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乔传奇——神秘的力量》成小西

3、第 3 章

　　柯乔在人群中自然而然地和范西蒙他们走岔了，但是他丝毫不在意范西蒙他们是否跟在后面，他反倒觉得没有他们几个人跟随，他的时间都自由多了。他即使是个四年级的孩子，但是大家都知道在梅切尔特集市怎么回去。
　　他跟着人流往前面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好看的就停留驻足一会，看到好吃就多吃一点。就这样边走边玩边吃了好一阵子，街道上的人群依旧是络绎不绝，男人大多数都穿着藏蓝色的毛呢大衣，一顶烟灰色的帽子，女人都穿着尖头高跟鞋，收腰的风衣，这样穿的人大多数都是在魔法部工作的人，他们的着装必须要这样正式。也有穿着十分朴素的，甚至还有穿现代衣服的女孩吃着棒棒糖站在街边聊天，柯乔不敢盯着人家看久了，他怕别人看出来他是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孩子。他也早该想到了，妈妈爸爸的叮嘱也不是没有道理，在梅切尔特集市真的是什么人都有。
　　他摸了摸口袋的法贝，只剩下两个了。两个法贝能做什么呢？连一张小丑门票都买不到，最多可以买半本书、三分之一的魔法棒、四分之一的小水晶、五分之一的飞袍。看来他是大意了，没有计划好应该要在哪些方面花钱，他刚刚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本并没有什么用的《黑魔法防御术》，封面是由白橡树的树皮做成的，用了三颗翠绿的玛瑙镶进书名的下方，传说这些玛瑙都是下了咒术的，拥有黑魔法的人是无法打开此类书种。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买这种书，自己并没有什么任何一点魔法，更别说黑魔法的防御了，不过买回去给柯柏妮丝也许派得上用场。
　　摸着口袋里的两个法贝，他脚下的步伐放慢了，他不知道现在该往何处去，小丑表演是看不成了，除非谁能把两个法贝变成一张的灵币（一块灵币等于二十块法贝）倒还可以想办法糊弄过去。他看着周围的人都迈着大步往心中的方向走去，一个打着伞的中年男人不小心碰到了柯乔把他往蛋糕铺子上撞去，中年男人只是用手压低了帽子表示歉意，然后继续赶路了。柯乔还没来得及说“没关系”那个人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周围一堆灰色帽子和红色尖顶帽窜来窜去，柯乔放弃了寻找。他转过身看到面前的蛋糕，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起来。他捧着不经事的肚子，咬着嘴唇看面前当铺里摆放着味道各异的蛋糕。这些蛋糕基本上都属于魔法师的补品，有增强速度的，有增强抵抗力的，有增强防御能力的，有增强控制能力的云云。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给年幼的魔法师准备的，量微并且孩子容易接受。当然了，柯乔自然也被吸引了。
　　“孩子，你想要哪一个？朱布尼尔叔叔这里全都有！”一个身材矮小肥胖，鼻子肥大，头戴一顶红蓝色的画家帽，看起来滑稽极了。
　　柯乔看到对方被肚子鼓起巨大的背带衣被撑开得快要断掉的一样，他不好意思地问道：“请问这个红色湖水需要多少钱？”
　　“啊，你说这个红色湖水啊？”朱布尼尔指着柯乔想要的蛋糕眯着眼睛说，“这个可是人气产品，很多小孩子都想要增强理解能力，所以这个东西卖的最好，它需要六个法贝！”
　　柯乔就知道这个东西没那么便宜，不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看着那块蛋糕，心中念念不舍，但是他只是想要看一眼就离开。即使肚子再在挣扎，他也无论如何都买不起。
　　朱布尼尔看出理他的犹豫，他立刻聚齐食指抹了左边的胡子说：“这样吧，用你身上的东西跟我交换，如果等价，我可以考虑交换。”
　　在魔法世界，以物换物依旧保留。只要商人觉得有交换的价值，他们可以等价交换。但是这也只作为下等选择，大家有支付的能力当然就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柯乔看着手中的两个法贝，贝壳的弧形刚好和人界硬币大小相同，只是法贝要稍稍凸起，颜色要亮泽一点，柯乔相互摩挲了一下，红着脸摇头说：“我身上唯一值钱的只有这两个法贝了。”
　　柯乔举着手，朱布尼尔看到他袖子垂下的地方露出了五彩石，他眼睛一亮，变成食指和拇指相互交错摸着下巴，“你手上的五彩石或许值点钱，一颗五彩石的打造技术都要花上三天三夜，你手上这恐怕都有十颗了吧？”
