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之燕山遗族》伞十三

21、第二十一章 横眉冷眼看世间

　　暮山的大剑颤动了一下，青衣人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突然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了不少。
　　“他还没死！”青衣人大拇指在四指间快速移动，然后身影一瞬间消失。
　　伞十三的伞传出了一声冷哼：“还敢动本君的东西。”
　　伞十三三人已经从通道走到了大剑旁。
　　“好一把大剑。”李太白赞叹道。
　　“不知有多少人为这把大剑失去了姓名。”鱼十二竟然发出了感叹。
　　“你好像知道一点什么。”李太白看着鱼十二说。
　　“先生提到过一点。”鱼十二说。
　　“这是一场阴谋！”李太白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鱼十二摇摇头，这自然不是阴谋，这是阳谋。
　　伞十三只顾着看那把大剑没有听两人说的话。
　　大剑看不见剑尖，剑尖被云吞没了，不过剑纹看起来很夸张，像是一条龙，栩栩如生。
　　“好像在哪里见过。”伞十三看了好久。
　　“小子，想不想要那把剑。”洞庭君在伞里说。
　　“不要，我有剑。”伞十三认真的说。
　　“这把剑世间仅有，而且只有我可以取走。”洞庭君继续诱惑道，好像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要。”伞十三语气非常肯定。
　　“那好吧，你要我也取不走，哈哈。”洞庭君大笑。
　　“那你把这把剑放在这里干什么。”伞十三问。
　　“自然是不得不放。”洞庭君神色有些黯淡。
　　天空突然黑了下来，云有些重，把空气压得有些凝固了。
　　“你很有幸。”洞庭君对伞十三说。
　　然后伞十三的伞少了一道纹，伞十三身上盘了一道纹，不过没人可以看见。
　　“十三，你干什么去。”李太白看见伞十三一步一步靠近那把剑。
　　伞十三好像没有听见，一步一步靠近那把剑。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暴雨一瞬间来临，云被卷在一起。
　　“还真是有意思，把你都引来了。”伞十三说，声音很冷漠。
　　伞十三走进那把大剑，大剑突然颤动，整座暮山都在震，山里剩下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暮山。
　　大剑好像要挣脱暮山，可是好像有什么阻挡着它，不让它挣脱。
　　伞十三在大剑内部，把他背后的伞打开，伞慢慢变大，把整整座暮山遮住，不过从外边来，是一团光把暮山遮住。
　　把剑捆住的锁链好像变长了。
　　“谢啦，这就够了。”洞庭君心中说。
　　大剑突然冲向天空，锁链跟着大剑延伸。
　　突然一声雷鸣，紧接着一道闪电打到暮山上，暴雨还在下着，暮山附近停留的人越来越少。
　　“你不担心十三吗？”李太白看着淡定的鱼十二说。
　　“他没事。”鱼十二说。
　　“那好吧。”李太白很无奈，他不知道鱼十二那里来的自信，不过两个人都在暴雨中等待着。
　　一剑斩开天空。
　　雷电越来越快，云飞速转着，漩涡中心好像有什么要出来了。
　　“滚回去。”大剑直接冲向漩涡，大剑上的龙好像活了过来，龙吟声震天。
　　“龙？”中年儒士在暴雨中听见云层深处的龙吟，目光盯着云层看，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大剑好像无止尽般涌入漩涡，漩涡好像也没底般。
　　“还有点能耐。”大剑突然颤动了一下，然后朝一个方向砍去，云层被劈开一道裂缝。
　　云层消失，电闪雷鸣自然消失，暴雨随之不见。
　　大剑归位，依旧矗立在暮山，伞变小回到伞十三背后，暮山又重新出现在李太白和鱼十二实现中。
　　伞十三从剑里出来，然后回到两人身边。
　　“这样的眼神有些可怕。”李太白心想。
　　李太白看见了伞十三的脸，横眉冷眼，有些陌生。
　　伞十三突然昏倒，伞又多了一道纹。
　　李太白赶紧扶住要摔倒的伞十三。
　　“回去？”李太白看着鱼十二说。
　　“嗯。”鱼十二点点头。
　　“可惜了一把大剑。”李太白背着伞十三叹息了一声，然后往宛城的方向走。
　　天空阴沉沉，暴雨过后有些压抑，云层里好像孕育着什么东西。
　　宛城里的客栈都是人，街巷里也比平时人多了几分。
　　伞十三还在昏睡，三人走回宛城倒也算一帆风顺，没有什么大麻烦，倒是遇见了熟人，自然是星寒冰，不过李太白三人没注意到她，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在意，因为星寒冰带着斗笠。
　　李太白三人回到枯井旁，然后进屋把伞十三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我们去吃饭吧，饿死了。”李太白对鱼十二说。
　　鱼十二摇摇头。
　　“那好吧，我自己去，顺便打点酒。”李太白有点无奈的说。
　　鱼十二坐在门口，不知在想着什么，还是在发呆。
　　伞十三因为洞庭君借了身体有点脱力，也怪伞十三体质不好，不过洞庭君借了身体也间接给伞十三带来了一些好处，不过要日后才能渐渐被发现。
　　伞十三做了一个梦，自然不是美梦，也不算噩梦，一个无聊的梦。
　　他好像目睹了一个人的一生，从孩提时代到少年、青年、中年，中年的事好像占了一大半，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不过却看得真切。
　　那个人的一生有些无聊，伞十三心想。
　　他基本上都在做相同的事，偶尔才会做些不一样的事。
　　蝴蝶，一直蝴蝶突然出现在梦里，伞十三不自觉追着蝴蝶走，他的思想不受自己控制，越来越飘渺，然后眼前好像有些明朗了。
　　伞十三睁开了眼。熟悉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回到了李太白的屋子。
　　蝴蝶不见了，他只记得蝴蝶，虽然看到了一个人的一生，不过记忆好像被那只蝴蝶带走了。
　　天已经黑了，伞十三走出小屋，看着在门口坐着的鱼十二。
　　“发什么呆呢。”伞十三坐到鱼十二旁边问。
　　鱼十二的神色很安静。
　　“呆瓜脸。”伞十三又说了一句，然后也跟着发呆。
　　两个人坐在门口，月光照下来，刚好照着两人的身体，影子映在门上。
　　李太白自然在屋顶喝着酒，然后闭上眼感受着月光。
　　月色很美，不过宛城好像没有要休息的样子，自从暮山的事发生之后，宛城就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有点凝重，也好像是有点沉重。
　　月光照到床前，一地霜显得很冷，不过床上没人欣赏这霜。
　　“夜色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伞十三对鱼十二说。
　　鱼十二摇摇头，继续坐在门口。
　　“呆瓜一个。”伞十三骂了一句，不过也没有起身。
　　李太白在屋顶睡着了，好像夜色不够冷，也好像是李太白根本不在意这冷。
　　两个人靠着门，一个人睡着了，一个眼神里丝毫没有睡意。
　　鼾声从屋顶传来，断断续续有些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