方，五条悟就打来了电话。
“伊地知啊，是我叫过去的，”电话那头有些吵闹，男人似乎行走在街头，“因为小千里在外面跑了三天都没有破坏约定，可以看做是你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单人行动能力了吧。”
他带笑的声音听上去还有几分欣慰：“所以赶快过来啦，惠和津美纪都已经放学了。”
原来是接她去和伏黑家见面。
挂上了电话，再次面对恨不得离她三米远的伊地知，花京千里愣愣地点了点头：“那就拜托您了。”
想要诅咒不溢出已经基本能够做到，但花京千里在下车前还是顺手在车后座上种了几株向日葵以表谢意。
伊地知载她来到的地方是新宿的车站前，一下车就看见了路边等待着的伏黑姐弟，花京千里了然地向她们挥了挥手，一起等待姗姗来迟的聚会发起者。
“听说前几天横滨出事了，”令人意外的，最先问出这话的是伏黑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诶，连你们都听说了啊，”花京千里有些哭笑不得，“明明事情才过去没几天。”
男孩抬眼望了一下她，纤长的睫毛下一双黑眸干净清澈：“五条先生随口提到了一次，津美纪还不知道，需要告诉她吗？”
“不，这倒是不必了。”
她瞥了一眼边上正在跟人发邮件的津美纪，又转头对伏黑惠说道：“事情已经过去啦，总算是有惊无险，要说唯一遭受伤害的大概是悟的钱包和我的欠条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也会瞒着津美纪有小秘密了？”
这小子对继姐的维护和在意简直是不加掩饰，只有在津美纪面前才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收敛。
被她调侃的小男孩将脸转向了一边：“我才是比较好奇，是什么给了你‘我什么都会跟津美纪交代’的错觉。”
“什么？”一旁名字被频繁提起的津美纪终于转过了头来，“你们两个，该不会在背着我说悄悄话吧？”
“对呀，说津美纪今天的发型好漂亮！”花京千里转头就是一张笑嘻嘻的脸，将话题揭了过去，“说起来，津美纪是今年就要毕业了吧，国中决定好去哪里了吗？”
“事实上，我们在考虑搬去埼玉县，”扎着马尾的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我妈妈的老家在那边，虽然人并没有在，但万幸还有两位能联系到的亲戚，对方也表示愿意收留我和惠……”
东京的物价太高，光靠咒术协会发放的补助金也不够两人在此完成学业，虽然五条悟收养了伏黑惠，也承担一部分两人的生活费，但那始终是寄人篱下，没那勇气打天价欠条，伏黑姐弟只好寻找其他解决的办法。
看见对面的少女因冲击性的消息而显得怔忪的表情，津美纪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帽檐上点了点：“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啊，这是好事，以后千里就有理由让五条先生带你去琦玉玩了，不是吗？”
“是这样倒也没错，但是……”少女还是有些迷茫，总觉得离开了东京就是天各一方的距离了，“津美纪直接去读国中的话，惠怎么办？”
“小惠会跟我一起，转到琦玉市立国小继续学业，”明明年纪不大，做惯了长姐的津美纪却自有一副温柔稳重的姿态，“只是以后可能要更多地麻烦五条先生了，真是不好意思。”
花京千里眨了眨眼，隐约觉得对方在跟自己报备这件事，不知从何时起，在伏黑姐弟眼里，五条悟的休息时间已经全归她所有，这样客气的态度，多少让信奉‘爱哭的孩子有糖吃’的花京千里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一旁的伏黑惠淡然道：“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来东京。”
几年下来仿佛只长了年纪的花京千里汗颜，她连忙摆摆手说道：“不不，惠年纪还小，一个人出门多不方便呀，待会儿把这事情跟悟好好说一下吧。”
等到五条悟姗姗来迟，带着三个小朋友在新宿吃了顿烤肉，也算是庆祝伏黑姐弟开学小测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趁着服务员上来换掉被乱搞而粘上棉花糖的烤盘时，津美纪向五条悟说明了之后的进学打算。
两人商量着如何搬家的时候，问题中心的伏黑惠臭着一张脸，再三强调自己一个人出门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耐不住津美纪温柔却强势的劝说，最终与花京千里一同保持了沉默。
花京千里本也不想沉默，只是要她开口将五条悟的时间让多一点给别人什么的，这太奇怪了，她在肚子里组织了几遍语言都觉得别扭，干脆低头专注地吃起了烤肉。
将伏黑姐弟送回了电车站，五条悟拉着花京千里陪他去找一家老式唱片的店，两人并肩走在新宿街头，还没走到目的地，又被路边的甜品店勾走了注意力。
没过多久，两人人手一个超豪华八层巧克力华夫圣代，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甜品店，五条悟突然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呀，转眼间津美纪都要上国中了。”
