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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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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是那么不温不火的过着,很多事,当事人愿意不提,白家上下自然是高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笔者也不想在此磨叽。调整了心态,在白天麟看来,总得尽快接受码头的事,近来不知为何,除了,玉家的老头,她似乎总能感到背后有些寒光,神出鬼没的,大概,除了玉家,她还被别人盯上了,会使谁呢?
“少爷,笑一个。”阿力抬手在天麟面前晃了晃,再次确信,少爷最近经常走神,过去的冷劲渐渐消退,可是这傻劲好像有愈演愈烈之势,“我说,少爷,刚才在他们家里,说话的可都是我耶,你不说就算了,还板着脸,这些人,比你还来不及,你这叫什么安抚啊?”阿力虽说句句在理,但在天麟看来,她没心情,老子没心情,天大的事,你顶着吧。
话说“他们”,就是码头的工人,一家一家的安抚,某人的鬼主意,到头来,腰酸,腿疼,还嘴疼,当然,嘴疼的只有一个,不是某人。
说话间,到了陈实家,此人外号“石头”,顾名思义,就是人如石,又臭又硬,软硬都不吃。此刻,他正在前院来回踱着步,粗糙的大手使劲的搓着,不知在着急什么。看着外头的两个貌似主仆的人,瞟了一眼,就把他们晾在一边了。
“哎,你。。。。。”阿力还没讲,就被女人的一声凄厉的惨叫给打断了,不对,阿力翻着记录,陈实还没娶媳妇呢,怎么,哪来的女人,不会白天闹鬼吧?
天麟知道他这点心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跟着陈实慌乱的步子,也进了屋。
只见一女人浑身颤抖的躺在床上,不对,是孕妇,身下一滩滩的血迹,顿时显得是那么刺眼,她难产吗?
“赶快,阿力,请稳婆”天麟吼道。
“不行,不能请。”陈实死死的拦住门不放,然而,“啊——啊————”声声揪心的喊声正从这个女人的早已被咬的出血的牙缝间己出。
妈的,天麟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男人,挥手就是狠狠的一记直拳,又猛地出脚直中陈实的小腹,可这男人没有叫唤,撑着门,索性趴在门栏上,“不行,不行,妹妹,你就原谅哥一次吧。”
揪起陈实的衣领,天麟要看看这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却吃惊的看到了他满面的泪水,“求求你了,这位少爷,不行的”,平时有名的硬汉,此时却哽咽的说着,“妹妹,是被人□□了的,这孩子,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一个妇道人家,将来怎么做人啊。”
“名节比命还重要吗?”天麟一把将这不争气的大哥扔在一旁,看着,那女人疼痛的变形的脸上勉强挤出的乞求的表情,他知道,那女子定是在为她哥哥求情,然而,她该怎么办。。。。。
想罢,天麟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大步上前,紧紧的握着那女子的手,“呼气,快——快——”她不是稳婆,甚至于,在所有人眼中,她是个男人,可此时,却顾不了这么多了,她知道接生,虽然是理论上的,但,权当活马医吧。感受着手中被这女子掐的钻心的疼,她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是孩子,于过去将人送向死亡不同,是一种迎接生命的雀跃。
“哇——哇——”是孩子,孩子的哭声刹那间刺穿了笼罩在这间小茅屋上空的阴霾,是男孩,接着是女子满脸的倦容中,难以抑制的为人父母的喜悦,同样是一个秀丽的女子,惯有的江南女子似水的柔情,依然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时,天麟才仔仔细细的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陈实紧紧的搂着孩子,不停的把孩子的小脸往自己胡子拉咂的脸上蹭,直到孩子不满的哭了出来,“好了,哥,让这位。。。。。”
“白天麟”,“快让白大哥抱抱”女子满脸羞涩的看着天麟说道。
“你就是白天麟”陈实惊得大叫,“少东家,这。。。。。”
“ 哦——”天麟接过孩子,使劲的摇着,逗着,丝毫没有理会陈实的惊讶。
“我家少爷是来看你的,没想到碰到这档子事,哎,今天一定是不宜出行”阿力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孩子的事,怎么说,也有我的一份,我做你干爹可好?”天麟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道,其实,她现在很有冲动,想回家,亲亲兮蒻,告诉她,她很喜欢孩子,但是,她又怎么会有孩子呢?
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听到陈实的头摇得向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们怎么感高攀呢?”
“ 有什么不行,孩子都答应了,没你舅老爷的事”天麟将孩子交到那女子的手中,“饿了,你给他喂喂吧。”女子不好意思的撇着头接过了孩子,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喂奶,
“快啊,不准你饿坏了我的干儿子”,女人应了一声,当真喂起奶来。
间歇,天麟问其姓名,才知她叫“陈翘”,当下一些问话,笔者一一省略,知道是,那腌臜□□了她不说,还在手臂上,不知用什么烫得一个圆圆的小疤,不停的让她回忆着令人羞耻的一幕,天麟缓缓的抚摸着这疤痕,想到的却是女子,世间女子的不幸,自己这样,又何尝是一件幸事呢。
临走时,交代了陈实一些事,留下了一些钱物,感动的这老实巴交的硬石头真真的连赴汤蹈火的心都有了。她却还是没有注意到,房中有一双落寞的眼睛,望着她走到很远很远,只有陈实看在眼里,可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末了,只是独自抽起了旱烟。
白府
“少爷,你又走神了,别想那孩子了,想的话,和少奶奶生一个嘛”阿力只是说笑,她知道老大断不会为此而心烦,但他却知道,除了白家,老大心中还有最放不下的女人。不过,至于白家,少爷这次的码头之旅倒是很是成功,还有了意外的收获,陈实是码头那些工人的头,不是工头,但却是最令人信服的,有口皆碑的,为人老实,处事公道,现在收服了他,可以说码头的事也就差不多了。
天麟白了阿力一眼,没有说话,但深邃的目光却飘到很远,很远,直到兮蒻站在她的面前却仍然不知。
天麟很想找人分担她的一切,而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是兮蒻,告诉了她关于陈翘的事,还有认了孩子当干爹。说实话,在她看来,在紫灵和兮蒻中间,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兮蒻给她的是安心,舒适,仿佛每一次,都是兮蒻付出的多,她在引导自己,等自己,而紫灵,给她的,很奇怪,是一种疼惜,爱护,情不自禁的那种,一种双方面的付出。
“别人的孩子,有什麽好认的啊?”只是这次,兮蒻的反应有点怪,说着有股酸酸的味道。
“嗯?”
“你。。。。。你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啊?”
“嗯。。。。”天麟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她还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与其说她对兮蒻没信心,还不如说,她对自己没信心,她不知道让兮蒻明白一些事,她很在意兮蒻知道后的反应,比如,她们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怕她会离她而去。
“那。。。。我们。。。。”兮蒻羞红了脸。
“那我们什么,夜深了,我累了,歇了吧。”天麟说罢,倒在了床上。
只有兮蒻,隐隐的感到似乎有些事搁在了她和眼前的这个人之间,是紫灵,还是什么?