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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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束这日也来了堂上，他听到苏素这样回答，眉头紧皱，事实明明不是她所讲的，到底是为何她要帮犯人担责？陆逢春在邹青中毒后检查过羹，根本没有问题，而且参加百花宴的食物都要经过仔细的处理的，旁人根本不可能进的了厨房，除非厨房有人作梗。
邹青死的蹊跷，虽说是中毒而亡，却没有验出是怎样中的毒。
陆逢春一路人本打算起身去京都，却因此事耽搁了一段时日。他觉得此事尚有蹊跷。要求重审，汝川县县令当然不敢有异议，但也是一个有清官，遵守规矩，暂定一个月为期限，如若没有查出真凶，小丫头便只有问斩了。显然，这县令是相信这小丫头是罪犯了。
陆逢春与周束随后调查了那个小丫鬟的家庭，在此之前她也未接触过邹厨娘一行人，构不成犯罪理由。小丫头名叫苏素，早年丧母，去年父亲因病去世，卖身进入醉春楼，几年前是举办过一次百花宴，时间并不合适。至于其他消息厚今等人还真是不知道。
这日，邹厨娘的哥哥来领尸体回去，他们都叫他老邹，老邹生的威武，牛眼剑眉，胡子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肤色偏黑，与这邹厨娘倒是一点儿都不像。
大家只注意这邹家哥哥了，并未注意他身后那个佝偻的身影，她看到验尸台上的被白布遮住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旁边伺候的丫鬟拉都拉不住。周老太太布满沟壑的脸上泪水肆意，老年斑透过泪水更是显眼。佝偻的身影趴在白布上，嘴里念叨着：
“逆子啊，到底是谁，哪个天杀的干的！”
“儿啊......”
大汉见老母亲这样，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的扶起了老人。老人还在旁边泣泪。他正对着尸体，拜了三拜，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外边的白布，掀开白布，尸体上尸斑密布，颜色青紫，血脉不动，必然也就那样。大汉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一片，她死了。余冬已过，她们打算把她带回家乡给葬了。
大汉重新给邹厨娘盖上白布，挥手示意小厮挪尸体，一言不发。
这几日陆逢春和周束派人去邹厨娘家乡探听了一番，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脉络。
重审之日是个艳阳天，陆逢春一行人都在县衙。
“带徐掌柜！”师爷捻着胡子，拖长嗓子道。
徐掌柜倒是不怕，他有没杀人，况且杀了人也对他没好处。他坦荡荡的来，却在看到徐汇在堂上跪着慌了神，忙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儿怎会在这里？”
此时的徐汇应该在朝怀县。
堂上许大人并不回答，眼神示意师爷，师爷把徐掌柜带去旁边坐着。
苏素在堂上跪着，白色囚服已经多了许多脏物，只怕脱下来丢在一旁别人会认为是破布。苏素的状态不好，发丝枯黄，肤色暗沉，嘴唇干裂，脸上还有新添的伤疤。身形佝偻，从后面看，仿佛一个四十岁的妇人。
她安安静静的，仿佛世界于她而言不过是虚无，她没有申辩，眼神更是沉寂。
人都来了，就可以行正事儿了。
许劼拍了一下惊堂木，两边的官兵就气势磅礴的吼出“威～武～”。许劼拿出一支钗子，叫师爷递给徐汇。
徐汇接到玉钗，看了看，把它放到自己身前，并无多大异样。
“徐汇，你可认得此系何物？”
“认得。”他坦荡承认了。这是他当年买下送给邹青的，那是追求她可废了不少功夫。
“那想必你也认识邹青。”
“嗯！”
“你和邹青怎么认识的？”
“生意上的朋友。”
“生意场上的朋友你会送她这等暧昧的东西？”许劼追问。
“实不瞒大人，我同邹姑娘说过亲，却因误会分开，我，后悔不已。”徐汇脸上的哀痛不是装的，七尺男儿泛泪光。
“嗯～现经本县令了解，有人认为是你杀了邹青，你有何看法！”
“许大人，我不曾杀害她。你们说我杀人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承认的。我同她已有多年未见，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尸体，如何杀她！如何能杀她啊！”徐汇很崩溃，眼眶里的眼泪打转转。他的手掌握成拳，血液流不过，白。
