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同人/风满江乡(萧峰×慕容复)》合金培根

4、第4章

　　阿朱阿碧带着乔峰和段誉上了小船，摇起船桨，向西划去，几个转折就到了一个大湖，舟行湖上，只见烟波渺渺，水光相连，想必就是太湖了。乔峰生在北地，虽常年奔走各地，见这太湖也油然生起一股浩然之气。他不禁想，若是日日所见尽是碧波三万顷，胸中岂不尽藏这无垠浩瀚。
　　小舟在湖面畅快地行了大半天，转入一片菱叶，阿朱阿碧熟稔地穿行其中，接着又是一片芦苇茭白，乔峰也不去记来路，他虽不似段誉文人脾气，此时也为湖光山色所悦。
　　不知穿了几道屏障，过了多少时候，终于见到几座楼阁，也不知是湖中小岛，还是又到了陆边。阿朱阿碧都放缓了速度，阿朱道：“这里离燕子坞还有四九的水路，今日怕是到不了了，委屈乔帮主和段公子在婢子的地方歇息。”段誉道：“这是阿朱姐姐的庄子？难怪景致如此秀丽。”阿朱道：“就数你嘴巴甜。”乔峰也不多言，只道：“那就叨扰了。”
　　四人上岸没走多远，先是看到一路上花木被人砍得零落一地，廊柱栏杆也是横一道竖一道新鲜的刀痕。阿朱见状已是咬牙切齿，又听到砰砰两声，两个人影被砸出门外，跌在乔峰四人跟前，接着又嗖嗖地飞出一把铁锥，一柄小锤。
　　乔峰见了兵刃道：“雷公轰！是四川青城派的？”屋子里又想起一阵砰砰作响，阿朱和乔峰急忙去看，段誉护着阿碧在后。一声呼哨响，十几个汉子将手里的单刀齐齐向正中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身上掷去。阿朱急道：“包三哥小心。”眼见那包三伸手插入刀丛中，东抓西接，将十余柄单刀尽数接过，跟着哈哈大笑一声，呛啷啷一阵响，将这些单刀抛在一旁。那十余个汉子尽皆骇然，连乔峰也不禁暗道好身手，对慕容公子又高看一层。
　　包三先生道：“姚伯当，司马林，现在你们是服还是不服？”
　　伏牛派、青城派，还有这云州秦家寨，乔峰暗想慕容怕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姚伯当道：“姚伯当技不如人，告辞了！”说着就快步向门厅走去。司马令刚被门人扶起来，道：“包三先生即与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就此告辞，待改日再来请教！”
　　包三却道：“非也非也！姚伯当，司马林，你们两派掌门被杀之事，我已讲明白其中关节，你们两派一个在四川、一个在云州，再加上大理陆凉州遇害的玄悲大师，南阳伏牛派柯百岁，慕容公子为何要千里迢迢四处奔走杀人？何况慕容公子根本没有见过这些人。你们还是回去细思一下，可别落入了奸人的圈套。”
　　乔峰听了包三这一席话，心道这包三倒是个讲理之人。
　　包三又道：“你们今日误闯我阿朱妹子的庄子，本来是容不得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念你们不明真相，今次就饶了你们。”
　　立时，姚伯当引着秦家寨群盗，青城派扶着当家的，两伙人一齐退的干干净净。这时门内一个中年男子护着一个少女走出来，那少女道：“阿朱姐姐，多亏了包三哥，给你救下两瓶花露。”
　　阿朱奇道：“王姑娘！你怎么在这？舅太太肯让你出来了？”
　　只见那少女从那中年汉子身后走出来，笑道：“妈妈怎么会放我出门。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段誉听到少女的声音心中已是荡漾，再看这少女的面容竟是与他在大理无量山中的玉像别无二致，只是那洞中玉像冶艳灵动，眼前这少女却是端庄中带着稚气，段誉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响，心砰砰直跳，只道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仙子。这时又听见这王姑娘道：“我听说妈妈手下的那些婆婆说，表哥被少林寺的和尚冤枉，她们还说表哥要去少林寺理论，心里怕表哥武功敌不过少林寺的和尚，就跑出来了，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包三哥和风四哥。”
　　阿朱对那中年汉子道：“风四哥，你也回来啦。”风四笑道：“阿朱妹子是才瞧见我吗。”
　　段誉只顾看着王姑娘，包三见状面上不悦，道：“阿朱阿碧，这两个什么来路，要不要赶走？”
　　阿朱忙道：“包三哥，这两位是丐帮的乔峰乔帮主，和大理的段誉段公子。”
　　包三听闻乔峰，心里一惊，他向一旁高大魁梧的汉子看去，心道好一条慷慨燕赵壮士。
　　乔峰抱拳道见礼。包三道：“在下包不同，久仰乔帮主大名。只是丐帮与我姑苏慕容素无来往，今日不知有何贵干？”
　　不待乔峰回应，风四道：“我们一路回姑苏，眼见耳闻丐帮弟子纷纷到江南，今日乔帮主亲到，怕是冲着姑苏慕容来的罢！”
　　乔峰道：“这位是？”包不同道：“这是我四弟风波恶。”
　　乔峰道：“包先生，风先生，乔某此来只为跟慕容公子求证一些事情。”
　　风波恶道：“说是求证，怕是来打架的。”又对包不同道：”三哥，你今日打架打了个爽快，小弟看着实在手痒。“
　　包三本欲阻止，又想见识乔峰身手，便默许了。风波恶单刀已出鞘，对乔峰道：“乔帮主，亮兵器吧。”
　　乔峰一笑道：“乔某就以双拳领教，风先生请。”
　　风波恶单刀霍霍，身随刀进，扑向乔峰，然而乔峰身影一晃就躲过这既准又快的一刀，欺到风波恶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风波恶向右急闪，乔峰右手顺势而下，已抓住他的手腕，夹手将他单刀夺了过来。
　　一旁观战诸人见乔峰分秒间就夺下单刀，无不骇然，王姑娘道：“好一招龙抓手，抢珠三式！”
　　乔峰听见这少女也不禁侧目，他将夺来的单刀仍然奉还风波恶道：“乔某献丑了。姑苏慕容复不愧是武林世家，天下武库，连一位年轻姑娘也对天下武功了然于于心。”
　　风波恶接过单刀，自知败得彻底，并不言语。包不同道：“乔帮主身手不凡，我和风四弟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若乔帮主此来是为贵帮马副帮主报仇，那我们两兄弟也只能拼死相陪。不过，据我所知，我们家公子爷近来并不曾去往洛阳，乔帮主要报仇可要先查明清楚。”
　　乔峰道：“包三先生，乔某此来，首要之事就是查清真相。一路南下，乔某也多方验证，其中许多疑点，若不能与慕容公子见一面，怕是说不清楚。”
　　段誉心道：这乔峰贵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果然与那崔百泉、姚伯当、司马林不同，就算怀疑慕容公子，也必先调查清楚。
　　这时，王姑娘道：“我表哥肯定不会杀你丐帮副帮主的。他的打……他的武功……”话到一半，王姑娘似乎难以说下去。
　　段誉偷偷问阿碧道：“阿碧姐姐，这位王姑娘是什么人啊？”阿碧笑道：“她是我们公子爷的舅家表妹，名叫王语嫣。”
　　原来，姑苏慕容有个还施水阁，王家也有一个武功秘籍宝库，叫琅嬛□□。王语嫣为了她表哥练武，尽览典籍，她此时想说慕容公子还未练好打狗棒，是不会去找丐帮挑事的，但转念一想不能扫他表哥威名，便无法把话说完。
　　阿朱见形势已缓，忙道：“包三哥、凤四哥，我跟阿碧去文殊寺碰见一个番僧，多亏了乔帮主相助，这才请他来我庄子上的，我们还是先用些酒菜吧。”说着一叠声叫道：“老顾、老顾，弄几个精致小菜，再把剩下的花露拿来。“