　　“我不知道，先生，”柯乔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五彩石，他自己心里没有底，“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具体值多少钱，我也不清楚。”
　　“当然了，你们对魔法这类东西了解的自然少而又少，那我就来告诉你吧，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手镯，表面凹凸不平，甚至每一颗颜色都不尽相同，但是他们拥有很强的吸收魔法的能力，弱者用了会变强，强者用了更是强上加强！”
　　“那好像很值钱...”他把手抱在胸前，一想到这是出门前妈妈以防万一让他戴上的，如果弄丢了，说不定还真是一件大事。但是这东西有这么强的能力，怪不得妈妈会让自己戴上，相当于护身符的用法。
　　“当然值钱了，现在想要收集五彩石已经很难了，技术的方面不说，就连采集也是相当困难，传说是要去人界的珠穆朗玛峰上去一定子一定子的凿开才只能找到五彩石，未加工的五彩石外层还有一层坚不可破的硬石，这就要铁匠巫师才能知道如何打开啦！”
　　柯乔打算离开，手上的东西再珍贵那也是妈妈叮咛嘱咐过的，如果回去发现不见了，恐怕又少不了一顿骂了。他之前就把李德洛丽丝的一块珍藏手表弄掉了，气得他妈妈罚他跪了一个晚上。
　　“挨，等等！”朱布尼尔喊住了他，“我这里有个提议，说出来不妨你听听。”
　　柯乔等着他说新花样来。
　　“我可以给你红色湖水蛋糕，还附加赠送一个香草奶茶！另外我再给你十张灵币！这可是我要卖一天蛋糕的钱了！”朱布尼尔挺着大肚子笑眯眯看着柯乔。
　　“恐怕不行，先生，”柯乔有点窘迫，总不能把他不会魔法的事情说出，这样别人就可以趁 他不会魔法，然后在某个瞬间把他的手镯夺走了，“这个镯子我没有权利卖给你。”
　　“这样吧孩子！你先卖给我，等你有足够的钱，你再赎回去！在这之前你可以不告诉任何人镯子卖出去的事情，你还可以去看一场小丑表演，你什么时候凑够钱，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朱布尼尔擦了擦鼻头，憨厚地笑了，“我可是个说话算话的大老实人啦！我在这条街做生意不下十年了！你可得放心我，我只是想试试着镯子的能力，我可告诉你，五彩石我也有，所以我不稀罕你手上的五彩石，只是一串的五彩石确实是少见啊！”
　　柯乔被他这么一说，稍微有点动心了，他左右翻转手腕，五彩石通过不同的折射发出遥远的光芒，他又趁朱布尼尔不注意悄悄咪咪看了一眼柜台里的香草奶茶，他吞了一口口水，眼睛珠子咕噜噜地转动起来。这或许是个好办法，这样他就可以去看班蒂小丑的表演了！五彩石也不一定非要回家后立马还给妈妈，可以撒个谎，说他很喜欢戴，借他多戴两天，至少能拖几天就拖几天，说不定时间久了李德洛丽丝就忘了呢！
　　柯乔越想约心动，但是他也只是砸吧砸吧嘴巴，大脑运转到了死胡同的地步，他多希望这时候一个位太太能够过来买蛋糕，他就可以趁机逃走了。如果没有和范西蒙他们走丢的话，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吃上了红色湖水的蛋糕了！虽然范西蒙他们肯定会嘲笑他吃了也没什么用，但是起码他们是唯一会借给柯乔钱的人啊！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朱布尼尔脸上的胡子好像动了一下。
　　“我...”柯乔看着手上的镯子犹豫不决。
　　周围一阵躁动，一群人小孩朝着街头一边涌去，大家手上都拿着棉花糖，笑嘻嘻地朝着一栋偌大的大门跑去。天上越来越多的骑着扫把的孩子也往那个地方飞去了，孩子们清脆地笑声覆盖住了以往热闹的街道。柯乔顺势往那边一看，一个穿红白小丑服的人工娃娃在随即分发着班蒂小丑的气球，看样子表演时间快要到了。
　　柯乔被他们这样一弄，整个人更加没有自制力了，他把手镯一脱，对朱布尼尔叔叔大鞠一躬说道：“拜托先生了！”
　　柯乔终于拿到了如愿以偿的红色湖水还有香草奶茶，他边走边吃，感觉怕一下子就把它吃完了，即使感受不到任何力量在体内散发，但是就靠这股甜酱的味道，他也心满意足了。柯乔全然忘记了那个镯子被李德洛丽丝下了护心咒，只是担心镯子丢了会被妈妈骂，他以为只要能够有办法赎回来就没什么大事了。现在的他孤身一人，没有任何戒备走在梅切尔特集市上，只要被发现他没有魔法这个秘密，任何人都可以把他处置掉。
　　小丑剧院是由两扇高五米的木门做成的，门距很窄，但是一部分孩子们利用扫把在天空在窜来窜去，所以也并不显得拥挤。班蒂小丑的表演开始了，柯乔选了一个不太远的地方，又有板凳可以坐，这样他就可以边吃边看，既解决了午饭又不耽误娱乐。
