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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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杨玉环的沉默让白龙很不安。
“你还想回去吗？”
白龙忍不住问，但语气落寞，问的意味倒没有多少，更似陈述。
他可以在她睡着时候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但这专横唯独不能在她意愿前施展。
这时他忽然在意起周围的环境来，简陋的山洞，不见天日的昏暗，像话本里恶鬼寄身的巢穴，只是如今活在这里的不是恶鬼，而是天女，于是这儿又成了隐外仙人的素居。
可天女怎么会一直留在这儿，等她离去，这儿便又会阴森可怖。
要是她要回皇宫去，自己也肯定是要跟着的，哪怕只能远远看着。白龙这般决定，可心底又生出几分不甘。
“你呢？你想回去吗？”杨玉环回神，反问，温和的一笑，衬上略带憔悴的面容，更显病弱娇美。
看到这笑容，那几分不甘又倏忽隐没。
“贵妃去哪，我当然就去哪。”
就是不看那张充满期冀表情的脸，光是听语气透着的小心翼翼的依恋都足以打动人。
更何况是早已依恋他的杨玉环。
“杨贵妃已经死了。”她纠正他：“你不必再叫我贵妃。”
所以，这是不会再回去的意思吗？
白龙首先意会了这层意思，眼神发亮地注视着杨玉环，张口欲唤她名字，临到嘴边抖了几下，口型都对了，声音就是出不来。
名字是最短的咒，他能得心应手地背下冗长复杂的咒轻易施为，却对这名为“玉环”的咒束手无策，笨拙得不似自己。
见得少年这幅在意中人面前跃跃欲试又无措的模样，杨玉环不由掩口笑得眉眼弯弯，他让她想起年少时，尚且没有后来安安富尊荣也没有随后劫难的青涩年华。
多好。
“以后玉环这个名字也不便在人前使用，不要也罢，不若你为我起个新名吧。”
杨玉环见白龙实在叫不出，想了想体贴地为他解围，也是合情合理。
白龙听她这么一说，很是认同地连连点头，隐秘地生出一种独占她的喜悦。
思索一阵，他向她征询：“意欢，如何？”
前尘已弃奈河过，今后愿得无忧长。
“很好。”
于是玉环成意欢。
“意欢。“
他终于唤出口，从今往后，她便是独属于他的意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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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意欢倒下了。
如果说尸解大法是冻结人时间的法子，那么蛊毒就是加速生机流逝的法子。
时间开始重新流动，尸解大法是破了，然而蛊毒并没有一并消除。
现在，它发作了。
看到杨意欢倒下时候，白龙几乎要绝望地以为她醒来只是自己的一场空梦，恰逢一阵风来，直要透骨般全身发寒。
待他上前扶起她，发现是蛊毒发作时才稍稍安下了心。
还好，不是梦。
只要她还活着，蛊毒便不算什么。
解蛊毒，需要生肉。
看了几眼在樱树上躲懒的黑猫，白龙叹了口气，向它叮嘱：“我就离开一阵子，你可要看顾好贵妃……”
言语间他还未习惯改口，仍称她为贵妃。
话出口后，他自己也意识到，不由失笑，回头再看一眼昏迷的杨意欢，他的目光柔软而坚定。
他和她的时间还会很长很长，长得足够他改口，足够他呼唤她一辈子。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为了逃命，为了守护，少年都只维持最低限度的生机，此刻的他形容消瘦而狼狈，然而这样的他却没有任何疲态，步履蹒跚的背影满是带着恨劲的孤勇。
虽九死其犹未悔。
黑猫注视白龙远去，待他离了视线，它慢慢地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灵活地跃下地面，轻轻巧巧地一溜走到石台边，再跳上石台蜷卧在杨意欢身旁，带着白龙的份守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