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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梦入琉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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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罗贝贝,在一所普通高校读行政管理,去年大学毕业,远离父母在w城工作,如同所有的初入社会的大学生,求职碰壁在所难免。在辗转几个事业单位后,进了在一家中型企业的营销部门当文员,些许惊喜的是小时候的玩伴小优也在这个家企业做市场营销业务员。小优与我还有晟霄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孩子,小优还和小时候一样率性疏懒,当年找理由不做作业,现在总在找借口逃避工作。晟霄却是个可以静下心来伏案写毛笔字,也喜欢在小院子里颠球的男孩子,已经很久没有他的音讯了,听以前的邻居说他去了美国留学。
小时候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只留下淡淡的念想隐藏在记忆深处。平淡如水日复一日的例行工作让我感到十分厌倦,但是不得不为了在这个大城市生活而继续做下去。
又是一个平凡的一天。时间:2010年5月31日 23点,地点:某临街写字楼,事件:加班。“滴答滴答…”墙上的壁钟滴答响着,我疲软地趴在办公桌上,眼镜无力地开阖着。答应了那个叫嚷着肚子疼的小优,替她解决下个月的营销策划,没想到今天事务繁多,不得已加夜班。夜风掠过窗棂,撩起蓝色的窗帘,墨色的苍穹点缀着几颗寂然的星子。静谧的写字楼只余一盏昏黄的台灯发着些许微光,照着幽蓝的电脑屏幕,只有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提示着这里还剩一个辛勤工作的人。
“啪”一声,签字笔掉到桌下,弯腰去捡,抬头瞥见壁钟上的日历,才记起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前些时日还想着要在今天好好慰劳一下自己。此刻的光景却让我不禁有些凄然了。肚子开始打鼓了,我实在不想拖着沉重的双腿下楼买吃的,晕乎乎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我听到水流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水果的香味。睁眼望去,只见皎洁的月亮投射在碧潭上,月影如同破碎的金箔,微风过去,潭水泛着涟漪。四周昙花盛开,案几上两处荧荧的烛光与精致的亭台水榭交相辉映。亭台上有一个模糊的红影,隐隐约约像是一个长头发的小女孩。我想良辰美景就是这样的景象吧,更让我眼睛发亮的是那亭台上的案几上摆着几盘水果糕点,此时的我眼里只有果盘,哪里还有其他。
我三步并作两步绕过碧潭,走上亭子,拿起一块白糕就往嘴里塞。“慢着,你是哪里来的粗鲁丫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一个清洌的声音说。
我抬头见到一个身量不足四尺,头戴镶着珠玉的紫蓝发带,身穿鲜艳的锦袍的小人儿。这个眉眼漂亮的男孩正生气地上下打量着嘴里塞满白糕的我,“穿得怪里怪气的,你莫不是水里的妖精?快点放下我的白玉糕!”他拽住我的右手说道。
我连忙咽下最后一口糕,左手掐住这个小鬼头粉嘟嘟的脸,“敢说我是妖精啊!小鬼头,有我罗贝贝这么好看的妖精吗?”
看他瞪着大眼睛望着我,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我满意的笑了,我果然是欺凌弱小的主!“疼!我才不是小鬼头,你不一样是个小不点嘛,你快放手啦!”他呼痛道。
我罗贝贝好歹也是身高一名一米六零的大学生,竟被一个小破孩给看扁了,于是加重了手劲。
“你看你,穿这么短的裙子,真是有伤风化,琉璃国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子?”小男孩别过脸去不看我。咦,我的手怎么这么小啊,松了手,低头一看,一个缩小版的扎着两条麻花辫的我,身上穿的是白色短袖衬衫配蓝色的百褶裙,这不是我小学的校服吗?顿时傻掉,我好像跟这小鬼头一般大小——不会吧!天啊,我变小了!(我又没吃黑暗组织的APTX4869!)。
这一定是梦!正当我想要掐自己的胳膊试试疼不疼的时候。忽然间天旋地转,我一个趔趄将要摔倒,被一双小手拉到了他身后,案几上的果盘和烛台哗啦啦掉在了刚才我呆立的地方。
“地震了,别怕,躲在我后面,过一会就没事了”那小男孩单膝跪地,不由分说地用他小小的胳膊箍住我的脑袋,把我按在他膝头上。一阵摇晃过后,我从他手下探出头来,大大地呼了一口气。
“嗳,小鬼,谢谢你了,可以把你的手拿开啦!”他看看四周的情况缓缓地放开手,神情严肃地对我说:“我叫潇,不叫小鬼!”我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忽然看到了碧潭对面微亮的台灯,心想我应该是从那里来的,yes!我可以回去了。
按着小潇的小肩膀笑着对他说:“谢谢你的白玉糕啦,潇君。我要回去了,拜拜~”我对着他挥挥手,一蹦一跳地跑向碧面。
