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之燕山遗族》伞十三

22、第二十二章 天冷真真儿极好

　　一片白色降临宛城，清晨的霜比月光冷多了。
　　打更的人怂了怂肩，然后打了个哈欠，天空中的太阳显得有些无力，这样的天出来真是冷，路边的野猫也没有出来觅食，躲进了柴火堆里，盘算着今天又该怎么活下去。
　　伞十三被冻醒了，天儿真的是极冷，鱼十二仍然还是那个动作。
　　“你也冻醒了？”伞十三睡眼惺忪的问。
　　鱼十二摇摇头。
　　“我们进屋吧。”伞十三说，“屋顶那个你的葫芦掉下来了。”
　　李太白突然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葫芦，仍然挂在腰间。
　　李太白就这样在屋顶睡了一夜，看起来精神不错。
　　“一起看日出吧。”李太白声音有点大，好像要叫醒还没睡醒的宛城。
　　“这么冷的天，我才不要去。”伞十三很抵触。
　　李太白从屋顶跳下来，然后二话不说就拉着伞十三走，鱼十二快步跟上，不知是想看日出还是怎样，脚步没有落下李太白很远。
　　宛城东边的城墙，墙上有些寒意，李太白拉着伞十三就跳上去，鱼十二自己跳了上去，然后三个人看着那一轮红日。
　　太阳很红，一点一点升上来。
　　“快要下雪了。”李太白说。
　　“下雪天冷死了。”伞十三撇嘴道。
　　“天凉挺好的。”李太白道。
　　“可以天天喝烧酒。”李太白陶醉说，“那真真儿是极好的事。”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李太白说。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鱼十二说。
　　“师弟也是性情中人啊。”李太白感叹道。
　　鱼十二摇摇头：“先生说过。”
　　“先生是个真人。”李太白感慨。
　　“羚羊挂角，看好了。”李太白突然道。
　　鱼十二答应李太白去看万剑暮光，自然是李太白给他说了什么。
　　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伞十三自然看不懂这剑法。
　　“你可明白。”李太白施展完把木剑送回伞十三背上。
　　鱼十二摇摇头。
　　“羚羊挂角，贵在相持。不适合我，我觉得挺适合你的。李太白站着说。
　　鱼十二明白了，他摇头只是觉得不适合他，不过还是记在心中了。
　　太阳超过三人的高度，宛城好像就在这一会醒过来了。
　　“潦水尽了，扁舟的话，只能在白水了。”李太白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两人说道。
　　“好啊，好啊。”伞十三应和道。
　　鱼十二没有说话。
　　风吹过城头，三人的头发在风中飘动，身影显得有些飘渺无痕。
　　“你们几个人在城楼上干什么。”有卫兵看见了三人，远远的喊到。
　　三人赶紧跳下去，没入宛城不见。
　　三人回到枯井旁，鱼十二跳下去枯井。
　　“他？”伞十三问。
　　“不管他。”李太白说。
　　“白水在哪？”伞十三问，其实他对泛舟还是有些期待的，虽然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白水啊，在宛城的西边，东西横贯宛城。”
　　“可是水好像有些冻住了。”伞十三说。
　　“放心。”李太白神秘的说。
　　伞十三没有再问什么，然后坐在门口，学着鱼十二的样子。
　　李太白被这突入其来的变化吓到了。
　　“坐地上不冷吗？”李太白自言自语道。
　　李太白随机进了杂物房，不知在鼓弄些什么。
　　鱼十二在井下看书，他昨天晚上思考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所以就下来看书，因为先生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多看看书。
　　伞十三觉得有些无聊，准确来说是感觉这样的生活无聊，虽然没有什么发生，不过好像有点别扭，对就是别扭，伞十三突然想到这个词。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那里别扭了，干脆就闭上眼靠着门，放空自己。
