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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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这张大夫用药还算得力，加上饮食方面春深绿意二人更加注重，事事不假于他人之手。就怕海鲜之类的再混入饮食中来，如此精心敷着药又食的清淡，到了第三日，那原本肿胀的脸庞便不再消散下去不少。
此刻绿意的那双巧手便施展遮掩，这苏婉月的脸看似也因此恢复了七八分，只因脸庞肿着，还未彻底消下去，那原本瘦削的脸庞看起来倒是丰腴了几分。
“小姐，你瞧瞧。”那绿意一笑，“这样清宜，也算适合小姐了。”
那苏婉月才往镜中望去，一身刺绣勾芙蓉烟绿萝纱裙，坠云挽月髻简单却不失贵重，上面只插了一只精致金钗镶玉的吊坠簪子，与银鎏金掐丝点翠花卉小簪各有其色，这苏婉月模样还算青涩，生生便被这刻意的打扮托的老气了几分。
按照对当今圣上喜好的了解，虽然各色美人都见过，这苏婉月这番清秀宜人，中选的机会也是一半，为保稳妥，苏婉月才道，“这就没有更花哨的衣衫了？”
“小姐，奴婢以为这件就很好，今日想必诸位小姐都是争奇斗艳，这样看来最为简单却又不失庄重，怕是中选的几率不算太高。”那绿意笑道，这小姐上次在老太太跟前也是表明了想法，只怕是不愿入宫的，这绿意自然万事都听小姐的，这便这番用心打扮。
“你按着我吩咐的做便成。”苏婉月也不愿解释，只道。
那绿意实在摸不透小姐的想法，这才寻出一件水蓝色烩云上衣，下身着芙蓉拖尾长裙，当真艳丽了几分，苏婉月这才满意点点头，寻了一对金嵌纹丁香耳饰戴上。
这才叫乱花迷人眼，艳丽归艳丽，到时往人堆里一扎，要多不显眼就不显眼，何况依照他的欣赏，这等姿色也是俗气的居多了，苏婉月料定会被撂牌子的。
“那小姐装扮好了，便去前厅与二小姐汇合出发吧。”虽见苏婉月如此盛装，不过看起来周身五颜六色，倒觉得怎么看这么别扭，这小姐怕是故意的，心中觉得好笑，不过也未开口询问。
到了前厅，便见爵爷已经等候在此，那苏婉清还未装扮完毕自然人还未到，只苏婉月早早到了，对着厅前的人俯身稍拜了拜，“爹爹。”
眼前的男子不过四十左右，样貌是有些风流的，五官端正，一身银丝绣暗纹衣袍甚为显眼，到底是爵爷，倒是有些气度的。
“恩。”那爵爷苏文昌心中一直觉得这苏婉月年幼丧母，也算孤苦，可是又见她性子内向，不太与他亲近，久而久之，对着这个嫡亲女儿也是无话可说。
“爹爹这几日不见，今日怎么得空？”那苏婉月大约感觉气氛有些微微尴尬，这才主动开口道，这般也算闲话家常了。
“咳，今日，你与清儿一同进宫，爹爹少不得嘱咐你们几句，入选不入选不重要，可万万不得在皇家面前失了礼数。”那苏文昌不料苏婉月主要与他闲话起来，不得不说受宠若惊的时候，也道出了今日的目的。
“这个是自然。”苏婉月的语气稍稍慎重起来，“爹爹的家教甚严，月儿时刻铭记在心，相必妹妹也是一样。”这般对着苏文昌委婉一笑，倒是从容。
苏文昌也不知几时这生性怯弱的女儿能在自己面前谈笑自如，又如此能明白事理，这便是再好不过了。
其实苏文昌哪里有时间管束女儿，他向来风流又渴望在官职上不输了先父，只是这近四十的年纪，膝下只有两名女儿，一个侧室生的幼子才三岁，当然也不留余力想多生几个儿子，也不叫这爵府就此没落了去。
“甚好，甚好。与你母亲倒是有几分相似。”那爵爷点点头，不免赞许了几分，那苏婉月此刻倒真真儿看清了这爵爷，在苏母口中的糊涂，可不是糊涂吗？
嫡亲女儿病后，他从苏州老家回后，可未曾来关怀过一声，或是看过一眼，说到底，今日在此也怕她去选秀失了礼数而已。
苏婉月当然对他没有几分好感，忆起上一世小时候家穷，自己的爹爹偶尔买点好吃的都给了他们姐弟们，还糊弄他们在外面吃过了，那时候是何等情深，其乐融融。
这爵爷说起来也是个薄情之人了，明谋正娶的妻子死去后，唯一嫡女也见不得另眼看待几分，所以不可谓这家宅业大，亲情也并一定就那般重要了。
“爹爹。”在片刻的沉默之后，那门前才响起一娇声，苏婉月拿眼瞧去，只见那身旁的景物也被苏婉清衬托的失去了几分颜色，那镏金五彩琉璃的飞凤蝶簪子映衬下的肌肤晶莹剔透，细腻肤白，一双水眸似春水一般楚楚，玫瑰色绫子镂金绣高腰襦裙更是将她曼妙的身姿衬托的玲珑纤细，此刻那水眸一扫过苏婉月，几分戏谑的笑意飞快闪过。