不知跑了多远,回头看身后的景象已经越来越模糊了,隐隐约约有人在呼唤我。办公室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一不小心“哧”一声,脚下一滑,我的后脑就要撞向办公室的墙……
“不要啊!”我惊呼一声,睁开迷蒙的眼睛,从办公桌上爬起来,看看四周水蓝色的隔板和闪着蓝光的电脑,心下安定不少。刚刚做的梦也被那一吓忘得一干二净。被吓醒了,精神突然振奋起来,对这键盘猛敲一番终于解决了所有问题。我伸了一个大懒腰,简单收拾了一下,关灯,出了办公楼。
霓虹璀璨的大街上,除我之外已经看不到半个人影了,罗贝贝呀罗贝贝,在这个世界你竟是如此孤单。回到自己租的小公寓,直接瘫倒在床上。在最后的意识里,我的脑海里想着: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吧……
“啾啾”几声鸟鸣将我唤醒,我下意识地去摸枕头下的手机上现在几点了,摸了半天,除了软软的被褥和枕头,就是滑滑冰凉的触感。我拥被而起,发现自己身穿长及脚踝白色的长袍,身处一个低矮的屋子,隔着一层被褥睡在了铺着淡黄草席上。除了挡在我左边的绣着“菖蒲鲈鱼”的屏风外就只有几个矮小的小柜子。柜子上摆放着一面光亮的铜镜和一些精致的发簪珠钗之类的饰物。屋子一面是绘有青竹木纸材质的移门窗扇,竹子的姿态朴拙而又轻逸,显示着别样的清幽,另外三面是色泽柔淡的绘着淡雅梨花的灰砂墙,白壁窗外是深深的屋檐与长长的回廊。光线由深深的屋檐下透过低矮的窗格,朦胧的日光投射在昏黄色的墙壁和支柱上,寂寞、淡淡的阴影静静的沉淀和笼罩在这里,给人一种虽在尘世之中,却又一尘不染,或又有似在尘世之外之感。
看着周遭景致,让我疑心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远古时代,汗!我不敢多想了。
这里莫不是日本?天啊!我拉开移门大声问到:“有没有人在啊?”,不一会儿长廊边传来一阵嗒嗒的脚步声。一位身着紫色罗裙的女人走过来过来,亲昵的抱住我说道:“婀娜,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呢?”温暖的触感,让我觉得这不是在做梦!我回过神来,望着这妇人说:“阿姨,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婀娜啊。”那妇人拍拍我的背,笑着说:“婀娜,你总爱跟娘开玩笑,走啦,换好衣服我们去吃早饭去。” 好在她说的是中文,我还在中国的。只见她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件天蓝色的衣袍,在我身上比比看看,“就这件吧。”说着她伸手将要解开我的长袍。“呃,等一下啊…我自己来穿吧。”我拽过衣裙,躲进屏风里。
“好吧,你自己试着穿吧!”紫衣夫人掩袖笑着看我在屏风后面手脚笨拙地忙活着。哎呀,这是什么衣服嘛,我左看右看研究了半天,终于知道了那长三米的白布应该是腰带,可是要怎么系在腰上呢?我环顾四周,看到了屋子里的木柱子,我就将布条缠在柱子上,围着柱子转了五圈,总算是把腰带给捆上去了,胡乱打了个结。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生怕腰带绷不住掉下来。紫衣夫人见我的扮相,莞尔一笑。轻轻地为我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为我重新绑好腰带在背后系了个大蝴蝶结。她让我坐在软榻上,对着矮柜子上的铜镜,为我梳头。“咱家的婀娜越来越漂亮啦!”紫衣夫人抚着我的头发赞叹道。
哪里漂亮了,还不是以前那个长着一张大众脸的罗贝贝。镜中的我圆圆小脸,尖尖下巴,小嘴巴,一开口便露出两颗珍珠色的小兔牙,唯有一双眼睛,眸清似水,还算可观吧。
“阿姨,我真的不是婀娜啊,我叫罗贝贝,请问这里是哪里?离w城可远?”我扭过头认真地说道。
“婀娜又做梦到哪个好玩的地方去了,莫不是去了月亮上的w城看到仙女啦?”说着拿起一支镶嵌着蓝色宝石的蝴蝶簪,轻轻插在我的头发上。又躬下腰为我穿好袜子,我不好意思地任她为我服务。她像妈妈对待自己年幼的孩子,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毫不掩饰的宠溺,让我倍感温暖亲切,心下安定不少。
我手足无措地被这个和蔼的阿姨领到另一间屋子。一位身形伟岸眉目俊逸的中年男子坐在茶几前,见我们进来,乐呵呵向我招手对我说:“婀娜,今天爹带你去西川钓鱼哦,来来,坐下来,我跟你讲讲西川河都有些什么鱼。”
我被那个“妈妈”按在了软榻上,一顿饭间,夫妻二人不停地跟我说一些小孩子喜欢的话题,东湾的虾米好吃,南田的香瓜,雨天的□□之类的。我一再申明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婀娜(激动得差点跳起脚来了!),但他们置若罔闻,“娘”一直殷勤地为我布菜,“爹”体贴地为我打扇子,都不晓得如何回应他们。
心想,难不成这对夫妇的女儿是个弱智?我得想个办法向他们说明情况啊,否则我就要被他们当成无知小孩养一辈子了,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呢!先得知道我现在身处何方啊,老师不是说了吗?若是迷路了,除了找警察叔叔,还可以找地图的。
我假装自己就是他们的女儿,向“娘”撒娇道“娘,今天我不想出门,您找几本书给我看吧,我要看地方志!”
