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神曰箫何

5、第五章

　　貌似被人耍了，柳明却不是很生气，他继续在大街上慢慢走着，当务之急是找一个睡觉地方。
　　问吃饭睡觉哪个重要？
　　答曰：睡觉。
　　为什么？人各有志，我爱睡觉。
　　柳明默默的在街上走着，顺便找一个地方睡下。
　　夜晚是绝不能一个人单独在外，张希强调了很多次。
　　其实他并不是很信任张希，但他信任柳暗。不管是那相似至极的外貌，还是和以前自己没有什么区别的性格，让他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他是另一个我。
　　但是，柳暗信任张希，不然不会把他交给他，除非，柳暗对他心存歹意。不过，柳明相信他在乎他。
　　张希也不是很喜欢他，他对柳明带有敌意。给柳明说了这么多常识，带柳明走，无非是因为他是柳暗带来的。
　　终究张希会把柳明抛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当提出让柳明自己走，甚至嘲讽他别死的时候。柳明并不感到意外，他干脆利落的走了。
　　只是，他忘了一点，现在的他弱的可怜，无论是哪一点。
　　走着走着，天就黑了。行人更少了，四处安安静静的，反而让人生出一种有很多人注视着的感觉。
　　柳明很急躁，他没能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又饿又累的他终于决定不走了。
　　他走到一栋房子前的阶梯上坐下，过来一会，有觉得不舒服。
　　他环顾四周，挑一个窄窄的巷口，背靠着墙，脚抵着对面的墙根。
　　还是黑夜。
　　兵器碰撞厮杀的声音足以唤醒魔鬼，门和窗都紧紧闭着，仿佛这样就能够隔绝一切在夜里潜伏的不堪。
　　冷风寒气无处安放，便在街道上肆虐着。扑向迎面而来的人，头发，眉眼，嘴唇。最后，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颈间。
　　柳明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夜风刺骨，就算一再裹紧衣服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他舔了舔干裂而冰凉的唇瓣，想不通夜晚为何如此的冷。他爬了起来，看了看巷口外。一切都在这沉默的夜里睡着，连刀与刀的摩擦碰撞都变得遥远，像是没睡醒时的幻听。
　　柳明向外走去，却感到两腿一软，一个踉跄。半个身子探出巷外。突然的，柳明清楚的听见了一声惨叫。他下意识的转头，一个人正一脚踩在一人身上，一刀狠狠的插入那人的胸口。惨叫是那个人发出来的，杀了人的那人却没有任何杀人的自觉，还不屑的说了一句：“懦夫。”
　　被冷风吹了一夜的柳明，此刻只觉得心里更冷。他立即缩回半个身子，有些害怕，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清清楚楚地听见兵刃相接的声音正离他愈来愈近。
　　“锵，锵。。。。”每一声都像打在他的心里，没有流血，心却有一种顿顿的痛感。全身血液仿佛在逆流。
　　柳明想出去，但他不敢出去。两种奇怪的情绪交织着，一种把柳明往上拉，一种把他往下拽。
　　没等多久，厮杀声就近了。柳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打量着。
　　只这一下，有一个人看见了他。
　　柳明见有一人向他跑来，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站了出去。
　　那一刻，并没有什么感觉，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没有任何语言，冲上来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刀。
　　柳明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躲。幸好敌人的准头不好，斜斜的打到了身旁的墙上。不过敌人并没有气馁，顺势一个横砍。柳明正准备躲，却发现敌人的刀尖诡异的从他身前划过去。多一分就划到了，少一分太奇怪。
　　柳明。。柳明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年头出来干架的准头这么差吗？开始他看到的那个凶悍的人是幻觉。
　　但柳明还没求知到以身来实验自己的猜想，他面前那位仁兄已经毫不留情地挥出了第三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明刚想往右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左边一把拉了过去。
　　“喂，新来的，出来干架咋不带把刀呢？想死啊。”这人到是毫不客气，一上来就是一顿训。柳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他只是想在这睡一觉，并不是什么“新来的”。
　　但是，奇迹般的，刚才还对柳明拔刀相向的人竟然收起了刀。“你，我们这边的。”他问道。
　　“是啊。”柳明还未开口，身旁的男子就替他应了。柳明全程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在这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来偷袭，但都被他们俩一刀解决了。柳明才发现，那人的准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差，至少比他强多了。
　　那人听到了回答，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喂，新来的。这可是在拼命，你还在走神，你当这好玩的很啊。”他狠狠的敲了一下柳明的脑袋，“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我记着了。可要留着命还我啊。”
　　柳明感觉手里一沉，他低下头，发现是一把短刀。刀柄处还留着温热的体温，刀身却发出骇人的冷光和一股阴寒的腥气。把冰冷的刀身刺入温热的身体，难道就能褪去这冻人的本质，换上一副温暖的皮囊吗？
　　柳明觉得自己想的还是有点多了，快意恩仇，纵横江湖，一把刀，一个人行遍天下。赏尽天下美景，杀遍民间恶人。小时候的英雄梦啊，似乎是只要有一把木条或树枝，就能一人自导自演大半天，更何况有一把刀。不是用来切菜，杀鸡的刀。是一把漂亮的沉沉的用来除魔仗卫的刀！
　　而此刻，虽与小时想象中的大刀相去甚远，可它是一把杀过人，染过血的刀啊！说不定它抹过人的喉咙，刺穿过人的心脏。
　　柳明觉着这刀甚是沉重，可他依然紧握着。他把它横在身体的前面，背抵着墙，慢慢向着巷口移去。
　　寒夜的风肆无忌惮的刮着，似乎不满这些奋力拼杀的人们无视它的权威，愈加的刺骨。
　　柳明就站在巷口，在狭窄的墙隙之间，他有些紧张的打量着局势。
　　无数的人影从他面前晃过，无数的鲜血飞溅在他的脚底，惨叫与各种混乱的声音击打他的耳膜，像有人拿着石头不停的击打他的脑袋，致使他神志不清，两眼发花。有什么把他身体上所有的毛孔，血管全堵住了，凝成一块不能动弹。
　　柳明也不知道自己保持了这个姿势有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小时。他的眼费力的睁大，握刀的手轻微的抖动。他似乎还在紧张着，可心慢慢的懈怠下来。
　　如果一直躲在这等到他们打完不就好了？他想。
　　于是，柳明握刀的手渐渐放了下来，他的呼吸也变得悠长又放松。他站了几秒，再次看了一眼巷口外，便转身就走。
　　忽然，柳明身子一颤，他猛地转头。黑暗仍统治这这片大地，风在飞奔咆哮，似为人们的忽视而恼怒。一切如常。
　　可柳明并没有为此而松一口气，他又把刀举起，贴墙慢慢的前进，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打架的人仿佛少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地面上的尸体。柳明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光。
　　没有人发现他，柳明暗想，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
　　他扫视着人们，想从中看出点端倪来。但事实好像告诉他，他想多了。
　　像他们那种人，想偷袭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吧，柳明想。要偷袭，多简单。就算他拿着刀直直的砍来，柳明恐怕也躲不过。
　　如此一想，柳明便没有那么紧张了。他感到精神疲惫，恨不得就这样睡着。可他不能，他只能睁大了眼睛，徒劳的盯着前方。就连刺耳的金属摩擦发出的“呲啦，呲啦”的声音也成了催眠曲，夜风成了母亲温柔的抚摸，在哄他入睡。眼前的人影变模糊了，柳明依稀看见前方闪过一道冷光。
　　是刀！

作者有话说

　　唔。。。没什么说的。如果大家有意见，可以委婉的提出来，请委婉，万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