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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   5
      漫天的水将我淹没,淹过我的森林,淹过这里所有的城堡。
      关押小生灵的场所被组织称为梦之海。美丽的名字,狂妄的愿景,配上残忍的行为,也许叫做梦之海,也对吧。
      我沉没在梦之海里,把这里变成真正的水域,在我所编织的水的世界中,小生灵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水包裹,顺着水流远远离去。我闭上眼睛,无数的水从我的身体中涌出,盈满整个固有结界,将它包裹成一个蓝色的半圆,然后结界破裂。
      世界在我眼中一点点破碎,无数的喧嚣由大到小。水流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完全消失不见,梦之海里只有我孤独的躺在地上。
      多年的愿景于此刻达成,我付出的一切仿佛都有了回报。淹了半小时的水,也没能把组织的人溺个干净。他们架起已经无法说话的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我最后一口气吊住。他们把我送到最残酷的刑讯室里,要我说出那些魔法植物的下落。我没有开口,也开不了口,所有的力气似乎在那一刻已经用尽,留下的只有一个会思考的木偶。
      仍然可以感觉得到疼痛,但我的思维已经却已经完全放空,享受着痛苦的同时,又在想着别的事情。
      遇到了梅林之后,我原先的计划就已经全部推翻,我不需要再用数年的时间蛰伏,然后偷梁换柱,把小生灵们都运出去。也不用再用贫瘠的知识去考虑,如何让他们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继续生活。
      遇到他的时候,我就预定了自己的死期。像他诉说吧,我的内心这么告诉我,只要请求他作为接应,他就一定会接受。结局如我所料。我在梦之海里念着他曾告诉我的咒语,无数的水就从我身体里涌出,将这片小世界填满。为此我付出的只是一株樱草花。我将她所有的魔力融入我的身体里,禁锢自然打开,我余下所有的生命都在那一刻变成了水。
      其实梅林教给我的咒语是假的,根本没有所谓实现一切的咒语。只是他那么说了,相信之后,这条咒语便真正成为一个契机。可以把所有力量释放出来的契机。我想,我认同,我就能做到,这就是那个咒语的真实含义。
      其实梅林看到樱花草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开不了花的真正原因。那孩子用我的爱意作为养分,汲取我的思念作为生长的根本,她就是我感情的具现化。这也是为什么,我在看到她抽芽的时候,就下意识的知道了她开不了花。
      因为我爱上了梅林。那株花芽就是我内心的萌芽,而我在抑制这份感情。梅林的咒语却给了我一个契机,一个欺骗自己的契机,不用多长,一瞬间就足够将那份心意化作实质的喜欢。等我明白的时候,为时已晚。
      因为唯有他是不可以去恋爱的对象。可是很少有女孩子能拒绝他,我也一样。恋爱中的少女最为敏感,况且梅林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态度。他像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一样,不去干预,不去探究这里会发生什么。梦魇与人类混血的妖精先生,也染上了梦魇的习性,依附于某个人而存在,以他的情绪为食粮,为参照,再找出合适的部分,反应到外界。
      而他和梦魇不同的地方又在于,他有着自己的意识。他不会爱我,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而我同时也知道,倘若我祈求他的回应,我期待着他的回报,那么他就一定会表现出相应的姿态回应我。
      所以我拿走了樱草花身上所有的,关于我的感情,让她重新变为种子,随着所有植物一起远走。比起这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阿瓦隆都应当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如果还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就是那些小生灵了吧?直到最后一刻,我也没能说出对不起。
      我的思维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想起梅林曾经笑着问过我的问题。若是能回答就好了吧?哪怕无法被正确回应,也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我坐在暗色的刑讯室里,意识慢慢消散,恍然间还可以看到他披着黄棕色的披肩,从光源处朝我走来的样子。
      ——你的内心里锁着什么样的珍宝呢?
      ——全是你。
      ……
      6
      床榻上的少女翻了个身,睡得并不安稳。一阵雾气弥漫,从遥远之地伸出的手掌终于落在了少女的头顶。
      “有一点理解错了啦,即使是身为梦魇的我,也会觉得愉快呢?虽然这样的感情稀薄的不可思议,但毫无疑问,是真实存在的哦。”秉承着单纯好奇心而来的梦魇措不及防地被塞了一顿大餐,半是满足,半是无奈的出现在了少女的枕畔。
      触碰着少女头顶的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打扰主人的安眠:“还有啊,直到最后都在努力着想要改变的你,并没有什么错喔。”
      “Goodnight sweety.”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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