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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近乡情更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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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邶分毫没有被她指责的愧意,反一掀帘帐坐在了床边,看向她:“身子不舒服?”
“何少爷请注意礼数。”岱歌拉紧薄衾,提醒何邶,“云涛和雾晓就在外间。”
何邶弹了弹她床头挂的香袋,“别担心,她们睡得很香,听不到。”
谁担心他了?岱歌脑子一转,问:“你点了她们的睡穴?”
何邶点头。
岱歌防备地盯着他:“有何贵干?”
“没别的意思,”何邶一笑,“就是想看看你。”
岱歌睨着他:“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
何邶凑近了些,认真地道:“我没当你是个孩子。”
岱歌被他身上的草药香熏得头晕,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根簪子,簪尖对着他,“你离我远点。”
何邶瞅了一眼那根细簪,毫不费力地拔出来扔到了一边,“当心划着手。”
岱歌不想跟他闹,蹙起眉头:“你到底来做什么?”
何邶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岱歌想了想,索性跟他明说:“你既要了以葭,就不要再纠缠于我。于公,对原家和以葭都不好,于私……我也不是那么轻薄的人。”
何邶被她的话气笑了,“我何时和佟以葭有了不明不白的牵扯?你从哪听说这些风言风语的?”
岱歌默了一瞬,把头扭到一边,“我就是知道。”
何邶慢慢凑到了她的身侧,声息清缓:“小岱,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岱歌又往床里躲了躲,言辞冷淡:“何邶,你疯了。”
何邶一寸寸地挪过来,盯着她,“我是疯了。”
岱歌看着他,心中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你疯不疯关我什么事?这里是唐府,不是你何邶的天地,请出去。”
何邶凝视她良久之后,苦笑了一声,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我走了一年,你从未给我寄过一封书信,甚至连一句问候也无,这些我可以装作不在意。如今回来了,你却抛了我和别人定了亲事,我却还要倒贴过来,岱歌,你说我是不是很轻薄?”
岱歌极力推开他,“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你从没有什么关系,何来抛弃之说!”
何邶一挑眉,笑了:“从没有什么关系?要走我传家玉佩的人是谁?三年前在湖边哭着要我负责以后的人是谁?今晨被我掀起盖头的又是谁?唐岱歌,你觉得这些我都可以忘记么?”
岱歌挣不开他的禁锢,脑袋也被他按在肩上,看不到他的面容,发狠地咬上他的肩膀,直到牙齿酸累才肯放开,“何邶,你放了我罢,那些都做不了数的。”
何邶被她咬得生疼,手臂却一直紧紧收着,一侧头看到了她如玉的耳垂,忍不住用唇碰了碰,“依着何家传统,你拿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妻子。”
岱歌道:“若是当时你说同我说明,我定不会随意拿走。”
何邶稍松开了些,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无论如何,你再不许赖账的。”
岱歌十分清醒,“第一,我已经和原砺定了亲,不日便会成亲;第二,”顿了顿,“我不想和佟以葭有牵扯,更不想和你有牵扯。”
何邶忽略掉最后一句话,神色古怪地道,“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想和她有牵扯。”
“什么意思?”
何邶微微一笑,“没什么。”又忽然道,“至于原砺,你怕是嫁不成了。”
岱歌抬起头看向他,他便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
“不可能!”岱歌一把推开他,“我不相信!”
“是或不是这几日便有分晓。”何邶又圈住她,在她眼上落下一个吻,“小岱,那时听到你说要嫁给我,我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能立刻就娶你回家。如今,我还是这样想。”
岱歌不为所动。
何邶并不在意,捏捏她的脸,“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
“你是如何过来的?”
“翻墙。”见岱歌不说话,何邶又道,“我走了。”
岱歌看着他的背影,“等等。”
何邶回头看着她。
“你究竟是何时回来的?”岱歌问。
“确切的说,是昨夜子时三刻回来的。”何邶回忆,“小岱,你睡觉并不老实。”
岱歌一头雾水,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才后知后觉地听懂他的意思,这个登徒子!原来他昨夜就已来过她的房间!怪道她睡得极不安稳,像是被人端看一般!
岱歌怒极反笑,“有你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