　　星楼的六楼，一个女子看着书，百无聊赖。
　　星家好像绷成了一条弦，而且有些压抑。
　　有个青衣人来到了府上，有个中年儒士也住进了星家。
　　两尊大佛住在了一个庙里，不过好像都不知道对方存在一样。
　　宛城里最繁忙的并不是星家，而是白水旁的姓白的一家。
　　白家不如星家，但是白家有白水，白水结了一些冰，不过在白家人的努力下，水面倒是和平时一样。
　　白水上有三座桥，一座迎雪桥，也是白水上最大的一座桥，是白家出资，由宛城最后的工匠建造的，据说是为了镇压白水下的怪物造的，不过建成后确实有些用处，一些大宗的货物可以直接过去；白水最小的一座桥，也是最早建造的一座桥，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它的名字好像在历史中湮没了，不过人们亲切的都叫它第一桥，确实也很亲切；而第二桥，也就是星家造的星桥，听说是星家的某个前辈夜间在白水偶然感悟到星辰的力量然后吩咐星家在此处建了桥。
　　三座桥平时只有迎雪桥和星桥通人多，第一桥虽然冠第一之名，不过确实有些显得破旧了。
　　白家有白水，星家有星辰，星辰出现白水上，就注定两家有些不对头，不过也仅仅只是有点，大家自然有大家的风范。
　　李太白三人此时正在第一桥上。
　　李太白说他怀旧，就拉着两人去了第一桥。
　　下午已经过了一半了，太远有些牵强的挂在天空，其实早就想溜回家喝杯酒暖暖身子了。
　　白水水面不多时就会跳出来一条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的鱼。
　　“我们先在这里钓鱼，然后晚上泛舟。”李太白悠闲的坐在第一桥上，第一桥很少有人，钓鱼确实也是个好地方。
　　“我不会钓鱼。”伞十三无奈的说，不过还是坐到李太白身边。
　　“十二你会吗？”伞十三抬头问站着的鱼十二。
　　鱼十二点点头。
　　“老头偏心。”伞十三有些不开心的说。
　　其实鱼十二是自己学的，他看木七钓鱼，虽然木七并没有教他，但是他已经知道了钓鱼最重要的事，那就是耐心，他自然有耐心。
　　一道轻舟划过，不得不说白家的效率确实很高，一个上午就打通了宛城内结冰的水面。
　　“白天明明也可以，为什么我们要晚上。”伞十三不满的问道。
　　“你不满意我就开心。”李太白玩味的说，其实他心里另有打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李太白说。
　　“第一桥，是白水上的第一座桥，之前有很多人尝试在白水上建桥都失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建好的桥就莫名其妙断了，然后有一个高人路过此地，说有潜龙在此，建桥的话潜龙自然不乐意。”李太白说到这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酒。
　　“人们一开始并不相信，后来那人让人们听见了龙吟，那声龙吟确实是真的，不过人们却更是要在此建桥了，就央求那个高人帮忙，那个高人后来实在是招架不住众人的央求，就拔了那个龙的一根龙须，然后又建了这座桥，并且亲自命名，不过之后这桥的名字渐渐就不流传了，第一桥的叫法也是那时候才流传的。”李太白说完了。
　　“白水也少了一个支流，人们都说是高人拔走了龙须，潜龙面子挂不住，就少分了一条支流。”
　　“这里面真的有潜龙吗？”伞十三好奇的问，盯着河看。
　　“我自然不知道，我又不是那个高人。”李太白拉了拉手中的线，一条鱼上钩了
　　“十二可会烤鱼。”李太白问。
　　鱼十二点点头。
　　“那一会你把鱼烤了。”李太白吩咐道。
　　伞十三还在继续追问，问了许多奇怪的问题，李太白都被那些问题问的头大了。
　　天色在两人的对话中慢慢黑了下来，桥边的人家已经做好了晚饭，并且还邀请桥上的三人吃个饭，不过伞十三三人并没有同意，因为他们要吃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