　　从小丑剧院出来的生活，他脑子里全部装的都是小丑班蒂滑稽的模样，脸上左下角沾满了黏糊糊的草莓酱他也没发现。他心满意足地一蹦一跳从那扇狭窄的大门出来，孩子们像海口的湖水一样，往四周散去，他抬头看到那些在天空飞来飞去的同龄孩子甚至还有从他们之间飞过的魔法部的大人们，他只是歪着头看了一会就走了。
　　梅切尔特集市依旧热闹，几乎日升而出日落而息。他此时的步子比上午慢多了，对这里的新鲜劲也褪去一大半，只是有一茬没一茬地看看周围卖的东西。跟在人群中的他显得矮小多了，如果不是跟他同行，从任何一个角度都看不到他，只有他自己偶尔偏出个脑袋东看看西瞅瞅。
　　前方有个年轻男子似乎在被人追赶着，往人群的逆流方向奔跑，因此显得十分吃力，他一边躲闪着碍事的人群，一边回头目测追赶他的人离他还有多远。他有着一般欧洲人的血统，因而他的头发卷曲而长，经常被他扎在后方，高挑的鼻头成为了性感的标志。他穿着习武的丝绸制的直垂，手臂上戴着青铜护臂是以铁片制成鱼鳞或柳叶形状的甲片，胸口斜跨了一把大的弯刀，脚下踩着罗马武士鞋，朝着柯乔的方向奔去。
　　一位女士因为他踩到了自己的裙尾，而显出不悦的表情，用手扯回自己的裙子时，差点挡倒了那个年轻人。就在他往前匍匐弯腰的时候，那一刹那，他看到了柯乔。
　　柯乔正全然不知地游荡着，思考着是不是该回去了。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的肩膀正被一个年轻人握住了，他眼神严肃，神曲紧张，柯乔可以看见他头上汗水的滚落。通过他的喘息声，柯乔知道他肯定是通过了一段长跑。年轻人左右警惕看了一眼，以防万一他把腰弯的更低了，只是为了让自己尽量不被发现，但是这对他来说有点困难，因为他足足有五尺七！最后他索性单膝蹲了下来，周围的人只是索然无味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往前走去了。
　　“你是柯乔吧？”年轻男子突然开口。
　　“是的，先生。”柯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现在他才反应过来，开始有点害怕了。
　　“感谢你今天出现在这里，这是命运转折的第一步！看来上天都在帮我们！”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男子淡蓝色的眼眸微微淡开变成了碧绿色，柯乔觉得神奇极了，盯着他的眼睛忘乎所以。但是男子只是从兜里掏出一个项链，是一支双翅护身头垂下的的金属重明鸟。他没有经求柯乔的同意，只是先戴上再解释：“从现在开始，你要改变你的命运，神界的未来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你必须要进入到圣塔尼魔法学校去，只有这样你才能完成你的使命。虽然这样很抱歉，但是你是神界未来的英雄，对于你现在发生的、以后发生的，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相信我，无论多久，我们会再见的！”说完他把手从柯乔的脖子上拿开，又重新看了看眼前这个小男孩。
　　柯乔如同失了忆的人，全然不知道面前这个长得英俊而具有异域风情的男子说的什么话，他只是被脖子上这个重明鸟项链吸引了，拿起了看了一眼，“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也许是另一个‘柯乔’呢？”
　　男子笑了，嘴角微笑的弧度似乎像星星一样耀人，他卷曲的头发从头顶散落，极具精灵王子的气质。他笑了一下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他不会认错，这个男孩就是他在寇里圣塔画像里看到的那个男孩。他必须得走了，寇里圣塔的主人随时都在掌控他手下的行踪，他这次冒然出动，就是想要碰个运气，没想到还是被他的主人手下发现了有异常发生，所以他最好祈祷不要被抓住，要是被主人知道是他泄的密，他将永不存世了。
　　“抱歉，所有的谜团，终有一天会揭开的，请你一定要遵从我的话，想尽办法去圣塔尼魔法学院，我会在哪儿等你。”说完他起身习惯性地往后望了一眼，“请你，一定要就神堡的大家啊！”
　　男子一咬牙，消失在人群中，他还未搞清事情的起源，手中握紧那枚重明鸟项链，站在原地发呆。一群奇装异服的男子显然是朝着刚刚那个男子去的，大家都忽略了这个矮个头柯乔往后方继续追去了。
　　“柯乔？”
　　柯乔抬头一望，发现跟自己说的正是自己的爸爸柯兰迪，“爸爸！”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柯乔摇摇头，“没什么呢！”说完便拉着柯兰迪的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