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之燕山遗族》伞十三

10、第十章 宛城街巷有少年

　　日上竿头，伞十三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十二，你怎么不叫我。”伞十三。
　　没有人回答，伞十三看了看屋子，没有人，然后走下楼。
　　“客官，你那个朋友出去了。”伞十三问店里的小二有没有看见鱼十二。
　　伞十三走到街上，街道有些温暖，阳光却是有点冷清。
　　伞十三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坐在店前，什么仿佛和街道融为一体，一直坐到中午时分，直到鱼十二回来。
　　“呐，你去哪了？”伞十三站起来舒舒腰。
　　“你一直在这坐着？”鱼十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坐太久。”伞十三随口说道。
　　“我去找人了，吃过饭你要不要一起。”鱼十二也回答伞十三的问题。
　　伞十三想了一会说：“下次出去能不能说一下。”
　　“好，我知道了。”鱼十二认真答道。
　　两个少年走进店里，叫了几个小菜，然后很快吃完，伞十三上楼把伞和木剑背上，然后下楼，鱼十二在楼下等他，然后两人出门。
　　卧龙巷，两个少年随意走着。
　　“你知道在哪不？”
　　“不知道？”
　　“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找人。”
　　“……”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走着，目光转着。
　　“停下。”鱼十二突然停下来说。
　　伞十三赶紧停下，两人差点撞到一起。
　　“怎么突然停下……”伞十三刚准备抱怨。
　　“不要说话。”伞十三厉声说道。
　　伞十三没有说话，因为鱼十二没有这么严厉过。
　　两人都不再说话。
　　风吹过街巷，阳光被吹散一半，还有一半散着凉意。
　　“你先走。”
　　“那你呢？”
　　“我看着你走。”
　　“为什么？”
　　鱼十二把背后的剑拔出来，没有说话。
　　“有敌人？”伞十三虽然有点迟钝，不过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也把木剑拔出来。
　　“有人跟踪我，一直没有出手。”
　　“那怎么……”
　　“因为你。”
　　空气有些凝结，声音显得很低沉，像是要沉到地上。
　　鱼十二和伞十三背靠着背。
　　“他可能会先对你出手。”鱼十二低声说。
　　伞十三认真听着，声音好像有些温暖。
　　“你往前走，我后退跟着你走。”
　　伞十三小心翼翼走着。
　　“对方好像并不是要杀我们。”鱼十二走着说着。
　　“那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不知道。”
　　两人快要退出卧龙巷，有一人在巷口处，相貌普通，穿着更是一般。
　　“前边有一个人，我们要不要继续走。”伞十三低声问道。
　　“继续走，不要害怕。”
　　两人走到巷口，鱼十二看见了那人的脸，有些普通，太过普通了。
　　那人对着鱼十二笑了笑。
　　鱼十二觉得笑容有点不正常，很不正常，不过没有说出来。
　　两人把剑背好，如释重负。
　　“你做的不错。”鱼十二说道。
　　“其实我很害怕。”
　　“我也是。”
　　“你怕什么？”
　　“你又怕什么？”
　　“我还是好奇你怕什么。”
　　鱼十二发现怎么话有点多，然后就不再说话，只是走着，阳光照着两个少年。
　　两人走到一个小河旁，两旁有些小树，几户人家，还有一座小桥。
　　小河是三栏河的小分流，水不算大不算小，水流也算清澈。
　　两个少年沿着河走。
　　“你觉得那人有什么企图。”伞十三百无聊赖。
　　“不知道。”鱼十二说出口的话不加修饰。
　　“燕九前辈徒弟你有什么线索。”
　　“没有，不过我快摸清了宛城的路。”
　　“……”
　　片刻沉默之后，伞十三说道：“我觉得我们不能这样漫无目的地找。”
　　鱼十二没说话，他没有任何头绪。
　　“燕九前辈被通缉了。”伞十三说道。
　　“我觉得……”
　　鱼十二突然想到什么，就打断了伞十三的话。
　　“跟我走。”伞十三没有解释的机会，只能跟着跑。
　　鱼十二说的很中肯，他不是快摸清了路，而是已经很熟悉了，穿街过巷，丝毫没有迟疑。
　　不一会，两人就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口井。
　　一口枯井。
　　鱼十二坐在枯井旁边，伞十三也坐下来。
　　“你也知道累啊，跑这么快，累死我了。”
　　鱼十二没有回答，只是坐着。
　　伞十三坐下来大口喘着气，呼吸声格外清晰。
　　伞十三说错了，鱼十二不是要休息，而是等。
　　“天都要黑了。”伞十三看着夕阳说。
　　“你是不是傻了，坐这里坐半天。”
　　没有回答，伞十三只好作罢。
　　夜色赶走了夕阳，夕阳虽然有点不舍，可是夜色可不会讲道理。
　　“我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伞十三彻底抓狂了。
　　“等……”鱼十二只说了一个字。
　　“等什么？”伞十三可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等夜色变黑。”
　　“……”伞十三彻底无语。
　　有一人缓缓走来，步伐看起来杂乱无章，脚步却是很轻盈。
　　“要不要喝酒？”那人问道，然后把腰间的酒葫芦拿起，自己喝了一口。
　　“这难喝的东西你还喝的津津有味。”伞十三有点不屑。
　　不过那人也没生气，倒是笑了笑，然后坐在他们旁边，伞十三看清了那人的脸。
　　耳朵有些奇怪，眼睛挺有神，鼻子有点高挺，一双剑眉很是挑人，整体来说，勉强可说是有点好看。
　　“我们找你很久了。”鱼十二突然说道。
　　“我知道。”那人说道。
　　伞十三还有些懵，没有搞清楚状况。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们。”伞十三有点生气的说。
　　“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师父直说了让你们找我。”那人懒懒答道。
　　伞十三有些无语，不过确实也有道理，他不知道怎么说。
　　“前辈叫什么名字？”伞十三换了个话题。
　　“不用叫我前辈，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叫我大哥就行，我叫李太白。”李太白说道。
　　“太白大哥，燕九前辈……”伞十三声音有点低沉。
　　“我知道。”李太白顿了一下，“他在哪？”
　　鱼十二开口道：“淮水河畔。”
　　“挺好的，替先师谢过你们了。”李太白声音有些哽咽，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听到自己的师父埋骨淮水河畔，还是忍不住伤心。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附近？”李太白换了一个话题。
　　“我……”伞十三想说，但是不知道。
　　“这附近没有燕前辈的通缉画。”鱼十二说道，这些天他发现这并没有想太多，今天突然被伞十三提醒，才明白其中关系。
　　“是啊，我怎么能容忍师父被贴在墙上。”李太白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口酒，“要喝酒吗？”
　　两个少年都摇摇头。
　　“酒可是个好东西。”李太白自言自语说，然后把葫芦里的酒一饮而尽。
　　“师父交代你们什么了。”李太白看着两人说道。
　　“前辈只说让我们找你。”伞十三说道。
　　“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说着便站起来，朝南方走。
　　两名少年还有些疑问，但是也没有犹豫，直接跟着李太白走。
　　月光照着三个人，又多出来三个影，三人三影，一路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