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OL]此生有你》秦歌一曲

172、第 172 章

　　‘哗啦’一声响，一个壮汉不慎倒在了积水中，他旁边的人赶忙将其扶起，却被壮汉一手拍开。
　　‘砰！’‘砰！’‘砰！’
　　拳头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落在了壮汉脸上，流下了血的痕迹。
　　“蛇王，我们快走吧！”三街主单膝跪在蛇王身边，不时焦急的望向景龙门内，里边传来的杀声让他心神不宁。
　　“回去！”
　　“什么？”三街主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去？怎么能回去！
　　“我说——回去！”蛇王又重复了遍，放在以往，他根本不会再说第二遍。
　　“这怎么行！”三街主大呼：“丁爷和黑爷还有弟兄们拼了性命才将您从开封府大牢救出，若是回去了岂不是让弟兄们的性命白白牺牲！蛇王，走吧！”
　　“走吧，蛇王！只要出了汴京城的范围我们就安全了，弟兄们的死也就不算白费！”
　　“是啊，蛇王！只要您还活着，黑街就永远都在！”
　　“还请蛇王听弟兄们一回，走吧！”
　　其余三位街主纷纷劝道。蛇王低着头沉默不语，攥紧的拳头，暴起的青筋都在告诉四位街主他内心的不平静。蛇王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一天，早年在青龙会为方龙香护卫时他就替方龙香杀过不少人，离开了青龙会后他同样造下不少杀业，被人杀死是早晚的事，但他从没有想过有今天这样狼狈的样子，像丧家犬一样靠着弟兄用命拼来的生机。
　　“都走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蛇王低声自语了句，随而猛然抬头，望向远处的眼里充斥着恨意，“倒不如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杀多了，大赚！”
　　“比起杀些没用的人，倒不如和我们另寻他处再谋东山再起！”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蛇王怔怔看着前方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人，熟悉的装扮，熟悉的身姿，还有熟悉的声音……每一个都让他充满惊讶欣喜。
　　“黑爷！”四位街主异口同声喊出了来人的尊称，听得出他们语气里的激动。
　　“黑蜈蚣……”蛇王艰难地支起身蹒跚走到黑蜈蚣面前，拍着他的身子，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你没事……太好了！！”
　　“大哥……”面罩后的嘴角上扬了些许幅度，“做了笔大赚的买卖才得以活命，不止是我，还有老丁！”
　　“你说什么？老丁还活着？！”蛇王惊诧道。
　　“是。”黑蜈蚣朝着身后扬扬下巴，“就在百鸟林。”
　　顺着黑蜈蚣的视线望去，蛇王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黑蜈蚣的双环。那是个很瘦弱的身影，以往甚至不入他眼，但他却不敢对眼前人起半分轻视之意，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告诉他，这不是他能对付的人，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可也不一样。
　　那个男人就像一块会发光的磁石，到哪都吸引着众人的瞩目，而眼前这个人却不一样，他像躲在黑暗里的杀手，不到出招时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像刚才，若没有黑蜈蚣的示意，他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明明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可还是不知不觉间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解释等我们安全了后再说，为今之计我们得先离开。”黑蜈蚣转回头看向景龙门，隐约有不少灯光从门后追来。
　　“好！”收起情绪，蛇王转身对四位街主道：“你们几个带着弟兄们速速离开此地，能走多少是多少，离开后尽快收拾东西出汴京城，届时老地方再聚！”
　　狡兔三窟，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这么多年，黑街自然有其它藏处。
　　“是！蛇王！”四位街主激动地接下命令就地散去。
　　四位街主一走，黑蜈蚣领着蛇王走到那人面前，蛇王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与其说看清，倒不如说看清半张脸，一条黑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裸.露的半张脸样貌平平，唯有一双眼睛让人在意，借着微弱的光芒，蛇王看到了那双对眸子，看到了眸子里似有似无的另一个人世间，一个没有纷争的世界。
