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往事》四月悬铃木

3、杨柳姻缘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短的像瞬间。说短不短，长的像一生。 　 三年前，杨阿五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三年后，杨阿五已经积淀成一个内心丰盈女人。 　　 　　“阿五，父王前些年对不住你。帝基不稳，李谊势力强大。不得已出此下策。如今，统一大业完成，你也十八，父王定会给你找个好去处。” 　　“眼下有两个合适人选，一是萧玚，还有一个是柳机之子，柳述。” 　　 　　萧玚前些日子又来找阿五了，阿五觉得大概是他平白多了个竞争者，才急得要去提亲。可是，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萧玚的父王偏偏在这时候去世了。这说明，他要守孝三年，他跟她将再一次错过。而这一次，是永远错过。 　　阿五想要开始新生活，于是她坐上了柳家的花轿。 　　阿五出嫁前的晚上，萧玚喝得大醉，他恨自己当初放弃了她。 再一次盖上红盖头，再一次洞房花烛。 　 三年前她自己掀开了盖头，三年后她又自己掀开了盖头。 　　三年前她是她一个人的洞房花烛，三年后还是她一个人的洞房花烛。 　　那个人，没有来。 * 　　第二天按理要去见公婆，阿五早就梳洗好在客厅见公婆。但是，柳述却迟迟未来。 　　“管家，你去把述儿给我带过来！”柳机已经按捺不住怒火。 　　“急什么，我来了！”只见一个少年笑盈盈的走过来，笑的如此灿烂，让人不免想到春日里和煦的阳光。 　　虽然阿五承认柳述长得十分令人心醉，但是！那是什么！他竟然左手一个女子，右手一个女子！笑盈盈地向她走来！ 　　太无耻！太可恨！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阿五气得说了句告辞就真告辞了，连早饭也没顾的吃。 　　“笃笃”有人敲门。 　　打开门，来访的竟然是管家。 　　“夫人，小的是奉老爷的命来送吃的的。” 　　“多谢。” 　　管家转身离去后，却又折回来，“希望夫人不要生少爷的气。”管家叹了口气说，“少爷其实是很乐意娶您的。只是，昨日有人在吃喜酒时说了些难听话，少爷一气之下就没来您的房间。今早，哎，那就是场闹剧。少爷虽二十五六了，却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那两个女子不过是家里的奴婢罢了，他只是想气气您，您别当真。” 　　 　　阿五只觉得好笑，这个柳述，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送了管家后，阿五坐下来静想。 　　那柳述一定觉得为什么她可以有男人，而他却没有。所以才想出这么个烂方法，想给她个下马威。 　　“真是幼稚。”阿五一边笑，一边拿出佛书开始读起来。 *　　 　　转眼在柳府待了一个多月。一个月里柳述老是找她的麻烦。而她却不愿理她，只是静心读着佛书，而杨坚不知怎么知道她舍斋为寺院，于是赐京师园林为她的私宅。 　　 　　八月的大雨咆哮着，重重打在荷叶上。阿五一个人坐在亭子中看佛书。她将书放到一边，靠在栅栏上，呆呆望着荷叶。只见田田荷叶，碧绿成片，涨满了整个池塘。那风因得了水气，才这样的沁人心脾。 　　 　　突然身后传来了喘息声，原来，是柳述踏雨而来。 　　他淋的浑身湿透，却还是灿烂的笑着。“看什么，是不是我狼狈的样子还挺帅的。” 　　阿五一下子回了神，又转过头静静看着雨打荷叶。 　　“喂，杨阿五，难道我还没有那荷叶好看啊。” 　　“对。”这是一个月来，阿五对柳述说的第一句话，不，第一个字。 　　“你比我小七八岁，怎么如此沉闷，而且你简直把我当空气啊。” 　　 　　阿五刚想回头教育他心智成熟跟年龄没有关系时，却发现，发现....柳述竟然把上衣给脱了，露出古铜色的肌肤，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这...这分明就是调戏啊！ 　　 　　“你，你耍流氓！”阿五拿起佛书挡眼睛，也早已不管外头下着暴雨，冲向了自己的房间。 　　柳述嘴边浮起了一个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