爹爹朗声大笑:“想不到咱家的婀娜也会有看书的时候,呵呵。” 娘亲欣喜地唤来一个丫头“凝碧,带郡主去书房拿一些书看。”哇!想不到“我”还是个郡主咧!
“是”一个身着青绿绸裙的少女应声答道,冲我微微一笑,示意我跟着她走。直觉告诉我这女孩一定很好沟通,挽着她的手臂,跟她一起去书房。
长袍之下,我别扭地挪着小碎步,穿过长长的回廊,瞥见庭院里郁郁葱葱的树木,玉簪、桔梗、栀子花、紫薇花开正盛。绿草如茵,假山嶙峋在左,风摆翠竹在右,一池清水,几尾游鱼。说实话这里倒是一个清静幽雅的避暑圣地啊。不及我多想,凝碧已经从书房里出来,把一本《五国图志》放到我手上。
“郡主,你喜欢看有图画的书,这本最多图了。”凝碧笑着说道。我晃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好姐姐,你陪我聊聊天嘛,没人懂我在说什么啊!”
凝碧拿出怀里的手绢替我擦掉额头上的汗,“好啊,郡主,咱们去凉亭上坐坐吧。”她唤了一声“阿影,备上一壶甘露茶送到碧水亭去。”
果然是个好说话的姐姐啊!穿过之字形的池心木桥,我们坐在碧水亭上,凝碧在亭柱上的暗格里,拿出一点鱼食抛给在池水中游弋的锦鲤。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绯色罗裙容貌清秀的女孩托着一壶茶走上亭子,轻轻地放下茶壶和杯子,向我躬身作揖,转身退了出去。
“凝碧姐,你说我是不是傻子啊?”我必须先让她相信我是个智力正常的人。
“当然不是啊,我们的小姐八岁就被皇上赐封为郡主,怎么会是这样是傻子呢?”我感激地望着她,终于有个肯相信我的人了。
哪知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顿时石化,凝碧拉着我的手像是在安慰我,说:“谁都知道我们郡主可以从一数到九十九啊!”
不行,这样下去非成傻子不可。必须改变谈话策略——转移话题,收集有效信息。“姐,你还记得我的生日是哪一年的哪一天吗?”我装出很期待生日礼物的样子。“郡主你是在珩安朝八十八年五月初五子时出生的,凝碧记得呢!那年我也才三岁呵,我娘对我说夫人生了个小妹妹,以后可以陪她玩呢。呵呵,郡主是想要吃白玉糕了吧,你生辰那天我再做给你!”我果然是回到古时候了……
“呵呵,是想吃啊!”我假装欣喜道,心下却苦恼不已,我要怎么回去呢?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凝碧姐不要叫我郡主了,叫我罗,呃不,叫我婀娜吧。姐姐的生日又是在一天呢?”
“这可使不得,下人怎么能直呼主子的名字呢!”凝碧慌忙站起来,我摆摆手说:“没关系,那你就叫我贝贝好了,这可是只有我们两个才听得懂的密语哦!”
“嗯,贝、贝。我的生辰是冬月十八巳时。”
我右手托腮,细细打量凝碧“原来凝碧姐长得如此琼姿花貌,为什么还不嫁人呢?”此言一出,凝碧立刻双颊绯红,怨嗔道:“贝贝,怎么这么问?咱们琉璃国的女子满二十才可婚配,我今年才十九呃!”
原来这里是琉璃国,我总觉得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国名,可是一时记不起来,好在手上有一本《五国图志》应该可以了解一些情况吧。
这么说来这位婀娜郡主才十七八岁啊。“姐,我爹娘平日里待你们好么?”