　　筵席设在听香水榭的花厅。包不同和风波恶虽然对乔峰佩服，对段誉却心生厌恶，只因段誉甚是无礼，总要盯着王语嫣瞧个不停，于是对王语嫣道：“大妹子，你要是跟我们去找公子爷，路上可要小心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这种人油腔滑调，一不小心就要找了他的道。”王语嫣一心想知道她表哥的近况，听了这话，只当是包不同同意带她出门找慕容复，高兴道：“包三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表哥呢？”段誉因此不免对尚未谋面的慕容公子生出几分敌意，于是道：“包先生说有些人油头粉面，不知道慕容公子样貌如何，是不是长得也像包先生这样呢？“
　　包不同大笑道：“这句话问得好，我们公子爷可比段兄英俊得多了。当然我们公子爷的俊美跟段兄的脓包之美又是全然不同。至于区区在下，只有英没有俊，若要硬说，那也算得上英丑吧。”
　　王语嫣听了包不同这赞美慕容公子的话，打从心底要笑出来，段誉见了更是气氛地几欲离席。乔峰看在眼里，不露声色。
　　阿朱见状道：“乔帮主若在姑苏见不到我们家公子爷，又有什么打算呢？”
　　风波恶自被打败，一直闷闷不乐，道：“自然是回去乞丐窝了。”
　　乔峰也不恼，道：“我与帮中兄弟约在无锡汇合。”阿朱见他并不欲透露更多，神色黯然。乔峰思及李延宗之事，却寻不到好的时机，于是便问：“慕容公子出门在外，不知都去过些什么地方？”
　　包不同道：“公子爷自然是四处游历，东到蓬莱，西到吐蕃，北到雁门关、南到大理，哪里没去过？”乔峰听他提及这些地方并无西夏，又道：“不知道慕容公子对西夏可熟悉？”
　　包不同以为乔峰拿话来探他，但这一问却与他丐帮毫无瓜葛，于是道：“乔帮主是想问什么？“
　　乔峰也不再兜圈子，道：“丐帮曾偷袭西夏一品堂。乔某于是在西夏遇到一名武士，他借力打力的功夫十分了得，也十分得巧妙，有七分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包不同和风波恶初听丐帮偷袭西夏一品堂心下还很敬佩，听到最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包不同道：”乔帮主怀疑我们家公子爷是这个西夏武士么？我们姑苏慕容什么时候成了西夏一品同的走狗？“风波恶道：“乔峰，你不要欺人太甚！”
　　乔峰抱拳道：“乔某并未说姑苏慕容与西夏一品堂有什么瓜葛，只想问清楚，慕容公子可与西夏一品堂结仇？今日乔某已经碰到三波来找慕容公子寻仇的江湖人士。包先生不也怀疑有人嫁祸慕容公子吗？”
　　包不同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道：“乔帮主，是在下鲁莽，还要多谢乔帮主提醒。”
　　乔峰先前见包不同风波恶手上功夫不差，再看阿朱阿碧对他们态度，就已经认定这二人来在庄中地位不低，说不定是慕容复近侍，但经方才一番话，似乎他们二人也并不知李延宗此人，心道难道李延宗与慕容复真无瓜葛？

　　几人不冷不热地吃完这一席，乔峰见毫无所获，于是就告辞去赴无锡之约，留段誉在听香水榭。阿朱亲自将他送出去，乔峰心中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