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四重乱》南荣狸

6、二重乱：逍欢（1）

　　自张无忌退隐江湖，杨不悔与殷梨亭生儿育女后，杨逍便开始四海为家不再参与江湖中事，本以为会孤独终老，怎料却让他和另一浪迹天涯的人相遇，那人叫做李寻欢。
　　杨逍还记得一年前和李寻欢初遇的情景，两个好酒之人无意中被卷入劫镖乱斗，并就此相识成了会出来喝酒的好友，不得不说也算一种缘分。
　　“杨兄，怎么又一个人喝闷酒，不等我来？”李寻欢提着酒坛走进门，笑看着正在小酌一番的杨逍。
　　杨逍没应李寻欢，而是露出玩味笑，摸着酒杯说：“酒啊酒，怎么就是不如寻欢兄弟带来的那些酒儿香甜呢。”
　　李寻欢缓步走近，把酒坛搁在桌上便坐下给杨逍倒酒，边倒边说：“看来杨兄是喝惯我带的酒，这要是哪天我不带就来了，杨兄要怎么办？”
　　“如此说来，倒是戒酒的一个好办法。”杨逍爽朗一笑，饮尽方才斟满的酒。抬眸看向李寻欢，与他的豪放不羁不同，李寻欢总是透着一股温文尔雅。
　　“这酒怕是戒不掉了，除非杨兄不想再与我做邻居。”李寻欢的住处与杨逍相邻，只是中间隔着一条很窄很浅的小溪，小溪上有座他们自己造的桥。
　　大半年前，两人决定在竹林隐居，做一对把酒言欢的好兄弟，而两人也不约而同地看中小溪边的两处，为了方便就造了个简单的小桥方便来往。
　　照理说两人轻功了得有无这桥都无所谓，但当时造桥时两人并未考虑这些，待想起的时候桥早就造完。
　　“寻欢兄弟总能带来杨逍喜欢的酒，我又怎么舍得没了你这个好兄弟。”杨逍单手捋过黑色胡须，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好酒，果然是好酒。”
　　“杨兄，虽然不想打扰你的雅兴，但你我二人把酒言欢的日子似乎到了尽头。”李寻欢不温不火地道出一句，同他的反应相当杨逍也没露出意外之情。
　　两人面对而坐享受着美酒，同时也迎来不速之客。以脚步声分辨，来的人可不少，只是不知是冲着他们二人哪个而来。
　　“寻欢兄弟，若是来者为了找杨逍我，你大可先走一步。”杨逍很淡定，丝毫没有害怕，应该说世间会让他害怕的事早就不复存在。
　　“杨兄觉得李寻欢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吗？但若杨兄这么想，我倒也可以袖手旁观。”李寻欢笑着为杨逍和自己斟满酒，神情自若。
　　两人皆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之人，又怎么会在乎这些，避世也只是不想再见以前那些旧识，免得被俗世骚扰。
　　来人很快包围二人，看他们统一的着装并非普通的江湖鼠辈，更像是朝廷中人。
　　杨逍看着李寻欢说：“寻欢兄弟，看来这人是冲着我来的。”
　　“是啊，既然是锦衣卫的人，自然不会是为了找我这个无名之辈。”
　　带头的锦衣卫先是作揖，然后道明来意：“请杨左使随我们走一次，皇上有要是相谈。”
　　“听你的语气，可不像是请我去，倒像是要押杨逍回去。”
　　“杨左使说笑，我们锦衣卫是奉皇上之名前来相邀。”锦衣卫的话虽然客气，但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推拒，这让杨逍可不怎么舒服。
　　“明教早已不复存在，又何来杨左使一说。麻烦这位兄弟回去复命，杨左使杨逍早就死了，现在的只是散人一名杨逍。”
　　杨逍深知当今皇帝为人多疑、阴狠，当初明教解散众人各奔东西，张教主退隐江湖不知所踪，也是为了让那人好好做个皇帝。
　　不过，历朝历代都是狡兔死、走狗烹。杨逍知道想他这种没有归顺朝廷成为鹰爪之人，总有一天会被视为祸患要除之而后快。
　　“杨左使，皇命难违，请不要逼我们动手。”
　　杨逍不屑轻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两枚圣火令，飞身向锦衣卫众人，圣火令形态多变，时而为剑时而为刀，更能成鞭让人难以招架。
　　竹叶飘零，杨逍一人独战锦衣卫众人，其招式时柔时刚让人捉摸不透。而一旁的李寻欢并无相助之意，在他看来这些人自然不是杨逍的对手。
　　忽然，竹林中穿出一支利剑，李寻欢两发两把飞刀，一把将利剑刺穿为两半，另一把直探竹林暗处。
　　一声惨叫，一名锦衣卫从竹林中蹒跚走出，胸口中刀俯倒在地，抽动几下后一命呜呼。
　　杨逍扫视一眼周围躺倒的锦衣卫众人，再转身看向李寻欢眼角含笑说：“方才是谁说要袖手旁观来着？”
　　“见杨兄打得如此酣畅淋漓，一时手痒，回神时飞刀已经收不回了。”李寻欢倒尽酒坛中最后一滴酒饮罢，起身看向四周，最后目光定在鹤立鸡群的杨逍身上问：“杨兄，要如何处理这些人？”
　　“回去转告你们的主子，杨逍不想与朝廷有任何瓜葛，只想做一名闲散之人隐居避世。倘若他一意孤行想要杨逍的命，就休怪杨逍不客气。放眼天下，能取我杨逍命的又有几人？！”
　　锦衣卫众人吃力地爬起身狼狈地逃出竹林，杨逍冷哼一声拂去衣上的尘埃，身后的李寻欢拿着酒杯递给他，接过酒杯仰头饮尽，感叹一声好酒，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