　　“大哥？你没事吧？”黑蜈蚣的声音从身边传到耳中，拉回了蛇王的心神。
　　“没什么，有点累而已。”蛇王摇摇头，这借口听着像是给他自己。
　　“那就好。”黑蜈蚣舒了口气，对面前的人拱拱手，“接下来便劳烦秦少侠。”
　　“没事，一场交易罢了。”秦少侠，也就是秦时摇了摇头，将双环扔还给黑蜈蚣，随后便绕至他们身后一手按着一人肩膀，带着人向百鸟林纵去。
　　三人离开没多久，后面官府的追兵紧随而至，看着杳无一人的大道上，冷总捕攥了攥拳头，“该死！竟然被他们跑了！”
　　“刚才就应该知道他们跑了。”一个像是禁军头领的铁甲将军走了上来。
　　“什……什么意思？”冷总捕愣了愣。
　　瞥了眼摸不着头脑的冷总捕，禁军头领嗤笑了声，“怎么，你没看到刚才拦在南门广场前的黑街杀手突然都跑了？你可别和我说他们是怕了我们，一群亡命之徒还会怕？笑话！”
　　听了禁军头领的话，冷总捕这才想起来景龙门时见到的情况，那群黑街亡命徒突然丢下一众捕快就都跑了，当时他一心想追回蛇王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现在想想确如禁军头领说的，人在那时候就跑了。
　　“该死！都是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江湖人的错！要不是他们见利忘义，哪会浪费时间让蛇王给跑了！”冷总捕气得将一切过错推给了燕归巢等人，话里字里把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
　　禁军头领睨了眼他稀奇地打量了会，虽然他也不喜欢总给他们惹事的江湖侠客，但也不会把错都推给无关人，人家好心来助，你不感激涕零就算了，还把错推到别人身上，这是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出这种事？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奇怪，冷总捕在今晚之前他是没见过，可他的名字不管是在开封府衙还是在禁军中都‘赫赫有名’，只因他还是开封府衙一个普通捕快时就仗着和禁军统领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关系经常在他们面前走动，统领嫌烦，就找开封府的弟兄给了他个咸水职位。能死皮赖脸讨到一个职位的人，能有什么下限可言。
　　禁军头领不屑笑了笑，“既然人已经跑了，那后面的事就由你们开封府衙自行解决，我们禁军就不再插手。”
　　“说不定他们还没跑远，我们再追一程？”冷总捕赶忙劝道，并不是他有多么嫉恶如仇，而是为了保住他来之不易的总捕之位，他这个总捕来路不正，看不爽他的人多去了。蛇王跑了，他这个看守人绝对逃不过责罚，而那些看不爽他的人必然会落井下石。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冷总捕就更不甘就此放弃。
　　“天子卫兵不得擅离汴京，这条令别说你没听过！”禁军头领根本不听冷总捕的话，冷言拒绝，“何况开封府衙大牢被劫也应该是你们开封府衙自己的事，我们顶多协助，要是插手太多……那叫越职，是要挨罚的！”他拍了拍冷总捕的胸膛，不待对方再开口就大手一挥，“我们走！”
　　禁军很快就走了，只留冷总捕独自一人在景龙门外不甘地望着远处百鸟林，直到他眼前闪过一个白影，看着白影撑着伞没入细雨中，他才惊惶逃回城内，“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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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鸟林内，万籁俱寂，唯有落下的雨水打在叶上的声响，以往一有风吹草动就展翅争鸣的鸟儿在这场雷雨中也陷入默然，它们的沉默让林中时而响起的一串踩在土里的脚步声更为显耳，昏暗的光线里，隐约看到三个人影在茂密的树林里走动。
　　忽然脚步声停了，走动的人影也停驻下来，又一串凌乱的步声从林子的另一侧传来，不一会儿，一个摇晃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丁？！”
　　见到来人，蛇王与黑蜈蚣抑不住心底再重逢的惊喜快步走上前，眼底的关心更是毫无虚假之意，他们是坏人，可他们比一些好人更在乎身边人。
　　三人都不是矫情的人，诉了一番劫后余生的感慨，三人就结束了短暂的重聚，蛇王作为大哥当仁不让为两个义弟行以大礼，“多谢少侠出手相救，如有吩咐，我兄弟三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蛇王还记得秦时刚才说的话：‘一场交易罢了’，至此他就知道对方有事让自己出手。是的，不是请，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让对方用‘请’字，实力代表着话权。
　　秦时道：“不用你们赴汤蹈火，我知蛇王在□□有不小势力人脉，所以我想请蛇王替我找一个人。”
　　“不敢当，请讲。”
　　“替我找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