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神曰箫何

6、第六章

　　完蛋了。柳明这般想。
　　一瞬间，刀便直逼胸口，就在其要没入血肉之际，那刀竟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插进了来人的胸膛。
　　对面那人似乎也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变故，瞪直了眼，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柳明懵了，他本以为自己今天就栽在这里了，却不知。。。柳明盯着那把插在胸口的刀，似乎想盯出个洞来。
　　刀表示它很无辜，它只是把普通的刺刀。柳明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干的不错，收工回家！”男人大喊一声。刚经历一场厮杀的人们仿佛看不出任何疲惫，皆欢呼着打扫战场，将尸体上的徽章一一收起，其它之类的一概不要。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巷口，以身高的绝对优势拍了拍他的肩。见柳明没什么反应，以为是被吓到了，便揉揉他的脑袋出声安慰道：“小子，没事吧。想吐吐出来，没人笑话你，都是这么过来的。”
　　柳明抬头，他想说他并没有害怕，因为他并没有将刀亲自送入他人的胸膛，也没有用刀刺伤任何一个人。他并没有任何的愧疚与罪孽。但，那人是怎么死的呢？被自己的刀插死的，为什么，为什么刀插进去，他就死了呢？柳明又低下头看他一眼，感觉下一秒他就会突然跳起来，一刀刺过来。可他没有，他是真真切切的死了，被自己的刀捅了个对穿。
　　“没事。”柳明干涩的吐出两个字。
　　男人也没有多说，只推了柳明一把“没事就去干活，把你自己的战力品收起来，别让别人拿走了。”
　　战利品？柳明蹲到尸体边，果不其然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两枚徽章。暗沉沉的，柳明想。他拿在手中掂量掂量，觉得很有分量。徽章只有巴掌大小，通体黑色，边缘有时闪过银光，很是漂亮。柳明打量了一会，把它塞进口袋里，心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
　　他走到男人身边，想说些感谢的话，还有把刀还给他，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两人便在墙边沉默着。
　　人们已陆陆续续的停止了动作，开始和同伴讨论今日的收获。一些初次参加这种血战的人们，也一扫沉闷之气，开始数点自己的财富。不过，大家走之前，都要向男人打个招呼，才离去。男人倚着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刀最后，竟只剩下一个人——最开始向柳明拔刀的那位。
　　“小森，收拾完了。”名叫陆森的青年面色微缓，向男人点点头。男人这才露出笑容，向柳明招呼道：“走吧，请你们喝酒！”
　　天色渐亮，并不是喝酒的好时候。若是在黄昏或深夜大醉一场，一觉醒来日上三杆才是惬意。
　　可是，柳明捂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发愁地随男人走进酒馆，他不自主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徽章，沉默的找一个地方坐下。
　　或许是天色尚早，酒馆里一人也无，安安静静的样子像是荒废许久。
　　一声闷响，柳明抬头望去，只见男人把几枚徽章丢在柜台上，“酒。”男人说。
　　之后，便迎来长久的沉默。柳明等了一会，没有丝毫动静，看见男人也站在柜台边，没什么异样的神色。陆森在一旁擦刀。
　　柳明忍不住起身，朝柜台边走去。
　　先入眼的是一只白白的小手，死死地扣住柜台边缘，有一个发旋在视野里若隐若现。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小孩子在后面，努力的踮起脚尖，奈何身高不够，半天也没露出脸。
　　最后，小手也从视野中消失。
　　“老板不在。”柜台后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只有果酒。”
　　男人仍是沉默，柳明推了推他，他也不动。
　　死了？一个恐怖的猜想浮现在柳明脑海，他慌张地去探男人的鼻息。却被陆森阻止了，“他只是累了。”他说着，把男人安置在一把椅子上。然后，直起腰来。
　　“两瓶。”他朝柜台喊了一声。
　　“我们谈谈。”这是对柳明说的
　　谈谈？柳明有些不知所措。谈什么？他微有些不安地看向对方。然而，陆森却静静安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
　　“我不知道你是谁。”柳明听见陆森说道，“维克也不知道。”他微微转头朝男人那边看了一眼。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他顿了一下，不去看柳明的神色，“你的命是维克救的，我希望你清楚。”
　　柳明没有说话，他看出对面的青年比他自己还局促不安。两瓶果酒被一双小小的手轻轻放在桌子上，手的主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陆森看到酒来了，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不擅长说这种话，可迫于形势，也开了口。
　　陆森打开酒瓶，喝了几口，心中稍安。他抬头向柳明看去，只见柳明皱着眉，腰微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陆森只需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你空腹喝了酒？”陆森有些不可思议。他两三步来到柳明身旁，简单检查了他的情况，随后，也皱起了眉。他走到柜台旁，轻轻敲了敲，清冷的声音响起“小湛。”柜台边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顶，“恐怕要麻烦你了。”
　　“知道了。”孩童圆圆的脸上还藏着许写不高兴的神色，尖尖的耳朵显露出他的身份。
　　孩童仰起脸望向陆森“老规矩哟。”
　　陆森并没有向往日一般揉揉孩童的脑袋，他只是拉着孩童的手走到柳明旁“先看看他吧，他空腹喝了你们酿的果酒。”
　　一听这话，孩童也收敛神色，开始治疗。
　　柳明表示，他一开始就看出青年的不对，他以多年来交友的经验来看，这种人看起来难以说动，可对熟悉的人很容易妥协。于是，柳明就没想太多，对青年的暗示也淡然处之。
　　等到酒上来之时，肚里馋虫便蠢蠢欲动。他固然知道空腹喝酒不好，但耐不过已好久未吃东西了，便喝了两口，这是没想到竟会这样。柳明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说

　　呃。。。我没什么话说了。大家要积极发言啊，求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