陆逢春平静的看着徐汇。悠悠开口道:“许大人，陆某这里有几份东西，请你细看。”
他将单子递上去，许劼很快看完。“啪”的一声，又敲了一下惊堂木。
“邹青中砒霜死去，你又正好买了它，这怎么说？！”
“大人，冤枉啊，为何不可买砒霜？我正正经经的买，买来就是想做个自我了断，我早就不想活了。”声泪俱下。
旁边徐掌柜听到这话，呆了呆，他这儿到底是怎么了，拂袖大声哀叹。“我的儿，你到底……这是为何啊！”
一记惊堂木，“肃静！”
许劼有些许慌乱，看到陆逢春的示意，他道:“带证人！”
进来的是一个徐掌柜酒楼的管事，他懵懵懂懂不知何事被带到县衙，又看到苏素，未细想是不是邹厨娘一事，就自己以为犯了事，一上来就道:
“青天大老爷，奴才冤枉啊，我只是平时没事调戏了一下苏素、拿了徐掌柜二两银子、顺便偷喝了一坛小酒……”
许劼只觉得头疼，啪的一声，呵斥道“肃静！”截断了这管事的话。
何管事一听不是这些个事儿，吓得他后半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咽回了肚子里。
许劼头疼，邹着眉，开口道:
“何管事，此人你可认得？”
何管事偏头看了看徐汇，盯了十来秒时间，抬头回许劼。
“回大人，草民不识此人。”
“当真！你仔细瞧瞧！”
“我，真的不认识此人。”
“那你认得他？”许劼将刚刚陆逢春呈上的画像递给何管事。画上的人浓眉大眼，胡子遮了脸上大部分地方。现实中的朱志人白，也不魁梧，所以和他的胡子和他的身材十分不搭。徐汇也看见了这画，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
厚今直觉这个罪魁祸首就是徐汇，所以从开堂以来她就一直盯着徐汇看，这个微表情当然没逃过她的眼睛。
何管事看了直直点头。
“认得认得，这是我的下手，朱志，他鲜花宴之前请假回家了，说是他母亲生过世。”
“朱志请了多久的假？此时可曾回来？”
“回大老爷，不曾，他大概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不过小的在鲜花宴那天好似看到他的身影了，想叫他，看他走的匆忙，想必是有什么东西没拿，回来拿东西吧。他老母刚过世，怕是暂时不会回来。”
此话觉得很蹊跷，既然母亲过世，如何还会回来？这人老家与这儿隔的老远，回来简直耽搁时间。
旁边的徐汇听何管事的话抖了抖，却还是面不改色。
案子到这里终止了，朱志老家与这里相隔甚远，请人来这里时日也不够，难道苏素就只有被砍头问斩了吗？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衙役带着卷卷的毛发出现在堂上时，徐汇更紧张了。
何管事看到这个溜尖的脑袋也瞬时明白了，有人借朱志的“样子”杀了邹青。脸色瞬间恰白，磕头道:“青天大老爷，我没有杀害邹厨娘啊，天地可鉴，日月明心啊！”
一旁的师爷稳不住了，眉毛一挑，尖声吼道:“大胆！还不快闭嘴，犯人是何许人也我们大人自会主持公道！尔等切莫扰了大人心绪！”
经过师爷的一吼，徐管事倒是不叫冤了，他身体止不住发抖，脸色恰白。嘴唇被自己咬的斑驳。
这何管事本是许劼找来当证人的现在问的也问了，遣了衙役送他回了徐掌柜的酒楼。何管事站不起来，腿抖得厉害，衙役扶着离开了衙门。真不知道此人究竟在紧张什么，人又不是他杀的。
目睹发生一切的徐汇心想只要他死不承认自己假扮过朱志，他们就奈何不了他，想到这里，又不禁得意了，刚刚的忧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安排好何管事后，许劼心有沉了下来，他心里大概想明白徐汇是怎么杀得人了。
一记惊堂木，放话道:“徐汇，你可认得这物件？！”
“大人，小的惶恐，不曾认得啊！”
许劼按捺不住，惊堂木翘得一下接着一下。
“这是在你住的客栈发现的！还在狡辩！”
听见这话徐汇赶忙磕头，额头磕的鲜血直流。
“大人，定是有人想要迫害我，才用此物诬陷我的，我不曾动杀心啊！大人我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做戏要做全，这是如此撕心裂肺的喊冤。
一旁的徐掌柜看出许劼的意思来了，他知道陆逢春一等人是怀疑徐汇杀的人。他想替徐汇说话，但又碍于公平，不敢开口，他知道徐汇早年同邹青来往密切，是他外出做生意这段日子。虽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但是也总要让事情水落石出，徐掌柜在一旁急得大汗淋漓。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