“妹妹来了，今日这般娇美，姐姐即使是女子看了也觉得移不开眼。”苏婉月打趣道，这苏婉清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是从前她还在妃位，这样的女子进宫她未必肯放在心上，到底是十五六的年纪，自然比自己娇嫩多了，可是论起姿色嘛，宫中是向来不缺美人的。
这般夺目招眼，固然能引起皇帝的青睐，不过当一同来皇后是瞎子吗，只怕以后的入了宫也是受罪的多，如此不知收敛，真不知是真蠢还是……
“姐姐，你从病好后，便如此笑话妹妹，姐姐才真是贵气逼人，妹妹自叹不如。”那苏婉清也当真不负苏婉月的心意，自然与她演起一段姐妹情深来，不过用手边的丝纱锦绢遮了遮那红唇边的一丝嘲弄，这才望向了爵爷。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姐妹去罢，好生照应着。”那爵爷见女儿一个雅一个俗，心中有数，多的也未多说，这吴氏是告知了爵爷以清儿的姿色是必定要入宫的，他也是默许了。
“是。”两女便依着规矩由着身旁的婢女搀扶着缓缓出了爵府。
这一前一后，两辆马车，幸亏分开来坐，否则苏婉月还真是累的慌。
“小姐，那夫人也未免太过偏心了一些，说到底小姐才是爵府的嫡女，入宫了送来的新衣衫比起二小姐来，还真是高低尽现，小姐看起来华贵，可是……”那绿意到底是下人，又如何能背后说主子的坏话，此番也是气鼓鼓的，极为小姐抱不平的。
“可是偏偏一个雅一个俗，对不对？”苏婉月难得心情好了几分，才笑道，“你呀，何必在这些小事上计较。”苏婉月越是如此，那绿意就愈发委屈，不过强忍着不发，只好生生吞下肚中。
上一世苏婉月什么华贵的衣衫没有穿过，又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这一世苏婉月只求不再回到那牢笼之中，只想寻一个良人，共度一生，哪怕是没有爱意，只求能平稳一生即可。
“是。”绿意见苏婉月当真不在意，便只得点头，此事自己实在不该火上加油，小姐虽不说，怕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宫外进宫的秀女由神武门而进，那门口御林军早早排成了那个地方围了起来，宫中的太监嚒嚒早已在那处等候，待时辰一到，便领着众秀女入宫。
苏婉月由绿意搀扶着下了马车，自己从前直接嫁到到王府，到不是选秀，所以这番也是头一回，这次秀女人数却不多，估摸着也是三十名左右。
见那些秀女神色各异，大都对这巍峨的皇城有了期盼或者好奇之意，这时候的她们眼中到底是纯真的居多，都是未出阁的小姐，纵使听过，也不会知道这深宫之内的不见血的刀光剑影是何等的残酷，让人窒息，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一眼扫去，这其中出众的秀女除了苏婉清，也有一二人容貌清丽不俗，看打扮衣衫怕也不是小户之家，这便成了，虽这花花绿绿的小姐还真少，俗成苏婉月这般的就稀少了，很好，苏婉月很是满意，如此，自己被撂牌子是一定的。
既然有无心入宫，哪里会与这些小姐攀交情，只静静的躲在一处，不再言语，静静看苏婉清很快便于那出众的二女成了姐妹一般，谈笑风生了。
“时辰到，请诸位秀女排成两列随杂家入宫，丫鬟嚒嚒在外面等着。”一名大太监当即喝了一声，便甩了甩手中拂尘，站在了秀女的前端。
如此这些小姐们便排成了两排随着那太监缓缓入了宫，苏婉月是最熟悉这宫里的，倒没有那么多新鲜之意，或许是乏味透了，这般金碧辉煌之下又有多少干净的地方，便一直伏着头，静静的看着脚下那一块块冰凉的砖头。
心仿佛又跳动起来了，这一世，自己只求不再与他相见，看来也是避无可避了，苏婉月只求快些撂牌子便回到让她有着依靠的地方，自己怕见到他时会泄露太多的情绪，一切终不值得。
耳畔回荡着这些秀女偶尔飘来的几声私语，苏婉月也顾不得去听，这里的一切自己都不关心了。
“好了，各位秀女等候在此，待万岁爷入了承华殿中，便会宣旨各位秀女一同觐见。”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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