“敬大人和夫人对下人都很和善,从来不叫我们自称奴才的。特别是夫人最平易近人,她是前朝御封的公主,却一点也不端公主的架子。虽然咱们夫人容貌上算不上倾国倾城,也不似一般皇族贵胄那样修习什么琴棋书画的,有时候会犯点小迷糊啦,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她静若幽兰的气质。”凝碧一脸欣赏敬佩的样子。
原来我爹还是驸马啊。可是为什么我娘是前朝公主,难不成因为战争改朝换代了?“我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官吧,那我爹娘当年是怎样相识的呢?”凭我罗贝贝四年大学生活的经验,自然知道一般女孩子对别人婚恋八卦都很感兴趣的,至少我可以探听到婀娜郡主爹娘的身份。
“我只知道老爷现在是琉璃国的封疆大吏,这整个禄迩岛都属于敬大人的辖区。至于老爷和夫人怎么相识的,我就不知道了哦,郡主问这个做什么?”
唉,问不出来了。以后再慢慢琢磨吧。凝碧斟上一杯茶甘露递给我。我的确说得口干舌燥的,咕噜一口气喝完了,随手抹了一把嘴。“这茶真是清冽啊!”我赞叹道。
“郡主,呃,贝贝,今天你说的话感觉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哦。”
“是吗?那我平日里是怎样的呢?”我问道。如果婀娜郡主不是天生的弱智,我还有可能找个理由让自己变为正常人。
“小时候的郡主聪颖可爱,九岁那年在琉璃王的国宴上吟唱清风大人的诗句。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你穿着粉色的衣裙,夜风吹动你的衣袖。你坦然独立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中央,婉转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琉璃王称赞你小小年纪兰熏桂馥,颖之藻仪。”我自然是不知道不记得那样的场景,凝碧像是沉浸在那时的情景中了,转眼间她神色却黯然下去“只可惜,那一年的国宴之后,我就再也听不到……”她捂住嘴巴,摇摇头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似乎明白是怎么会是了,应该是婀娜在九岁那年的国宴上出了意外,伤了脑袋。回头见到凝碧泪眼婆娑的样子,我心下不忍。想着该如何安慰她,既然婀娜当年吟唱了一首诗,那我也背一首给她听吧。我在脑中收罗古诗词,《诗经》、《花间集》、《唐诗宋词》、《纳兰词》虽然读过不少,除了几篇特别有名的,其他的都背不全的。该背哪一首呢?
恰逢一阵清风掠过,庭院里翠竹轻摇,竹叶飘飞,我起身伸手去接一片竹叶,翠绿的竹叶落在了手心。对了,就将某部韩剧里的古诗搬出来用吧。我清清嗓子,将那首作者不详的《君相忆》吟诵出来。
“忆君无所赠,赠次一片竹,竹间生清风,风来君相忆。”凝碧姐姐,你可听到了?我心中问道。将那片竹叶放在凝碧的手中,拉着她的手。凝碧抬起头来,忽然站起来,反手握住我的手,“郡主,请你把刚才的诗再念一遍!”
我依她所言再次念了一遍。凝碧出神地望着我,仿佛想要将目光投射到我的灵魂深处,她紧握我的那只手在轻轻颤抖。“这就是清风大人的《君相忆》啊!”
凝碧神色激动,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呃,我的中奖率还真高,竟然这样蒙对了!
“怪不得今天郡主找我聊了这些旧事,郡主,你是不是恢复神智了?”凝碧试探着问。我凝神望着她,笑而不语。我并不是她的那个郡主,但我却是清醒着的。
凝碧忽然拉着我向回廊跑去,到了“敬修斋”前,凝碧整整衣衫,轻叩移门。对着里面说道: “老爷,有事禀报,郡主神智已清!”霎时,门内嗵嗵几响,一声哗啦,移门大开,敬大人虎目灼灼地看着我,“婀娜?”颤抖低哑的声音传来。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不忍让这位慈父伤心失望,望着他轻唤一声“爹”。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他眼里闪着点点泪光,粗糙的大手抚着我的头,我从未见到一位父亲如此激动的神情。他拉着我,转过身去,对着敬修斋内的神龛屈膝一跪“先祖保佑,小女婀娜终于恢复神智。敬业在此起誓,愿用一生之余力照拂小女,不再会让她受到伤害。”我被这位父亲的深深感动,心想倘若自己不能回去,只能在这个地方终老,那么有这样的父母在我身边,我也会幸福的吧。
于是跪在他身边,对着神龛上的香烛说:“婀娜不孝,让父母多有挂念,祈愿父母身体健康,福寿绵延。”
我回头看见了金色的阳光下婀娜的娘静静地立在门口,脸上挂着点点泪痕。仿佛自己的妈妈就在眼前,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