“转眼间我也到了要上高中的年纪，你怎么都不惊讶一下呢。”咬了一口脆脆的华夫饼边，花京千里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
顺手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五条悟笑嘻嘻地说道：“因为小千里这几年完全没什么变化嘛，从外表到性格都是呢。”
“？？我长高了足足五厘米！”花京千里抬头瞪了他一眼，“而且什么叫性格没变化，我觉得我的变化很大啊！”
“从4岁长大到5岁的变化？”
“五条悟！”
愤愤地砸了他一拳，花京千里气鼓鼓地嘟囔：“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你打包送给惠，真是太讨厌了！”
“诶，还有着这样的私下约定吗？”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难怪刚刚饭桌上你都不发表意见。”
“我那是……！”，花京千里下意识地反驳，却一下子卡了壳，“那是…那是有比赛精神！”
“比赛？”男人的声音里有着一股抓到小尾巴了的得意感，“小千里，原来平时你都在欺负惠没你会撒娇吗？”
“谁、谁跟你撒娇啦！”少女下意识先反驳了一句，尔后才察觉到自己的面颊居然有些发烫，“我、我一直是就事论事，选择可都是你自己做的…！”
想要她承认自己爱跟五条悟撒娇？没门，鲨了她都不会承认的。
“哈哈哈哈，”男人低头一阵闷笑，大手在她脑袋上又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的确，因为不答应的话千里会哭鼻子的吧，那可就太麻烦了。”
“我才不会哭呢！”
恼羞成怒地将头顶的爪子拍了下去，花京千里愤愤咬了两口雪糕，过了一会儿，却又有些心虚地问道：“我真的…真的占了你很多时间吗？”
“唔，我想想啊…”男人张嘴舔了一下冰淇淋，故意慢条斯理地说道，“每次出差回来至少都要挤出半天时间，一周要出门吃一次晚饭，吃饭要陪打游戏要陪连看电影都要陪，还要抽空抓着你进行训练，加上每周都在叠加的陪伴时间…全部兑现的话至少得请两个月的长假了吧。”
“……”被他这么一数才觉得自己有点粘人得过分，花京千里连忙回头假装无事发生，大口嚼着圣代上的巧克力棒。
然后就听到男人说：“还好嘛，都没有我待在生得领域里的时间多，想要给我造成压力，小千里还得再加油才行。”
众所不周知，对咒术最强五条悟而言，占据大量时间的工作内容通常是赶路和做文书报告，就算出现罕见又难缠的特级诅咒，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不要让人往奇怪的方向加油啦……”
小姑娘面颊微红，有些别扭地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银发男子，但最终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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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修缮比上一次花费的时间久，花京千里足足在五条悟的宿舍里赖了一个月，才慢腾腾地搬回横滨。
因为在暗中已经学会了控制咒力，这次的宿舍并没有比上次更惨，只是厨房的吧台缓慢垮掉了一半，墙面和地面也都爬满了花草，全部除掉之后，整个客厅到处墙瓦崩坏，像是经历了一场惨无人寰的械斗。
不得不主动出手破坏了的花京千里有些心虚，连带着几天都没跟五条悟呛声，乖巧地开始了高中文化课的学习。
为了弄懂五条悟的术式原理，她的数学已经一马当先学到了高数，但国文和英语等其他学科的进度就被落下，在咒术得到了控制的现在，她不免开始想象自己回归普通的生活，自考大学文凭的未来，对学习的兴趣也一下子变得浓厚了起来。
对此，五条悟当然是相当支持，又出手网购了整套的教科书送到横滨。
“虽然备注了叫快递员放在门口，不过这还是小千里第一次收快递吧，”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清亮，“所以就拜托你多加留意啦。”
花京千里满口答应，挂上电话后，继续翘着脚吃小番茄，现在的她已经掌握了咒力的开关，正在偷偷摸摸享受人生中第一次将游戏机的手柄拆下来玩的快乐。
就在这时，别墅门口的铃声响起，似乎是五条悟刚刚提到的快递。
花京千里下意识应了一声，暂停了游戏跑去开门，手指放到门把手上，才觉得有点奇怪。
五条悟不是特意叫人把东西放门口就行了的吗？
怀着一丝凭空升起的戒备心，花京千里挂着门链，将大门推开了一道小缝。
门外站着的是一身黑西装黑大衣的绷带少年，见她开门，太宰治抬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花京小姐，”他笑眯眯地说道，声音是一如既往的轻柔，“久到我都要以为你改变主意逃离这座城市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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