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四重乱》南荣狸

5、一重乱：鼠猫（4）

　　白玉堂与蒋平比邻而坐，如他四哥所说那个黑衣戴着斗笠的人一到夜间就会出现在开封，这些日子发生的蹊跷事果然同那人有关。
　　“不过五弟啊，你让我在开封府守夜监视做什么？这事不应该是那展昭的事吗？“
　　“四哥，自家兄弟比较可靠。再说那展小猫根本不把我们五鼠放在眼里，我就非得在他之前弄清楚不可。“
　　蒋平心中暗笑，摇着扇子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说：“我说五弟啊，你是真欲与那展昭一较高下，像平时一样打一架不就得了。“白玉堂不语，蒋平继续说：“开封的事情交给开封府不就成了？再说，这件事和我们五鼠毫无干系，犯不着趟浑水。”
　　“四哥，我们五鼠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侠义之士，既然得知了这些事，又岂能坐视不理？”白玉堂突然大义凛然起来，字字句句都透露出比以往多数倍的江湖气概。
　　蒋平笑而不语，似是无意和白玉堂说下去。在他看来，就算平日里他这个五弟好打抱不平，但也没到这种事不关己还要主动凑上去的地步。
　　不过，自从他这五弟和那展昭杠上后，似乎是比以前更好管闲事，整天在陷空岛闲不住就往开封城内跑。
　　“四哥，我今日就不回陷空岛了，我要在这守着那黑衣人出现。“
　　“行了，我会和大哥说，你自个儿小心点，有什么事放信号。“蒋平自知拦不住白玉堂这毛躁的性子，再者根据他的观察那黑衣人夜里出来就是喝个闷酒，也没做什么坏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玉堂谢过蒋平欲走，突然被蒋平喊住问：”五弟，你不通知展昭吗？”
　　“呵，那只猫儿刚闻到腥味跟人跑了，怕是没空追查这黑衣人，还是得靠我白玉堂。”说完白玉堂拿起画影就走。
　　蒋平坐在那儿摇着扇子微微侧头，总觉得他那五弟的一番话有点奇怪，怎么听着有点在生闷气的调调？莫非……最近没和那展昭打架所以气不顺？
　　另一边展昭已暗中最上白衣男子，一路上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到异样。展昭还在暗暗庆幸时，突然一个晃眼，原本走在前方不远处的男子凭空消失。
　　展昭赶忙追上去，四处张望却不见那男子踪影。心中暗觉不妙，但眼前岔路繁多，他不知从何追起，只得先回开封府再说。
　　展昭刚一转身，忽觉有东西向他飞来，连忙侧身闪躲。
　　“咚”定睛一看，一把飞刀直直插入墙边。
　　“是何人偷袭？”
　　“展少侠无需紧张，我的飞刀从来只瞄准翔射的地方。”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定在展昭身后，待展昭转身看向他时轻咳两声，“不知展少侠跟着我有何事？“
　　“敢问阁下是否与展昭曾经见过？“展昭觉得白衣男子有股熟悉感，但又和那夜引他出去的人不同。
　　“不曾相见。”
　　“那阁下怎么知道展某的姓氏？不知来开封究竟所为何事？”
　　白衣男子沉默良久，展昭也没开口打扰知道，两人伫立在几步之遥的两端。
　　“看来展少侠是不相信我只是途经此地。”
　　白衣男子说话时又轻声咳嗽两声，再加上略显苍白的双唇，让展昭暗觉此人的确有顽疾缠身。
　　“展昭曾经去往洛阳办事，但并未听闻洛阳有什么神医。若阁下真的要去治病，怕是会白走一趟。”
　　“的确，我不为治病，只为寻人。”白衣男子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反而对展昭坦白起来，“若展少侠再遇上那人，请替我转告一句话。”
　　展昭不解，眼前男子口中所指的那人是谁？难道是他相识之人？
　　“告诉他，李寻欢在城郊破庙等他。”
　　“阁下叫李寻欢？那口中所说的‘那人’是？”
　　“你我都在找的人，他会再去找你的。”话音落，李寻欢便飞身离开，展昭欲追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
　　“展小猫？你怎么在这？”白玉堂原本是想来蒋平所说的地方守株待兔，没想到居然远远就看见展昭在和那名白衣男子说话。
　　展昭无奈看着白玉堂，后者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白玉堂，你为何总是在紧要关头出现？”昭的语气有些不满，没得到答案就让人跑了，枉费他追查这些日子。
　　“展小猫，你这是在怪五爷我出现的时机不对打扰到你和那男子谈心了？“白玉堂也气急啊，好好地遇上了他只不过是打个招呼，怎么就惹得这只猫儿不爽了？
　　“你……”展昭语塞，他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白玉堂，我懒得和你说。”
　　这话可让白玉堂更来劲了，完全忘了来此处的目的，跟着展昭就往回走，边走边不停念叨：“你倒是和五爷我说说啊，我有得是时间听你说。那白衣男子和你说了什么？他真是路径开封要去洛阳治病？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展昭边走边翻白眼，一个字都不想和白玉堂多说。奈何，身旁的白玉堂就像老鼠见了大米似得，上窜下跳不依不饶，一张嘴就不停。
　　“展小猫，你越是不吭声，五爷我就越是好奇。不如这样，你把问到的事告诉我，我也把打探到的告诉，怎么样？“
　　展昭突然停步，白玉堂一个兴奋没刹住差点跑到前头去，幸好及时回头站定在展昭面前。
　　“那人自称李寻欢，来开封是为寻人，他所寻之人叫杨逍，是曾经深夜引我去西山坟堆的男子，并且他说那人还会来找我。”
　　一听，白玉堂嘴角的笑隐去，一脸认真地看着展昭问：“展小猫，你当真不认识那晚去找你的男子？”
　　“不认识。展某不像白少侠你相识满天下，所相识人不多相交之人更少。”
　　白玉堂当然听得出展昭的讽刺，但他现在没心情去计较这些。若那李寻欢所言非虚，那黑衣人的目的是展昭就有些不妙。
　　“展小猫，五爷我也不瞒你。我四哥曾在城内蹲守时一天夜里见过一名黑衣男子，那男子戴着斗笠似乎故意隐藏相貌。”
　　“当真？那蒋四爷可有探得那人底细？”
　　“那人武功奇高，我四哥也只是看见他夜里独自喝酒，想跟但眨眼间人就不见。若那人真有心要找你，我怕你这只猫儿会有麻烦。”
　　展昭听言轻笑说：“多谢白兄担心，但展某公务在身，麻烦之事早已习惯。”
　　“你倒是看得挺开。罢了，反正五爷我原本也打算守株待兔瞧瞧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既然这事可能和你有关，就顺便帮你一把。怎么样？”
　　“但此事……”
　　展昭刚要说就被白玉堂扬手阻止，“别跟我说什么官府不官府的事，五爷我已经掺合进来，你想让我半途而废？办不到。”
　　见白玉堂已经下定决心，展昭也无可奈何。他当然知道拦不住白玉堂，但忽而想起那个叫杨逍在西山坟堆说的那句话，总有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